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忍冬端着那瓶桂枝露放在桌面的时候他正在纠结是用筷子还是上勺子去夹那盘什锦里的玉米粒儿。
“还行,多少有点不习惯,但不妨碍。”
“小酌怡情,怕你睡不习惯,晚上喝点可以助眠。”
辛秋将筷子放在筷枕上,一只手肘撑着桌托着下巴要笑不笑地看他听他解说。
“中秋节没一起喝上,有些遗憾。”他拿出了杯子,盈盈地往杯中倒着酒,似乎前一句话是为了给现在铺垫用的。
“何大夫是不是刚才就算计好今天要拿这酒借花献佛了?”他端起一杯,觉得自己这好歹练了好几年的手艺,而且这桂枝露是他的拿手,闻着的确还算能拿得出手。
“虽然我拿着你的花物归原主这个做法是得挨点批斗,要不我自罚一杯给你消消气?”
辛秋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像老先生,跟民国那会儿搞新文化喊口号的知青一样,带着股文质彬彬却又不冒犯别人的风采,就像他独有的本事一样。
“别人都是自罚三杯来的,你这怎么这么小气?”虽然是这样说,但他已经开始抿着品了起来了。
“怎么还有剩?”辛秋问他。
“物以稀为贵,当然还是得慢慢留着喝不是吗?”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桂花做的今年的确就剩这点了。”
“以后做的话我还能讨到吗?”
“嗯……这就要看我闲情了。”
辛秋没说可不可以,何忍冬拿他没办法,只能希望这个浪漫的酒家在闲情逸致的时候能想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