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坐立难安,而且裴砚桉怎么又回来了?上一次他去巡察的时候不是没有回来过吗?这一次怎么连着回了两次?是自己在信里还骂了他?好歹也是一介男子,至于为这点事情就千里迢迢地回来吗?云岁晚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只是她这头还没想清楚,那头一阵水声后裴砚桉人就出来了。一件素白色直襟长袍,垂感极好,将他的身姿修饰得极为修长。发丝用一根银丝带随意地绑着,额前几缕发丝松散下来,还躺着些水珠。俨然一副清俊公子形象。不得不承认,裴砚桉无论是身材还是姿色在这望京城里都是极好的。当初云岁晚拼了命地要嫁给他,要说没有被他的姿色所吸引是不可能的。她看了他一眼,将眼睛瞥到一边,嘟囔道:“大爷今日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裴砚桉朝着她过来,“有些急事。”云岁晚见他过来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有事?”看来不是因为自己写信的事情。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再抬头却发现裴砚桉又近了两步。两人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男人熟悉的气息压了下来,云岁晚整个人被她拢在他阴影之下,瞬间红了脸。这该死的色相,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夫人不上床睡觉?”云岁晚闻言这才将人推开,“那个,天气太热了,我去洗个澡。”“大爷赶紧回去歇着吧。”说着就要去水房。却听得背后裴砚桉道:“我能回哪儿去?这不就是我的寝榻吗?”云岁晚皱了皱眉头,回转头来,“大爷不是一直都睡在书房的吗?”裴砚桉挑了挑眉,垂眼道:“今日不想过去了,再说这么多日未曾回来,也没人收拾。”“那我即刻让人去收拾。”“夫人,天色已经很晚了。”裴砚桉加重了声音道。云岁晚想再说什么,却见裴砚桉人已经去床上躺着了。“夫人快去快回。”这人,怎么现在脸皮还变厚了?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抬脚去了水房。外面的仆从提了水进来,云岁晚进到浴桶里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裴砚桉美色固然是有,可是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这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坎儿。可现在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她总不能一直在这浴桶里坐着吧?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得在浴桶里待着,想着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回去人就睡着了呢?这么一想,云岁晚不觉在浴桶里待了近一个时辰,连手指都泡起了褶子。她悄悄王回打量了一眼,想着这回应该睡着了吧?她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回到了内室。果然,蜡烛已经熄了,屋子里也静悄悄的。想来裴砚桉是已经睡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慢慢往一边的软榻上过去。
同床是不可能同床的,今天晚上就暂且在这软榻上将就一晚吧。因为白天本来就累得够呛,刚刚又在浴桶里坐了那么久。云岁晚现在已经困乏得不行。躺在软榻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睡了过去。直到她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悬空忽然惊醒来。她下意识挣扎,却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是我。”云岁晚反应了会儿这才意识到是裴砚桉。她迷蒙着双眼看向他,“大爷?你不是睡着了吗?”裴砚桉没有作声,将她抱着放在床上后才垂眸道:“为何跑去软榻上?”听语气有些不悦。云岁晚扯谎道:“我瞧着大爷你一身的疲惫,刚刚回来时看屋子里静悄悄的,以为你睡着了。”“因此不想打搅你。”裴砚桉俯首逼近,“真是这样?”云岁晚点头,“对的,就是这样。”裴砚桉盯着她看了会儿,这才将人松开,然后挨着人躺下了,“睡吧。”云岁晚心跳如雷,可眼下她没办法拒绝,只得小心得使劲往床沿贴。裴砚桉看了一眼,伸手摸过去,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信里不是挺义愤填膺的吗?怎么现在却胆怯了?”云岁晚只觉得心里苦,她那是义愤填膺吗?等一下,他忽然提到信,是来问罪来了?云岁晚心头一喜,想了想这才转过头去,“大爷这话说得,你要纳妾我岂敢义愤填膺?大爷心胸宽广,这胸膛里啊能容下的可是多了呢。”裴砚桉听见这话,非但不气反而还有些高兴,嘴角轻轻一扬,“夫人这是生气了?”云岁晚当即坐了起来,“岂敢啊。”半晌,裴砚桉没有动静。借着窗外的月色,她悄悄拿余光打量他,这下是不是要发火了?可没想到下一刻,裴砚桉居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云岁晚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张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云岁晚大惊,一下将人推开。裴砚桉这段时间忍得辛苦,刚刚尝到那么一点甜头,心里就像是被人点燃了一点火星,瞬间就燎原起来。见着自己被推开,索性往上贴得更紧,手掌拖着云岁晚的后背,整个人都欺了上去。手掌也沿着脊背慢慢往下在她腰间摩挲。云岁晚只觉得脑子蒙蒙的,自己这不是在骂他吗?他怎么还亲上了?她赶紧将人推开。奈何力气太小,手掌推出去就像摸到了一堵厚墙上,根本挪不动。而裴砚桉被她这么一推,心里那股劲越来越甚,索性两个手都攀了上来。嘴唇轻轻咬着她的唇瓣,来回吸吮,仿佛是要吸尽里面所有的甘甜。云岁晚推不动干脆拽起拳头直接砸在他身上。可裴砚桉毫不为之所动,软糯的唇舌探进她的贝齿处,期望再更进一步。云岁晚被他折腾得够呛。想到之前的情形,直接抬脚朝他肚子上踹去。裴砚桉吃痛,这才松了手,“又来?”云岁晚喘着粗气,急忙缩到一边,“大爷,我今日不舒服,想早些睡了。”听见这话,裴砚桉眸色暗了下来,盯着她,黑暗中的眼神像极了一匹饿了许久的狼。忽然开口道:“夫人,我们多久没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