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州叹气:“那是自然,人家背后有的是靠山,不比你们大人蓬头小吏。”
谁不想当个清清白白的好官,若他有这样的靠山,保证把案子比这办得还漂亮呢!知州大人有些不服,但又不得不服。
说完又觉着自己一把年纪太过拈酸,林如海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时候就能高中探花,现在过来办事,作为上司没什么错处,低调谦虚,挑不出错,脸也没红过,客客气气。
这样的上司往哪儿找?
吴知州心中好没意思,挥挥手让管家也出去,自个儿捧着热汤生闷气。
积压的案子一了,紧接着便是余下的税收,府衙里难得空闲,林如海溜达到郑大人的文档房,见他正在规整文书,抚掌笑道:
“你很聪明,心存公义,下回若是有冤,直接与本官陈情,不必专门将案卷放在最头上,又在卷宗上留印子。”
郑大人见自己的心思早被林如海看穿,坦然道:“下官不敢。”
哪里是不敢,看来是很敢才对。
林如海示意他继续整理文书,暗自打量着此人,还好他只是个文吏,若是去别处,过刚易折,虽心存正义,未必能得一个好结局。
林如海很惜才,微笑着问他:“我看你做得一手好文书,诸事皆有条理,不知是哪年的进士?”
郑大人整理文书。处置档案的能耐,比翰林院好些庶吉士都出色,想来苏哲待着的文渊馆,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郑大人眼底一黯,顿住手上的差使:“下官惭愧,只中举人,托祖上荫庇,才谋得此差。”
林如海早知道他底细,仍旧鼓励他:“实在可惜,何不往上一试。”
若是他能高中,名词好些,将来去文渊馆那样的地方发挥所长,也不必埋没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