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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1 / 2)

刚刚来到机场的车子再一次风驰电掣离开机场的同时,本该剩下韩图一个人的韩氏别墅里,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大约三十来岁,样貌普通,属于扔进人群里找也找不到的那一类型。但此刻,他坐在沙发上,双目闪烁,虽然轻言慢语,坐在他对面的韩图却汗出如浆。更为奇怪的是,他看上去明明更为年轻,却一口一个“师弟”称呼之前被韩图请来的□□。

“你说李师弟是被山石砸死的,在他被山石砸死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也懂风水的人在场?”

“现在这个在场的人成为了孙沛的座上宾,再一次去五峰山上点真穴,同行的还有九宫飞星派的少掌门。”

说到这里,客人微一沉吟,自言自语:

“李师弟学艺不精,但和人斗法被人杀死,我作为师兄,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肯定不能不理,就是解飞星麻烦了一点,还是等解飞星离开,再杀岳轻,拿回阴阳元磁球和八极渡厄盘吧……”

车子再一次驶向孙老别墅。

路上岳轻已经将韩家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告诉了张峥。

张峥稍微一琢磨,问:“其实孙家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别说什么事后不会亏待你,你又不需要他们的不亏待,干嘛要留下来帮他们?”

岳轻笑道:“一方面,是因为你之前见过的解飞星。解飞星在第一次见到五雷印的时候虽然想把印章拿走,但我不卖他也没有纠缠;现在不过几天功夫,却不远千里追来广城,而且从开始就摆明了对五雷印志在必得,八成是回去又发现了什么。现在就算我直接离开,解飞星也会一直跟着我,这事儿早晚得解决的。”

张峥说:“他确实惹人讨厌,还有呢?”

岳轻唇角一挑,饶有兴趣:“还有,你不觉得一个涉及龙脉说不定还能看见真龙的风水局挺好玩的,机会也十分难得吗?”

张峥:“……”

岳轻:“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峥:“#我基友兴趣与众不同#的表情。”

谈话之间,车子再次驶入五峰山下别墅,距离主屋还有老远,岳轻就看见孙老连同青田大师一起站在门外。

等车子刚一停下,这两人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在岳轻还在车子里时便深深弯下腰去:

“求岳大师救命了!——”

“孙老先起来。”从车上下来的岳轻连忙将孙老搀扶起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见这句话,孙老面露惊惧,好一会后,才将岳轻离开五峰山之后发生的事情慢慢说来:“岳大师离开之后,解大师算了时间,发现正好是吉时吉日。我立刻找人上来迁坟,但是这时候,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解飞星算出今天就是吉日之后,几人内心十分振奋,俱都认为这同是六十年前真人算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出的结果。因此,当众人抬棺上山,在下棺之时突然有一个抬棺者脚下一拐,撞破脑袋的时候,连解飞星都下意识无视了这个大凶之兆。

但随后的大凶来得比任何一个人预料得都快。

先是抬棺的人纷纷出事,接着光天白日之下,棺中竟发出“砰砰”的响声,好像正有一个人在里头用力敲着棺材要出来一样。

解飞星当时面色大变,取出罗盘要推算,没算两下就喷出一口心血,孙老也在同时接到医院说孙女病危的电话。

面对这样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当时在山上的几乎所有人都方寸大乱,纷纷要将棺材抬回原位掩埋。但解飞星在这时候推开众人,一人抬着棺材埋入真穴,方才让众人下山,就算是下山途中,也几次三番险出意外。

岳轻认真听着,一直听到解飞星把棺材抬入真穴之中,他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们在真穴里埋了棺材。”他见孙老想问,摆摆手,“进去,大家都在的时候再说。”

众人一起往别墅中走去,在将要进入别墅之前,岳轻停下脚步,目光定格在虚空中一处,久久没有挪动。

在那虚空一处,一对血红色的眼睛也正死死瞪着地下所有的人,始终不曾错开。

孙老与青田大师不敢催促。

张峥无所谓,随口就问:“怎么了?”

岳轻反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自从上次遇险之后,张峥一直将符篆夹在钱包里随身携带。他这时候已经能感觉钱包阵阵发烫,一边在心里感慨这东西真好用,一边说:“感觉不太好,阴凉阴凉的。”

岳轻心想你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任谁被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都得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他没说话,和孙老一起进了别墅。

不过一个小时没见,解飞星的状态比之前可相差太多了。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再配上一副双目紧闭的小白脸模样,看上去就和坟墓里的吸血鬼相差仿佛。

张峥第一眼见到解飞星的时候有点被震撼,悄悄和岳轻耳语:“之前在你浴室里和你妖精打架的是不是他?”

岳轻刚坐下喝第一口水,差点要被这口水给呛死!

“你说什么有的没有的。”

“不是他?”张峥有点疑惑,目光扫了厅中人一圈。

珠子待在岳轻手上安之若素,什么都没有听见。

“就没有这个人,”岳轻没好气说,“墙薄,电视机的声音传进来了!”

张峥机智一笑:“如果是电视机的声音你当时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

“我怎么会一边和你打电话一边和别人在浴室……”岳轻。

“这有什么,”张峥不以为然,“我还一边做`爱一边和你讲电话呢。”

岳轻竟无言以对。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惊动了沙发上的解飞星。

解飞星睁开眼睛看见岳轻,他强打精神,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脸上流露出歉意与羞愧:“之前自以为是,没有听岳大师的建议,现在才知道我的方法大错特错……”

岳轻连忙说:“解大师太客气了,就算是我,也是先寻龙点穴,再说其他。”

解飞星又长叹:“真人的真意,我果然领悟不透。”

岳轻:……这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有着威力。他当年没有去做保险,还真是委屈了人才。

解飞星没听见岳轻的腹诽,又说:“我之前的注意力全在五雷印上面,现在才想明白,那一处煞气凝聚之地,其实是真人对煞龙下的封印,现在我们破坏了封印,煞龙必然清醒,所以才会有后面上山的种种。”

岳轻也接话,主要是解释给孙老和青田大师说:“后来解大师一力将棺木葬下真穴,是准备用真穴的灵气压制煞龙煞气。还好解大师当机立断,否则别说孙老的孙女安危,孙老能不能平安下山都是问题。”

解飞星苦笑道:“饮鸩止渴而已。等煞龙挣脱真穴,或者把真穴的灵气转化为煞气,后果不堪设想,别说是孙老一家,就算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只怕都会被波及。”青田大师与张峥: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旋即青田大师面露苦涩:这就是有传承和没有传承的区别啊,不管是解大师还是岳大师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寻龙点穴,观气化煞,如同信手拈来。至于自己,甚至连问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他暂时走开两步,和孙老悄悄说话:“不管是解大师还是岳大师,都是真心想帮你解决问题。”

孙老微微点头。事情进行到现在,不管是解飞星还是岳轻,都没有和孙老提过任何关于报酬的事情。不要认为这是两人对孙老的讨好,撇开欺世盗名的那些,真有本事的风水师可遇不可求,比超级富豪少得多了,看看孙老身为广城孙半天,却只能接触到青田大师这样的就知道了。

解飞星眉头紧锁,继续和岳轻说话:“这事我恐怕处理不了,必须找师门中长辈来了……”

“居然还有师门中长辈。”张峥喃喃自语,虎躯一震,觉得自己穿越了。

解飞星置若罔闻,这才是他对待旁人的正常态度:“但是我长辈正准备参加海外的一场盛事,恐怕抽不出时间过来。”

言下之意还是得我们自己来。

岳轻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问一旁的孙老:“孙老,真穴不如太微真人说的有用,你也还是相信太微真人的话吗?”

