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余舒晃晃她手臂,认真道:“我原先提起要你同我们一起走,是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义阳,就是有裴先生照应,你一个女子独身也有诸多不便,现在贺郎中有心照顾你,不是很好吗?比起和我们路途颠簸,你当然是留在义阳更稳妥。
我知道你也是不放心让我们姐弟两个单独上路,没大人陪着,但你瞧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赵慧有些傻住,她当自己瞒得挺好,没想余舒不但看出来,还和她挑明白了,顿叫她不知如何作答,她确是不放心让这两个孩子单独上路,但是扪心自问,她就能放得下郎中吗?
该说的都说了,余舒看赵慧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有数,便对她道:“慧姨你再好好想想吧,别到时候真狠心跟我走了,半路上又后悔,我可没法子送你回来。”
说完她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慢腾腾挪出去了,赵慧坐在床边上发呆,连她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贺芳芝又来报道,正赶上吃早饭,没在饭桌上见到赵慧,便问余舒,余舒瞧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想赵慧一夜没考虑出来个结果,不如给她加一把火,眼珠子转了转,就故意道:“正在房里头收拾行囊吧。”
“收拾行囊?”贺芳芝疑问“你们不在这儿住了吗?”
余舒佯作奇怪道:“怎么慧姨没同贺先生说吗,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义阳了。
“什么!”贺芳芝如遗玉所料般大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几变,干站了片刻,掉头就往赵慧房间的方向跑去了。
余小修奇怪道:“贺郎中怎么了?”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余舒踢了踢脚边正拿桌腿磨牙的金宝。
余小修撇撇嘴,掰下一口包子丢到桌下。
余舒原本是想要跟过去看看,但怕不小心坏了好事,就忍住了,磨磨唧唧吃完早饭,拽着余小修回了房。
一个早上,不知道贺芳芝和赵慧发生了什么,快到中午的时候,
赵慧才找到余舒房里,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至于嘴巴为什么也红红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