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她并未放在心上。 可打开门时,却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脸微微圆圆的,十分可爱。 正是雁儿! 雁儿背着个小包包扑进来,“小姐,可算见到你了!” “雁儿?”云惊凰皱眉,雁儿怎么来这儿了? 苍伐虽然暂时不想理自家主子,但在帝妃跟前,此刻还是不得说好话: “帝妃,这是帝亲自吩咐,让属下发飞信、连夜让京中玄鹰卫以轻功护送来的。 帝担心帝妃一个女子在边关,有诸多不便,身边需有个体己之人。” 昨夜帝懿的吩咐,的确是让将雁儿接来。 苍伐说:“其实帝还是十分在意帝妃,只是他担心战事……” 云惊凰却清醒地看向他:“你去战帝跟前说了什么吧?” 不然好端端的,帝懿怎么可能连夜为她安排雁儿前来? 她不傻。 苍伐避开她的视线,“反正属下从未见帝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 云惊凰当然也知道这些。 前世帝懿哪怕被她误会,也愿意被她捅一剑不避开,只为让她消气。 这一世她多次胡作非为,帝懿也包容她。 帝懿,其实从未对不起她。 外面有个将士忽然走进来: “帝妃,外面有个陌生公子来寻,说是要见您。” 云惊凰眉心微皱,“陌生公子?” 她好像不认识哪个男人…… 苍伐更是心中警铃大响:“什么公子?先带我去瞧瞧!” 死小白脸 护卫领着他们往外走。 苍伐走在最前面,健步如飞。 云惊凰倒是落得远远的,脚程完全比不上苍伐。 到了小镇外,就见一队人停驻。 十个身穿藏蓝鎏金色锦衣的护卫们牵着马,簇拥一辆奢华的马车。 那马车采用金丝楠木制造,搭配金蚕丝布料,在阳光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泽。 而那马车前,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长身伫立。 他应该有一米八几,锦衣是天然蚕丝制造成的暗金色,奢华中又不显得张扬。 那张脸…… 立体好看,清贵温柔,竟与帝长渊长得有四五分相似,却又显得更加眉眼如画。 苍伐看到男子时,心里顿时拉响警铃。 “你是谁?来此有何意图?” 那公子上前一步,礼貌行了个礼,声音也是格外清越好听。 “在下姓褚,名江陵。” 苍伐眼皮一跳。 褚江陵? 名字都这么好听? 褚江陵道:“我为楚家家主之侄。” 帝长渊的外公,还有个弟弟,褚江陵正是那人的孙子。 “兄长长渊去世,褚家举家哀毁骨立,片瓦含悲。 为褚家着想,大祖父已过继我为嫡孙。” 苍伐,哀毁骨立?片瓦含悲? 说话还这么文雅? 褚江陵有礼有节:“整理兄长京中遗物时,祖父发现诸多兄长遗笔,其中多有提及云姑娘一事。”
那时帝长渊所写的,还是惊鸿神督。 为何惊鸿神督就是选择帝台隐? 为何不论他如何努力,她总是对他厌恶至极? 大婚将定那一日,还有一句,此生最遗憾之事,便是不能娶她为正妻。 帝长渊是个谨慎之人,一般的话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可唯独关于她,夜里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安寝。 他就坐在那寒月简屋之下,往一玉箫内壁,简刻下字符。 玉箫合上,任何人不会想到里侧有字。 而即便无意打开,帝长渊刻的多数是取整句里的几个字,并且只刻偏旁。 当时褚家整理时,无意碰落玉箫,只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 还是褚江陵经过好几日的推断,才总算弄清楚其中意思。 褚江陵道:“祖父之意,兄长倍爱云姑娘。 如今云姑娘与东秦战帝和离,若是兄长在世,定会竭力照顾。 祖父亦想云姑娘成为我褚家人,我褚家当举全家之力待她、护她、疼她。” 也因此,褚江陵是来提亲的。 后面长长的马车,装了无数见面礼。 随行的护卫领头是个五十岁的老伯。 韩伯上前道:“这些只是见面礼,还望云姑娘与江陵公子一见。 若是愿意,褚家会安排下聘之事,定不会亏待云姑娘。” 苍伐总算听明白了。 褚老头子让褚江陵来娶云惊凰,代替帝长渊照顾云惊凰。 即便帝长渊都死了,还想让别的人缠着云惊凰?让云惊凰嫁入褚家?入褚家祠堂? 做梦! 苍伐径直道:“赶紧滚。 你们怕是误会了,我家战帝只是与帝妃闹了点小矛盾,不曾和离。 连战帝的女人都敢觊觎,你们褚家怕是活腻了?” “苍护卫……”褚江陵还想说什么。 可苍伐理都不理,大手一挥。 顿时,他所带着的玄鹰卫上前就开始赶人。 “走,赶紧走!别逼我们动手!” 褚家护卫们和他们推搡起来,压根不想离开。 褚江陵亦道:“苍护卫,来此镇之前,我等已去战帝宫殿拜访过。 战帝虽忙,可其贴身随从明白告知,的确已和离……” 苍伐气得太阳穴跳,肯定又是龙墨那蠢货! “让你走便走,帝家家事用不着你过问!” 苍伐想拿出锦帕就堵住他的嘴,可暂时没锦帕,只能不耐烦地将他往马车上推。 但他力气实在太大了…… 褚江陵是个文人,被苍伐这一推,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手背磕在路边石头上,鲜血流淌,衬得肌肤雪白的他颇是可怜,柔弱。 云惊凰和雁儿赶来时,就看到那一幕。 雁儿瑟瑟发抖。 苍伐……连那么富裕的一队人都敢伤……好凶! 云惊凰则皱了皱眉,“苍护卫,这是……” 苍伐瞪了眼地上的男人。 他好像压根没用多少力啊! 这男人,装! 他笑着对云惊凰道:“这位公子站累了,想就地坐会儿。 他们只是路过的,想问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