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见王景云越说越气，赶紧给他拉回来：“是个矮小的男子吗？”
王景云嘟囔：“可不是，照我看，你一拳就能给他打趴。”
秦晏陷入沉思，虽说他当时被下了药，但是也能感受到，那人身高形体，绝对在他之上。矮小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每次问顾凌山，他从来都是躲躲闪闪，从没有好好回答过他。
难道，顾凌山真的在骗他吗？
“喂！”
“喂！”
王景云叫了好几声，秦晏才回过神。
“不过也不一定。过去了就算了。”王景云想了想，怕秦晏想多，又道：“我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是语桐挂念你。我才帮她多留意一下。那种事情你也别放心上，天天带个帷帽的也没必要。世上人都有自己的事，没人总挂念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苍白一笑：“多谢你。我知道。”
王景云听着人声音颤抖，握住秦晏的小臂，起身：“你若需要，我会帮你查查。语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什么不和别人说？”顾凌山回来了，推开门，一股寒气冲进屋内，“王八郎？你来干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王景云气得一下子就站起来。他排行老八，此生最恨别人这样叫他。
“你吃火药了？”王景云怒道：“要不是圣上调我来这协助你，你以为我想过来。”
顾凌山嘴上一向不输：“这是我的房间，王八郎进来也没和我说一声，还碰我的人，果真是无礼武夫。”
王景云咬牙：“你再叫一声试试！”
见气氛逐渐冒火，秦晏怕二人打起来，抚开王景云的手，调停：“二位大人都是查盐税之事，何必争吵呢？那个，王大人，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吧。”
“看在秦兄弟的份上，今天不和你计较。”王景云哼了一声，踹了一脚门，便出去了。
顾凌山冷冷看着王景云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这个武将一向不和，每回相见都是横眉冷对的。虽然秦晏很久不上朝堂不知情，但是他才离开这么一会，二人就兄弟相称，实在叫他生气。
秦晏还沉浸在王景云刚才的话里，见到顾凌山，心里有点复杂。
“看什么？”顾凌山沉着脸坐下，见桌上还有王景云没喝完的茶，一巴掌给茶杯打到地上，低声咒骂：“看着就烦。”
秦晏捡起茶杯，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替他收拾残局。
顾凌山见秦晏居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问：“你和他认识？”
秦晏淡淡道：“不认识。他带我过来而已。”
顾凌山冷哼：“才聊几句就你兄他弟，他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要是敢和他在有什么勾结，回去之后再也不带你出门。”
秦晏听后，手上动作一愣，缓缓起身，把瓷片重新放在桌上。
秦晏道：“顾郎，你会有事情瞒我吗？”
“什么？”顾凌山眯眼，审视秦晏，“他刚刚和你乱说什么？你因为他怀疑我吗？我能骗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回来这么久，你也不问问我刚刚做了什么！难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任何人都比我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秦晏见他激动过了头，便知道多说无益，而且王景云的一面之词，确实也不值得叫他和顾凌山闹起来。
秦晏坐到顾凌山身旁，安慰道：“他没说什么。那你刚刚做什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顾凌山沉默，过一会才开恩似的，说：“几个官兵在欺凌一个老妇，看来这个邕城，不似面上这么安宁。”
秦晏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邕城年年上报银钱不足，要重修重建，可光是刚才打碎的茶杯，都是上品，恐怕有什么内情。
顾凌山此刻不想与秦晏讨论这些，瞧瞧桌板，叫秦晏回神。
顾凌山道：“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和我说，别信旁人，他们都居心不良。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
秦晏只觉得顾凌山太高看他了，就像王景云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谁会天天盯着他这么一个蝼蚁，费尽心思害他呢？
秦晏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骗我。任何事情，千万不要骗我了。”
他的眼神太坚定，太认真，好想费尽所有的力气。顾凌山竟然被看得发毛，故作不耐，甩甩手：“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晏心里存了疑影，却也不愿因此乱了他和顾凌山的关系。毕竟两个人走到现在，实在很不容易。
秦晏擦了擦顾凌山的脸，上面有点脏。