孙老毫不犹豫的点头:“真人说的不会错,肯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

这两人都这样相信太微,岳轻重新走到屋外,以这个为假设,在煞龙血红的双眼下继续思考。

还别说,这种凶神恶煞的东西看得久了,突然就有了一种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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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确实需要在五峰山上……

假设确实需要真穴……

但问题是真穴又不能完全镇压或者化解煞龙;要镇压煞龙的穴,五峰山肯定没有;要化解煞龙,那更需要……

岳轻抬头一看,正好看见煞龙转动身躯,头颅冲向天际。

他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现了一缕灵光,却抓不住灵光的尾巴,一时之间不由十分焦虑,在庭院中来来回回地踱步,又去看五峰山起起伏伏,远远近近的山峦。

张峥:“你在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解飞星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青田大师也连忙阻止,小声说:“别说话,岳大师正在考虑问题。”

张峥:“……”

他心想我也是在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啊,难道你们都不好奇吗?还有,不就是发出点声音吗,你们干嘛搞得他像琉璃做的一样,声音大点就会碎掉……

既然不能问岳轻,他索性问青田大师:“你们说的煞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田大师简单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张峥听完唏嘘:“如果我是那条龙,我也和孙老不死不休,就算不死不休,我变成神仙的机会也没有了……”

张峥说这句话的时候,岳轻的目光恰好落在五峰山盘旋蜿蜒的山脉之上。

他脑海中再次灵光一闪,失声叫道:“我知道了,难道是这样?”

“怎么样?”其余四人立刻问!

岳轻没有立刻说自己想到的,他问孙老:“孙老,你有没有五峰山的俯瞰照?有近期拍摄的照片最好,没有的话卫星地图也行。”

孙老目光一闪:“岳大师是想从天空俯瞰五峰山?”

岳轻点点头。

孙老笑道:“这好办,岳大师稍等片刻。”

这个片刻还真是片刻。

孙老打了一个电话,十来分钟之后,众人只听轰隆的声音从天空上响起,抬头一看,直升机从前方远远飞来。

张峥:“……”

明明他家也不缺直升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感觉装了个*……

前后两架直升机,在场几个人刚好够分。

孙老仗着主人优势,抢到了与岳轻、解飞星一架;张峥不得已,只能和青田大师一架,他无可奈何,只能在上飞机之前要求岳轻全程开着对讲机,他要听直播!

旋转的螺旋桨吹下气流,带动直升机往天空攀升,地面的房子草木逐渐微缩,变得如同玩具一样精致;而在地面上原本难以看清的格局,在足够高的天空里,也变得清晰宛然,历历在目。

当直升机一路攀升到云层位置的时候,岳轻终于喊了停。

机舱的舱门打开,从这个位置向下眺望,山脉在云层中盘旋蜿蜒,若隐若现,走势如同潜龙在渊,第一峰又如同骏马高高跃起!

身处遥远的天空,真穴周围的气场反而看得更鲜明,只见一道不住旋转的气柱环绕在真穴身旁。

岳轻的眉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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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五峰山山气大半用来镇压煞龙,真穴气柱的景象似乎也太过普通,根本没有之前的气势,十分奇怪,难道真是因为假穴杂穴太多,分了生气的缘故?

岳轻的目光从真穴处转移到其余假杂穴处,突然一凝,发现这些假穴杂穴居然排列有序,且不多不少,一共五十四个,再合真穴,总数五五!

最后的灵光将一切串联。

岳轻又惊又笑,失声叫道:“原来如此,我之前错得离谱!这根本不是穴镇困龙的镇压之局,而是助其腾飞的化煞之局!这也不是什么马踏飞燕的小格局,而是潜龙在渊,云蒸龙变,负图而起的大造化啊!”

说完,他也不管解飞星与孙老疑惑的目光,催促飞机赶紧降落。

有张峥的前言在,起飞之后,岳轻还真开着对讲机。

听到这里,张峥还没多少反应,青田大师也不能完全听懂,但他还是连忙扑到舷窗之处向下看去,挑着自己能够听懂的喝形去看,越看越像,越看越欣喜,不由跟张峥打探岳轻的消息:“岳大师跟您——”

“免贵姓张。岳轻和我是同学,是bj大学考古系的。”张峥笑道。

“哦,原来是bj大学的高材生,真是英雄出少年!考古和地理都与风水学相辅相成,岳大师明明家学渊博,但为了精进自身,依旧虚心受教,博采众长,假以时日,必然学贯古今!”青田大师恍然大悟。

张峥一开始还是微笑地听着,但越听他越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怎么越看越……有点狗腿呢?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岳大师详细说说。”孙老迫不及待地对岳轻说。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从半空中再回到地面。

煞龙依旧盘踞在这间别墅之外,岳轻上天一趟,发现了解决的办法,现在心情大好,随手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罗盘拿出来,朝天空一直盯着众人的煞龙一丢,嘴里同时打招呼说:“龙大人暂且息怒,你先和我的法器聊聊天,我和屋主也聊聊天,大家中场休息,聊完再战。”

煞龙与罗盘同时吓了一跳!罗盘速度往岳轻方向飞回,但被岳轻轻描淡写地反抽回去,只能委屈地悬浮在半空中,进不敢进,退不敢退。

煞龙也是震怒,仰天咆哮不已。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它的煞气此时正被真穴压制,一时半会连孙老一家都奈何不了,更别说是灵气满溢的罗盘了。

罗盘进退维谷好一会,突然发现了这个,登时大喜过望,抖擞起来,上前撞一下煞龙,再撞一下煞龙!

这个结果同样与岳轻之前的预料相差仿佛。

岳轻满意点点头,当先向屋子里走去。

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咔咔”两声,连掉了孙老与青田大师的下巴!就是解飞星,也差点平地一跤跌倒。

这一刻,最镇定的居然是张峥。

他瞟了几人一眼,一脸的少见多怪,轻描淡写说:“这么惊讶干什么,不会飞的法器还叫法器吗?”

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走进别墅,孙老最先醒悟过来,神色严厉地扫了一眼周围:“谁都不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其他人噤若寒蝉,目光既不敢飘向半空,又忍不住飘向半空,一时间,眼珠上下转动,整齐划一。

孙老与青田大师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最后进入别墅,满以为岳轻会如同得道高人一样安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没想到一晃眼进去,竟然没有见到岳轻!

两人慌忙左右一看,发现之前的三个人正如同萝卜一样排排蹲在窗户之下,最左边的张峥还对两人招手呢。

孙老差点被闪瞎了眼,心想这是我家,你们一脸偷鸡摸狗的模样蹲在那边究竟干什么,说好了的得道高人,江湖名士呢……

想归想,他与青田大师对看一眼,还是默默走过去,蹲下来,让三个萝卜变成了五个萝卜。

孙老说:“岳大师,解大师,这是……”

解飞星摇摇头,示意现在一切都看岳轻。

于是众人看向岳轻。岳轻却笑道:“现在不是靠我,是该靠解大师的五雷印的时候了!”

解飞星一愣,爽快取出五雷印给岳轻:“不知岳大师要怎么用?”

岳轻奇怪看了解飞星一眼:“就这样用,现在不是正适合吗?”说着朝张峥招招手,让对方伸出手来,啪一下在他掌心盖个章。

几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岳轻,张峥手心依旧白白净净没有变化。

岳轻这才想起五雷印的所有灵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都被珠子和罗盘瓜分了,尴尬地对几人笑了笑,转过身背对众人,暗中用力拍下手珠,说:“快点吐一点灵气出来。”

手珠装死,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岳轻威胁:“你现在吐出一点来,回头整个山的灵气都是你的;你现在不吐出来,我立刻让孙老的人开直升机把你送到距离五峰山最远的地方,让你一缕灵气都吃不到!”

