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挑起肿胀的眼皮,瞧见了满屋乱糟糟,还有睡得奇形怪状的仨人。
我愣了好一会,才想起关于昨夜的零碎记忆。
因为他们几个在,我并未叫人伺候,只叫老鸨送了几坛子好酒来,然后就是胡天胡地的好一通聊。
最先醉倒的是裴邺。
平日里沉稳的一个人,喝多了之后也是不吵不闹,只是倔得要命,非说那脚凳是玉枕,如何都要枕着它睡觉,连曲轩和秦长欢两个人都没能拉开他。
他们还笑裴邺,结果醉了之后,还不如他老实呢。
尤其是秦长欢,扯散了衣襟,坐在窗台上伸长了脖子嚎,难听得我差点没一脚把他踢出去。
连曲轩那厮比他好些,但也只是一些。
他四肢都软成了麻绳,将自个儿缠在圆桌的四条腿上,险些将自己打成死结。
真是的,喝不了酒就别喝啊,平白闹了笑话给我瞧。
我啧了一声,下榻穿鞋,将系在桌子腿上连曲轩扯了下来。
“醒醒,醒醒。”
我摇晃着他,这厮不为所动不说,还鼾声如雷,睡得愈发香了。
我狠嘬一口牙花子,抄起桌上的酒壶,将里头的冷酒尽数泼在连曲轩脸上。
连曲轩浑身一震,嘤咛着睁开眼,伸舌头舔了舔唇面上的酒,又笑了,“好酒,再来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