他觉得这已经是在示好了，可是顾凌山还是不理他。气呼呼的，好像秦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又这样子。”秦晏无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你说什么我信就是。”
顾凌山忿忿：“你信我就不会这样问？他说什么了？他拉你干什么？你和他认识吗？我听说他以前常去沈府，你和他认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来过？”
一连串的问题，秦晏听着头大。可这也表明，顾凌山并不信他。
秦晏不知道为什么，顾凌山好像总觉得，他一出门就会惹事一样。可从小到大，分明都是秦晏跟在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的。
秦晏抿唇，五味杂陈。他缓缓开口：“王大人常去沈府，只是因为与沈大人有交情。我和他并不相识。”
“那他拉你干什么？离你那么近，谁知道他脑子想什么？”
顾凌山实在无理取闹。原本之前在他的私府，顾凌山已经很少闹他，现在一出府，就又这个样子了。
秦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信任彼此了，没想到顾凌山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顾凌山也摸透秦晏的脾气了，他每次只哄人两次，第三次便沉默了，只是静静地坐着。事不过三，这件事情他倒是记得很牢。
顾凌山拿下秦晏的帷帽，定定看着他，忽地抱住秦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下巴就这样垫在他的肩膀上，他闻着顾凌山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之余却有隐隐的担忧。好像这个人，明明在他眼前，却又离得很远很远。
“你知不知道，”顾凌山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很低，“我真的怕旁人给你抢走，我真的怕你会厌倦呆在我身边。如果这样，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秦晏静静听着顾凌山说的话，心里一阵揪痛。哪怕顾凌山有时也会对他说些腻歪的话，但是像今天这样，如此脆弱地表达自己的患得患失，是第一次。
顾凌山一次一次，用自己的脆弱，让他让步。
秦晏的头向顾凌山靠近，安慰般蹭了蹭，他想要告诉顾凌山，不会的，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话到嘴边，他也不确定了。
如果两个人没有任何信任的话，这样一辈子待在一起，真的是对的吗？
秦晏道：“别多想了。顾郎，你最近太累了。”
顾凌山依旧抱着他，由上到下抚摸他的背，越抱越紧，紧到秦晏恍惚地以为，顾凌山要给他揉进身体里。
秦晏乖乖地任他抱着，哪怕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还是没有反抗。
等顾凌山松手的时候，秦晏的脸都憋红了。
“你是不是傻子，难受怎么不出声。”顾凌山拍拍秦晏的脸，又烫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轻轻一笑：“我没事的。”
虽说从小秦晏就充当护卫的角色陪在顾凌山身边，但是光看长相，秦晏倒更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尤其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小孩子一样。
顾凌山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可他笑的最多的时候，是中举，是上任，是离开他的时候。顾凌山厌恶他对别人笑，为什么这副样子要让别人看到呢？
顾凌山有些后悔给他带出来了。
秦晏见顾凌山盯着他的眼神愈发阴鸷，他有些后背发凉，收了笑意，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顾凌山没有回答，却吻住了他。并不缠绵，单纯是侵占。
秦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稍一向后倒，便被顾凌山按住后脑，死死地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秦晏不知顾凌山哪里来的气性，时而脆弱，时而又好像恨死了他，要将他活活憋死。
秦晏慌乱地拍打顾凌山，手也被按在他的胸口，动不了了。
哪怕是今年年初，他和顾凌山力量还势均力敌。可尤其是最近，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虚弱，单从这几次和顾凌山做爱，他就能感觉到，反抗顾凌山，好像越来越困难。几乎全程都是顾凌山一个人主导，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等顾凌山松口，秦晏这才找到机会大口呼吸，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凌山已经给他衣服解开了，吻他的脖颈。
秦晏呼吸愈发急促，一口气没喘上来，脖颈一股刺痛感，叫他下半声的喘息化为吃痛的叫。低头一看，顾凌山竟在他下颚处的脖颈狠狠咬出红印子，这处地方连衣服也遮不住的，只要是见人，就瞒不住。