手珠立刻对着五雷印喷出一股灵气。

岳轻眼见五雷印重新笼罩上淡淡的灵气,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过神,将五雷印往张峥手中一印。

这一下,淡淡的金光在印章与张峥手中一闪而没,当五雷印拿开的时候,众人都看见一个四四方方,似实似虚,写有篆字的章子出现在张峥的手心。

其余几人吃惊,尤其解飞星几乎骇然,这分明是传自他门派的法器,现在门中记录散逸,连他这个继承人都不知道五雷印的用法,岳轻居然知道?!

张峥瞅了自己掌心的印章半晌,吐槽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很像猪肉合格检疫章……”

岳轻懒得理他,如法炮制在孙老与青田大师手中各盖了一个,接着他也不多说,用手朝窗户外一指,示意众人自己看。

被盖了章的三个人一起抬头看去,咔咔咔,下巴再一起掉下来!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解飞星在旁边居然感觉抓心挠肺,过去一向是他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现在居然是一批普通人看见了他看不见的,这感觉也太他妈……

没等解飞星想好他妈什么。岳轻已经凑过来说:“解大师知道煞龙盘踞在别墅之外吧?”

“当然。”解飞星迅速接话,生怕慢了一点就错过什么似的。

“解大师眼中,煞龙是什么样的?”岳轻又问。

“是一团遮天蔽日的煞气,有虚虚实实的龙形。”解飞星的小心脏怦怦乱跳。

岳轻将五雷印交到解飞星手中,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望气术口诀。

解飞星手握五雷印,默念几遍口诀,忽然感觉手中五雷印上的气勾得体内的气动了一动,他冥冥中有所感觉,再次抬头看去,只见长龙盘踞,猩目滴血,角折足断,鳞片剥落,历历清晰得犹如多年来一直笼罩在眼前的尘埃全被一手拂拭干净!

“咔”的又一声,解飞星的下巴也掉下来,和前面三个凑做一块!

亲眼看见一条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更震撼的东西还在后边。

岳轻指着外头正被罗盘一下一下敲打,但意外地并不动怒,甚至打了个鼻息,更放松地盘旋身体的煞龙,说:“罗盘的每一下撞击都让煞龙的煞气转化为灵气,或许是因为曾经身为真龙的缘故,煞龙对这一转变并不排斥,还隐约期待。这就好办了。这证明我们接下去所做的事情,不会受到煞龙的阻碍。”

说完这一长串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之后,岳轻又慎重对孙老说:“我明白太微的意思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和解大师的作用都不如孙老的作用,事情的成败,全在孙老掌中!”

亲眼见证了奇迹,孙老肃然道:“只要能够救回家中亲人,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有孙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岳轻点头,他说,“首先,我需要一份五峰山上详细的地图……”

孙老直接一拍手,地图被送进别墅。刚才岳轻要从半空中俯瞰五峰山的时候,他就未雨绸缪准备了这些东西。

岳轻拿过地图,凭着刚才看过的记忆,一边沉吟一边在地图上圈点,他说:“我刚才在半空中看见,五峰山范围之内,能够看见明显有稳定气场的山穴包含真穴一共五十五处,就是这五十五个点……”

解飞星来不及为岳轻上空一看就记住了这么多东西而震惊,他的目光被吸引在岳轻所圈出的山穴的分布图上:“这是……”

他有点不可置信。

岳轻摆摆手,暂且不说,只对孙老说:“孙老,你要做的,是在九日之内,在这五十五个山穴之中,以阴刻和阳刻的手法刻下八卦图;白点为阳刻,黑点为阴刻,这事孙老不能假手他人,必须亲自动手。”

“没有其他办法了?”张峥眉头一皱。孙老现在也不年轻了,九天里头跑那么多个地点本来就难受,更不要说还要在这么多个地点上弄工程。万一弄出个什么事,算谁的?

“没有!”岳轻斩钉截铁。

“好。”孙老直接点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

说完已经走出去,吩咐外头的工作人员准备再次上山。

身后的人群中,解飞星已经陷入沉思,叫都叫不醒。

张峥左右看看,见没人阻止自己,凑上前问:“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岳轻笑而不语。

张峥:“不要一脸装逼,小心天上打雷。”

岳轻哭笑不得,只好说:“这事现在真不能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吗?”他眼角的余光一瞥外头的煞龙,“要是它第二次的机缘也被你破坏了,孙老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何况这件事情,你别看说着艰难,做起来指不定非常简单……”

准备妥善之后,一切从五峰山脚开始。

孙老在刻最初几个山穴的时候十分辛苦,手臂每一次对着泥土用力,好像都受到周围气场阻碍,如同刻在岩石上头一样难受,一整天的时间,也只刻完了两处。

但奇异就在此时完成酝酿。

第二天的时候,孙老手拿刻刀,刻刀刚刚碰触到地上的泥土,泥土就仿佛自动向两边分开;第三天的时候,孙老每刻完一个山穴,就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泥土中涌到自己的身体里,力量再从身体中传递到四肢上;第四天的时候,孙老甚至不用车子载着,已经能够凭双腿在山野之中健步如飞,连身后驱车的人都不一定能够跟得上。

那些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发现,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孙老头上大部分的白发又变成黑发,本来因年老而佝偻的身躯重新挺拔。

而被剩余被岳轻盖了五雷印的几个,目光始终停留在孙老身后的半米之处,在那里,有一条长长的龙,以其将断未断的龙爪,抓着人类的肩膀往前滑行。

它每经过一个山穴,山穴中的气场就通过阴阳八卦汇聚到它身上。

五十四个地穴均匀分布五峰山上,每行过一个山头,就是一个山头的生机与灵气。

等刻完五十四个地穴之后,五峰山的地气已经与煞龙勾连融合为一体。

煞龙身上,始终不能愈合的伤口愈合,一直淌滴的鲜血消失,断了身躯与龙爪再一次接续起来,它如同被人温柔拂拭,洗去满身尘土与痛楚。

它身上本来的颜色慢慢显露了。

珍珠一样细密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

它携着孙老一起贴地飞行,如同一道银川漫过山河草木,一切欣欣向荣。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中枢真穴!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的沉默,张峥代表所有人问出这句话。

“这说来话长……”岳轻说。

“那你就长话短说。”张峥果断回答,没想到他话才落下,另外两个人就一起疾声道:

“当然是长话长说,说得越详细越好!”

张峥张口结舌。

岳轻笑出声来,打眼一看孙老距离真穴还有一段距离,索性从身上拿出之前在五峰山上圈定山穴的图,展开在众人眼前:“一条龙脉附近只有一个真穴,其余都是假穴杂穴,穴中灵气或者徒有其表,或者微弱不堪,只为掩盖真穴而生,而且一般不会太多,少的三五处,多的十来处;但这里的山穴足足有五十四处,而且每一处气场相差仿佛,宛若一体。”

张峥纳闷:“然后呢?”

然后他收获了两对白眼。他顿时郁了个闷,心想你们就不想知道下面的情况了吗?要不是我问,你们找谁来问?

岳轻这时突然又变出一张图来,说:“光看那一张你们可能没有什么想法,但再加这一张呢?”

众人猛一看见那张图,齐齐一愣,只见上面绘有一匹吞云吐雾的龙马,龙马身上还有许多黑白圆点。

“这,这是——”解飞星惊疑不定,他确实博览群书,一眼看去,便知道这图的来历,“这是龙马负图?”

“什么是龙马负图……”张峥在一旁苦逼地问。换了一个领域,他再一次体会了学渣的痛苦。

“河图洛书知道吗?”岳轻问。

“这当然知道!”张峥连忙回答。这可是华夏文化的源头,他好歹也是个考古系的,必须知道!

