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湿的触感,带着些书墨的香气。 “好了。”张知序松开她的手,没有看她,只拍了拍她的肩,“吃吧。” 陈宝香吃了好香好香的一顿饭。 在这桌上没人试探她,也没人算计她,含笑只关心她手里的羊腿骨香不香,张知序也只没一会儿就抓过她满是油腻的手去擦干净。 她皱了皱鼻尖,突然真的有点委屈。 含笑觉得陈姐姐表情不太对,刚想扭头细看,却见旁边突然横过来个空盘子挡住了视线。 “没肉了,我俩再出去割点。”张知序道。 含笑懵懵地应下,被他长袖一抬就带到了门外。 宁肃很是麻利地割着羊排,两人就站在跟前无所事事地等。 “张哥哥。”含笑有点没忍住,“她早在我面前哭过了,不用再避着我的。” 张知序盯着宁肃的刀工,漫不经心地道:“不是不能在你面前哭,是她已经很累了,没力气再给你解释缘由,你就当没看见吧。” 含笑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将盛好的肉端回去的时候,陈宝香已经恢复了精神。 她正龇牙咧嘴地在抠骨头缝里的肉,看见他俩,还抱怨:“这也太难啃了。” 张知序好笑地将净肉分给她,又将她手里的骨头接过来,用筷尖慢慢地剔。 比起她这满手肥油,张二公子实在是优雅。 她不由地看着他笑,眉眼弯弯。 张知序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不与她对视。 可坚持了不到一会儿,他耳根就慢慢红了,微恼地问她:“做什么?” “叶婆婆教过我一个词,叫秀色可餐,我当时没记住,又不会写。”她笑吟吟地道,“但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了。” 张知序:“……” 含笑在旁边听着,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惊喜地问:“姐姐你念过书?” “只是听过一些词句,但不会写。”陈宝香皱了皱鼻尖,“我觉得我跟那横折竖撇捺天生有仇,与其花时间在练字上,我不如多去拎会儿石锁。” “哦。”含笑点头。 张知序剔完了肉,恶狠狠地放到她跟前:“吃。” 陈宝香扬了扬自己脏脏的手:“要不你喂我?” 含笑一愣,左看看右看看,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张知序耳根更红,咬着牙道:“没空,自己吃。” “你要忙什么呀?忙完之后会愿意喂我吗?” “……” 含笑端起空盘子就跑。 外头的宁肃刚歇会儿,看见她都纳闷了:“吃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