“你别...在这咬...下面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知道，此刻让顾凌山停口是不可能了，只能央求他别弄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秦晏红眼看他，恰好对上顾凌山挑衅的目光，故意似的，狠狠在那处咬了一口。秦晏闷哼一声，心想顾凌山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原本就觉得，自己被顾凌山一推就倒，已经很丢人了。现在连叫他换个地方咬都不可以，秦晏想到便难受，遂照着顾凌山的耳朵后面，一口咬下去。
秦晏也不是第一次在做的时候咬顾凌山了，只不过这次咬得很猛，好像带了怨气一样。
顾凌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怨气，明明是他偷偷和别人说笑，他怎么还反过来不高兴。
如此两个人都不高兴，但是表面并没有争吵。最后，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亲热时的厮杀。
二人愈演愈烈，更像是发泄。可秦晏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不愿意真的和顾凌山怎么样，咬也咬了，抓也抓了，这已经是从小到大，他难得的有脾气了。
“怎么不咬了？”
秦晏微微喘气：“你先咬我的。...还生气吗？”
顾凌山一面觉得秦晏蠢，哪有咬了人，还来问人家生不生气，可另一方面，他确实很受用。
“生气，”顾凌山抱起秦晏，将人带到床上，“你没有哄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的厢房离王景云的很近。看王景云的样子，应该只以为二人是主仆关系。
见顾凌山又将他逼到角落，眼神是燃烧的，熟悉的兽欲。
秦晏很清楚顾凌山想干什么。他推拒：“在外面，别做了。”
顾凌山不悦：“担心什么？房门紧闭，没人知道。”
想了片刻，他又开始自我质疑：“...你这么怕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
眉眼低垂，浓黑睫毛遮住了他炙热的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沙哑渐轻的嗓音，却暴露了他的脆弱。
可是一直不让他出门的，不让别人见到他的，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关系的，分明是顾凌山啊？
怎么现在可怜兮兮，一副被辜负的样子的人，也变成顾凌山了。
“顾郎，你别这样说。”
秦晏确实没有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可更觉得，这不是什么非要让人知道的，特别光彩的事情。
只是看到顾凌山受伤的样子，好像也狠不下心再说什么重话了。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竟然觉得，哪怕这一次真的是顾凌山骗了他，他也许可以原谅他，这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真的让他一次次让出自己的底线。
可为什么顾凌山还会这样患得患失，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自己对他的退让，对他的爱意吗？
“你这样说...我很难受。”
顾凌山抬眼，秦晏眼里微微湿润，他没有躲避顾凌山的目光，直直正视他。
可顾凌山却先一步避开了，这好像是第一次顾凌山比他先转移视线。秦晏弯下脖子，抬眼去看顾凌山的表情。
他害怕会看到顾凌山受伤的表情，却隐隐还有点期待。他承认自己这样，有点坏。
“怎么了？”秦晏捏住顾凌山的衣袖，轻轻晃了两下。
顾凌山抬头，却没有秦晏想象中，没有他声音透露出来的脆弱，更多的却是狠戾。
秦晏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抓着的手指缓缓放开，整个身子不自觉往后缩。
“你…”
秦晏话没说完，顾凌山照腰给他拦住，不让他有逃离的可能。
“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我有时候真的想…”
顾凌山不往下说了，只是他的眼底闪着凶光，秦晏有种错觉，他是想要一口给他吞到肚子里，要给他杀死。
秦晏声音有些颤抖：“什么？”
顾凌山堵住他的嘴，整个人压上去，秦晏坐不住，被被禁锢在床上，被迫接受顾凌山疯狂发泄般的吻。
秦晏不知道顾凌山为什么会这样，可他感觉到，顾凌山特别生气，好像只想要给他圈禁在自己胸口前的一方天地，让他哪里也跑不出去。
顾凌山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太过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被打乱了，秦晏慢慢暴露出来的不信任，慢慢萌发的向往自由的意愿，都让他警惕害怕。
怎么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地，只待在自己身边呢？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顾凌山将自己内心的焦躁全部化为这个吻，原本他在情爱上就不甚温柔，今日更加过分，秦晏感觉他们已经不是在亲吻了，而是一个人被动的被另一个人追着撕咬。
