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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花】迟年相邀(1 / 2)

('“那就这么定了?”

持风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面前的邀请函拨到了一边,竹霖扯着云水沐的袖子,看看桌上白纸黑字的比赛规则,又看看云水沐依旧有些沉郁神色。抿了抿唇。

“风哥之后怎么办?你还要找……”

持风摆手说谁知道呢,随便碰碰运气吧,但竹霖一看他眼神就知道那人才不像嘴上说的这么无所谓,其实谁都知道武林盟这个所谓新赛制究竟限制的是谁,云水沐得知消息当天就愣了,随后骂骂咧咧说要去装群侠,还是被竹霖给敲清醒。

拆队自然是不可避免,前几年等着出价没机会的人总算看到机会,真金白银捧着就来问行不行。

花舞剑直接来都没来,附赠好像很金贵的两个字“不干”。

出家人笑呵呵地道不参与世俗争端也退了,便剩下三个身价仍旧在涨的大眼瞪小眼,最后因为竹霖没地方去,云水沐直接把邀请函扔一边,拎上竹霖说你跟我走。

持风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就看出一股子离家出走顺便拿抚养权的味道。

绝对的错觉。

他咳嗽一声,目光落在那串价值不菲的数字上,唐门向来是给多少钱有多少质量的生意的买卖人,这个价格实话说,也不算低,不过如今对他的诱惑力也没有这么大。

“丐太我铁定带着,你真想去就得抓紧了。”

“好,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懒洋洋地回应云水沐的第三天,持风便大摇大摆地跑去了青岩,惹了一圈的松鼠和鹿之后他总算摸到了那间他并不常来,但是地图早在心里记得牢固的屋前。

松鼠和猫在屋门口对着松果虎视眈眈,持风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这才越过两个小家伙去敲门,并且毫不意外地又被猫抓了一把。

他的认知里猫都是怕人的,偏偏花舞剑的猫随花舞剑的虚张声势随了个十成十。

“谁啊……”

一听声音就知道门背后那人又昼夜颠倒了,花舞剑拉开门,一看到持风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登时省下自己还想整理仪容的架势,把持风让进门前还下意识看眼他身后。

持风当然没忽略花舞剑这个微妙的习惯性动作,他也知道花舞剑想看到的是谁,于是大大方方地道:“我一个人来的。”

他看着花舞剑的神情因为自己的话有刹那微妙的窘迫,但很快这样的神情就成了迷惑,他看着持风,同样直接了当:“那你来干嘛?”

“好伤心啊,都这个时候来了,你还问我来干嘛。”

嘴上说伤心的人笑意却半分未减,连声音都像是温度恰到好处的水,不凉不烫,纯粹将人浸在里头泡得格外放松舒畅的悠闲。

花舞剑在屋里转了半圈,这些日子他过得懒懒散散,根本没想着要招待客人,也没做过什么有人登门的准备,当然不会有招待客人时的茶具,但持风千里迢迢来了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忙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茶壶啊,总不能出外面直接接杯泉水给你,有点敷衍。”

“你敷衍到都说出来了……”持风失笑,随手一指窗边的阴影,“在那。”

花舞剑顺着持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恰好的一个壶一对白瓷小杯,和药材混在一块——童话来了都得抱怨两句棍儿你怎么想的毫不相干的东西堆一块到时你怎么找——稍微不注意还真容易忽略。

他有些奇怪地看两眼持风,后者浑然不觉眼神里却写明邀功二字:“我都说了唐门的观察力就是所有外功里最好的。”

“……你切一下心法不就成内功了——帮我拿一下。”

“哦好。”

他递过壶去时才意识到花舞剑这不就是使唤客人吗,但看那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显然也没意识到有这回事,所以持风也跟着花舞剑忽略了这个事实,转头又看到万花的松鼠趴窗棂上,两只黑黝黝的大眼一眨不眨就望着他。

唐门微微动动手指,机关小猪蹦哒着就冲松鼠去了。

“哪有松鼠和猪能玩一块去的,有点傻。”

取了茶叶过来看到这一幕的花舞剑随口评价一句,刚想走开,就听到持风背后幽幽来一句“事在人为,有什么是不可以到一块的?”

脚步微微顿了顿,花舞剑没去接话,自顾自打了水起了火,将壶往上一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日的火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热度提醒着所有人它的存在。

轻烟渺渺。

水沸到半途,茶香也开始像这烟一样缓缓散开。

持风闻了半天也没判断出这香味里究竟包含了什么,但这味道对他来说不陌生,以前训练间隙经常能喝到,他们的治疗看起来只关注名剑大会场内一举一动,实则从外伤到调理都是他在留意。

竹霖倒是最喜欢这味道的,说闻了舒服感觉轻松点,云水沐会说着是吗没感觉啊,然后把茶喝个精光,持风经常是喝到一半又被捉去试奇穴配置,根本来不及回味出半点味道。

不过每次回来时茶都不是凉的就对了。

“你不喜欢这个?不喜欢换一种。”

“哪有什么不喜欢……”持风接话接得飞速,连花舞剑的表情都没看,但这句话一出去他也知道那人神情较之前柔和轻松了些,这才转移视线看向他,认真道,“我只是在想喝过那么多次,都不知道它怎么来的,连味道都没尝清楚。”

“本来就没什么味道,之前是看你们辛苦加了几位安神的药材。”