“龙马负图出的就是河图,神龟负书出的就是洛书。伏羲看见河图创造了八卦,洛书帮助大禹治水成功,”岳轻先用大白话说清楚之后,又援引古籍,“《周易》中记载:‘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尚书》也说了这件事,‘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

“那这和煞龙有什么关系?难道伏羲八卦化解了煞龙身上的戾气?”张峥狐疑问。

“煞龙的气机正在与山体的气脉相勾连,山上穴位分布犹如八卦,只要等煞龙一与真穴结合,圣人功业开天门,升天门一现,煞龙自然能转为真龙飞升天际。一旦真龙飞升天际,孙老之事不攻自破。”

这一次,是解飞星梦呓一样的回答,他看着前方,视线之内,每一缕气脉的流动都纤毫毕现,飞星派本就善于用算数,一旦能够将气机看个明明白白,算不了前一百年后六十年,算个前十天后六天,也只是一掐指的功夫。

这是飞星派门内也没有的秘传,否则作为嫡系子弟,他不会不知道!

岳大师究竟是什么出身?难道他不知道这种秘法绝不能够轻易示人吗?自己与他不过两次见面,还处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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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解飞星突然说。

“解大师请说。”岳轻道。

解飞星却突然坚辞不受,侧身避过,只说:“岳先生叫我小解就好,先生当面,我何德何能被称为大师?”

这话一出,青田大师顿时侧目。

岳轻也是愕然,不明白解飞星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变化。他没好意思问其他人,就悄悄问珠子:“这是怎么了,看他一脸坚决而矛盾的……”

珠子老气横秋说了句话:“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

岳轻没想明白,这时候解飞星已经开口说话。

他神采奕奕,双眼精光闪烁:“我想明白了,太微真人当时将煞龙囚锁于此六十年,就是想让煞龙本身的气与五峰山地气勾连;孙老亲自在五十五个山穴上刻下八卦,也是为了能让一直跟着孙老的煞龙与地气不断汇合,最后让煞龙成为五峰山真正山灵,但是五峰山并不是生龙之地,它的山灵为马形……”

风水之中,“形”是一门大学问,《雪心赋》中就有“物以类推,穴由形取。虎与狮猊相似,雁与凤凰不殊。一或少差,指鹿为马。”的记载。

岳轻目光轻闪,这时候终于面露佩服:“囚锁煞龙勾连气机是第一,河图出山成就功德是第二;当年太微真人圈定此地还有一个第三,这个第三,就是因为此地有马形山灵!”

众人齐齐一愣。

解飞星与青田大师大惑不解,青田大师连揪了自己好几个长须都没有发现,兀自冥思苦想。

张峥倒是灵光一闪:“龙马负图,难道和龙马有关?”

终于说到最关键也是最隐晦的一点了,岳轻深吸一口气:“屈原的《天问》中有三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焉有虬龙,负熊以游。’宋代的《瑞应图》中又写到‘龙马神马,河水之精也,高八尺五寸,长颈骼,上有翼,修垂毛,鸣声九音。有明王则见。’前者说的是万物皆可随机转化,所以虬龙能够化身成为负熊;后者有言,马八尺以上为神,神者为龙,两角曰虬……神马是龙,偏偏又不是真龙,所以煞龙真灵寻机方能入山飞升,否则两龙相争,必有一死,对孙老而言不过少了旧债再添新仇,毫无帮助。”

一气将所有说完,岳轻心潮澎湃,双手滚烫,久久不能平静。

煞龙入山,神马曰龙,龙承圣人功业过天门……

可是这马形山势并非长久伫立,而是他与李`大`师斗法之后拔地而起!

难道在当年,太微就看到了今天这一幕?

难道他真的算无遗策,可以掐指百年之后?

所以最后他功参造化地……变成了他梦中的鬼魂?

忽然之间,岳轻顿感梦中金手指有了不一般的逼格。

“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张峥的眼神都是死的,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是我好像没有听明白。”

张峥说完之后,两双眼睛四把刀子齐刷刷朝他射来,正是解飞星与青田大师恨铁不成钢、没事瞎捣乱个什么劲的怒视。

这些东西张峥听不明白,可他们听着宛若醍醐灌顶,恨不得岳轻把里头的东西揉开了掰碎了讲上个三天三夜不要休息,尤其是那一眼观气之术,简直绝学!如果能够学到……

想到这里,青田大师又把胡须揪几根下来,下巴最中间已经初现不毛之地的风范。但他丝毫没有发觉,只把稍带诡异的目光偏向一旁的解飞星。

如果没看过,之前岳大师可是悄悄对着解飞星说了点什么啊,所以解飞星之后态度明显恭敬,如果确实是这样,那岳大师肯教解飞星,是不是也肯教自己……

“时间到了!”

突然之间,岳轻一声清喝。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孙老和煞龙都还在跟前,连忙向前看去。

此时岳轻已经一步踏出!

这一步踏出之后,众人只觉得整个山脉都跟着动了一动,正当看不见的那些人大感骇然,忍不住叫喊山要崩了的同时,张峥等几人已经发现,在岳轻一步踏出的同时,煞龙飞入真穴。

刹时间,地动山摇,云生雾涌。真穴的气场化作一片片刀刃,再次在煞龙身上留下数不清的切割后的血痕,顿时,银白色的龙又变成鲜血淋漓,嘀嗒的血液沾湿地面的草木土地,催发草木土地的生长滋润。

也是此时,包围的煞龙头一次发出长长的低吟,如雷声过耳,滚滚不绝。

解飞星只觉得手中的五雷印印身滚烫,让人忍不住想要脱手而出。

但更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站在前方的岳轻。

岳轻方才一步踏出,踩的正是乾位,这化龙八卦局,正适合游龙八卦步!

游龙八卦步,步步乾坤见!风声虽劲,后面的人已经忍不住连退了好几步,身处其中岳轻却几步不受影响,宛若闲庭信步一样走完游龙步,在身周布下不受真穴侵扰的气场之后,方才向半空先后抛出了两样东西,对兀自处于真穴之中的煞龙振声说:“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两物抛出之后,本来和真穴水火不容的煞龙又发出一次长吟,这一回却不如同雷声过境,而仿佛牛哞般低沉悦耳。

解飞星定睛一看,突然疑道:“是阴阳元磁球?阴阳元磁球不是在那个人手中……”

他一句没有说完,阴阳球飞上天空,一左一右盘旋在煞龙身侧,煞气自阳球入,灵气从阴球出,以煞龙为正中心,生生不息,来回往复。

全身没入真穴气场之中,煞龙再一次引颈高亢,声震九宵!这一声之后,气场剧震,灵气如同江海波涛一样翻涌沸腾,环绕在煞龙身侧,却再不是给煞龙留下伤口,而是如龙之游`行,生而云遮雾绕,不许凡俗轻见。

云生雾涌之后必然电闪雷鸣。

山巅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开始一寸寸黯淡,众人眼看着天空由亮转蓝,又从蓝变暗,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只见黑云自四方汇聚而来,雷龙电蛇缠绕其中,一眼望去,滚滚如海浪击岩。

忽然一道闪电将黑暗划开,是如手臂粗犷的奔雷入山的序幕!

一道落雷击在煞龙身旁!