秦晏吃痛地踢顾凌山的膝盖，顾凌山换了姿势，膝盖抵在秦晏的两腿之间。嘴上依旧激烈地吻。
“你要我怎么样？秦晏？你要我怎么样？”
顾凌山问他，秦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该怎么回答他？为什么顾凌山总是要这个样子呢？为什么就不可以永远平静地过下去呢？为什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变来变去的，他也快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
“好好谈，谈谈，可以吗？”秦晏趁着间隙，慌忙地请求。
顾凌山不想和他谈，他也觉得自己疯掉了。王景云的出现，让他知道，哪怕一直给秦晏带在身边，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打破他们看似美好的亲密。
秦晏的质问，更让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自己打造的梦境，总有一天会碎掉的。
顾凌山搂住秦晏的腰，他的腰又细了一点，他的头埋在秦晏弯曲的腹部，顶开秦晏的大腿根，就这么没有准备地，一下进去了。
秦晏两手搭在顾凌山的肩膀，他的视野，正好可以看到顾老师的头，他的头发高高竖起，还没来得及拆下发冠，在摩擦中，都没有那么端正了。
“我没必要和你承诺什么，秦晏，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你不要想！”
秦晏说不出话，他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在抑制自己的呻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顾凌山在说什么了。
他也不想再说了。也许任由顾凌山折腾，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只要顾凌山做完了，他就可以冷静了吧，就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秦晏眼前发白，好像被什么糊住了，看不清楚，所有的感触全部集中在下体，他整个人都痉挛不受控制。挣扎之下，不小心弄翻了桌上的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不小，很快有小厮叩门，问发生了什么。
顾凌山沉声喊：“无事。你们忙吧。”
门外有王景云问小厮的声音，几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可就这么细小的声音，依旧叫秦晏警觉慌乱了。
“噤声。”顾凌山好似威胁，可动作并不轻柔半分。秦晏甚至觉得，他就是故意，想要让门外的人听到。
秦晏快要给自己的嘴巴咬烂了，这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隐隐泄漏的呻吟。
门外逐渐安静，顾凌山也折腾他折腾的差不多了。
秦晏平复自己的身体反应，哪怕没有人听到，被这样对待，他很羞耻，还有一点点委屈。
顾凌山太喜怒无常了，有时候他觉得他们很亲密，顾凌山会对他很好，说很多交心的话，好像二人是相处很久的夫妻；可大多数的时候，又觉得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彼此，除了无尽的做爱，好像没有任何的沟通了。
秦晏疲惫问：“顾凌山，为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顾凌山擦掉秦晏嘴唇上沾的一点血迹，冷冷道：“回去。回去的时候，我会和你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后二人便没说话了。
睡梦中，秦晏恍惚地感觉到顾凌山抱住了他。他的头埋在秦晏的后颈。
秦晏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顾凌山看出什么异样。后颈传来湿热的感觉，顾凌山好像哭了。但是一点抽泣的声音都没有，秦晏不确定，却也不敢动，直到脖子都要僵硬了，才感觉腰上抱着他的手稍微松了些。
他总是狠不下心真的去生顾凌山的气，顾凌山这样悄悄地哭，也许真的是自己没有注意分寸，惹他伤心了吧。
顾凌山这样偏执自我的一个人，可他偏偏舍不得这样的一个人，那这份感情，一退再退的，只能是自己了。
算了，算了，再原谅你一次吧。秦晏心里也清楚，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后面几天，顾凌山一直在忙盐税的事情。二人倒也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王景云虽然和顾凌山不对付。查案子的时候，二人倒是配合。顾凌山和秦晏也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能见面。二人自从上回还有些别扭，秦晏不想聊前几天的事情，就问了些关于盐税的事情。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秦晏也看出了端倪。这邕城太守，定然是有古怪的。
顾凌山谈起正事，倒是认真起来：“你觉得哪里有古怪？”
