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将堂下人一扫,见阿姀与衡沚两人一前一后站着,收回了目光,“所告何事?”
黄娴坚毅地一撩衣裙,跪在了堂上,字字分明,“韩郎君既说我等污蔑纤云姑娘放过,妾身便恳求大人彻查火灾一事,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你!”韩序上前一步,锐利地瞪着黄娴。
那警惕与恨意,似乎见到的不是与自己喜服成双的新妇,而是宿命的仇敌。
“你有没有觉得,纤云怪怪的?”阿姀瞄了一眼被迫缩在韩序怀中的纤云,目光躲闪又挣扎,像是在为某种不得已而下的决定痛苦。
声音很轻,衡沚便站在她半步之后,稍稍侧耳便听得很清楚。
“依我看,她马上便要跳出来认罪了。”像是怕周围人听到一般,也微微底下身体说道。
纤云最奇怪的一处便在于,先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客栈中,前前后后被如醉和郑大都碰见,次次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不像是来住店的,也不像是来凑婚仪热闹的。
被发现之后,韩序又与她牵扯不清,这便更显得突兀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纤云便是与韩序青梅竹马被拆散的那个青梅,见他成婚心中不忿便纵火烧人,大家都不必好过。
但阿姀不想直接用这种想法揣测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总觉得她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那么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便是她心软得一塌糊涂,要替人认罪。
她要替谁认罪呢。
客栈的掌柜哭昏过去一次,又眼眶肿痛地醒来,见到杨思又接着哭,“大人!大人!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小人勤勤恳恳做生意,一下子客栈全都被烧没了,倾家荡产啊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