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野:“……”
“你可真会挑时候。”谢逢野有理由怀疑这个小老头搁这徇私来了,“不过,你不是有话要讲吗?难道只是为了大发善心过来送药的?”
“当然不是。”孙祈成深深望着南絮,没由来地叹了口气,才说,“我那徒弟的事你也知道了。”
谢逢野当即明白他说的便是让尘,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这诅咒本就同我们药师府有关,让尘说得也没错。”孙祈成无奈地摇头,“但也不尽数都是对的。”
让尘偶然发现自家那个被师父疼爱且颇有前途的小师弟碍于诅咒困扰,若是真的应了命而下界,再同那问花妖来场恨海情仇,恐怕于道心有损。
所以他才自己个换了小师弟的命盘下界,这才牵连出和那郡主的生生世世,直到良云知这一世才得解脱。
“说起来,那郡主本该在一开始就亡命魂散。”孙祈成分析着说,“那魔头给她续命,还有我那傻徒弟给她还着因果。”
这才让她有机会可以当面和南絮说这么多东西。
若说还债,让尘的债可算还完了。
那郡主最后死在南絮手里,那些前尘业债过幽都忘川接了孟婆一碗汤下肚,都给忘了个干净。
即便这辈子又想起来,估计那妖怪也看淡了,不愿再起风浪,这才抛了良云知离开。
光亮一瞬,南絮打开了灵卷,谢逢野瞥了一眼,瞧见老怪物正同成意说着什么。
画面里的成意已然换下了柴江意的模样。
“我在人间时遇到了一个人,他和问花妖一族似是有些关联。”
两个神仙静静地对面坐着,昆仑山雪一如先前那般纯净无暇。
旧人依在,笑颜难见。
“妙手镇被屠,按理来说,他们之间的业障应当都已经清了。”成意分析道,“诅咒既然是两边的,其中一方荡然无存,问花妖应当无碍了吧。”
“是这么个道理。”月舟心不在焉地捻着一颗棋,“当年……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追随我的妖怪,更没想到,江度会这般诅咒他们。”
他说罢轻笑几声,自嘲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灰雾:“非要讲,连我都这个样子,遑论其他妖怪。”
“这么些年,时常有想要离开的,各种理由我都听过,我也没拦着他们。”
“爱与恨呐,不能低估,不可辜负。”
月舟感叹过后,又接着问:“问花一族最是悍烈脾气大得像头倔驴,祖上为爱离开昆仑虚,甘愿受诅咒反噬,现在……可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