秦晏想了片刻道：“这位太守，每季申报5艘盐船遇风浪沉没，可邕城气候温和，并不常刮风下雨。即使如他所言，三千引官盐也未免过多了。若只是贪财便也罢了，若是勾结漕运把总编造事故，扣押盐商已缴税的旧引，重新流通给关系盐商，那便难办了，只怕要押回京细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说得正在兴头上，回神才注意到顾凌山的表情。他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脸，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晏尴尬笑了一下：“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也没有亲眼看到。”
顾凌山也好像才回过神：“你猜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明日，便去会会这个邕城太守。”
秦晏心想，和他猜的一样，便是猜的不错，这个人，还是这样自信。回想顾凌山刚才的神情，秦晏莫名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喂，你要去吗？”顾凌山咳嗽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
“算了，我去的话可能会给你添麻烦，”秦晏不想再和顾凌山起什么争执了，想到什么，又补充：“但既然你要给他带回京审问，总要有证据。只有几个渔民的证词，恐怕很难定罪。”
顾凌山伸手把秦晏拉到跟前，捏玩他的手指，皱眉抱怨：“不让你出门天天想着出门，现在让你出去你又不去了。”
秦晏也是疑惑，怎么主动要求不出门还能惹顾凌山不高兴呢？他还是和平常一样，温声：“你要是想让我去，我就去。帷帽被你弄坏了，我去修一下。”
“坏了就坏了。”顾凌山用力拽住秦晏，不让他离开，“你不喜欢，就不戴了。”
秦晏愣了有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顾凌山这样，也许是在和他示弱吗？
“好。多谢你。”秦晏朝他轻轻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后来想起来，才觉得奇怪，明明不是他主动要遮掩自己的过往，最后却要感谢给他带上枷锁的人，实在是昏头了。
顾凌山很满意秦晏的反应，他太了解这个人的性子了，来硬的不可以，但是来软的，必然事半功倍。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如果适当的自由可以让秦晏更加乖觉地呆在自己身边的话，他不介意给他一点。
反正秦晏现在，哪怕他想，也离不开自己了。顾凌山打量秦晏清瘦的身体，微微眯起了眼。
秦晏见顾凌山的眼神扫过自己的腰，不自在地松了松：“最近可能动得比较少，身板弱了些。”
“没事，我不嫌弃你。”顾凌山保住他的腰，深深地吸他的味道，“明天，我希望你可以在我身边。”
这个样子，是秦晏很迷恋的，被依赖的感觉。
邕城太守府内，晚宴。
顾凌山他们到的时候，王景云已经在席上喝了好几杯酒了。见到秦晏，挥了挥手：“秦兄，好几日不见了！”
顾凌山白了他一眼，王景云也没好气地嘁了一声。
二位好好说，好好说啊。秦晏在心里嘀咕，都想要给两个人叩头，求他们别再针锋相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大人你好啊。”秦晏边回应，边照顾顾凌山情绪，道：“你快去位子上坐吧。我就在这里，不用管我。”
顾凌山却直接给他拽到他的位子上，自顾自叫人拿了张凳子，二人就这么坐在一起。
他从来就是不管不顾的，秦晏也习惯了。便也不多说什么，坐到他身边。反正官员身边坐个侍卫什么的，也不奇怪。
太守调笑：“无妨无妨，顾大人想叫谁坐他身边，就叫谁坐。只是这位小大人看着眼生，不知叫什么？”
王景云喝的有点醉了，正要接话，顾凌山一个眼刀，叫他酒醒了大半。
“顾大人身娇体贵的，身边带个侍卫再，再寻常，不过，了，”王景云打马虎眼的同时，话都说不连续，还不忘寒碜顾凌山一把，“不像我们，武，武将出身，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顾凌山也没回好脸：“蠢笨莽夫。”
太守见二人果真如传闻中势如水火，更加放心了。大笑了几声：“二位大人真是有趣极了。今日能坐在这里，都是缘分。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太守大人辛苦了。”顾凌山不多与他寒暄，突然站起身，“只是我与王家八郎好歹是上京贵人，怎么就拿这酒招待？”
那太守瞬间换上一副可怜面孔，哀声道：“大人此话，可问进我心底了，今年遇上流寇，收成实在不好。幸而圣上派大人来查盐税事务，只求大人回京，替邕城百姓陈述灾情，尽早批下赈灾银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凌山拿出金册，甩到案前，厉声：“张大人，本官离京之前，圣上赐了邕城十年盐课黄卷，大人不妨先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数目对不上？”
秦晏不知道顾凌山今日怎么了，做事实在是太过冒进，就算他平日脾气再不好，也不会冲动到这个地步。
张太守显然没想到顾凌山会这么直白地，当着众人面让他下不了来台。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赔笑：“顾大人这是何意？往年报批都是有记录在册的，大人一查不就知晓了？这样问下官，不知是何意啊？”
顾凌山从胸口掏出一个黑匣子：“这盐引上有青苔痕迹，证明是长时间藏于水底，张大人所说的沉船流寇，只怕...”
