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上前一步,“留在大禄。”
留下?!
那与作人质有何分别?
王焕才要回绝,却见对方似早已猜到自己的反应一般详说起来,“殿下,观天下局势,大禄强盛,容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莫说辅政王,便是我国王陛下亲至,也不过徒叹奈何……”
都是仰人鼻息罢了。
见王焕欲言又止,心腹便知他意动,趁热打铁道:“大禄爱面子,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殿下?那国子监太学之中,也多有他国使者求学,殿下以此为旗号,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谁又敢拿您当人质?
且纵然大禄有心谋取高丽,也必要寻个正经由头,这叫出师有名……但打仗总归要死人的,大禄周围也多有邻国虎视眈眈,想来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相较之下,只怕另立新王更……”
王焕怫然色变,才要高声又硬生生压住,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道:“你要我做傀儡?!”
“殿下!”那心腹再次跪地,苦口婆心道,“傀儡王亦是王,高丽偏远,地处狭小,大禄朝未必看得上,皆是我们认大禄为宗主国,受其庇佑,仍可保有家园,难道不好么?看似变了,其实什么都没变呀!这难道不正是我朝一直谋求的么?”
既然回去一定是个死,不如向死而生,主动留下为质,努力换取大禄朝廷信任。
如此一来,高丽王势必也会看顾大禄的颜面,不敢轻易对付王焕的母妃;二来若果然能有所回报,焉知来日不会直接被宗主国点为下一任高丽王?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当国王,当个藩王,也是一方土皇帝呀!
王焕脸上青红交加,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居高临下冷笑道:“届时你便是第二个辅政王,是也不是?”
那人被戳破心思,一时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膝行上前,抱住王焕大腿低声哭诉道:“殿下,纵然微臣有私心,可,可也是为殿下打算呀!若不如此,难道殿下还有其他的路可走么?”
一旦返回高丽,就只能成为王芝的替死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