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次尝试,向北一终于使上了力气,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胸腹抵在窗沿上,双手用力一撑,双脚离开了洗手台。
但!
“喀——吱——”
“砰——”
向北一在双脚离开洗手台的那一瞬间,他放在洗手台镜子前的玻璃却往侧边滑落,让人绝望透顶的声音此刻在卫生间里炸响!
下一秒,反锁的门被一脚踹开,门板撞于墙壁,卫生间里回荡起第二次巨响!
手腕被窗沿划破,热流落入窗槽,向北一死咬着牙齿,顾不上疼痛,与疯子赛跑着时间,抬脚跨上窗沿,单腿垂于窗外。
但……
向北一笑了,他隔着眼里的浓浓水雾望着窗外仿佛被水洗过的晴空,望着地面被缩小了比例的人与物,感受着脚踝上的一圈温热。
那只手用力至极,握得他生疼。
他回过头,垂眸与那双猩红的眼眸对视着,泪水代替言语说出沉默的窒息。
为什么啊?向北一想,为什么玻璃要在这时候滑落?为什么?为什么?满脑子的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地安放,仔仔细细地确认过放置稳定了的,他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了,明明只差一点了,为什么?
“小北, 你受伤了,先下来吧。”
语气是向北一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平静,让人喘不过气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