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开血扇在手里把玩,轻声地问:“你病骨恹恹,与我同去,若是出了差错可怎么办?”
“阿之是在关心我么?”
“我是怕你拖我的后腿。”
我轻嗤,收了扇子转身欲走,却被萧祁一把扯住了手腕。
他白玉似的手指箍在我的皮肉间,染下阵温凉,引得我腰肢颤了颤。
我抬眸瞧他:“怎么,我说错了?”
萧祁眸色沉沉,咬字很轻,却是含着千钧的力道:“不要再丢下我。”
我从没丢下过他。
让我们分道扬镳的,一直都是他。
我觉着他这话可笑,却打定了心思不想再旧事重提,便也没驳他,只是笑了一声,笑里带了些讥诮的意味。
“你跟着我,我还怎么出手算计你啊?”
“阿之若想,便是将我千刀万剐都是使得的。”
我捂住萧祁的嘴,朝着他眨了眨眼:“干脆利落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话落,我们近些日来朝夕相处的旖旎情愫都散了个干净。
萧祁眸子轻颤,含着不解。
不解什么呢?
是不知我为何突然对他没了好脸色?
还是不知为何明明我们的关系似有回暖,我却忽然拒他千里之外?
我不清楚他疑惑什么,也不想知道,所以将他的嘴捂得更紧,不叫他吐出半个字来。
我面带笑意,轻缓地说:“瞧了我几天好脸色,就真丢了魂不成?”
“你我之间的事可还没了呢,别一直陷在梦里。”
说罢,我松开了他,转身坐到桌边,捻了血扇把玩,再不给他半个眼神。
萧祁失魂落魄地僵立了片刻,而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他才走,在门外听了个全的言月便一瘸一拐晃了进来。
“昨日还同人又啃又亲的,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言月在我对面坐下,手肘垫在桌上,撑着下颌轻啧,“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我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唇边扯起个笑,“养狗得恩威并施,不能叫他们吃太饱了,不然会不乖的。”
言月哼笑:“说的倒是好听,只是你这话敢当他面说么?”
“便是当面说了又如何,他离不开我的,他是这样,他们也是。”
我合拢血扇,在桌边轻磕,偏头看向门边去而复返的萧祁,幽幽地问:“萧二公子觉得本尊说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