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红着眼眶看他:“保重。” 苏以点头应下,见没人询问就上了楼,在王博惊诧的目光中,他说了一句经久不变的台词:“觉没睡够,人总是容易犯困,我需要补觉。” 只是他在他睡觉的期间,系统还不忘准时准点的开启他的传送。 白光一闪,他翻了个身,胳膊往外摊时却被重重地撞了回来,苏以试图往四周摸了摸,最后得出结论。 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连一点透光的缝隙都没有,他想着又是一阵恍惚,没透光意味着只要外面不是夜晚,就证明这里没有空气流通。 而这时有一阵说话声从他头顶传来。 “就这么埋了会不会不太好?”她的声音就跟主人一样,哆哆嗦嗦地拿着铁锹,几次想要停止手下动作。 “只管埋了就行。”一个沉稳声音答道。 “你想不想要儿子娶上媳妇?” 鬼新娘 这一句问话过后,苏以明显察觉,自己头顶上的棺材板落重物的频率增加了许多。 这一瞬间,他消化了好一会儿。 开局传送被活埋——死路一条。 甚至连死路都不是,这是一条绝路。 他又试着推了一把 才发现自己胳膊上多了一截长长的袖子,垂起胳膊时显得格外笨重。 他伸手摸了一把材质,布料柔软光滑,是上好的绸缎。 一摸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才能穿得上的,他已经来不及感叹这次副本给他分发的身份是如何的雍柔华贵,家财万贯了。 苏以觉得,自己再努力躺平一把,过了今晚,或许就能真的躺平了,还是那种死得不能再死的,硬邦邦的那种。 他可以接受躺平,但不能真死啊。 但他没有着急,根据上面的对话提示,他能肯定的判断自己即将要被上面的老两口送去给自己当鬼的儿子配上一场轰轰烈烈的冥婚,想法是极好的,就是……他是个男的啊。 带把的怎么配? 等着他儿子一会儿出现后商量一下谁上谁下的问题吗? 思极此,他开始狂敲棺材板,励志要给外面的人来上一场惊喜。 根据怕打上去的力度跟声响可以判断,土埋得不深,应该只覆盖了薄薄一层。 那就好办了。 他先是来了一段响亮的自我介绍。 “你们应该能听见我说话吧?”苏以道,“虽然我对于你们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收益最大无效化的行为表示同情,但是打个商量,你家儿子介意自己的媳妇是男的吗?” 土块砸棺材的啪嗒声停下了,苏以知道,俩人应当是听见了。
“老头子,你不是说……是个女娃子吗?怎么听着声音是个男娃?” “孩子的婚配时辰快到了,想想办法啊。” 苏以听见铁锹落地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闪过焦急:“先别等,容我先想一想。” 苏以不动了,安心地躺了下来,这一对夫妻听着极其注重习俗,自然不会轻易坏了规矩。 1 但男人只是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又很快掐灭了,他看了一眼天色,月色本就稀疏,一片乌云遮挡过来后,就更不见得有半分灼亮了。 他的声音一散刚刚的高昂傲慢,淡淡问了一句:“距离婚配时间还差多久?” 女人的声音答道:“不足十分钟。” 男人问:“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带蜡烛了没有?我点上一根,男媳妇也是媳妇,问一下咱儿子的意愿。” 苏以在棺材里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等外面的老两口给他开棺。 但他只等到了女人的惊呼声。 “我刚刚问咱儿子说,如果他钟意的话,就把蜡烛熄灭。”她扶着自己的胸口平复一下心情,“它真的熄灭了,看来咱儿子是满意的。” 男人还是那一副看淡生死的脸,只是这一次他有些莫名的烦躁,他想从口袋里再摸出一根烟时,才发现刚才抽的是最后一根,现在那根还剩下大半没抽,已经被他碾在脚底,磨了好几下,已经不可能有再次重复利用的机会了。 继刚才女人的问话过后,他点上蜡烛,又问了一遍:“儿子,如果你真的满意,就再吹灭一次吧。” 很快烛芯左右晃了晃,竟是再一次熄灭了。 老父亲发出来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二次叹气,上一次还是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葬礼上,自己亲手盖上的白布。 他说:“既然满意,那便如此吧。” 此刻还在棺材里待着的苏以正快坠入梦乡了,头顶又传来重重的土块撞击声。 他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务必需要再度确认一下实际情况。 “您家儿子……真不介意我是个男人?” 女人回答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欣喜:“孩子,相信母亲,我家孩子老俊俏了,你吃不了亏的。” 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儿媳妇是男是女,回复的声音里满是对他们婚配即将成功的祝福。 苏以满脸问号,就差没把问号打在公屏上。 您有这么开明的思想真是您儿子的福气。 但他仍旧不肯善罢甘休,他摆好英勇赴死的姿势,最好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可以不把埋我的土块压得那么瓷实吗?我还没活够,想再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走。” 他趁着自己还没被完全埋严实前,还想试图商量着:“虽然我不介意一上来就给了我这么一大个埋葬服务,但惊喜太大了,我一时之间不能完全消化,需要再吸两口新鲜空气助力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