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笑着道：“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生意吗？”宝拉·华格纳耸耸肩：“我为家族做投资生意的。” “投资？硅谷还是华尔街？”唐德故作好奇道。 “都做。” “那好莱坞呢？”宝拉·华格纳点点头：“当然，唐，我对好莱坞十分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来参加这个摄影展。” “原来如此，事实上我现在也正在为投资为难。” “真的？我可了解过你的公司，《五十度灰》的宣传到处都是，马上就要上映了，票房肯定很好，难道你还缺钱吗？” 宝拉·华格纳进入好莱坞市场也是经过很多调查的，很多公司他都了解过，其中也包括唐德的。 “当然不是诺顿之眼……”唐德摆摆手：“我刚刚和霍华德-斯特林格聊完……” “聊了什么？”一听到霍华德-斯特林格的名字，宝拉·华格纳立刻想到了米高梅，进而想到了联美。 “关于联美……我其实对它很感兴趣。”唐德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宝拉·华格纳皱起眉头：“你想收购联美？” “当然，那是一家非常具有历史，具有特殊意义的公司。我觉得如果能够成功收购，会对我的事业起到很好的作用。” “但那可是一大笔钱。”宝拉·华格纳试图套话。 但唐德就是故意说这么多的，他附和道：“没错，华格纳先生，而且我还有竞争者。” “竞争者？谁？” “不知道，但我从斯特林格的话里察觉到了至少三个对手的存在。”唐德夸大了这个数字，一下子就让宝拉·华格纳警惕起来。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再找一位投资人，来确保能够顺利拿下联美。怎么样，华格纳先生，你有兴趣吗？” 宝拉·华格纳思考片刻：“我很有兴趣，不过你说说具体的呢，比如收购后你要怎么确保盈利？” “盈利？那真的再简单不过。”唐德解释道：“首先诺顿之眼的发行工作和dvd业务可以交给联美，其次我每年都会投拍很多部电影，比如《电锯惊魂》系列。” “而且我手里还有很多很棒的剧本，再加上我打算将《五十度灰》拍成一个系列，赚钱其实不是个很难的问题，关键在于赚大钱。” 唐德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已经察觉到了电影界的新风向，那是一片宽阔的蓝海，只要投入其中就可以收获惊人的回报。但这条路走的人很少，所以一旦有了联美，掌握了发行权，那我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蓝海？”宝拉·华格纳对这个词很不解。 “yeah……这是一种形容词，当一个行业挤满了竞争对手时，我称呼其为红海。当一个行业空无一人时，我称呼其为蓝海。” “但这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一个行业被创造出来后，却没有人竞争的情况。”宝拉·华格纳质疑道。 “不，华格纳先生。”唐德颇为自信的回答道：“比如彩色胶片被发明出来后，彩色电影就是一片蓝海，只是敢于吃螃蟹的人太少了。” “倒也没错。”宝拉·华格纳好奇不已，他也想知道唐德口中的蓝海是什么，但显然唐德不会把赚钱的机会告诉他。 “所以您想要考虑一下吗？我还要赶着去和下一位投资人聊天。” 唐德没有继续说，而是留了张名片径直离开。 虽然只是一段简短的对话，但唐德已经摸清了宝拉·华格纳的底细。 他只是一个为家族寻找投资方向的人罢了，或者说他是一位受到家族庇佑的后代。 其本人的投资专业度并不高。 但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要选择与汤姆·克鲁斯合作，这其中的关键因素肯定是汤姆·克鲁斯的名气。 人傻钱多，这就是唐德对宝拉·华格纳的定义。 所以要是能把他从汤姆·克鲁斯那边拽过来，联美的收购就迎刃而解了。 在这之后，唐德一直在各种投资人之间周旋，也有人对他的收购表示很有兴趣，但想要进一步沟通，就不能在摄影展上了。 当时间来到下午四点，摄影展结束。 唐德再次上台。 “我必须要代表贫困地区的儿童们感谢大家，这次我们一共募集到三百二十八万美元，它们中的一小部分将会作为开办展览的成本，而绝大部分，将会在影展结束之后，变成食物与衣物送往全世界各地，救援那些受灾且忍受饥饿的儿童。” “再次感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慷慨！” “哗！”掌声响起。 与此同时，画廊外的贝尔杰靠在车里，拿着长枪短炮继续对着门口拍摄。 “fuck！早知道我就不往唐德身边凑了。”他到现在还在为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耿耿于怀。 “是啊，五百美元，只让你听到了几条普通消息。”凯诺尔啧啧两声，表示遗憾。 “该死，他们还用上了人墙！” 贝尔杰气愤的放下相机，此时画廊外已经被安保围出了一道人墙，那些投资界的人和一些不愿露面的人都在人墙的掩护下离开。 等人墙散去后，贝尔杰只看到明星的离场。 “瞧着吧，凯诺尔，我明天就把新闻发出来。唐德和斯特林格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交易正在进行，就让我来曝光他们！”