煞龙整个身体都随之瑟缩一下,漂浮在它身侧的两颗元磁球也先后抖了一抖。但煞龙头上已经折断的双角,却随之长了一寸有余。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紧跟着,雷电如同织网,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从天空接二连三地落下,在煞龙旁边密密织出一个囚笼,蓝紫色的雷电已将其中的煞龙彻底遮蔽,似乎倚此要将煞龙彻底困锁。

又一声轰隆!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天了……”张峥眼睛已经发直。他觉得自己正在看着好莱坞大片,而且是未来的虚拟实景版本,“这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不就是那条龙道友吗……”回答他的居然是青田大师。青田大师也被眼前的情景给彻底惊住,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居然附和了自己之前暗暗鄙视的张峥。

“不对,不好!雷电天生驱除一切阴晦,天劫的恐怖对煞龙而言成倍增长!”旁边的解飞星突然疾声说。

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在雷霆频繁落下的短短时间里,虽然还没有被一道雷电直接击中,但煞龙已经彻底蜷缩起来,似乎这些电光雷闪仅在这个距离,就能够给它带来非同寻常的威胁与痛楚。

“果然来了!”岳轻凝神自语。刚才煞龙与真穴结合,外头虽然也地动山摇,但他站在八卦步所圈定的范围之内,一切安稳如常。

而现在煞龙以与真穴结合,即将彻底化为真龙飞升,天门将开未开,雷劫却瞬息而至,他这里也能感觉到劲风击打气场所发出的“啪啪”之声,仿佛下一刻这里的气场也要如同纸张一样被轻易撕裂。

岳轻再次举目,五峰山地动山摇,之前的五十四个山穴中灵气蒸腾而起,想要传递到煞龙身上,却被自天空压下的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云隔绝,使其徒劳徘徊原地,不能支撑煞龙。

灵力断绝,被雷电困锁的煞龙盘身低头,似乎渐渐不支。

如果煞龙不能熬过雷劫——

正自焦急的时候,他胸口中的一处突然一阵灼热。

岳轻怔了一怔,手往衣兜里一摸,恍然大悟,将手中东西掷出,长声道:“六器礼天地四方,诸位先贤且帮圣人一把吧!”

一抹玉色之物跟着飞出,正是之前岳轻在法器店里得到的组玉配饰!

组玉配饰划过天空,直飞到煞龙上空。

刹那之间,在法器店曾见的奇景再一次出现,奇异的歌声灌入众人耳朵,先人手持长戈,技击而舞,五彩绸迎风飘扬,化作无限大,将煞龙所在的地方遮了个严严实实,之前被黑云隔绝的灵气也于同一时间齐齐一震,从四面八方飞向煞龙所在真穴!

刹那间,地涌金云,金云层叠而起,如同气柱烟瘴,直冲凌霄。

天空中的闪电雷鸣失去目标,在天空中僵直片刻之后,又被金云一冲而散,终于缓缓消失。

“啵”的一声天地之响,云销雨霁,一束彩虹自天空跃入山巅,彩虹之上,天如有二日,骄阳之外,又一处金光炸亮!

天门已开!

煞龙在山上舒展身躯,银白色的身躯现在已闪烁金子一样的光芒,头上的双角重新长出,宛若鹿角峥嵘,五爪之下,片片云雾凭空而生,上天空飞游之际,灵气化作狂岚,呼啸不止。

全由灵气组成的劲风突然将岳轻游龙步所布下的气场吹散。

方才是天地之威,现在却是天地之灵;八卦游龙步能够在天地之威下苦苦支撑,在天地之灵面前却宛若毫不设防。

身处其中的岳轻被凝成实质的灵气吹得双脚离地,在天空之中倒翻了好几个跟头。在他身旁,刚刚还如饥似渴吸收灵气的罗盘“嗖”一下朝远处飞去青田大师几人所在的地方飞去,用行动表示大家可以同甘但绝不共苦!

还剩下的手珠却在这一刻鲸吞蛇吸,来者不拒,将绝大多数弥漫在山上的灵气都给吸入自己体内!细微的响声自珠串上的每一个珠子内部响起,噼里啪啦,不曾有丝毫停歇,却将迎面而来的劲风给完全遮蔽!

远远瞧见一物从岳轻那边飞来,已经对岳轻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青田大师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岳轻一直带着的罗盘,虽然一直也没什么用处,但他哪里敢轻忽大意,连忙将其牢牢抓住,锁在自己怀中不让罗盘飞走!

半空中的岳轻一眼看见这个,差点破口大骂。但这时候他已经被灵气吹出了山崖边沿,虽然脚下的灵气还在,但在手珠一个呼吸就“啊呜”一大口的情况下,消失也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

他再朝下一看,只见足下万丈深渊,顿时有点傻眼,连忙朝着张峥几人所在的位置用力挥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示意他们快点来救自己!

张峥等人远远看见岳轻漂浮在半空之中,解飞星、青田大师还有在煞龙入真穴之后就回到这边的孙老俱都感叹:“仙家手段,仙家手段,想无可想,用无可用。”

只有张峥有点狐疑,问他们:“我看岳轻是不是在半空中飞得不□□稳?”

以解飞星为首,三人冷笑一声:“大师的事,是你能懂的吗?”

张峥左右一看,见所有人都这样觉得,也就默不作声了。

“我靠!都是一群瞎子吗!没见我马上就要往下掉啊?!”岳轻真的大骂出声了,他也是悲愤不已,心想孙老的事情解决了,煞龙的事情也解决了,自己倒是要被煞龙飞升的灵气给吹到了崖下,等摔死之后,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刻一个墓碑叫做: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

话音方落,足下的最后一口灵气也被珠子给彻底吸收。

岳轻脚下一空,身体一轻,已经自天空重重向下摔去!

妈的……这一回,岳轻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只在脑海里掠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就见手中珠串突然溢出丝丝缕缕透明之气。

这透明之气如同他梦境中太微出现时候一样。

岳轻心中依稀有些预感,顶着飓风睁开眼看去——

点点的灵光最先出现。

接着是一丝一缕的灵气。

灵光飞舞,灵气盘旋,一道模糊的轮廓突然出现在天地之间。

山岚依旧如狼哭鬼嚎,岳轻也还一路往下坠落,但他的目光被眼前的灵气所夺,几乎注意不到别的东西。

这是他见过最特别的灵气。

但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特别……

灵气突然抽出了一条丝来,轻柔缠住岳轻的胳膊。

下坠在这一时刻骤然停止。

灵气不散,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长袍迎风,广袖招展,岳轻认出这个轮廓是属于一个人的了。

他面容与太微一样模糊不清,身形却被勾勒得风流难言。

随着越来越多灵气的凝聚,那缠绕岳轻胳膊的灵气也招展抽长,变成了宽宽的衣袖,还有修长的五指。

当最后一根指头也自袖中伸出的时候,这只微凉的手握住岳轻的手腕。

他们稳稳站在半空之中。

岳轻只看见对方回眸一笑。

他忽然心生欢喜。

虚影的嘴角微微一动,经文自唇中溢出。

那是岳轻从没有听过的佛经,他念得并不快,一步一个字,一步一生莲。

金口玉言,步步生莲。

两人凌空凭立,一步一步,再从崖外走回崖上。

当脚踏实地,岳轻转头一看,站在身侧的人又化作点点灵光,重新回到自己的手珠之中;他没来得及细想,只见一人从远处冲到自己跟前,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大声道:

“请岳大师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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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山崖边跑回了山崖上,又突然有人石破天惊呐喊了这么一句话,岳轻脸都僵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是青田大师,而被青田大师拿在手中高高举起的,居然是那块渡厄盘。

现在这块渡厄盘正在青田大师手中左右扭曲,看上去非常想要挣脱对方的双手飞回来……岳轻暗暗磨牙,心想这是活该!让你一有事就溜得比兔子还快,等下次跑了跑了真跑丢了,就有得你哭了。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岳轻的目光从罗盘上再往下一掉,掉到青田大师身上,忙说:

“大师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风水先生,大师有什么疑问,我们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青田大师早知道拜师不可能这么顺利,他麻利地将罗盘还给岳轻,双膝却如同老树生根一样牢牢钉在地上不可动摇,只听他诚恳说:“岳大师的能力胜过后学百倍,后学怎么敢和岳大师相提并论?只希望能够鞍前马后跟随岳大师,学习岳大师一鳞半爪的能力,于愿足矣!”

