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节度使, 江家人。
真是久违啊。
谢洵眼前仿佛出现母亲吞金时的情景。
他亲眼看着汩汩的鲜血从母亲喉咙里涌出,他下意识伸手去捂,却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耳边又响起母亲孱弱的声音,在那样寒冷孤寂的深夜,母亲曾守着炭盆,给故去的陆家人烧纸。
“阿爹,兄长,姊姊……”
每一声都在索母亲残破的命。
一幕幕过往的场景逐次浮现,宛如噩梦重新在面前循环上演,三年来,谢洵从未有一日忘记过。
无妨,他握紧马鞍。
这笔账,他迟早会清算。
元妤仪原本先驱马走了几步,心头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心口一滞,转头果然看见还停在原地的青年,神情冷凝,浑身绕着层郁气。
“谢衡璋?”她轻轻唤了一声,“你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大好。”
元妤仪眼中闪过自己也没察觉的关切。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一应事宜又是谢洵亲自安排,劳心费神;
他身子素来不好,又有旧疾,能拖着孱弱病体撑到今天,已在元妤仪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