为了报复唐德把自己驱赶出去的仇，贝尔杰决定提前曝光双方的交易。 “可你知道是什么交易吗？”凯诺尔询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 贝尔杰拿出笔和本子：“索尼最近的动作很多，但基本都是向外抛售一些业务和公司。所以我们可以假定唐德正是为了此事才和斯特林格搭上关系。” “然后唐德的目的肯定是影视方面的，比如好莱坞院线、发行、制作和片源。但片源是一家公司的灵魂，斯特林格不可能售卖，那再考虑到唐德目前的拥有制作公司，所以他可能需要购买一家具有发行权的公司。” “很有道理，继续。”凯诺尔双手抱在胸前，听得津津有味。 “那既然有了这两个判断，现在只要调查索尼营业里有发行权的公司就行了。” “其实不用调查，哥伦比亚、米高梅，就这两家。”凯诺尔摇摇头：“但我觉得索尼不会出售的。” “对啊。”贝尔杰皱起眉头。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我们遗忘了？” 两人思索了一会，然后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联美！” “没错，就是联美！”贝尔杰肯定道：“米高梅收购了联美，现在，索尼想要把联美出售！唐德就是购买方之一。” “哇！看来我们猜到答案了，虽然不知道真假。” “真假重要吗？”贝尔杰笑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合作确定 在摄影展正式开展的前一天，《好莱坞报道》最新一期突然放出了一条惊爆好莱坞电影公司的新闻。 《联美售卖在即，买家出乎意料！》 报道里详细描述了唐德与索尼北美负责人霍华德-斯特林格的私下见面，贝尔杰充分发挥了新闻人的主观能动性，脑补得具体，虽然一直在采用猜测的视角，但话语落在纸上却更像是板上钉钉。 这无疑让很多电影公司感受到了唐德的威胁。 他的诺顿之眼从创立之初就一直在疯狂盈利，还是大幅度高倍率的盈利，再比较其低廉的成本，很多电影公司眼睛都红得可以挂在路口充当红灯了。 要知道像环球、索尼这种大电影公司，虽然一部大片盈利几个亿，但它的成本也非常高。 还要摊平这一年所有的损失，算下来其实净利润比总票房低了好几倍。 所以诺顿之眼的势头和吸金效率，就算是大公司也很羡慕。 他们本以为诺顿之眼打算走精品化路线，成为一个小型狮门影业。 但现在被爆出要收购联美，眼看着这是要往大型电影公司发展啊。 这无疑就动了许多电影公司的蛋糕，他们更愿意联美卖给一些庸人，或者卖给同体量的电影制作公司，也不愿意让诺顿之眼这种公司完成收购，顺势发展。 但他们所能做的干扰其实也不多，最有效的，无疑是向索尼报价，抬高联美的价格。 因此短短三天时间，索尼影业就收到了好几家公司的报价，其中还有狮门影业的。 但唐德对这则新闻却不觉得头疼，因为这则新闻帮他促成了诺顿之眼创立以来，最大的合作。 宝拉·华格纳主动找到了唐德。 “唐，我想知道你对于收购联美后的规划，可以吗？”宝拉·华格纳虽然嘴里说的只是想要了解，但任谁都知道，当他坐在这里时，其实心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当然，没问题。”唐德点点头，为他详细讲解自己的运营策略。 “首先我觉得，盈利是第一要务。”他拿出几份专业的调查报告递给宝拉·华格纳。 “联美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只有一个空壳子，没有电影，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除了靠一些老片子的光盘售卖赚点钱以外，它什么都没有。” 唐德侃侃而谈：“但这不代表它不好，在我看来，它比起母公司米高梅更具有投资价值。” “为什么？”宝拉·华格纳不解。 “因为它没有负债。”唐德笑起来：“米高梅身上背着一百多个亿的负债，未来的命运除了卖给大公司外，别无他法，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垂死挣扎，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像联美这样制作发行渠道齐全的空壳公司，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可你怎么保证收购后可以完成盈利？要知道每年付出的成本也有千万美元。” 唐德耸耸肩：“当然是因为我手里有电影。” “《电锯惊魂》加《五十度灰》，两個系列，就可以保证联美收支平衡。” “《电锯惊魂》确实不错，但《五十度灰》……这部电影应该没办法每年都拍摄吧。”宝拉·华格纳询问道。 “没错，《五十度灰》毕竟是小说改编，现在原作者还没有写出后几部，自然而然没办法拍摄。” 唐德摊开手：“不过我对它的盈利很看好，尤其是光盘业务。无论是《电锯惊魂》还是《五十度灰》，它们真正赚钱的地方，都是光盘。为此，我已经计划推出几个不同的版本。” “什么意思？” “比如导演剪辑版、比如无删减版。”唐德微笑起来，那笑容就像是捡到了金币的地精。 “what？”宝拉·华格纳惊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赚钱方式。 仅仅是换个名字，换几个画面，就可以重新推出光盘，再赚一笔粉丝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