“……”岳轻又是一阵恍惚,有一种身在片场的感觉,偏偏青田大师说得十分严肃与恭敬,面上除了浓浓的期待之外一点笑意都没有,让岳轻一时半会之间,不知道怎么拒绝……

旁边的解飞星突然抬头,振声说:“煞龙已经穿过天门了!”

听到这一声提醒,不管是正被拜师的岳轻,还是拜师的青田大师,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奇景的最后。

只见天空中金光一闪而没,一道细小蜿蜒的影子连同金光消失不见。

随着最后那一点金光风流云散,众人所在的五峰山突然一声巨响,让山都好似跟着摇晃了一下,山上的人都吃了一惊,好几个工作人员冲上前来扶住孙老。

岳轻也醒悟过来了,急忙趁着青田大师还没回过神,与张峥一左一右,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青田大师被搀扶起来了却不死心,一转头又想和岳轻说话。

但山上的“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样的轰隆之中,山体地轻微摇晃也越来越明显,工作人员有点惊慌,说:“孙老,要不我们先下去吧。”

孙老淡定地摆摆手,只说了一句:“不用。”

笑话,连煞龙都飞升了,五峰山上还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

就在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似乎山石崩碎,又似乎银瓶乍破,“哗啦”一声,宽而广的银练挟着山石与草木,轰隆隆自天空倾泻而下。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涛涛流水以飞跃的姿态越过上空,骄阳之下,飞渡虹桥,继而重重砸在山壁之上,乱溅碎玉,叮咚跳珠。

“这,这是刚才那道细细的瀑布……突然就变了!”工作人员吃惊说。他一边说着,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用手勺了一口水喝进嘴里,“好甜!是我的错觉吗?突然就觉得一点都不累了——”

其余工作人员相互对望一眼,又看看在这几天之中白发变黑的孙老,突然齐齐冲上前去,你一口我一口,争抢着喝了起来!

解飞星摇了摇头:“龙司行云布雨,一旦有龙飞升,方圆百里的水源只要不被破坏,至少在数年之内,喝了都能强身健体,祛病消毒;尤其是飞升之地的水源,更包含了龙神的祝福,喝下之后,虽然做不到起死回生,但延年益寿也不是说笑。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太少,以至于都成为了传说……”

“那——”孙老看着面前那川瀑布也心动了起来。这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解飞星神秘一笑,却不再说话,只把目光看向岳轻。

岳轻左右看看,见其余的人都围堵在瀑布之前,山上只有自己这几个人围在一起,于是一挥手,带着众人来到刚才的真穴之处。

众人随岳轻来到此处,放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真穴上方几尺之处竟然变成了泉眼,正泊泊冒着清泉,清泉之上还有一丝云雾缠绕,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东西!

岳轻此时才接上解飞星的话,继续解释:“这才是龙神飞升之后的精华所在,如果我们放着不管,没多久这里就会形成一个新的湖泊,到时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会受益,说不定过个千百年还能再凝聚出一道龙魂来,不过现在嘛——”

他嘿嘿一笑,当先勺了一口水喝进嘴里,招呼众人:

“你们也一起,这东西就跟解大师说的一样,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喝到一次呢!”

其余人对视一眼。

张峥第一个挽起袖子,然后是解飞星,最后孙老和青田大师也各勺了一口喝入嘴中。

水入喉中,解飞星还能勉强忍耐,其余的三个人只觉连云雾也跟着吞入了肚子里头,现在这云雾正在他们的肚子里氤氲,搞得整个人好像都要飘飘然飞到天空之上,触摸太阳,触摸月亮,看看金乌鸟,看看嫦娥,再踢一脚广寒宫里的肥兔子了!

说也奇怪,在几人一人一口喝了泉眼的水之后,之前还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的水眼无端干涸,只剩下泉眼里一个大蚌,对着天空不满地吐了口水。

岳轻也怔了怔:“这哪儿来的……”

解飞星努力集中精神,不让飘飘欲仙地感觉俘虏自己:“地质层里埋着河蚌的化石,被龙飞升之灵又激活反生了吧?”

岳轻目瞪口呆:“这真的行?”

解飞星也觉得岳轻有点奇怪,笑道:“既然煞龙都能转化成真龙再次飞升,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岳轻: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河蚌的一口水吐到天空之后,这口水并没有落下,而是“蓬”地化作了无数细丝,在风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中一下散落在周围几个人身上。

刚才就乘云驾雾的三个人这回已经直接飞到蟠桃宴上准备当仙人了。

就算是一直有准备的解飞星也差点把持不住,要飘了起来。至于岳轻——

岳轻被河蚌吐了一脸口水,十分精神……

他默默地抬手抹了一下脸,突然感觉一点冰凉砸在手背上,再抬头一看,只见天空骄阳与彩虹依旧,但细雨已经点点落下。

解飞星同样被雨水砸到,清醒了一点,抬头感慨:“喜雨来了,住在这附近的生灵都有福了。”

岳轻这时候也管不了生灵怎么有福,他看看青田大师还眯着眼睛神游天外,连忙连踢带踹地把同样飘飘渺渺的张峥从地上拖起来,本来都想走了,但一眼瞥见坑里的大蚌,不由指了一指。

解飞星连忙说:“岳师请。”

于是岳轻伸手一卷,一手抓着大河蚌,一手抓着张峥,让罗盘扒着自己的肩膀,趁机快速离开。

“岳师去哪里?”解飞星忙趁机问了一句。

“去机场!我该走了。”岳轻头也不回,驱车离开。

雨以五峰山为圆心,范围逐渐扩大。

当淅沥沥的小雨毫无征兆地从天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城市的范围里,响起三三两两的声音:

“下雨喽,收衣服了——”

但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这样的喊声就变成了:

“咦,我窗户外头的蔷薇怎么开花了?”

“院子里干掉的水井怎么突然冒出水来了?”

“空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都舍不得回家了——”

“卧槽,你们看见没有,江水一眨眼变清了,这是国家终于开发出来什么黑科技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广城前往五峰山的一条路上,面目普通的人抬起脸来。

细雨沙沙落在他的身上,一股普通人感觉不到的灵气滋养着他的身躯。

他却面色凝重:“真龙飞升……现在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糟了!真龙飞升,天地灵气大盛,不知道那一处地方会不会提前开放。”

说完之后,他复又低下头去,暗想:没时间处理李师弟的事情了,先去那里才是最为紧要的。

他脚步一转,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就在他离开的不久之后,一辆车从这里驶过。

驾驶座上的岳轻问旁边的张峥说:“醒了没有?”

张峥迷迷糊糊:“醒什么,我要再吃一个蟠桃,说好了吃一个蟠桃一万年寿命……”

岳轻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车子在路上绝尘而去。

一场大约一个小时的雨结束了。

五峰山上,青田大师和孙老先后醒过来。

青田大师在清醒时候一个激灵,左右一看,跌足道:“唉,一个不小心,让岳大师给跑了!”

孙老也是懊恼,这时候见解飞星还坐在旁边,连忙说:“解大师,有关这次的报酬——”

解飞星不等孙老说完就摆摆手:“不必了,要给就给岳师吧。我这回是沾了光,见着了这样的天地异象,这种事情如果最初放出风声去,还不知道多少人要为上来参与的名额打破脑袋呢。”

孙老被解飞星这么一说,也觉得区区金钱好像表达不了自己对岳轻的尊敬与慎重,正是这时,旁边的工作人员突然冲上前来,对孙老说:“孙老,医院的电话!”

