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花板在转,身体各处都有刺痛感,下身还有钝痛,想撑着起身发现完全使不上力。
“啊主人您醒了。”
小狐丸跪在床铺边,一脸内疚地看着自己。
“刚让药研来看过,说您是受了风寒,要静养几天,待会还会给您端药汤过来。给政府的休假申请也已经提交上去了。”
啊……是发烧啊。
她看向了天花板。风寒……
她又看向了一边的小狐丸。
“昨夜的事……还记得吗?”
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嘶哑。她自己对夜晚的情事也有些模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趴在自己的爱刀身上被顶得狂乱,大概就这样做晕了过去。
“是我太勉强主人了。”
他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倒有几分像认错的大型犬。一开始是她耍的小手段,但是在中途就失了控;本想认了这自讨的苦果,看到小狐丸自揽责任却突然想戏弄他。
“……不仅如此……还挺想下克上?”
“诶?小狐岂敢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喜欢我的吧。”
他点了点头。“嗯嗯……这便是了。”她停了停喘了口气,“正因为最喜欢我才想把我据为己有吧?至少……动过这个念头?”
“唔……”
“……我就不罚你了。但你要负起责任,照顾我到病好了为止。”
“这是必须的。请随意吩咐。”
小狐丸伏下身子,她见状笑了起来。
“那就……先请喂我水喝。”
“诶?”
“啊……”她想起了什么,“感冒会传染吧……”
“不,无妨。”他拿过水杯,“请让我侍奉您。”
他当真含了一口水,扶起她用接吻的方式把水渡过去。余光扫到她裸露的肩上有昨晚大片欢爱的痕迹,他心中一动,旖旎的情景如潮水一般汹涌过来不停在脑中闪现。
不行。他摇头赶走不听使唤的记忆,定了定神,“那个……还要水吗?”
“要。”
喂完一杯水他就把审神者塞进棉被,但是她刚躺下就盯着他说:“吻,不够。我要接吻。”
被那饱含热度和戏谑的目光注视着,他心理斗争了片刻,但最后还是俯下了身。
被吻住的时候她觉得全身都在发冷,但是身体的内部很热,有大量热量想要冲出去。小狐丸的口腔舌头凉凉的让她很舒服。好热,好热,交缠的唇舌之外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嗯……”
他结束了这个吻,而她恋恋不舍。
“主人……再这样下去我恐怕……”
而且昨天做得太过火,审神者会着凉发烧恐怕就是这个原因。这种时候再被煽风点火实在是骑虎难下,更何况药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药送过来……
“没关系小狐……况且我想要。”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膝盖。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还残留着淤痕的手腕。
“主人,先听我说好吗?”
得到了许可,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继续说了下去。
“说实在昨天的事我也不记得多少……我的酒量您也清楚不至于这么小,但是中途就不知怎么回事控制不住了。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对您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情。真是万分抱歉,即便刀解我也毫无怨言。”
他低头用脸蹭着她的手。
“但是……但是唯独小狐对您的爱慕之心,这点绝对不会谢罪。”
她轻轻笑了起来。
“啊……我很高兴哦。而且说实在责任在我。”她曲起手指轻轻叩着他的脸,“这些都不要去管了。我好冷……请来温暖我。”
他握紧了她的手。
“是。”病人的体温让棉被里的温度很高,小狐丸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甚至手上也流了好多汗,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时候觉得湿湿黏黏不是特别顺畅。
当然湿湿黏黏不只是因为手湿。他想起昨夜她在月光下的胴体涂满了自己的汁液,下半身就已经迫不及待。
“直接进来也没关系……”她勉强伸手抚上他的脸,“昨晚你的东西还留在里面……应该还很湿很软吧……”
“身体没关系吗?”
“没关系。”
他抓住她摇摇欲坠的手:“行了您少说点话,一切都交给我。”
她的花田果然濡湿一片,或许根本就没有干过。他沾了一点蜜汁涂抹在自己的硬物上,然后十分缓慢而谨慎地挺了进去。大概真的是昨晚做得太激烈,这次毫无阻碍就一直到底。
“呃啊!……”
他感到内里的嫩肉缠上来包裹住了他并且狠狠地震颤着收缩了一阵。
“主人?……已经去了?”
她环着他的手臂几乎脱了力,浑身因为热度和情欲泛着粉色。她呼吸散乱地看着他,本就不清亮的眼神中竟然腾起了水雾。他当下心中一颤,压下身抱住她的身体,却没料到她竟然开始吮吸起自己锁骨附近。麻麻痒痒带点湿润的触感让他吸了口气。
“主人?”
“行了快点做……啊……”
他的分身在她体内又胀大了几分,一句话让他之前的忍耐全线崩溃。
“好……紧……”
他开始动作,扑哧扑哧的水声骚扰着他的听觉。身下的审神者大幅度地起伏着胸部,涣散的眼神似乎看着他又似乎不在看着他。
“冷……”
“很快就让您温暖起来。”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下半身开始横冲直撞。她灼热的呼吸随着颠簸的节奏而加快,昂起的脖子提醒着他对方就是任自己宰割的猎物。
昨晚……究竟是为何会做到那种程度?