花舞剑在他身边坐了,陪他一起看那道飘半天还没碰到屋顶的轻烟,看起来也不像打算找话接着聊,他不想说话,持风便也不硬要他开口,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了半晌,直到灶上火渐渐熄了,熟悉的香味在身边沉沉浮浮把他俩都包裹在一处时,他才选了了最温和的方式开口。

“花舞剑,你怎么想的?今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今年怎么想,我年年想得不都差不多。”

持风心想这说话方式是真不花舞剑,远没有那天他得知消息时的拒绝来得干脆。但他说得这么迂回那不就表示……

已经很熟悉花舞剑思维方式的人直截了当提需求:“我今年还想打,陪我。”

话出去后身边人除了呼吸急促些没半点反应,持风偷偷看他两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在心里感慨下花舞剑会藏事了,以前不都通透得一眼就能看穿吗?除此之外,居然没有半点得不到回复的紧张和尴尬。

因为他太懂了。

只要自己开这个口,就不可能有被拒绝的风险。

“……你们,生意谈崩了?”

花舞剑的回复没有出乎持风的预料。

虽然没说是,也没说不,和过去他一贯的嘴硬一样,话语弯弯绕绕,心里怕是早就服软了。持风看着那人倏然亮起的眼神,暗笑不知道花舞剑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心里的期待全写在脸上。

纯粹得像清凌凌淌过青岩山涧的泉。

于是他维持着自己那天下太平的态度,仿佛很不经意似地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水沐带上小竹走了,我想着我自己去赚这钱也没啥意思。”

“你就去赚啊,拉我下水干嘛……又要重新找人选人……再说了,都是找输出,哪有找治疗来占那个大师位的。”

“你说了‘都是’”,持风抓住他话里的两个字,再将视线投向花舞剑时目光锐利得如同他的追命箭,瞄着转瞬即逝的破绽随时准备出手,“还不准我特殊一次吗,出其不意才是赢的关键啊,和大家一样显得很俗哎。”

既然这次是特殊规定,我当然要选最特殊的人,有问题吗?

花舞剑被持风这正气凛然的理直气壮说得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串的特殊绕晕头反驳不过来,亦或是因为他从来不会拒绝曾经并肩作战的任何一个人,就像去年他没拒绝白大反那般。

“你真要我去打?”

持风笑了笑。

“花舞剑,我听说当年你是因为没有治疗,才去练了一个陪他们打的。”

“……你还挺清楚。”

“清楚啊,我为什么不清楚,我看了你八年了,你当我对手的时间,远比在我身边长。”

“?你说看我几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年,没事你别管这个,反正离经易道为一人……”

“喂!”

他翻身起来,再弯腰正好能让自己的影子笼在花舞剑身上,持风伸手扶住椅背,看似完完全全将那人拥入怀中的姿势,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半片。

他俯下身,温温道:“这回轮到我了。”

花舞剑作势要推他的动作只起了个势,持风便在他手抬起的时候站直了身子。

“是你陪我,万一翻了也是我全责不是。”

那这也太能翻了就,待会直接翻出海选了。

花舞剑想着之后剩下那三个人选去哪儿捡啊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还得一边教一边练麻烦死了到时候一轮游江湖人又该跳起来嘲笑十冠治疗你怎么回事啊没了你的霸刀丐帮战绩也太凄惨了……

他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目光与持风的眼神交汇,那双眼眸里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当中盛满的情绪一如既往,仿佛初春的阳光落在屋顶打盹的猫身上那般慵懒随和。

花舞剑叹气。

“好,你想的话,我可以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得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以至于让人错觉他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屋里一时间静下来,半晌后寂静被骑着机关小猪从他们脚边路过的松鼠打破,花舞剑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给持风说中了,还真可以玩到一块去啊?

再抬眸,面前唐门的眼神亮得宛如孔雀翎绮丽的流光。

“定了?”

“定了。”

持风这才凑上前,给了花舞剑一个光明正大的拥抱。

“那就试试看,就我们两个人,能走多远吧。”

花舞剑轻轻应了声。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眸中此刻的光彩,也明亮得一如昔年。

《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旁观者变成参与者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持风擦拭着待会对练可能要用到山海心诀的武器,不知怎么就忆起刚才突如其来的那场争论,想到那人因为情绪激动差点破音,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并不觉得那算吵架,自己唯一的变化是声音比平常高了些,听着让人觉得没那么昏昏欲睡,却不知怎么看客都乱了阵脚,劝他别和花舞剑争下去,都给他吵哽咽了嗓子都哑了云云。

有的万花他就是仗着自己天生好声线为所欲为呗。

手指在弓弦上滑过,持风有些恶劣地想着花舞剑的那个气纯和那个霸刀与他起冲突到底有几次是故意的,是不是就喜欢听他用这种好似被欺负狠了的可怜兮兮的声音硬倔。

变态啊,全是变态……

诶,好险,差点把自己骂进去。

他又不可遏制地想起花舞剑近乎气急败坏的一声持风,那两个字出来时持风的脑子嗡一下,百忙之中分神想了想是接着跟他辩还是先服软调整一下思路。

等等,中间是不是有个谁喊了句你俩说的不是一个东西还演变成了你俩不是东西……谁喊的,声音太小了听不到不记得,算了。

“多一个循环不是方便治疗救人吗?凭什么多一个少一个没区别,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

“你也没懂我的意思……”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花舞剑激动得指着自己近乎质问,满是不管不顾好似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和自己打成一团,白大反在旁边想扯住花舞剑不敢动手,不扯又怕他真冲过来。

