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火的时间地点,到火势之大,再到在火场发现的种种,写得十分详细,却独独没写到点子上。
“缺了点东西。”我顺手将册子丢给他,“人证与物证,丞相为何没写?”
兰西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我:“活口不就只有王爷和钦北,何来的人证与物证?”
我曲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好整以暇道:“本王昨夜的话,丞相半点都不记得了?”
兰西书不敢看我,“臣明白了。”
“你若是真明白,如今交上来的东西就不会是这个。”我轻啧,微眯起眸子,不自觉沉下了声音,“你也该收一收自己的性子了,朝堂从来不需要什么公正。”
“权在谁手里,谁就是公道。”
兰西书没说话,显然是被我的一番话刺得有些难受。
可这世道就是如此。
没有本事没有权,便是浑身长满了嘴,也难讨个所谓的公道。
这不是什么晦涩高深的道理,兰西书比我聪明,他比我更明白,可因为他那可笑的家训,他还是做起了那不肯弯腰的犟种。
若非是苍望鹫开明,看重他的抱负与才华加以提拔,他此刻不知道会在哪个穷酸地方做什么穷酸官呢。
“罢了。”我叹了口气,“你去吧,此事你便不用管了,本王亲自来。”
我摆明了下逐客令,本以为兰西书会拂袖而去,却不料这厮在椅子上坐得那叫一个端正。
我问:“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