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瞳似有些散开的样子。
还带着醉意。
一只手捏了捏眉间,“清池,方才我醉了。”
“我知道。”清池请他坐,为他倒了一杯养生茶。“春天夜里凉,喝点这个。”
顾文知从她手里接过了粉彩莲花杯。
清池在另外一边坐下,翻着画本。她似乎正在等他说话,所以翻起来也是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烛光下,她耳廓上细细的柔毛都明辨可见,耳朵白白软软的,叫人想要触摸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想象那样的软。
顾文知瞧了一眼,喝了一口茶,视线落在了一畔的墙壁上。
奇怪,从前他都没有注意到,原来在那地方还挂了一副画。
“昨天画的,裱了以后,就挂在这儿了。”清池发觉他的目光,随口搭了句话。
顾文知从那画上收回了目光,那双一贯深沉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攫住了她。
清池被这一眼瞧得心房战栗,就像是被豺狼盯着的羚羊。
“夫君……”清池颤着的声,不自然地把此刻的心情露了出来。
顾文知闭了闭眸,又喝完了茶杯里的养生茶。“难怪这般眼熟。”
清池没听懂他的话。
但她和死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敏锐地发觉顾文知很不对劲,也很危险。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甚至不由地让她开始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