但其实真冲上来又怎么样,奶花能断气纯还能断惊羽不成?他看着花舞剑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调整了半天情绪和呼吸才没暴露自己其实还挺乐在其中这个事实,原因无他,那人激动起来真的很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然而持风并未意识到自己啥时候踩的。

好可惜,错过了点什么。

童话把花舞剑拉走后持风想了想,在看比赛间隙选择了上去再踩一脚试试复盘。

说缺德……也不算缺德,之前确实没争出个理来,一句“我了解了”不过是对花舞剑那句“很难理解吗持风”的回应,可不是对他万灵循环的认同。

于是整个争论过程就变得有趣起来。

他慢悠悠地听着花舞剑一句接一句掰扯,在当中挑个他停下来的空隙插进去反驳,发现自己说话时花舞剑居然没有硬跳起来打断,底气足了又开始一轮自然而然的复盘,他在花舞剑针尖对麦芒的间隙一点点把思路铺开理顺,最后发现好像确实吵的不是一个东西。

就和那时,他们争“你别问我能不能奶”“再让我听到你们不报技能光喊能不能救试试?”一样,两边都是正确的思路,却因为治疗和输出之间天然的思维鸿沟理解出了偏差。

花舞剑他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不能沟通不是?

到后面持风已经完全平静了,他听着花舞剑仍旧嘴硬的“我理解你的思路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我们好好地讨论着这个你非得往外说”,拿出唐门应有的定力压抑下那些想窃笑的小心思,不厌其烦地反复与他说我以为你的前提是变身下来以后,不是谁先变身谁小马后下来多什么技能,温温和和还带些笑意,就差说好了好了现在整明白了都听你的了。

对付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一套真的很有用,

于是花舞剑声音也就这么低了下去,又变成平常那种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半天没能插上话的童话终于有了存在感,冲上来拉住花舞剑安抚片刻,再看向持风那眼神多了些“你小子挺能来事”的责备,持风摊手,回一个“那我们向来都这样不然怎么进步”的眼神,理直气壮得仿佛他与花舞剑这场争执是一日三餐般的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那人爱钻牛角尖,也知道刚才自己结束于“我理解了”就没事,但是这事关比赛思路,不掰扯清楚后面出了岔子他们走不远,这个队伍本来就已经跌跌撞撞举步维艰了。

何况,自己和花舞剑应该还没有到那种忍一时风平浪静最后半夜人都睡了,他翻窗进来一巴掌拍醒自己掐着脖子“持风你给我说凭什么小马循环多一个没有用凭什么上去变身一分钟真空等死”的地步。

真到了这个程度,那恐怕……

他想起过去云水沐和花舞剑的解决方式,半是遗憾半是心有余悸地叹一口气,吵不清楚就到床上去用另一种方式抬杠对自己而言还是太刺激了些。

他这边想有的没的,那边碎碎念完发现事情好像还没彻底解决的万花弟子又坐不住了。

“不是啊,到底谁会先上大马啊!看到这种直接上来变身的不就是为了活那点时间来的吗!”

花舞剑这句话喊出来时候童话表情都僵硬了,持风立刻一个转身确定花舞剑看不到才笑出声,这下他又不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某个天策居然可以和花舞剑吵到散队,这不是很有趣很可爱吗,就跟个闹脾气的猫一样,才顺好毛想想还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跳起来又接着耍脾气而已。

唐门向来最识时务。

他笑吟吟接口说反正我不这样,我不是说了就活那点时间没意思吗。他话出口时花舞剑的神情也瞬间缓和,望过来的视线中又参杂了些“你总算懂了啊”的欣慰,似是由衷地为解决了一个难题高兴,他对花舞剑眨眨眼,又露出个传达着“嗯还是你对”意味的笑容,毫不意外看到他眸中的喜悦绽开,仿佛晴昼海初醒的天光。

事情完全说清楚后,不过一个对视他们两个的交锋就变成了春风化雨的柔,只是近在咫尺的几位友人好像完全没有察觉持风与花舞剑二人之间的变化,白大反看他俩都不搭腔还以为是谁酝酿着又憋一个新回合——毕竟刚才持风安静半天后回来再开腔充分诠释唐门沉默必定作妖,你以为他安静是退下了其实他闭嘴是在想着怎么杀人——连忙开口道:“我队友就是直接合神的。”

花舞剑还在顾着与持风对视没回话,童话已经煞有介事咋咋呼呼起来这还了得!你还不和你队友聊去!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花舞剑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的样子,持风一边对白大反那边说了句“让改呗,”,一边又耐心给花舞剑解释“大反说他队友上来就合。”

“那不就是只想打那点时间?”

“他是祝灵他是祝灵!”

“哦哦哦,祝灵没办法,”童话反应飞速,“他祝灵不是小马棍儿你听到了吗。”

花舞剑斜眼暼童话,他还没明白身边这个唐门在手忙脚乱个什么劲儿,却又看到那边持风低头抿唇在笑,笑声倒是一如既往天下太平似的爽朗,可是这人怎么这么爱笑啊莫名其妙的。

持风当然不知道花舞剑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大家匆忙围着花舞剑岔话题的岔话题,哄他的哄他这个场景十足有趣罢了。那人一定从过去到现在都被人宠着,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有这么多人着急来劝他。

童话还在嚷捉个万灵过来让花舞剑训一顿,忆旧年和白大反一左一右时不时插话,他们声音其实都挺大,不过持风基本左耳进右耳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与花舞剑的对视上,那人眸中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柔和到疑惑,和自己对视上的刹那又藏着些欲言又止的情绪,他看到花舞剑微微张口,似是想说什么,结果又因为童话把话头抢过去了又无奈地将话收回。

随后他看着自己,露出了很浅的笑容。

和那天他答应自己一道追梦时的笑一模一样,满含找到同道之人的惺惺相惜与对前路的期盼。

他需要有这样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前行,而花舞剑在追求最高武学的这条路上始终纯粹。

所以持风始终未曾畏惧过与花舞剑的争执,他知道那人即便执着得有点偏执,终究也是为了让选择他的人一道攀上更高的顶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不会觉得这是吵架吧?”

