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很奇怪,不过也怪不得她。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总是以一个防备的姿态与人沟通,害怕别人窥见自己的秘密。当沉默无效后,出言伤人,无疑是最有效的斩断沟通的方法。这一次,她很收敛了,最起码,她所言都是实实在在的有用建议,只是不大好听而已。
“我们也只是需要排除她的嫌疑。”丁韵说。
穆玖伏冷笑了两声,又忽然收了所有的笑意:“还请你们记住,我是受害者,她也是受害者。你们不需要排除她的嫌疑,因为她就没有嫌疑。”她说着,转身又向门外走。
“穆玖伏,”丁韵也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还请你配合。”
“我自杀的可能性,都比庄知鱼想杀我的可能性大。”穆玖伏说着,大步向前,拉开门便走了出去。一出门,却听隔壁一声门响,扭头一看,只见庄知鱼也刚从门里出来。
“你……”穆玖伏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术管局这群人,又连忙赶了几步,一把抓住了庄知鱼的手腕,不待她问,便柔声说:“我们先出去。”和方才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庄知鱼还有些懵,只能跟着她走。她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这么着急,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腕。“玖伏学姐,”她低声说,“有些疼。”
“嗯?哦,抱歉。”已经出了术管局的大门,穆玖伏连忙松了手,又有几分局促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问你什么了?”穆玖伏问。
“问我知不知道你有什么仇人,和你有没有矛盾,”庄知鱼望着穆玖伏,“我说,不知道。”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没有矛盾。”
“对不起,”穆玖伏微微一怔,又低了头,说,“连累你了。”
“没事,”庄知鱼垂了眼,“配合调查嘛。我多配合一些,说不定,凶手就能早点被抓住。就是这段时间动不动被叫到这里,课也上不好,总是要请假,也没有时间写课程论文,练功也没什么长进。”
“我可以帮你。”穆玖伏忙说。
“不用,”庄知鱼说,“我要恪守学术道德。”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表:“快五点半了,我们该去找斯斯了。”
“好,”穆玖伏又问,“她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吗?”
“明天下午六点半的飞机,”庄知鱼说,“本来,她打算多玩几天,不急着回。可这几周我们事情多,动不动就来着术管局,没办法陪她到处逛逛。她怕我们分心,就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