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太子帝骁战恃强凌弱。 二皇子帝阳焰好色,已死。 三皇子体弱多病。 唯有一个六皇子,虽挑不出太多错误,但处处与太子作对,可见其格局一般。 就连曾经他看好的十一皇子帝长渊,他也还不清楚其人品。 父皇…… 父皇更是昏庸,不信母妃,不信他与安宁,如此残忍残暴! 帝台隐手心渐渐紧握。 世间能堪称天子、帝王之人,恐怕……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乍响,狰狞的闪电划破天际。 云惊凰那抹身影已消失在监狱之中。 这个夜,注定不同寻常…… 长渊殿里。 帝长渊高大清贵的身影立在窗前,目光投向无尽的黑夜。 风大,闪电狰狞,宛若对他不忿的怒吼。 是上天也在为帝台隐一家抱不平吗? 那又如何! 天道不公,待他如刍狗。 他便逆了这天,凭借着他这双手,亲自去争取他想要的一切! 他帝长渊,不服天,亦不服命运! 明日,帝台隐和帝安宁也得死! 踏月选择帝台隐,总该清楚她的抉择何等错误可笑! 还有无数对帝台隐一家奴颜媚色、恭恭敬敬之人,日后也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尊贵之人! 帝长渊就那么一身孤傲地站在窗前,任由外面狂风呼啸。 外面就是无尽的夜色,他肩披的斗篷随着风不断飘飞,宛若是在与天抗争! 可惜…… 正面迎战 深夜子时。 “哗哗哗!” 一场大雨忽然从漆黑的天幕垮塌而下,笼罩着整个世界。 牢狱之中。 伴随着下雨,温度骤降,冷得人瑟瑟发抖。 外面还电闪雷鸣,狰狞可怕。 帝安宁蜷缩在墙角,吓得脸色苍白,小身体在不断颤抖着。 她最怕打雷下雨天。 往常这种天气,明妃都会把她抱在怀里,一下接着一下的拍扶着,一句又一句温柔地说: “宁儿别怕,娘在。” “无论何时,娘会永远保护你。” 可现在…… 帝台隐立在那监狱之中,看着帝安宁小小的身躯,长眉紧皱。 他想过去抱抱自己的妹妹,却连这扇大门也出不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蜷缩成小小一团,在那边又害怕又恐慌,却硬是不肯发出哭声。 “宁儿……” “再忍忍。” “会出去的,我们可以出去。” 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渐弱下来。 直到现在,还把希望放在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身上,不是很可笑么……
连周家也无法救他们,连护了他们一生的母妃、如同苍天大树的母妃也轰然倒塌。 甚至那个他信任一生的十一弟,也可能是罪魁祸首。 还能指望一个外人吗? 帝台隐忽然觉得自己愈加可笑。 曾经以为尊贵亲和的家,原来不知不觉间是龙潭虎穴。 恍然回首,孤立无援。 帝台隐手心紧握,开始思索着破局之法。 可就在这时! 忽然! 有一刺客从外飞身而入! “嚓!”的一声,那锋利的剑劈断铁链。 来者却不是救他们,而是进入监狱之中,朝着他直刺而来! “哥哥!” 帝安宁瞳孔顿时紧缩,失声大喊。 帝台隐长眉也紧皱,武功极弱的他一个侧身,险险避过。 可那刺客手法狠戾,又直接朝着他心脏刺去。 “嚓!” 破锦声起,锋利的剑尖直刺入帝台隐的心脏。 一切只是转瞬之间,防不胜防。 “有刺客!有刺客!” 外面忽然传来衙役的喊声,一群衙役从外追来。 黑衣人目光一凛,抽出长剑,转身朝外飞去。 而伴随着长剑抽出,帝台隐的胸膛之处流出大量鲜血,血流如注。 他身形一晃,看着远处帝安宁那慌张的身影。 宁儿……别怕…… 他想安抚,可话还未说出一个字,便“咚”的一声晕厥倒地。 帝安宁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倒下去,倒在血泊之中。 “哥哥!哥哥!” 她的哭喊声悲天恸地,声嘶力竭。 那个大姐姐才答应了要救他们出去,可就来了刺客吗? 哥哥也要和母亲一样死去,就此离开她吗! 而外面的衙役到底是没追到刺客,又赶紧冲进来查看情况。 就见帝台隐倒在血泊之中,鲜血直涌。 很快,全宫轰动! 诏狱中闯入刺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本已睡于龙床的皇帝被叫醒,勃然大怒。 各宫不少皇子公主也被吵醒,因为刺客还未抓到,人心惶惶! 不少嫔妃、公主们胆子小,跑去龙寝殿外殿找皇帝,由金甲卫们团团把守。 皇帝披着龙袍坐于龙椅之上,看着混乱的皇宫,冷声命令: “彻查!将刺客缉拿归案!” 帝台隐到底是个皇子,还未到行刑之时,就是还未死之时。 刺杀帝台隐,也是藐视皇威! 皇帝还下了命令,让傅承祁与钟柏等御医被连夜入诏狱,尽全力救治帝台隐。 帝安宁也吓得晕厥,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 太医院之人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许久后、 钟柏昌进入宫中,汇报: “启禀皇上,刺客是下了死手,直刺九殿下心脏,利剑入脏一分,九殿下已在鬼门关中游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