秦晏紧张地盯着顾凌山，他告诉自己顾凌山有自己的计划，可还是不自觉担心，毕竟这是在邕城地界，他们的人手不足，实在是吃亏。
果真下一刻，就有刺客冲进房内。足足四五人，虽说王景云武功高强，可是酒里被下了麻药，只能堪堪护住身边的人。
“不好！”
一柄剑直直朝顾凌山刺过来，秦晏见顾凌山来不及躲闪，竟然自己冲上前去，替他生生挨了一剑。
好疼...
秦晏脑子里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很乱很乱，顾凌山一直在叫他，可是他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但是一张嘴，就只能吐出来血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想起来之前在私宅的时候，顾凌山给他带过一些话本，之前还觉得替人挡剑这种情节太傻了，为什么不能一起躲开呢？现在自己也变成傻子了。
他这个样子应该会死掉的吧？顾凌山会不会每年上坟的时候，躲起来又偷偷哭呢？
秦晏不知道，脑子里最后有意识的声音是顾凌山的。好像说邕城太守意杀害朝廷命官，押回京城审问。
不过他没有死掉。秦晏不知道睡过去多久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顾凌山的私宅。他最最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这是顾凌山的房间，他平常并不怎么过来。
原本以为醒来的时候，应该是顾凌山守在床边没日没夜地照顾自己，结果床前竟然空无一人。秦晏有些失落。
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胸口就特别疼，不过好在已经换好了药，身体也算清爽。他最不喜欢身上黏黏的，会让他想起来小时候脏兮兮的样子。
床前的药还冒着热气，顾凌山应该没有走很久。
算了，这次也不和他计较了。
秦晏在心里默默又给顾凌山扣了一分，端起药一口灌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一点也不苦，只有点难闻的味道。
秦晏低头笑了一下，肯定又是顾凌山往里面加糖了。
正将药放回桌子上，秦晏注意到一排彩瓷花瓶中，有一个稍微有些褪色。
出于好奇，秦晏下床去瞧。没想只是轻轻转动，屏风后传来门开的声音。门后竟然有一间密室。
顾凌山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件事情，秦晏不知道顾凌山想不想让他知道，也不知道贸然进去会不会叫他不高兴。
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好奇，点了灯，走了进去。
可这个决定，太过重要，重要到让他怀疑自己对生活的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他所看到的一切，让他知道，顾凌山这个人到底多可怕。他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如果不是，那他希望可以去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麻绳、铁链、还有一副黑色的手套。
秦晏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只好握着自己的手腕，慢慢接近那副黑色的手套，熟悉的冰凉的感触，穿过他的手指，几乎将他整个人击碎。
碰到皮肤的这个感觉，秦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无数个午夜梦回，反复折磨他，叫他不得安枕。
这幅手套…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凌山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说起来过？
秦晏扶住桌角，克制不住地喘着粗气，他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张开眼。这时他才发现，桌上散乱了好多张纸。
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名字。有的被圈起来，有的还被划乱，连纸都破了。
秦晏慌乱地往下翻，都是乱七八糟的乱划。直到最底下，压在所有纸的最下面，是一篇文章。
是他当初殿试写的文章，或者说，只是和他的字迹一样，甚至连行文风格，都和当初的自己，几乎完全一致，连秦晏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来。
但是文章所述，却是大逆之言。
若是呈到圣上眼前，恐怕难逃一死了。
顾凌山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仿他的字迹，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文章？为什么要让他死？
秦晏心底有很可怕的念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暴他的人，是顾凌山。想毁掉他的人，还是顾凌山。
其实他哪里是没有怀疑过呢？只是一直不想要相信，不愿意相信。
哪怕到了现在，他还在心底辩解，也许是顾凌山抓住了那个人，把东西藏起来，害怕他难过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秦晏你病了，脑子都病糊涂了，病人的想法哪里可以作数，不作数，不作数的。
