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悦殿下从来仁善,只要拿出金银帮她办善堂,她也愿意给江爻留一间小屋,建一座坟茔。”
容渊面色不善,柳云岚却早就疯成了生死不顾的模样。
大抵是还存着一丝良心,柳云岚抱歉道:“还请靖安王莫要责怪嘉悦殿下,她虽贵为公主,这一生却也只能活在仁善的美名之中,否则这朝中谁又会多看她一眼?”
“慈幼院、济善堂,万两白银倒进去也就听个响的魔窟,公主府一间院子换这一声响……值得。”
哪怕知道柳云岚句句属实,洛云升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到了不适。
做慈善本就是论迹不论心,就算容细蕊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好名声去的又如何?十几年的努力就算不是真心,也已经不知多少人因为这份“虚荣”改变了人生,走出了困境。
嘉悦为这世界做的贡献已经超过了九成九的人,柳云岚这么说她,未免叫人恼火。
洛云升一皱眉,容渊哼一声:
“柳云岚,别在这儿演了,我自己的妹妹我难道不知?容细蕊作秀不是一日两日,养文人为称颂她的善行也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她行事细致,每分钱财都落到实处,没让我的钱打了水漂,我才不和她计较私下那些弯弯绕绕。”
“江爻身后若真没有依仗怎么可能和你这个柳家嫡长子读一个书院?你那东林书院,是有才学就能读的?”
容渊冷笑一声:“江爻应当出身江南吧?资助他入东林书院的除了容细蕊我都想不到第二个人!”
“你们早便相识,今日你在我们面前演这一出便是因为江爻确实没什么活下去的可能,你也打定了主意在此之后跟他一起去死,是吧?”
“本来只要把他扔在荒郊野岭便能成功躲过一劫,但你们之间或许是真的有了感情,你舍不得,容细蕊也舍不得,才有了今日这出戏,为的就是将容细蕊从你们这个三人中摘出去。”
“你们怎么想的呢?三个人,至少该有一个是干净的,那个人,应该是行善积德十几年的容细蕊——是与不是?!”
容渊寥寥几句,柳云岚彻底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