眼看着童话将花舞剑拉走,周围看客们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时,持风冷不丁来了一句,在众人目光皆投过来时,又笑着很肯定地加上一句,“根本不是。”

如同唐门在黑夜中无声地靠近目标,在无人察觉时精准地一击命中。他也只是在这逐字逐句的激烈言语中,不动声色地离那人的心更近了些。

仅此而已,又恰好足够。

“风哥好了吗,”门外丐帮的声音轻快,不似竹霖的元气,又在乖巧上异曲同工,“差不多,可以开练了。”

他看着弓弦在烛火下反射出的尖锐光芒,答了声好,又问了句花舞剑已经过去了吗。

“没,云哥练完过来了,他们在看对阵图,我去叫。”

持风拎着弓起身开门,很及时地把转身的丐帮捞回来,说了句你去对面说一下,我喊花舞剑。

持风过去时看到花舞剑的房门掩虚着,这是他默认人随时可以进入的习惯,于是他也省了叩门提醒的步骤直接跨过门槛,一刹那映入眼帘的便是与过去一样熟悉的情形,云水沐坐在花舞剑对面,点着对阵表与花舞剑说着什么,神色看起来并不轻松,花舞剑单手执笔微微皱眉,想下笔又拿不定主意。

去年这俩经常彻夜这么排对阵表,他住对面房都能看到那天快亮了还未熄的灯光与屋中人倒映在窗纸上的影。

他负弓走到花舞剑身后,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撑在桌子边缘俯下身,及其自然地问你们讨论到哪里了?花舞剑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和持风如今距离有多近,听他问了也只是挑眉:“那你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麻烦,看不太懂,”他扫了两眼,抬眸又去看云水沐,霸刀的视线凝在他揽着花舞剑的那只手上,片刻后飘忽开去,持风抿抿唇,让自己迎上云水沐的视线,笑得真诚,“我好怀念有你的时候啊云水沐,大管家。”

云水沐轻笑一声:“什么意思啊风哥,现在知道我好了。”

“那不,真是没了就知道,太珍贵了。”

说着他又侧头看万花弟子:“是吧,花舞剑。”

既然持风那样问了,自己也没什么意见,花舞剑也就顺势嗯了声表示同意,仍盯着面前的对阵表思索。

云水沐眼神闪烁片刻,再望向持风时便多了丝深究的意味。

昔日那个总是随和的唐门,此刻笑容里隐约藏着一丝志在必得的锋锐,偏偏又不让人猜透,他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他又看了眼仍旧蹙着眉半点注意力也没分出去的花舞剑,半晌,叹一口气。

“好了,我会帮你们都排完的,对面人都来半天了,赶紧练去吧。”

《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先走了,去约个队。”

持风难得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看着嘴还没停的童话与忆旧年,那口没叹出来的气又憋了回去。花舞剑听着他的声音不太对劲,立刻就转头看了一眼。

“持……风哥,怎么了?”

持风揉揉眉心,又遥遥地看一眼人还未散去的赛场,云水沐与竹霖还在讲话,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那两人的表情,但从过去的比赛经验来看,真输了他俩反而会很冷静,远不如在比赛期间不上不下时的紧张,至于说遗憾,恐怕看客比他们自己更遗憾,也不用担心这两人心态崩。

“持风?”

花舞剑的眸光中有毫不掩饰的忧,持风对他笑笑,他想不知道花舞剑自己有没有注意到,现在那人对自己的称呼有了个微妙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没事儿的时候是风哥,真有事反而才认认真真喊起持风,他刚才那样喊就是觉得自己肯定出状况了。

他对花舞剑这敏感又迅速的关心有些窃喜。

“没事,你先和话哥他们聊着,休息一下,我找好队来叫你。”

“好。”

他点头的样子难得地乖巧顺从,半点看不出平时满身是刺的模样。持风转身,才走没几步又听到花舞剑提高声音极其开朗道“投什么啊?投降的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次都用最大的声音说丧气话,上次是,现在也是,生怕人捕捉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或者说,不想被人看穿他其实也会害怕和动摇,同时还有和他嘴一样硬的不服输。

他都这样倔了,谁舍得让他真的又输一回。

持风小心地关门,转头就看到小御鸿天塌了又要强颜欢笑的一张脸。

“云哥小竹他们居然倒了,怎么办啊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时没能把我和花舞剑换上去就已经完蛋了。

持风心里吐槽,表面不动声色:“那只能我们加班了,队呢?”