孙老大吃一惊,连忙接过电话:“喂,发生了什么——什么?你说佳佳醒了?”他还兀自又惊又喜,就听见电话里头再说了一句。

这一回,孙老克制不住,老泪纵横:“连佳佳的父亲也有了消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青田大师看着孙老,对风水之术的鬼斧神工只觉惊异,惊异之后,他又更加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解飞星见这两人都没有注意自己,施施然站了起来,悄悄离开。

之前他不是不想走,实在是走不动了,真龙遗留下的那一汪泉水绝非寻常,现在终于被身体消化了,身体也能够动弹了……

想到这里,解飞星突然悚然一惊,发现岳轻也和他们一样喝了泉水,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不同的表现。

对方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解飞星不敢再想下去,但对心中的打算反而越发坚定。

他指挥人送自己下山,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广城机场。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广城机场,大厅休息处。

张峥慢慢从那一口仙水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来。

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悠悠一叹,对岳轻梦幻般说:“我感觉自己现在壮得能够打死一头牛,这样的感觉太棒了,不知道吸毒有没有这样的快感……”

岳轻:“……”

张峥十分可惜:“唉,可惜没有机会比较一下。”

说完之后,张峥才注意到趴在岳轻手上的大蚌。

因为大蚌占据了渡厄盘曾经的位置,现在渡厄盘只能委委屈屈地趴在岳轻的背包里,最多从拉链里探出个头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河蚌。”岳轻说,“从那口泉里发现的。”

张峥点点头,若有所思:“我知道,其实虽然我飘飘欲仙,但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着呢,毒品是不可能有这样神奇的效果的……我觉得吧,这东西既然被浸泡在仙泉里头,那我们把它烧了吃了,岂不是又吃了一次仙肉——”

这,就是岳轻当时之所以会拿走大蚌的想法与理由!

好基友,果然一辈子!

岳轻正要点下头去,手上的大蚌就“噗”一声,喷了张峥一脸水。

张峥:“……他妈成精了。”

岳轻:“……”

这时旁边插了句话来,熟悉的声音哭笑不得说:“一般也没谁这么干啊,都是饲养起来,有这么个蚌王……”

两人一起转过头去,只见解飞星从远处走来。

他还是那一身布鞋长褂,双手袖在衣袖里,明明没有做什么,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已经硬生生分出一条道来让他通过。

张峥虎躯一震,和岳轻咬耳朵:“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个气功宗师什么的,看这出场,叼炸天!”

岳轻心想,你说得真有道理……

走到两人面前,听见张峥话的解飞星已经笑道:“这是刚刚喝了那口仙水的后遗症。虽然龙飞冥冥,但剩下的龙气还是能让影响旁人,让旁人不自觉的躲避。”

张峥把话往脑子里一转:“也就是说我去走也一样?”

“当然。”解飞星说,“你们在这里坐着,周围不就再没有旁人坐下来了吗?”

张峥左右一看,发现还真是!其余的休息处都三三两两坐了不同的人,唯独自己和岳轻这里,长长的椅子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人群中走去。

人群就如同浪潮遇到礁石,自然而然向两侧分开。

张峥顿时一乐:这简直是国家领导人出场的待遇啊!

于是从头走到了尾的他又从尾走到头,不亦乐乎地玩着这个游戏。

解飞星没管张峥,他来到岳轻身前,双目注视着岳轻,手从袖子中抽出。

对方的眼神太过慎重,岳轻心头有点发毛,总觉得解飞星下一步会向电视里一样抽出一柄匕首,然后大喝一声——

“岳师!”解飞星道。

岳轻从脑补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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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岳师收下这东西。”解飞星慎重将手中的盒子交到岳轻手上。他见岳轻坚持客气地叫自己‘大师’,也不再无谓推迟,只是心中明白两人差距,更为恭敬地称呼岳轻。

岳轻糊里糊涂地接过盒子,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场,不由打开,只见红丝绒里衬上,躺着的赫然是五雷印!

他愕然道:“这不是解大师师门之物吗?”

解飞星摇头,诚恳说:“一件死物,怎么比得上岳师传道授业之恩?”

岳轻稀里糊涂,心想我传你什么了。

这时候,只见解飞星踟蹰一下,小心翼翼地讨好笑:“那一句望气口诀,不知道飞星能不能传给师门其他人?”

原来是那个!

岳轻总算记起来了,他一拍脑门,就听解飞星再忙道:“当然,法不可轻授,这是岳师的不传之秘,飞星派还有补偿——”

“原来是那个。”岳轻爽朗一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说,“不就是一句口诀而已,刚好也和你们的功法合得上,有用就拿去用吧。”

“谢谢谢谢!”解飞星十分感激。

岳轻继续:“我记得接下去还有……”他想了想,念了之前告诉解飞星句子的后面一句话。

梦中的传道的《风水望气经》中,并不只是一篇简单的望气口诀,而是包含了寻龙点穴,辨砂识土,甚至查天星识人相等等手段,其中每一个法门又有无数法诀经文相互辩证,堪称《风水百科全书》。

岳轻当时在孙老家之所以会给解飞星说了那句法诀,就是因为觉得这个法诀和五雷印好像一脉相承,对解飞星应该挺有用的,没想到还真非常有用……

“岳、岳师!”解飞星感动得一塌糊涂,自怀里珍而重之摸出一块木牌来,毕恭毕敬递给岳轻,“传道授业之恩不敢或忘,从今天开始,九宫飞星派自解飞星以下,都尊岳师为老师!”

“……”岳轻。

看着解飞星这么激动,他都不好意思告诉他,这只是个开头,后面他还打算念整整一篇好几百个字的完整真法。不过……岳轻看着双手都微微颤抖的解飞星,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将口诀全部告诉对方的打算。

听了两句话就这么激动,要是听了完整的法诀,直接晕倒怎么办?

岳轻将解飞星刚刚交给他的五雷印再次递还给对方,说:“你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再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岳师的恩情三江五水也不能倾尽,飞星派无以为报,唯有将此物赠与岳师!”解飞星也急忙推让,他这时才苦笑,“要不是因为这是师门旧物,我也不至于死活拉着岳师比试,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不瞒岳师,我当时甚至动了一些歪念头……”

岳轻听见解飞星的话也没多讶异。

这枚印章对于解飞星总有一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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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问:“既然是师门之物,你现在又还给我?”

解飞星正色道:“身外之物,怎么能和岳师的传道授业相比?就算掌门身处此地,也一定会赞成我的做法的。”

岳轻洒然一笑,并不接五雷印:“师门之物,不可轻授。不过两句口诀而已,到时候我去你们那里玩,你们全包路费食宿就好。”

解飞星听到这里,方才接过五雷印,慎重说:“岳师若来,飞星派上下扫径以迎,扫榻以待。”

“不必那么重视。”岳轻随意道,“好了,我差不多也该……”

“岳师!”

岳轻一句话没客气完,后头又传来声音,他头皮反射性一麻,转眼看去,是终于赶到了机场的孙老和青田大师。

孙老还隔着老远就冲岳轻大笑,去了心病,他整个人精神抖擞,再没有行将就木的感觉,正是老树新芽,生机勃勃:“岳大师要回京城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差点赶不上替岳大师送行,岳大师往这里,我已经准备了私人飞机,马上就可以起飞——”

站在旁边的青田大师同样眼巴巴地看着岳轻:“岳大师,虽然我年迈老朽,但做一点杂事也还顶用,要不然岳大师先考验考验我?然后再斟酌要不要收了我?……”

岳轻:世界变化太快,我已经不懂了orz。

数个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

孙老与青田大师留在广城,解飞星匆匆回了九星峰,岳轻与张峥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对着夕阳用力伸了个懒腰,自觉总算暂时摆脱了那些神神鬼鬼,远离科学的东西,不由心情一阵舒爽。

然后,他就看见了手上对着天空又吐了一次水的大蚌。

机组人员并不是之前前往过五峰山的工作人员,他带着全体乘务员送岳轻与张峥下机的时候看见这一幕,不由说:“岳先生,您的大蚌真是活力十足,一路上没有沾水还能喷水……”

岳轻:“……”

他镇定地笑笑,说:“因为它成精了。”

机组人员也笑道:“岳先生真幽默!”

