当然,他也不是不能现场作一曲,不仅符合他的个性,也能控制哑仆起舞。 但这就偏题了,黄药师要的,是让他们调整曲谱,而非自己作曲。 于是,花满楼便给自己强上了难度,要在这个几个关键部位修改,让曲风完全改变,不仅完美融洽全谱,还要符合自己心境。 好在,黄药师圈出的地方,是曲谱的关键节点,修改起来虽然困难,到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静心思索半响,花满楼有了主意,没多久,一首曲谱相似,曲调意境完全不同的谱子,渐渐在心中成型。 他没有吹奏,也没有写下来,只等比赛开始。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克才姗姗来迟,看到等待的众人,心中一紧,不由看向叔父。 欧阳锋冲他点头,虽然不知道花满楼有没有思考出结果,但他希望欧阳克能抢先完成,如果花满楼跟在后面,而谱出的曲子和欧阳克相似,也是落了下乘,有偷师之嫌。 到时候他也有话术来讲,让黄药师偏向克儿一些。 欧阳克自然信任自家叔父,当即上前表示要开始。 黄药师看了花满楼一眼,见他没有表示,当即点头。 欧阳克确实聪慧,在音律上造诣不凡,看过黄药师的演示,倒真学到几手,笛子放到唇边,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起先,哑仆并没有动作,慢慢的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只是看起来并不像跳舞,反倒是胡乱挥舞,宛如得了羊癫疯。 欧阳锋看着看着,眉头不由皱起,克儿的控制不到家,只能让哑仆跳动,却无法根据音律舞动。 莫非,就这样输了? 他有点不甘心,看了黄药师一眼,只见他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显然是不满意的。 这让他更加着急,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一计,克儿不行,那就让花满楼更不行,不就好了? 倒时,他只要扰乱花满楼弹奏即可。 想到办法,心神骤然放松,竟面带微笑起来。 这边,欧阳克也知道自己表现不妙,等吹到关键节点,曲风一转,变成另外一种调子,幽幽咽咽,伴随着嘶鸣,犹如蛇吐信子,古怪的紧,不能完全与前面内容相合。 而哑仆竟然一改刚刚的慌乱,身体自然摆动,宛如蛇一样扭动身体,动作自然灵动,与之前大相径庭。 黄蓉大惊,“这是驱蛇的调子!” 是的,便是之前那些驱蛇人吹奏的调子! 欧阳克对这个可太熟悉了,只不过之前是驱蛇,现在改成驱人罢了。 他这完全是钻了空子,把自己熟悉的调子,强行加入到曲谱中,好顺利控制哑仆舞动。 非常取巧的法子,调子方面,也前后不一,有点突兀,并不流畅。 可他如此做,却也有几分巧思,即便是投机取巧,但也完成了考题。
只因为,黄药师的考题是让两人斟酌修改,并没有要求一定圆融,只要填上,并有用便罢了。 所以欧阳克勉强合格! 黄药师听完,只是皱眉,倒也没说什么,肯定了欧阳克完成。 他是个聪明人,并不讨厌别人耍小心思,欧阳克倒是摸准了脉门。 随即看向花满楼,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花满楼微微一笑,坐到古琴前,素手轻轻一拨,悦耳的琴声瞬间倾泻而出,如山间清泉初涌,清新而纯净,瞬间吸引所有人。 然而黄蓉却失声道,“错了!” 这不是爹爹的曲谱!莫非七童要完全弃了琴谱吗? 可这就偏题了,她正想提醒,被黄药师一把摁住,“音符没错,他只是改变了曲调。” 是的,花满楼并没有改变曲谱上音节的顺利,只是在音调以及节奏快慢上做了调整,便把原本的乐曲,完全变了一个风格! 更重要的是,哑仆已经随着音乐自然摆动身躯,没有黄药师吹奏时的怪异痛苦,也不是欧阳克吹奏时的群魔乱舞。 相反,哑仆的表情很享受,动作自然舒畅,一举一动,是力与美的结合。 他全身舒展,彷佛田间挥舞着锄头,自然而富含韵律的老农,又似小溪边踢踏玩耍的孩童,咚,咚咚,拍打着水的声音,充满了孩童的天真活泼。 自然流畅的曲调,把他们带入生动鲜明的生活中,而哑仆更是配合做出动作,展现了农村生活图景。 众人皆惊愕不已,还可以这么玩儿? 就连黄药师都露出吃惊表情,这还是他那个控制人心的曲谱吗? 一个催生人心中邪念的谱子,到了花满楼手里,竟完全变了调,成为抚慰人心的曲子! 这叫他,表情逐渐变得意味不明! 怎么说的,花满楼这番改编,岂不显得他是个邪肆之人,而花满楼是那高洁君子。 换句话说,花满楼是踩着他立高雅人设啊! 当然,花满楼绝没有这个意思,耐不住有人联想不是? 欧阳锋当即改变策略,讽刺道,“小子好胆,竟然讽刺你黄叔父,他是东邪不假,也不是你能讽刺的!” 这显然是直接把花满楼推到风口浪尖上。 黄蓉闻言,面色大变,她知道爹爹有多爱面子,欧阳锋此话,简直就是给七童定了罪。 按照爹爹的脾性,岂非要打死他不可? 摆渡51 她不由转头看向父亲,却见黄药师表情琢磨不透,眼神深邃如潭,让人窥不清想法,不由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