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棠亲自来看他。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戚南棠坐在床沿,静静地注目着林笑却。
戚南棠很安静,好像只是在看一个价值不错的花瓶,随意地想花些钱买下,装些花放在他侄子的病房里。
可这只花瓶不听话,非要摇摇晃晃摔下来,碎一地的残渣。
过了许久,戚南棠才道:“你可以继续上学,过与其他人无甚差别的日子,唯有一点,守着戚御白,直到他醒来。”
林笑却只是讥嘲他伪造病历。
“我根本没有精神疾病,也不需要人照看,在我们那里,辍学打工的孩子一大把。我很好,我自己过会更好。”
戚南棠抚上了被角:“安静,你病了,只是你不知晓。”
“林笑却,或者,”戚南棠停顿片刻,生疏地叫起更亲昵的称呼,“笑笑,一桩婚约而已。你不想赎罪吗?”
林笑却一下子泪水翻涌,他强行忍住,扭过头去,竭力止住呜咽。
戚南棠掖了掖被角:“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已无家可归,那便留在戚家陪着御白吧。”
戚南棠有权有势,林笑却哪有拒绝的余地。
“戚先生——”林笑却话没说完,就被戚南棠打断了。
“叫我小叔。”林笑却还没与戚御白结婚,戚南棠就迫不及待当人家的小叔了。
林笑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麻木,过了许久,他听话地叫了声“小叔”,而原本想说什么,他已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