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合理,不是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弗妄脑海当中,强制性地闪过这样的画面,根本挥之不去。
一面是她妖娆至极地躺在他的怀中,冷血地将手插进他的胸口;另一面是她泪眼涟涟地抱着爱人,面若桃花地贴向那人的胸口。
一面是她抓向他的心脏,冷硬地说,绝不可能让控制自己的人活在世上;另一面是她不惜剥开手上冰冻的幽荧,以血喂养爱人。
明明是应当的。
这般合理,没有任何不对,但就是不知为何,他觉得很痛。
像是再次感觉到那只小巧、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心脏,一阵窒息般的疼痛,甚至比她的手真正刺向他心脏时还要难忍,几乎令他昏聩。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
弗妄无法呼吸,径直望向喜山,看见她终于移开了目光,看到了自己,在掩藏厌恶的恐惧之后,紧紧抱住了那个男人,将自己的身体侧转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当年他在西域传道,喜山被埋在地底,所以即便她以这样曲折的经历重回时间,她也爱着那时黑暗处陪伴她的人,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不对。
可他就是痛苦、愤怒、不甘。
因她柔情对待的不是自己而痛苦,因她竟真狠心对自己痛下杀手而愤怒,因当年那个挡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而心有不甘。
心不甘,情不愿,是为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