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沉着眸子提笔书写,手中笔似笔底龙蛇,鸾翔凤翥,似闻声抬首。
见门口的人,苏忱霁眸中的冰雪融化,逐渐形成温润的暖玉。
“怎么这般快回来了?”他将手中的笔搁下,说完掌握成拳放在唇下轻咳嗽几声。
原本尚且还有血色的脸尽速褪去,带着惊心动魄的苍白感。
沈映鱼瞧在眼底,心中升起怜惜,原本满腹的话也咽在腹中。
“回来有一会儿了,见你还在会客便先去给你温药了。”
她上前将手中的药碗搁置在书案上,然后往后退了数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宽。
苏忱霁见状眉轻扬,温润减少,清冷暗浮。
她虽暂且答应不走,却也是暂时。
沈映鱼被他看得眉心暗扣,避开他的眼神温声地说着:“先将药喝了吧。”
苏忱霁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白玉瓷碗上,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一闪而过的皓白手腕。
她现在心急如焚要问他了罢。
他弯眼轻笑,端起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刚刚饮完,果然听见女人温和且带着质问的声音响起,“忱哥儿,顾夫子走了,此事你知晓吗?”
苏忱霁拿端起一旁的清茶,呷一口,随后吐出来,执着素白方帕擦拭薄唇,并未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