秦晏跌跌撞撞，太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他不想要，更不敢去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强忍嗓子眼即将咳出来的血腥，努力让自己冷静。
他迅速把东西都收拾好，扫视周围一切可疑的东西，只是现在脑子实在是不清楚，最好等好点了再去思考吧。
秦晏快速记下那篇文章，还有桌上的瓶瓶罐罐，纵然脑子再不清楚，他也觉得很可疑。
秦晏从中间拿了几粒，揣在腰间香囊里。
顾凌山快回来了。秦晏擦干眼泪，关好暗门，把一切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害怕顾凌山发现他已经醒了，还用红糖水调了一碗药汁，放回床前。
然后，小心翼翼，重新躺回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凌山，你不要骗我，从始至终，只是这一个要求。
果然没有过多久，顾凌山的脚步就愈近。秦晏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
“他还没有醒吗？”进门之前，顾凌山问李贵。
李贵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加上秦晏动作极轻，只是回答道：“是，秦公子还没醒过来。上午的药也没来得及喝，只有大人能喂的进去，奴才实在是…”
李贵无奈，秦晏喝药是喂多少吐多少，之前都是顾凌山用嘴…那样喂的，上午顾凌山不在，谁敢用那种方法给这位公子喂药啊？
顾凌山咳嗽了一声，推门进来，坐到床边。
“傻子，”四周无人，顾凌山才低声道，“早知道，就少让你喝点药了…”
现在身子这么弱，又受了伤。顾凌山承认，当时他真的害怕得要疯掉了。
秦晏不知道顾凌山的意思，什么少喝药？药不是对身体好的吗？
可顾凌山不往下说了。只是轻轻摸他的脸，理好他的头发。
顾凌山总喜欢这样，有时候秦晏稍微不注意，头发乱了一点，就会被顾凌山说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晏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小的事情，想起来，却叫他有点难过，有点想哭。
这时，顾凌山轻轻吻上他的嘴唇，缱绻的，很轻很轻。不像是平常那样霸道不讲道理，鼻梁相抵，眉眼相触。
秦晏感觉眼角有点湿湿的，热热的，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顾凌山的。
顾凌山你呢？你又在哭什么呢？
“谁需要你来保护我啊？你逞能什么呢？”顾凌山像只受伤的小狼，亲昵哀伤地蹭着秦晏。
秦晏强忍着，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顾凌山这样多疑的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怀疑秦晏究竟有没有睡着。
“好了好了…以后我不会绑着你了…不会不让你出门了…好不好？”
“以后，会好起来的。”
顾凌山自顾自地说着。
“大人，秦公子该喝药了。”李贵叩门，得令后进门送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凌山皱眉道：“上午的药也没喝，怎么可以好起来？”
“算了，你下去吧。把这碗凉的倒了。”顾凌山想起来什么，叫李贵下去，给秦晏喂药。
李贵回避道：“大人，侍卫长求见，有事禀报。”
顾凌山擦了嘴，道：“叫他进来。”
话才说完，顾凌山又补充道：“算了，还是在门口说吧。”
秦晏还没从顾凌山别样地喂药方式中缓过神，只记得唇齿相触，甜甜的药汁从他最亲近的人口中，渡进他的口中。
原来这些天顾凌山都是这样喂他的。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伤害他呢？肯定是做梦呢。
顾凌山起身推开门，秦晏微微眯起眼，目送他起身，开门。
看到门口所站的人，秦晏心脏骤停，所谓的侍卫长，竟然是南城欺辱他的人。
不是被顾凌山射了一箭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很快，顾凌山就把门关上了，但是秦晏确定，就是那个人，绝对是那个人！
“好了我知道了。”顾凌山的声音透过门传递进来，“邕城的事暂且放一放。之前的药快用完了，你再去找那人制些。平时谨慎些，别出现在他眼前。”
“是。”侍卫长答，“当日秦公子动作太快，朱兆实在是没办法才伤了公子。加上之前大人吩咐的事，已经伤秦公子两回了。朱兆实在是心中有愧。”
害怕顾凌山怪罪，朱兆自己认罪。顾凌山冷哼一声：“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后面的对话，秦晏已经听不清楚了。
可他不能骗自己了。
如果说，南城那次也是顾凌山指使的，那之前的一切，都和顾凌山脱不了关系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羞辱得体无完肤，被人打骂到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最可怕的是，他是那个始作俑者。
秦晏很想要冲出去质问顾凌山，可他却不敢。
好荒唐啊，他才是被伤害的那个人，怎么反过头来，他却成了最胆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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