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不少,身上披着件厚实的貂裘,也能瞧出他的身形薄了点,再舍眼看他的脸,脸上的肉也是脱了些,不过颜色依旧,是个风流郎君。
身上穿得厚实,头上却只戴着薄薄的网巾,若是寻常商蔺姜会打趣他几句,如今见了,一句话也不想说,只当他是想让心中的怒气从头顶散出。
傅祈年身上衣服颜色深沉,加之身形高大,就算半蹲着,在洁白的雪地上也惹眼,但怎么进来前没有注意到?都怪这月光门遮人视线,商蔺姜十分烦恼,不打招呼转头就走。
走了几步,她忽然生起气来。
呵,他逗猫的时候柔情似水,哪里像生气的样子,有这个闲工夫也不来寻她,得亏自己没放低姿态去寻他,要不然要吃双份委屈了。
越想越气,走得步子一次比一次迈得开,脸庞受着冷风吹袭,眼眶和鼻头却是热乎乎的。
雪地湿滑,商蔺姜穿的又不是防滑的鞋儿,两只脚走得和一阵风似,保不齐会跌倒,喜鹊担心此事,向傅祈年行了礼后追着她去了。
她的担心很快发生了。
商蔺姜的头发不小心勾到了缀着积雪的树枝。
树枝一颤,雪簌簌往下掉落,她一时着了惊吓,脚下也找不准路,踩到了半露在积雪外的石块,差些儿摔倒。
喜鹊奔上前要去扶时,傅祈年先她一步,扶住了商蔺姜。
枝头上的积雪不少落在了头上还有斗篷内,凉得商蔺姜还没站稳,便又是甩头又是解开身上的斗篷。
傅祈年等她解开斗篷后,自解了身上的裘衣给她授温。
都解衣授温了,就算再有气,都台也不会发作了罢?喜鹊心里想着,十分高兴,她还格外有眼力见,接过湿濡的斗篷后默默离开,不当那不知趣的第叁人。
“我不要。”商蔺姜穿得不多,没了斗篷,两排牙齿冷在口内乱敲,如此还死要面子,袖着手不接受傅祈年的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