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靳长殊若是愿意,实在能做一个很好的长辈,无论是从知识储备还是从人际交往,他都能给出极佳的见解,一场饭局结束,阿朝看他时,眼睛里全是崇拜,就算是对他警惕性最强的小盼,也难免有些动摇,神色间,不再那样的拘束。
宋荔晚见了,只觉得叹为观止。
虽然人无完人,可仔细比较起来,靳长殊实在称得上是完美无缺。
弟弟妹妹们已经坐上了车,宋荔晚俯身,同他们告别说:“今天太晚了,回去就不要用功了,早点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阿朝是最开心的一个,对她挤眉弄眼说,“姐姐,我问过了。”
“你问了什么?”
“我问靳哥哥,可不可以喊他姐夫,他说可以!”阿朝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只凭眼睛,就能看出,厚度颇为可观,“还奖励了我一个改口的大红包。”
可阿朝知道,红包不能乱收,所以特意拿出来,请示宋荔晚。
宋荔晚看他期待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给你你就留下,不准乱花钱。”
“我肯定不乱花!我都存起来,将来咱们可以和姐夫,一起再去迪士尼玩。”
他改口极快,听得宋荔晚心情有些复杂,车子缓缓开走,宋荔晚还站在门前,远远地望着,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臂,扯了过来,狠狠地按在了门前的罗马柱上。
门口的路灯投下冰冷雪白的一片光束,灯泡内,飞虫正绕着这点滴的光明凌乱地舞动着,靳长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半张英俊雍容的面孔藏在影中,冷漠而锋利,似乎刚刚的温柔和煦,只是一张面具,此刻已经被他扯了下来。
宋荔晚的背脊撞得有些疼,勉强要面上不露出惧意,扬起下颌声音冷硬地问他说:“你发什么疯?”
他没有说话,视线晦暗,莫名地,令人心头发紧。
宋荔晚想要回避他的视线,可他掐住她的下颌,声音有些阴晴不定的冷和淡:“你那个妹妹,好像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