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察觉到了不妥,何秋的声音放轻了些:“我就是想问问关于奖学金的事。” 唐素月手上整理着文件放进包里:“不怕我了?” 何秋眼神下移,看着地板:“呃,一点儿。” 唐素月:“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一点儿。” “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 何秋不明白,眼前这人和刚刚车里,在自己身上放荡的是同一个人吗。 唐素月这话是在担心她,还是变相地拒绝她? 何秋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能一起睡吗?” 唐素月直视着何秋,眼神里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当然可以,你不怕就行。” 【怕,当然怕,可在钱和未来面前。我,何秋绝不畏惧!】 何秋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两人躺在主卧的床上,进行着【学生与教导主任】式的交流—唐素月单方面输出着关于奖学金的评审要求,何秋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唐素月:“听明白了吗?” 何秋:“嗯……” 唐素月:“困了?” 何秋条件反射一般:“嗯。” 唐素月:“那睡觉吧。”说着关掉了床边的台灯,背对着何秋躺下。 何秋:“嗯,诶?”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就这么睡了? 见唐素月没有动作,何秋在黑暗中扯了扯被子给自己盖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口。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何秋。” 唐素月的声音,自耳侧传来。 “嗯?” 唐素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何秋对这个突来的问题,感到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我没什么规划,饿不死就行。” 唐素月:“想过以后做什么工作吗?” 何秋:“没有。” 何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唐素月:“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没事,慢慢来。” 莫名被安慰了一下,也不知该说着什么:“嗯。” 唐素月:“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何秋:“谁啊?” 唐素月:“沉乔。” “啊?”何秋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什么啊?” 唐素月语气依旧淡淡地:“她不是你专业课老师吗,而且还是你学院的院长。” 何秋有些语无伦次:“所以,有什么联系吗?我该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去见她呢?” 唐素月:“我资助的学生。” 何秋:“为什么啊?” 唐素月:“我和你毕竟专业不同,学校不同,各种竞赛,学校里的各种规则,她都,” 何秋难得地打断了唐素月:“这我都懂,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秋终于问出了这个从一开始就困扰她的问题。为什么,才见一面就要包养她?为什么,现在给她规划未来? 她在黑暗中看着女人单薄,消瘦的后背,等待着女人的回应。 女人好像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与何秋面对面。光线暗淡,何秋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等了许久,女人才开口:“我去寺里算过,你跟我有缘。” 何秋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女人语气很是认真:“不是。” 何秋蹙着眉,眼里写满了不信,但女人的语气又不像在开玩笑,她很难想象50来岁的人会这么认真的开自己玩笑。试探性地问了问:“什么时候算的?” 唐素月:“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前一天,在空月寺。” 女人连寺庙名字都说出来了,何秋有些迟疑:“那里面的和尚说什么?” 唐素月:“那是个尼姑庵。” “庵里的大师说,‘晨雨遇孤女,孤女年十八,助她可顺遂’。” 见何秋不说话,唐素月继续忽悠:“那个庵很灵,很有名。我虽说当了一辈子大学老师,信了一辈子科学,可到了这个年纪,有些东西很难不信。” 唐素月的说辞,让何秋挑不出毛病,唐素月这个年纪信这些很正常。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呢? 何秋忽然豁然开朗:“大师说的不是助吗,那为什么你对我是包养,不是资助?” 被揪出了漏洞,唐素月也不慌,身体慢慢向何秋靠近,与她几乎可以触到鼻尖,声调故意放低,语速放慢:“因为,我是一个好女色的老,变,态。” 房间太黑了,何秋只能感觉到眼前女人的体温和撒在脸上的气息,有些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 唐素月察觉到了女孩的紧张,勾了勾唇,拉开了距离:“虽说我信,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总得做些什么,不是吗?” 何秋,回正了向后倒的姿势,身体放松下来:“嗯。” 见女孩信了,唐素月饶有趣味地挑了下眉,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今天很累,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何秋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愣愣地躺下: “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