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朝女人露出一个还算滴水不漏的微笑,以示招呼。
对方亦是回以一笑。
不想局促地杵在原地,宋槐走到落地窗旁,扯过红木桌上的焚香托盘,用灰压将香灰压平,启篆,点燃线香。
过程中需要极度的耐心,叫她舒缓了不少徒增出来的怪异情绪。
老山檀香的气味四处飘散,在空中形成一缕绵薄白烟。
正盯得出神,听见段向松开口:“说起来,的确有些时日没见过你爷爷了,上次相见还是年后垂钓那次。”
一旁的郑知宜笑说:“爷爷身体不太好,在家将养着,如今倒是不怎么爱出门了。他老人家时刻不忘跟您的约定,所以趁过节叫我来探望一下您。”
“务必叫他保重好身体。”段向松用拐杖轻点两下地面,叹息一声,“人老了难免力不从心,前些年不觉得,近两年我深有体会。”
里面正说着话,段朝泠掀开门帘,走进来。
第一眼看见宋槐倚靠在桌沿,正摆弄着托盘里的塔香模具,视线对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等他走近,郑知宜站起身,主动同他打招呼,笑说:“好久不见。”
段朝泠微微颔首以作回应,“怎么有空来这边了?”
“来送一幅字画,顺便过来蹭顿午饭——欢迎吗?”
段朝泠淡淡道:“这个家不是我做主,你得问老爷子。”
郑知宜笑了声,整理一下裙摆,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