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都是曾经她很感兴趣的案子。
季父看着她找到一份尘封了至少十年的文档,打开,一行行英文,一张张新闻图片出现在眼前。
“a国总统被告性侵和虐待儿童……嗯?”他看到了没有被打码的孩子的脸,“是他?”
复抬头,看着直播间那个推门进来的npc,赫然就是曾经为a国总统的那个人。
这人在国际上名声极佳,在总统这个事业之外还是一个慈善家。
只是现在他穿着骚气的紫色浴袍,露出光光的脑袋和一大片松垮的带毛肥肉,不见威严只见猥琐。
“这件案子当年因为证据不足被打成‘诬告’,但这不是‘诬告’。”季母冷笑,“我不想知道这个曾是受害者的家伙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是报复还是迁怒,但显然,他找错了对象。”
还没有证据说那孩子就是他们星星,但季母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无数次破获大案累积起来的直觉。
“这份档案我会发给李部长,他们会将之利用起来。”
季母看着画面里那漆黑的角落:“他清楚星星的名气,知道他万众瞩目,所以利用他。既然他想把这件事曝光,那我来祝他一臂之力。而且学员受辱,政府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保护孩子是父母的天责,他们或许无法进入饥饿学院,但他们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
副本内。
穿着绛紫色睡袍大腹便便的男人已经走到窗边,他转动勒着手指的婚戒,将之摘下,连着爱妻顾家的人设一起摘了,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在幽暗的灯光下带着点阴郁。
众学员无法直视的那张脸直勾勾看着床上稚嫩的生命,如此柔嫩和脆弱,轻轻一掐就碎了。这种可以掌控他人生死的快乐让他再一次感觉到了青春和力量。
老男人掀开了自己的浴袍,露出丑陋的身体,他要有所动作,睡梦中的小王子缓缓睁开眼睛。他似乎还没有完全苏醒,眼神空洞没有聚焦,嘴唇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老男人有点好奇,他靠近这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也不存在危险性的猎物……
“啊!啊。”
一直咬牙捏拳头摒弃看直播的观众吓一跳,等他们回过神,一只属于孩子的手一把推开那个压在床上的老男人,露出底下一滩鲜血。
“呸。”男孩吐出一块带血的肉。
摔在床上的老男人睁大眼睛,被咬破的喉咙里血液一阵一阵涌出,嘴角也有鲜血。他还没有完全死,正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但也快了。
砰砰砰。
门口传来敲击声,还有
一个带着关心的声音:“先生,您没事吧?”
季星海随意用手背擦去嘴角血迹,摇摇晃晃有些无力地站起来。他环视一圈,看到小会客厅的茶几上的钢笔。
连着几声没有动静,外面敲门的人终于急了。
“先生,失礼了。”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大门就打开了。穿作得体的男管家第一眼就看到倒在床上已经死去的男主人,他吃惊地倒退两步,之后才想起来看其他地方。
只见窗户大开,厚实的窗帘被拉开,轻薄的纱窗则在风里抖动。抖动的时候露出边缘一点血迹。
凶手从这里走的?
男管家下意识这样猜测,并且双腿朝着窗口直奔。他将头和上半身探出去,想要看看清楚,背后的窗帘却动了一下。
管家没有时间思考,他本能地转身,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某个尖锐的东西对着他的眼睛就扎进去。
“啊——”痛苦的嘶吼里,暗处的双手轻轻一推,管家直接从窗口摔下去,头先着地。
原来季星海一直就躲在窗帘后,他瘦小的身体刚刚好能藏在厚实窗帘和墙壁之间。
瘦小的男孩缓步至大床一侧,那里有个暗门,打开就是隐藏的衣帽间。他随手选了一件还没拆的衬衣套上,然后走到小会客厅,往沙发一坐,展开双臂。
人虽小,气势没丢。
“是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年轻人自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拍手:“你赢了。不愧是季星海,我就知道,就算限制了身体力量,你还是有办法的。”
他走到季星海的对面坐下:“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啊。像你这样天生就很强大的人,大概不懂卑微者一直仰望的时候脖子有多酸痛,所以忍不住想恶作剧……”
“因为你需要更多人关注?”季星海打断他的话,“这么多学员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你设置这样的比赛内容当然也有理由,你希望这件事被人看到。”
说着他看向床上的尸体:“这个人是谁?”
被打断对话的年轻人没有一点不高兴:“是一个万人敬仰行善无数的人渣。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希望这件事被全世界知道。最重要的是,被我国家的公民看到。”
年轻人露出他的大白牙,他伸手拿了备用的钢笔,拔掉笔盖。
“嗨,同胞们,你们大概不认识我——谁想认识一个毫无用处的随机学员呢?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相互嫌弃。谁让你们就是这样一群只会被好听话欺骗,只能看到别人给的一切,完全不会用脑子思考的蠢货呢?”
场外年轻人所在国的观众气得破口大骂,他们在年轻人的直播间骂,觉得不够,又跑去季星海的直播间骂。
场内的年轻人仿佛隔着屏幕看到这一切,他哈哈大笑,完了擦擦眼角:“难道你们不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