“哎我跟你说现在约一个那可真是……”

门外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了。

花舞剑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在童话和忆旧年都不停嘴的情况下还能分辨出持风往哪个方向去了,这就是顶尖高手听声辩位的必修课,持风一走他也不想再掩饰情绪假装自己没受影响,很积极参与童话的讨论。于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喝着,听那两给自己明天比赛各种建议,除了持风一定要上以外其余全是废话,那两还煞有介事说得像模像样。

“话哥,你这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这理解怎么了放心啊。”

他终于被逗得笑起来,说着你放心那我是越来越怕了,声音懒懒散散的。童话见他在笑,悄悄给忆旧年递个眼色,本来就是怕花舞剑看着云水沐和竹霖被对面当菜切了自闭,才拿这么多话绕他开心,现在看他心态还行,那也就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了。这俩合计合计,便立刻决定把花舞剑打包丢出去让他自己先消化消化战局以及今天被打死无数次的经验。

“这逐客令太不客气了话哥,你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在赶我。”

“那我是为你好啊棍儿,这里哥几个,等会再来几个哥,乱七八糟给你又说混了怎么办,还不如你自己拿主意,去吧去吧啊。”

说完就把花舞剑拎出门外关门去了。

花舞剑握着手里的笔撇撇嘴,他不是不知道童话的意思,从过去到现在童话始终也是最懂他的人之一,但是这个情况了还自己思考消化呢,真有用吗。

一边心里碎碎念花舞剑一边往自己的住处回去,诚然,他没办法否认方才看到竹霖和云水沐走上赛场做准备时本能的安心,同样也忘记不了裁定弟子宣布结果时心里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

明明看到配置已经预判清楚结局,又因为感情,仍旧相信着那两个人扭转乾坤从而怀抱希望。

但实际就是没有奇迹。

花舞剑也不知道自己对着个早就明白尘埃落定的结果气什么,与其气他们这个不尽人意的结局,还不如担心一下明天的持风和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就是控制不住。

越过院中小路转过厢房,早已入夜的院落灯火通明。

推门时花舞剑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自己的房间居然也不是灭着灯的。

“风哥?”

“风什么哥……怎么,他也能开始不敲门就进你房间了?”

桌旁的霸刀弟子抬头,映着暖色火光的眸中是花舞剑熟悉的北地的凛然。他的脸上不见半点沮丧,甚至看着花舞剑时还有些兴致勃勃的打趣状。

花舞剑一愣,反手掩了门。

“你怎么……”

“你们那两小的让来,这下好了帮你们的时间更多了,”云水沐扬扬手中的对阵表,看花舞剑满脸复杂,又笑道,“我听说持风在那里愧疚半天,你不会也这样想吧花舞剑,不应该吧?”

花舞剑没说话,他沉默着走过去对云水沐伸手,霸刀弟子毫不意外地一挑眉,顺势就将对阵表给了他,比起前些日子标注还更为详细了些,思路也清晰简单更多,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队里那三个新人做的所以省了许多模糊不清的步骤。他一行行读过去却觉得恍惚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那些彻夜无法入眠的晚上,和云水沐争吵。最后又坐到一起继续为第二日比赛准备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今天……

“我觉得这个你可能不好处理,虽然气段你是死过一次有了经验,可是对面奶花……花舞剑你怎么回事,什么实力啊这节骨眼还走神。”

“没有,你别说了,念念叨叨的,这些我都清楚了,说白了,也不是我不清楚。”

云水沐耸耸肩,顺着他说你清楚就你清楚,可是你队里那三个……

“先别管我怎么练他们,你……”

“嗯?”

“你今天……你……”

输得太难看了云水沐,你怎么能输得这么难看。

从进门到现在他气势最足的是这句话,云水沐抬眸看他。花舞剑明显已经激动了,偏生又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压抑才没说得更难听。

他从他眸中看到满是不甘的愤怒和惋惜,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种情绪居然能融合在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际上第一把输了之后云水沐心里就知道不好,姑娘紧张得手中卷轴都掉了下来,竹霖边叹气边帮着捡,安慰没事没事,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就到这里了。

云水沐当时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话不可能说得出来,毕竟竹霖还有力挽狂澜的心,他又看一眼飘云凌,俊秀的气纯对他露出个有些歉意的笑。

大势已去啊。

下来时云水沐对竹霖说的第一句话:“完了一点伤害没隔到,待会不会有人原地开喷这霸刀会不会玩吧?”

竹霖揉揉脸:“那刚才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为什么女娲按献祭,我以为这个缴械死不了’?”

“呃……”

“想想办法,霸刀。”

“为什么不是你想想办法呢丐太。”

“我?那可是棍儿,你敢我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水沐赶紧转头去安慰几句自家治疗顺带道谢,人家到底是来救场的总不能苛责,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技不如人,反正早就预料到结果的事也没什么好遗憾。

来的路上遇到白大反,出家人难得情绪波动这么明显,他伸手拍拍云水沐,又用那种“施主我看你今日印堂发黑”的语气,给自己讲了持风那一柱香的呆滞与花舞剑看完这把过份活泼的表现。

即使早知结局,也不可能“没什么遗憾”。

“明天你们两都比是吧,别管我了,加油。”

“唉,劫数啊劫数。”

和尚摇头走开了,云水沐心想这劫数还是人祸我自有定论,前几天某人还说给自己当武学指导现在自己先当上了?也行吧。

可是……

他看着面前紧咬着唇瞪自己的花舞剑,那人的眼睛总是藏不住事,千言万语都写里头。他看到那人的不甘和不安,比自己之前的焦虑更甚。

“你想我答你什么,花舞剑。”

他伸出手拉住花舞剑,和过去一样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来,花舞剑也不知道是还在想另一件事走神或者原本就没打算反抗,任凭云水沐无限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像昔日一样肆无忌惮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做出那些超越队友关系的更为亲密的举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已经忘记云水沐每次吻上自己,不到窒息都不会放开的那种霸道是什么感觉,这会儿记忆复苏了却是冷不丁地想起前日自己迷迷糊糊时落在额角的温度,小心翼翼地像是怕亵渎了什么珍宝一样。

不是说什么身经百战吗,唐门偷亲还被发现了他也不嫌丢人。

“想听我说输这么难看是因为没有你吗?”