正在做着的与昨晚类似的事情并没有让暧昧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对审神者一直都抱有喜欢的感情这是肯定的,不如说被她召唤出来的众刀剑都依恋于她。是出于嫉妒、想要把她据为己有吗?本该只属于两个人的时间,突然听到了别的刀剑的名字,他似乎有点理解了昨天的失控。
“我说啊,主人……”
他贴向她的耳鬓,轻声说道。
“您也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可好?”
“什么……?”
沉溺在欢愉中的她吃力地消化着他的话语。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他苦笑着深深刺入:“主人……我爱您……小狐需要您……”
“啊……”
已经来不及思考,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对那句话作出回应。她挺直了背,手抓着他的手臂,像溺水的人一样艰难地大口呼吸着。而高温和强烈的收缩也让他耐受不住。
待两人的气息终于平稳后,他慢慢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带出一片春水浓情。她的喉咙里漏出了沙哑的喘息。
“印记……留在哪里比较好?”
他惊异地睁大了眼,没想到她竟然把这句话听了进去。
“随您喜欢。”
他保持着撑在她上方又不压着她的体势,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抚摸着。下半身即将再次蠢蠢欲动的时候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
“还是用咬的……比较方便。”
他摸了摸咬痕。不知是不是特意而为之,位置选在了穿上衣服后将露未露的地方。
“身体还好吗?”
“不好。”
她闭上眼。
“小狐的尾巴可以借给主人。”
说着他真的背对审神者侧躺了下来,平时藏起来的蓬松的大尾巴搭在她的手边。
“真的是,毛茸茸的呢……”
她抱住那条手感极好的狐尾,轻轻地拨弄着尖端。不一会儿舒适的环境和疲累的身体让她沉入了梦境。
小狐丸很快就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捉住她的小而纤细的手握着,抬眼对门缝外的药研咧嘴一笑。
三银杏
这次是轮到小狐丸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似乎还是审神者的房间,但被窝里只有他一个。天色已黑,也没有点灯,只有房间角落里的暖炉散发着微光。
但是比起这些,审神者的不在更让他疑惑。她不是生病了吗?已经好了?还是……
不敢往下想,他想起身去寻找,却手一软躺回了床铺。额头上已经有点捂热的冰枕因为他的动作滑到一边,他这才注意到冰枕的存在。
什么情况,自己也生病了?身为付丧神却觉得四肢无力头昏眼花,仅仅因为这是人类的身体?
正想着,拉门开了。看身形……是他的女主人。
“主人……”
“哎呀,你终于醒了?”
看不清脸色,但听得出是健康状态下的声音,还带着焦急……她在担心吗?
房间一角亮起的灯光让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审神者背对着他,身上穿的是现世的套头衫和短裙,和平时的巫女服不一样露出度很大,而且在他的角度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内裤。
即便因为热度让感官有些迟钝,还是有熟悉的气味飘过鼻头。是邀请吗?
喉咙里即将发出的音节变成了咳嗽。
“咳咳……主人……”
她赶忙到他身边跪坐下来:“身体感觉怎么样?”老实说很糟糕。拥有人类的身体也是不久前的事情,也只有出阵受伤的时候会疼痛,生病还是第一次……该说会和人类一样生病是始料未及的。
“感觉很无力……咳咳。”
“是吗。”
她伸手搁在他的额头,“还是有点发烧。果然是我的感冒传染给你了啊。”
凉凉的手让他感觉很舒服。他眯起眼,蹭了蹭她的手。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浑身烫得很,但我是一点事都没有了。去问了药研,他说你们即便生病也没法用人类的药物治疗,只能静养。真是抱歉……”
她顿了顿,然而接下来她的话让他吃了一惊,“今晚就让你单独睡我房间了,我待会去你那里睡。”
“诶?……咳咳为何?”
“得让你静养啊,之前要不是我们……”她抚摸着他的银发,“皮毛都失去光泽了呢。”
“主人……”
“嗯?”
“今晚……请不要走,陪在小狐身边好吗?”
他凝视着她,在灯光下的红色眼眸不再像以往那么有神,但是水汪汪的……恻隐之心一动,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主人啊……不要走……咳咳咳……”
他轻咳了几声,末了竟然呜咽了起来。
“……好吧,我留下来。”她投降了,“也罢,之前是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
“就知道主人您会留下来呢……”他咧开嘴,却没想到她又站起了身,手上拎着他已经变热的冰枕。他连忙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腕,但抓了个空。
“给你换一个而已。”
她莞尔一笑走到房间那头,脚步带起的风连带着把裙摆也掀开了一些,风景一览无遗,热情的香气也飘散开来。
“主人……如果放你离开,是不是就……自己解决了呢?”
她走了过来,再次在床铺边跪坐下,一手放下一碟散发着热气的银杏,然后给他的额头搁好冰枕。
这次他的手没再抓空。她愣了愣,然后和他的手指缠绕了起来。
“会。”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如这样,你把我的感冒还给我。”
来不及惊讶,这次是她低头吻上,蜻蜓点水,却撩起他无限不舍。目光追随过去,她又亲过来,嘴里冷不防被塞进一颗银杏。
咦?
“这东西能止咳。虽然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效果……不过既然那个都会有的话……”
她似乎话里有话,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没有再深入思考,只是听话地嚼了嚼咽下。唇齿留香,腹中升起熟悉的灼热感。
奈何身上还是没有力气,他任凭她给他一颗一颗地喂着,末了是又一个浅吻。她看着他露出焦急的神情,跪行着过去把他下半身的被子掀起,然后勾起一边嘴角。
“还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