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要背负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单纯从这一点来看,其实阿嫖跟他很像。
但恰恰就是因为太像,反而无法相容。
我们可以做同门,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同盟,可以做战友,但唯独无法做夫妻。
他不禁自嘲一笑,孔植啊孔植,你的情,也不过如此……
夜风袭来,卷起不知哪里的野花花瓣,纷纷扬扬,悠悠落在孔植肩头。
他伸手捻起,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松开手指,目送那看似柔弱的花瓣乘风而去,越飞越高。
这一夜,他亲手斩断了自己埋藏已久的妄想。
似有所感,阿嫖抬头,看着春日晚风拔地而起,裹挟着花叶呼啸而过,微凉的空气中隐隐带了馨香。
狂躁的晚风吹乱了额发,她下意识眯眼,抬手拢住。
风啊,从不会在一个地方为谁停留。
“起风了,进去吧。”董娘道。
阿嫖嗯了声,余光瞥见马车里一动不动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听了这么久,还没听够?”
阿姚哼哼两声,带着几分赧然地爬起来,跳下车后,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姐……”
他已经很高了,这么抱着,活像一头受了委屈的小熊,阿嫖一怔,才要笑,忽然感到脖颈间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