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清池微微提起自己的这身显得繁琐的宽袍大袖,然后问。
“方才我见国师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作为兄长,为你感到骄傲。”
“不过,男女有别,你如今十五及笄了,往后还是多加留心。”李叹语气凝重,冷酷的轮廓上也见几分真心实意。
也是他真的是好心提醒吧。不过,显然这就是在多管闲事。
清池懒散地应了一声,“大兄说的是。”
她的态度,李叹当然发觉了,心里有点不快,只是三年在外边,如今便如此生分。那双清瞳里面隐约的不信任也刺痛了他的眸子。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重了几分,“如今你也十五了,打算何时下山?难不成你真的要在山上一直待着?”
“这有何不可?便是道君都说我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修道之人。”
清池清楚地发觉,在她说起宁司君的时候,他那微抬的下颌角弧度就更加冷漠了。
“天生的修道之人。”他微哂一笑,就连那低沉的嗓音都格外有那么几分的讥嘲。他的眼光像是刀子般的锋利,“清池,人家说什么你便信了?”
清池在他这目光下,心都颤栗了起来,那是一种染血般的凶戾,叫她想起了她每一次死前的绝望。
她颤着牙花,道:“大兄,道君绝非是口中之人。”
“你太天真了。”
“他是怎样的人?你当真清楚?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是在吐槽自己?清池暗暗在心底想。正欲答上一句,却发现李叹忽而回首,那双鹰眸之中蕴着残酷冷意,身上气场都让离他最近的清池感到了一股窒息。
“原来,月魄你在这儿。”宁司君的声音优雅知性,偏偏此时在这儿忽而响了起来,实生生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