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宁声音轻柔,伸出胳膊搂住了他,“你今夜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萧云驰没有说话,侧眸看了看她的手腕,上面的印记已经消除。 他想了想,微微抱紧了江雪宁的细腰,靠在她的耳旁吐出了一句话。 “啊?”江雪宁一惊,待回过神后小脸顿时灿若红霞。 烛光隐隐,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 江雪宁身娇体弱,又羞又怕,她压根没那么多的力气,纤细的腰肢还没摆动几下就累了。 “不,不要了。”她细碎的轻吟。 “宁儿……”萧云驰稳住她的腰,沙哑着嗓子喊她。 “不,不行了,”江雪宁趴在他身上轻轻颤抖着,犹如一瓣柔弱的雪梨花。 萧云驰被她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特别难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细腰,哑着声音问她,“才几下就累了?” 江雪宁轻声呜咽着,摇着头,就是不愿意坐起来。 萧云驰无奈,只得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 “小姐?小姐?”毓英轻轻地唤着江雪宁。 江雪宁睡眼朦胧,细声细气的开口,“毓英,不要吵我,我还不想起来。” “小姐,我也不想吵醒你,可是,可是……”毓英的声音有些着急。 “可是什么呀?”江雪宁揉了揉眼睛,声音软的不行。 “小姐,我今天去给您端点心的时候,有人将一封信塞给了我,让我将这封信给您。”毓英的声音很轻,将一封信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江雪宁面前。 江雪宁听了这话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很快从床上坐起,对着毓英问了句,“是谁?” “我不知道,那人身形快的很,把信给我就没影了。” 江雪宁没有再多问什么,只匆忙将那封信拿起,打开后迅速的看了下去。 见江雪宁的脸色苍白,毓英的心砰砰的跳,“小姐,是谁啊?” 江雪宁看着毓英的眼睛,很轻声的吐出了三个字,“是爹爹。” “老爷?”毓英大惊。 因为她是江守之的女儿 “爹爹也来了北胡,”江雪宁捏着信的手指细微的轻颤,“他在信上说想见我一面。” “那老爷是要来接您吗?” “我不知道,”江雪宁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他走的。” “那小姐,您要去见老爷吗?” “不见,”江雪宁想也未想就吐出了这两个字,她的心里发紧,小声道,“爹爹会把我当成一把剑,去刺大哥。”
“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毓英,快把这封信拿去烧了,就当咱们没见过。”江雪宁将那一张薄薄的纸塞到了毓英手里。 “那,那要不咱们把这件事告诉大将军吧。”毓英有些六神无主,虽然大将军总爱欺负小姐,可在这个世上,要说谁最疼小姐,那肯定还得是大将军。 就连她自己也要往后站站。 江雪宁有一小会儿的功夫都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有些出神,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时。 江守之醉心权势,每逢她去找他,他总是留给她一个背影。 但偶尔……在他清闲,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他也曾将她抱在怀里,举着她去摘树上的果子。 也曾握着她的小手,教着她在纸上一笔一划。 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也曾伸出手去轻轻抚过她的额头。 这样的光阴很稀少,但她却一直都记得。 她自出生便没了母亲,哥哥又去了北疆,有很长的时间,她都是很依恋父亲的。 只是……父亲的冷漠却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江雪宁声音很轻,“先不要告诉大哥。” “为了我,他不能杀了我爹爹,可还有王妃在,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他走,若让他知道,只会让他两难。” 江雪宁心里惴惴不安,她不知道父亲究竟在想什么,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怎么还敢往北胡来?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放下萧云驰,会由着他摆布吗? 宫中已是挂上了红绸。 四处张灯结彩,宫人们行走匆匆,开始为大婚做准备。 阿胜跟在萧云驰身后,看着满宫的红,忍不住与萧云驰道,“大将军,您先当上大汗,再册立阏氏,这样岂不是更好?” “我当不当大汗无所谓,但我要让她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萧云驰望着那喜庆的颜色,眼神中有不易人察觉的温柔。 “所以,先大婚,再去做大汗。” “您这份心意,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阿胜有些感慨,他跟随萧云驰多年,从北疆一路跟到了现在,他亲眼见过萧云驰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可面对心爱的人,原来再强势的男人也都会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让你置办的东西怎么样了?” 听着萧云驰问,阿胜连忙收回心神,“大将军放心,都已经在路上了。” “好。”萧云驰望着宫中的那一片红,北胡的婚俗与大梁并不相同,而他却想按着梁人的习俗来迎娶江雪宁。 倾尽所有,去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入夜,四下里一片安静。 一辆马车缓缓行至一处宅邸前,待看见马车中的人下车后,一干人都是齐齐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