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孔不入的酒意从他呼吸里吐出去,刚吐到空气中,又卷着氧气重新席卷。
氧气多了又好似没多,他仍然没变清醒。
他潜意识里认为空中弥漫着某些令人不对劲的粒子,张扬着将他和萧越包裹在这个狭窄的座椅上,这些粒子形成一层透明薄膜,将周围的温度拔升,粘稠又窒息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太热了,他感觉身体挨着萧越的那一面都在发烫。
可没人关注他们,所有人都没发觉异样,都在自顾自说着话。
滚烫的温度从另一条腿上传来,不知不觉的,烧得他脖子发烫,耳朵也发烫。
一想到萧越靠在他耳边说的话——谁说alpha不能喜欢alpha,他耳朵就无可救药地红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努力地闭了闭眼睛,上睫毛盖到下睫毛上,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片刻,又睁开,他很想触电似的从萧越身边弹开,可是他做不到,有人用胶水将他们两个粘在了一起,即使强硬撕扯开,他们之间也有黏连的胶水痕迹,那烧得人脸颊耳朵发烫的热使得胶水更软更黏,将他们藕断丝连地粘在一起。
脖子上凸起的软骨向下一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空气和那混杂的酒气咽进喉咙里。
秦段的眼睛仍然黑漆漆地发着亮,可是目光却不再清醒,带着些迷茫。
听到萧越的回答,他垂下眼,小声嘀咕了句:“这样吗......”
酒吧当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同性恋也好,三性恋也好,再正常不过了。
直至这会儿,萧越才看到某人从脖子红到耳朵,耳朵的红最明显,像某种血气上涌的象征。
貌似被那红彤彤的颜色猛然一扎,他偏开视线,视线滑到碗碟旁的酒杯上,手指目标明确地奔过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不复慢吞吞的潇洒,显得有些急切,和在酒吧昏暗环境里,被人别扭地牵了许久手的那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