霸刀的声音贴在耳边,和呼吸一起擦过耳畔裸露的肌肤,温柔得让人战栗。

花舞剑下意识从云水沐怀里抬头去看他,那人温和的神色里又藏着不明所以的晦涩,还是和一年前一样让人看不懂。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云水沐,方才确实是想过如果是自己怎么处理藏剑万灵上来拧自己螺丝,但从持风上门来约那天起,自己就真的再没想过这次要是站在云水沐和竹霖身后,这比赛会不会更顺利。

他这段时间一直想着的是怎么让持风活下来,连持风都倒了的话剩下那个群侠又能有什么作用。

所以云水沐这么问的时候花舞剑确实被吓到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这段时间再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云水沐说过无论如何不想丢下竹霖,又也许是因为持风他太坚定地说,花舞剑你陪我。

“我不会……”他挣扎一下换了个更加能说服两个人的理由,“规则摆在那里,我也没办法,没办法的事,想它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我还以为……”

“别以为了,你要是这么以为……”

花舞剑闭了闭眼,像是要努力说服自己什么,最后他一咬牙,直勾勾盯着云水沐的眼睛问,那你会不会因为今天这样的局面,反省一下去年这时候说的混账话是不是错了?

他说得很隐晦,甚至隐晦到没头没尾。云水沐却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花舞剑指的是什么,突如其来的闹剧让全江湖的人看了个热闹,拉架的劝架的,结果花舞剑最后收起来书信是持风一字一句写下的劝和书,因为高热那些字迹有些扭曲,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风哥都明白过来了,小叽你啊……唉,你别这样对棍儿,他也是人,你都不怕他被你凶跑啊。”

竹霖平时也不见得多爱预言,这回倒是当了个彻头彻尾的神棍。

怀里那人问完这句话脱力一样,甚至还微微发抖。

云水沐沉默良久,最后没事人一样抚了抚万花弟子的发。

一声叹息轻得几句听不到。

“都过去了,全是过去了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荒唐和争吵,还有那个跌跌撞撞摔得遍体鳞伤,却终于登上最高处捧起至高荣誉的队伍,他们五个人的海阔天空。

好的坏的,全都四散飘零碎得彻底。

“可是我又不讨厌过去……”

他卸掉那些张牙舞爪的锋锐之后,委屈起来总是显得无比柔软。于是云水沐神色也不自觉柔和下来,他想也许自己和花舞剑还是不能像江湖人期盼的那样,日日夜夜,就像他们在打名剑大会时那样无时无刻默契十足亲密无间。

真的会吵起来的。

反而是这样分开之后,相处起来圆滑温和许多。

“那就看看吧,今年这么难看,明年万一不拆了呢。”

“云小叽你做个对阵表做到哪里去啦对练——哇!”

持风猝不及防被猛转身的竹霖撞个满怀,好在唐门反应一向迅速,他单手揽了竹霖后退几步正好稳住,小丐太体重轻突然撞人也不是能把人撞飞的程度,还好不是青锋那一群……否则今天就得在这儿交代了。

“怎么了丐太你看到什么了开门见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

竹霖疯狂揉脸深呼吸,这不比比赛刺激?

持风越过竹霖走上前,倚靠在门边往里瞧,霸刀气定神闲站得像个衣架——不然怎么都说他们山庄全是男模,万花眼角泛红捏着那张对阵表也不知在激动个什么,除此之外看不出半点异常。

嗯……花舞剑领口多开了一寸?

持风若有所思地又将花舞剑打量半晌,被看的人这下又迟钝了根本没注意到持风在盯自己,走过来就问什么事?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站得近了些。

持风指了指竹霖,满脸笑意说丐太来告状了,特别纵容的语气。

花舞剑看竹霖,竹霖一眼过来也是满满的委屈:“棍儿我跟你说你们那个丐帮操作是有点不像人……”

“你不许说他了,你今天对酌酌哪儿去了。”

“我?”竹霖一脸不可置信指自己,“棍儿你的意思是今天变形的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啊?”

持风这下笑得格外放肆,熟悉的花舞剑复盘,只要对象不是自己那可太精彩了些。云水沐目不斜视越过两人走到竹霖身边,作势敲下他的脑袋:“什么实力啊丐太。”

“你刚才……”

“嘘。”

竹霖嘴角抽了抽,怎么了偷吃不认吗霸貂。

花舞剑懒得理这两耍宝的,对阵表往持风手里一拍:“你看着点,我今天不想练云水沐和小竹,我死了十几次了他俩待会再拧我。”

“可他俩免费啊,不花钱你都不练,说好的……”

“没跟你说好,要走更远你自己走,我今天真不要,拧的不是你你不心疼不难受是吧。”

这算什么,撒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持风笑眯眯地勾了花舞剑的肩,也不管在云水沐和竹霖看来这姿势有多暧昧,道:“什么啊,没有你让我一个人走哪去啊。”

