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希亚诺斯嗓子发紧,出声道:“是我。” 岑衿一只手仍然扣着门框,另一只手扒拉着希亚诺斯的手臂。 他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他感到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冷静些了。 回头一看,见到是希亚诺斯的他,也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我先放开你,你别喊啊。” 希亚诺斯虽这么说,但他并没有马上放开的意思。 岑衿不挣扎的时候,乖乖被他侧着身子抱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服,就连他的呼吸起伏都能感觉到。 刚洗完澡的岑衿身上那股热气还没散去,奶香味的沐浴露伴随着岑衿血液里的那股子香甜,一股脑钻入了希亚诺斯的鼻子。 希亚诺斯不自觉地又收紧了手臂,低下头,鼻子紧紧抵着岑衿的耳后,深吸了一口气。 岑衿脖子一酸,肩膀敏感地耸了起来。 “你闻我|干什么啊。” 他挣了挣,身体往另一侧偏去。 希亚诺斯将怀里的人的任何动作感受得无比清晰,就连身体的那一抖,都能通过紧靠着的身体传给希亚诺斯。 希亚诺斯抓着岑衿的上臂,仅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岑衿的上臂却不是瘦得只剩下骨头。 软肉在他手心里蹭得痒痒的,希亚诺斯没忍住,又用力揉了揉岑衿的手臂。 岑衿被希亚诺斯的动作弄得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潮,说话时嗓音都在发着抖。 “呜放开我!” 希亚诺斯心忽地软了下来,他手一松,岑衿就跟重获自由的鱼似的,推开那只手臂,立马钻进了浴室,关门将希亚诺斯阻隔在外。 希亚诺斯愣了一会,然后扶着浴室门,无奈道:“怎么这么不禁吓?” 低沉醇厚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进来,似乎在忍着笑意。 岑衿背靠着门,俨然把希亚诺斯当成了昨天晚上欺负自己的变态。 他垂下脑袋,看着手掌凝成的血痂,鼻子一酸。 他突然后悔答应和希亚诺斯合作了,怎么看都是希亚诺斯比较占便宜,他才是吃亏的一个。 ‘你怎么不提醒我啊,你提醒我我就不跟希亚诺斯合作了。’ 岑衿心情很不好,逮着那个声音就说了一通。 “喂?” “躲什么啊,你把我的床踩脏了,我今晚没地方睡,你要负责收留我啊。” “听到没有?” “岑衿?岑岑?” “真不出来?” “你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可能希亚诺斯也觉得自己这番行为又诡异又变态,于是只是象征性地扭了两下门把手就停了。 岑衿不理他,低头兀自扣弄着被水弄湿泡软的痂,想等到门外的希亚诺斯走了再出去。
等了一会,门外再没传来动静,岑衿才轻手轻脚地转身趴在门上。 确认没有声音后,拧开门把手,拉开一小条缝隙,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去。 左边,没人,右边,也没人。 他抬头,天花板上也没人。 岑衿松了口气,正要直起身,突然一大片阴影凭空出现,投射在面前的门上。 于此同时从后方飘散出来的,还有血液的香气。 岑衿瞬间瞪大了眼睛—— “啊!” 花心的吸血鬼(16) 咚、咚—— 两声巨响。 希亚诺斯背后靠着洗手池坐在地上,他扶着后腰,嘴唇牙齿痛得直打颤。 痛死了…… 希亚诺斯突然庆幸自己是吸血鬼,不然他的腰椎和尾椎骨都要粉碎性骨折。 “你”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往浴室门的方向看去。 岑衿同样坐在地上,双腿无力地斜靠在地面,他背后靠着浴室门,门上的水雾都被他的背部擦出了一条竖直线。 无措的时候,无处安放的手会抓着自己衣服,纽扣都被他扯松了两颗,视线穿过衬衫的门襟,还能看到白玉似的肚子。皮肤很细腻,软得似乎能掐出水。 希亚诺斯喉结动了动。 他抵着自己的上颚,眼睛被烫到似的从那处移开。 他们的视线相撞,希亚诺斯随着岑衿羞愤欲死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希亚诺斯这才想起来,刚才摔倒的时候手无意识地撑住了旁边的脏衣篓,那篓子也被波及了,里面的衣服全都掉了出来。 让人气血上涌的,是搭在希亚诺斯小臂上的布料。 希亚诺斯怔怔地看着岑衿,他大脑短路,某个地方开始沸腾。 岑衿咬着唇,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似的。 只是他的眼神湿漉漉的,没有一点威慑力,希亚诺斯反而被看得更热了。 突然,门被敲响了。 隔了一会,没人回应后,又敲了两声。 狭小的浴室里那种复杂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岑衿气到发抖的身子也冷静了许多。 岑衿扶着身后的门,站起身,睨着希亚诺斯,小声呵斥:“快走。” 改天再找他算账。 或者希亚诺斯就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希亚诺斯稍微合拢了腿,也不再多说,给岑衿留下一句“明天见”后,在岑衿愤愤的目光下,再次凭空消失了。 原本应该在希亚诺斯小臂上的那一小片布料也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