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了里头的人。
“哥……是你么……”
那道令姜式无比厌恶的声音缓缓飘过来。
只是靠近的那个人,姜式一时间竟认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拖着骨瘦嶙峋的身子坐在轮椅上的人,脸色乌青,眼窝凹陷,嘴唇干巴巴皱在一起,腹部连了一根焦黄色的软管,挂着尿袋,带着一股腐臭味逼近。
跟从前那个满面春风的纨绔子弟简直天差地别。
姜式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怎么是你?你没死?你怎么会没死呢??”金予乘看见来人是他,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彼此彼此吧。”姜式面无表情,“你不也没死么?”
“对呀。”金予乘突然弯起了眼睛,两眼放光,藏不住笑意,露出一对小酒窝,“我有哥哥帮我挡下最致命的一枪,想死都死不掉呢。”
“我不给你挡枪,你爸怎么会舍得把金家最后的底牌交给我?”牧楚为就远远站在门口,语调中透着轻蔑的笑意,“老头子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他早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肚子里了,可惜呀,枪击案过后,你连omega都算不上了,你说,一个没了生育能力的废物儿子,和一个能为了金家万死不辞的义子,换做你,你选谁?”
谁知金予乘听到这些话竟然一点都不恼,反而笑盈盈地压低声音对姜式说悄悄话:“我哥说这些话都是用来骗你的,我不能生了,所以他把你哄来,替我生。”
“金予乘。”牧楚为的声音阴沉得可怕,“你在对姜姜说什么?”
金予乘不说话了,身子往后一靠,仰头放声大笑。
他眼底的那股疯劲儿,可一点都不比牧楚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