我敢打是因为知道身后是你,仅此而已,就算再怎么倒闭,医学奇迹终究是最可信的。

“花舞剑,你要加油啊,你看他俩也指望着你呢。”

“我原来还指望他们呢说我被淘汰就去他们那混,结果你看看,你看看,这倒闭的霸刀,今天这什么事。”

“什么问题,骂我干嘛啊你骂赛事组啊,什么道理。”

“棍儿算啦,快练去你和风哥没多少时间了。”

“我还没死丐太,说得死了一样,算了也差不多了哈哈哈。”

只此一战,当比天高海阔。

《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持风才踏进名剑大会的训练场就被迎面扑来的怨念镇住,缓了缓神,他习以为常地后退一步,开始观察眼前状况,找找看今天到底是谁又惹着花舞剑了。

“你说这个样子练起来到底有什么用?一个长墙两个圈,墙是歪的圈是空的,你哪怕对着他脸上劈你都不会歪!怕打死他吗,他才不会死!你这学着一模一样的步骤还被他反杀了,这怎么打。”

“墙歪了确实看不出什么实力啊,圈空不完全怪他,有点变态,只能说有点变态。”

“早说了让他把周天功忘干净专心修北傲诀,就不,怎么,我们能出双段别人出不了?速成双段比人家重金砸出来练的?我要是想要段氏我不会找真段氏,非得让你个霸刀顶个头套装?那还不如云水沐装成你,他万灵不行好歹霸刀能打一切,你是刀不对版,段不对盘。”

“哎你……什么意思花舞剑,拐个弯我也有问题了,草了都,有点不讲道理啊,行了行了,无欢起来,接着练。”

“别起了,不用练了!”

年轻的霸刀弟子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就这么战战兢兢听着万花弟子从复盘到怒其不争,最后甚至对着别的心法指指点点,半句反驳不了只能低头反省,云水沐微微挑了挑眉,对一旁叉着手看戏的竹霖使个眼色,随后一揽花舞剑的肩膀,半是强迫地将他从场上拉开带到场边去,间或还能听到花舞剑颇不耐烦地指责“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吗霸刀”,竹霖看云水沐把花舞剑带远了,这才过去蹲在小无欢身边,满脸同情地拍拍他肩,示意他不用在意。

“他是为了打得更好,你知道……”

“我知道。”

持风默不作声走上前将手伸给霸刀,地上的人看到他先是惊讶,随后立刻露出“得救了”的如释重负,竹霖刚要开口喊风哥就被持风一个“嘘”的手势止住,他将小无欢从地上拉起来,问了问方才他们训练的情况,他与竹霖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却也交代得清清楚楚,持风听完无奈地摇摇头,点了点他们新来的霸刀:“他就是希望你一比一复刻到云水沐,不管是墙的角度还是圈的时机,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合理,可就现状,云水沐他的理解和操作全是最优解,花舞剑那个人又特别……”

“我知道我知道,”小无欢频频点头,“其实谁不想和云哥一样,都是看云哥的技术学的,他们能一起拿这么多冠军肯定下了很多功夫,我就是……云哥那个墙角度每次都刁钻,我没有学成,但凡有个七八分像,都不至于在这里挨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反应略微有些出乎持风意料,他本意是担心花舞剑方才话说得太重把小无欢压力垮了,没想到孩子挺有自知之明,还能自我总结和反省,念及此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竹霖:“丐太,他好像比你心态好点,有这个心态我感觉他真的做什么都能成功。”

竹霖切了声,过了一年他们家丐太除了又高了些别的地方一如既往,他搭着小无欢的肩膀对持风做鬼脸:“太……”

持风抬眼,微笑,十分和善温柔。

竹霖的话语立刻一个急转弯,天知道那个“爷”字是怎么硬生生切成“风哥”的,他瞪了眼持风又冲着方才云水沐拉花舞剑离开的方向努努嘴:“他还有心态是因为他嘴里的‘云哥’没跟着一起加压。”

孩子的语气说到句末带着莫名其妙的辛酸,这下轮到小无欢用同情的眼神看竹霖,顺手再呼噜呼噜小丐帮的头毛:“小竹,辛苦了小竹。”

持风于是也趁乱上了个手,去年丐太嚷着头发多少砖弄的碰一下你们都倾家荡产护得严严实实,今年总算可以揉了,竹霖挡开小无欢仍旧没防住持风,无奈之下也只能搬出云水沐和花舞剑转移他注意:“你还不去劝劝,我们对练是不消费,待会收通宝的来了,这样争你们国库不空吗。”

“没关系,云水沐会管好一切,我等他回来很久了。”

“你怎么暗搓搓的啊,太……风哥。”

持风改摸成弹,曲起手指在小丐帮额角轻轻一叩,竹霖也习惯了持风这样内敛又俏皮的抗议方式,对他指指点点了一下也就过去了。持风笑眯眯说你等着啊回来跟你谈谈,丐太,边说边与竹霖擦肩而过,绕过一个转角便看到了根本没走远的两人,花舞剑依旧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又欠了他上万金得通缉令,云水沐的神色倒轻松很多,他偏过头与花舞剑说话时,眼神是持风熟悉的平和沉稳,过去好些年,每次他们陷入了对阵的困局,花舞剑暴躁起来没人能与他说上话,要么是柳词过来和他谈天谈地,后来他与柳词分开了,安抚花舞剑这事就理所当然变成了云水沐的责任。

他回忆起云水沐压抑着的冷静和花舞剑的歇斯底里,一个明明都要成爆发火山还硬用那稳如磐石的气场镇着,只是语速愈快内容越发尖锐,另一个早就破了音哑了嗓子,崩溃边缘试探半天依旧倔着与他对峙,周遭气压低得见神杀神。

真叫一个天地变色不得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云水沐总是能在他自己气得半死的同时制住花舞剑,没一次例外。这回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人分开时间太久了,沟通的态度都很温和,没出以前的状况。

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人有种他们今年也没分开过的错觉。

持风上前几步,犹豫片刻后还是停了下来闪身到拐角阴影处半藏了身影,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不知道云水沐对花舞剑说了什么,那人的表情变得莫名地扭曲,看云水沐的眼神含嗔带怒,云水沐挥挥手,看口型应该是“没事真没事”,他猜或许是云水沐对小无欢的训练提了什么异想天开的建议,花舞剑计算不过来这玩意的合理性正不爽呢。

其实挺有趣的,这两人。

他看着云水沐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将手放在花舞剑腰上把人搂到身边,饶有兴致的同时又觉得这俩肆无忌惮的真当自己是个空气啊。

后来者的独占欲蠢蠢欲动。

不过片刻,持风就发觉云水沐看向了自己的方向,随后他示意花舞剑也看过来,并指了指这边。

“风哥,怎么来了不讲话?”

花舞剑招手让持风过去时云水沐顺嘴接了句“他装高手”,花舞剑不假思索接了句“他就是高手不用装”,持风和云水沐对视一眼双双发笑,花舞剑一脸莫名,直到持风走到面前他还在纠结这两人到底笑个什么东西。

“别逗了他云水沐,”伸手勾住了花舞剑的胳膊把他往身边一带,持风语气轻轻松松仿佛只是路过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知道他总会在有些时候特别认真,钻牛角尖出不来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水沐看了眼持风拉着花舞剑那只手,又看看浑然不觉他自己已经快被唐门抱怀里了的花舞剑,挑挑眉,也没去驳持风这句话,只是反问:“怎么说?接下来该怎么练?”

“你怎么在问这个问题。”

持风的疑问听起来也格外真诚,云水沐才迟疑不到半秒,便又听持风续道:“我想念你想了半个月了不就是为了等你考虑吗。”

“什么情况啊,太变态了吧,这不合适了兄弟。”云水沐压抑不住笑,但同样没否认持风话里那句“等你考虑”,他想了想说我先带无欢再给他示范几次,回头你上个万灵给他练练手增加一下经验,持风刚要说好,又听到花舞剑半是崩溃半是绝望:“别教了有什么用他根本练不成那样再学墙劈更歪了……唔……持风你干什么。”

象征性地捂了一下花舞剑的嘴的唐门叹气叹出了沧桑感,云水沐抱肩在一边看了半晌:“去年也没这样啊,怎么给花舞剑练这么绝望,不对劲了这是。”

“自己生的孩子就是太难带了这是抑郁……咳,没有,我是说,他昨晚就没睡好一直到寅时三刻,今天被气着了也就……”

“你怎么知道?”

花舞剑没头没脑打断了持风,持风还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花舞剑在问的是“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云水沐倒是一脸了然就差和花舞剑说他肯定偷偷爬你房顶看你了呗,虽然持风真没这么做,他不过是等到花舞剑房里灯灭了才躺下罢了。

“现在我管事,我当然得清楚队里每个人的情况啊。”

合情合理的说辞,顺便还显得说话人格外公私分明正直得不行。花舞剑疑惑地道昨天我还听你说这下有云水沐管家了我又可以当没感情的打手了……

“原来你说和做是两套啊,风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水沐熟练地接花舞剑的话替持风圆场,唐门干笑两声,心说瞬间和花舞剑对接脑回路还是比修炼四五个心法难,不过好在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如今他已经慢慢适应了,不久以后肯定也会得心应手,半点不会输给那些懂花舞剑的人。

“你先别练了是真的,和我出去走走吧,调整一下心情,回来再想想怎么办。”

“去哪,不去,我累。”

持风眨眨眼,和颜悦色地问你是要我大轻功带你还是自己跟我走?看过去的目光满目温柔诚恳,花舞剑还没反应过来这两选择没一个否定项就已经被持风拐跑了,云水沐看着唐门孔雀翎亮蓝色的流光自空中划过,不明意味地嗤笑一声。

离了名剑大会会场便不再闻喧嚣,城外僻静处一小片清溪环绕的苍翠竹林是偷闲的好去处,持风发现这个地方后从没跟谁说过,只当成自己放松的秘密据点。

当然,不想被窥破的秘密,同样可以格外为一些人破例。

持风拉着花舞剑来到溪畔青石上,让他什么都别想先打坐放空,省得给自己又上一层压力,谁知道刚在他身边坐下左肩就一沉,花舞剑靠上来嘟囔好困啊打什么坐,身上的药香肩上的重量顿时让唐门心跳加速不知道几个频率,他吸一口气坐正,稳了稳心绪,确定声音不会让花舞剑听出异常后才开口:“这么困?那睡一会也行。”

“所以我都说不要出来了躺都躺不下……”

“你可以躺我身上。”

花舞剑闻言反而坐直了看他,持风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笑起来也格外坦荡,他说这话其实半是客套半是试探,也没指望花舞剑付诸行动。然而他忘了自家治疗出了名剑大会后的迟钝,他不会去思考你是否话中有话,又或者是因为觉得人可信便把他的话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花舞剑毫不客气真枕到腿上时,持风人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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