岳轻:“麻烦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机组人员连忙说:“应该的,应该的,岳先生慢走。”

一路无话,两人分头行动,张峥往张家走去,岳轻也回到了自己家中。

从机场到自己家里的一路上,岳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等到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看,才懊恼地低“啊”一声,记起来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他踢掉鞋子,走进家门,一路绕过地上的各种东西,将背上的背包甩在沙发上,接了一桶水泡大蚌,最后撸下手上的珠子放到茶几上,整个人倒在客厅里唯一安安稳稳呆在原来位置,还算干净的沙发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间说:

“世界都这么不科学了,为什么不能变出一个田螺姑娘来帮我收拾屋子?”

“这也不是不可能。”室内居然有人回答岳轻的话,“道教里头不是又一门五鬼搬运术吗?虽然根本用处是运财,但要帮你整理房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岳轻的目光从天花板落到了茶几上。

他想了想,对珠子说:“你现在能变成人了?”

珠子没有回答,但淡淡的灵气应声而出,在室内慢慢凝成了一个虚影。

他穿着跟太微相似的宽袖大袍,出现的时候轻轻一挥衣袖,施然坐在了岳轻的正对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物件变成了人体的缘故,岳轻对待对方的态度不由自主,稍稍认真了一点儿,毕竟不管怎么说,之前在五峰山上,他的出场也稍微酷帅狂霸拽了一点点。

他稍微纠正岳轻:“我本来就是人。只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灵魂,暂居这串佛珠之内。”

“是因为什么事情?”岳轻好奇问。

他想了想,摇摇头:“我记起了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还不太确定,要再想一想。”

“行。”岳轻也不勉强,“那你就慢慢想吧。”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回房拿了件衣服,打算去洗个澡,进入浴室的时候突然探出头来:“你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沙发上的人:“……”

“我猜你肯定不会。”岳轻回答,缩回脑袋,关门。

门关了一瞬又被打开。

脑袋再一次探出来,岳轻问:“你之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沙发上的人似乎慢慢挑起了眉梢,又好像轻轻笑抿了一下唇。

他方才说话,声音雅岸,如琴弦低鸣,绕梁萦耳:

“鄙姓谢。谢开颜。”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家大宅里,光彩夺目的水晶灯下,张峥整个人懒懒躺在从国外进口的牛皮沙发上,打开微信朋友圈,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将这一次去广城从头到尾的见闻都给编辑成文字:

《为什么我的基友那么叼/一趟愿意花一百万再体验一次的旅游》

出去一趟才知道世界有多大,科学有多广。广城那边的xx,孙女病了,儿子被调查,原来是祖上断了龙脉,坏了真龙飞升的机会被惦记上了!

好在这一次基友前去,大手笔改天换日,扭转乾坤,煞龙再次成为真龙,飞升天际的时候,啧啧……方圆百里之内,地涌清泉,三月飞花,普通的小毛小病,不用吃药,喝水痊愈!

我当时在现场,喝了一口真龙留下泉眼的水,感觉跟飞升了一样,要是把这明码标价,倾家荡产也愿意买啊!

不行,越说越想吃那个大蚌了,是清蒸还是蒜蓉还是熬汤,这是一个问题!

写完之后,张峥又打开手机相册,精心挑选出孙老在山上飞行,如同渡劫一样的雷龙电蛇,突然冒出水的泉眼,还有那个如同手提包一样的大蚌等九张照片,一一附在微信之中。

信息编辑完成,张峥点击发送。

自家老爹刚死,公司正新老交替,张峥手机里可谓朋友众多,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富一代,都沾得上边。

因此当他把这条内容通过朋友圈发布之后,一时半会之间,内容四面辐射,京城小半的成功人士都看见了这个消息。

看见的第一时间,他们不屑一笑,心想这封建迷信牛鬼蛇神真是屡禁不止,屡杜不绝,看来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还是要持之以恒不能松懈啊。

但当他们再看一眼发消息的人之后,他们的面容不由自主,严肃起来:

发消息的人怎么是张家大少?既然是张家大少,这一条内容搞不好还是要认真研究一下。

于是不止一个人点开了图片,然后他们就认出了:

“咦,这不是那个广城的孙x……”

“等等,图片这么清晰,这好像不是特效啊。从西装上看,应该是定制货,那块表是限量的,估摸小一千万。”

“虽然我听过风水师,家里也找过风水师,但我感觉稀松平常啊,真有这么神奇?难道是之前我家里没找对人?”

“真龙飞升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虽说是风水师吧,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

前面说话的几个人还只是凑热闹地调侃调侃,直到有一个留言在朋友圈里跳出来,这条消息之下才为之一静:

“找了广城的人问问,张大少厉害啊。前两天孙x确实去了五峰山。五峰山上地形变了。现在那边的人下了封口令,孙x正在疏通关节,要把新的地形记录在档案上。”

短暂的沉寂过后,留言一波一波来到,大多是问张峥基友到底是谁,张峥刷得不亦乐乎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不时指点江山般回复一句。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留言刷了出来。

时光里的旧爱留言:“真的有这么厉害?”

张峥一看,这不是李四吗!他立刻想起了在广城机场看见到的对方左拥右抱的画面,不由酸溜溜一笑,回复:“呵呵,爱信不信;信基友,得永生。”

时光里的旧爱:“速度帮我引荐大师,报酬好说!”

张峥:“干嘛,我基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必须焚香沐浴,茹素三天,方才显示你的诚意。到时候能不能见到,还要看天数。”

时光里的旧爱:“麻痹,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吹,她们一个个都疯了!”

这句话打完之后,京城的一栋别墅里,李四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砰”响!他这两天被人追怕了,有点风吹草动就一阵紧张。

他战战兢兢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摸上蓝色窗帘布。

“嗡——”

“啊——”李四失声惊叫!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震动蜂鸣,提醒着李四接起电话。

李四扯着窗帘,狠狠喘了一口气,刚才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紧张得出了一阵冷汗,现在正感觉身体一阵阵地空虚。

李四吞了口唾沫,接起手机:“喂……你好……”

温柔的笑声从电话里头传来:“小时,我就在你别墅外头,你拉开窗帘看看我。”

李四的真名李时,他差点吓哭:“你谁啊!”

温柔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冷笑,电话里的人说:“怎么,找的女人太多了,都认不出我是谁了吗?想要知道我是谁,你拉开窗帘看看啊!”

李四鼓起勇气,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只见别墅外头,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用肩膀夹着手机,脸上还带着微笑,目光却凶狠无比。

她将手中的油桶举得高高的,而后猛一倾斜,里面的汽油就倾泻而下。

泊泊的汽油淌进花园,她将空了的油桶向旁边一丢,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打火机,手指轻滑……

“咔嚓”一声。

火花舞蹈在黑夜。

李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窗帘挂断电话,速度拨出张峥的号码,鬼哭狼嚎:

“兄兄兄兄兄兄兄兄兄弟,十万火急救命啊!”

接到了电话,张峥听着那头杀猪一样的叫声,不由虎躯一震,默默地联系了岳轻,然后和岳轻一起与李四在外边碰头。

张峥挑的是路边的一家火锅店。

岳轻和他结伴在火锅店外头坐了小半个小时,吹了无数冷风,才看见一个穿大衣、戴帽子、围围巾、还架着一副墨镜,从头发丝裹到大脚板的人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走了上来。张峥:“你谁啊?”

来人默默取下墨镜。

张峥:“你什么毛病,裹成这样,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了!”

李四焦虑:“你以为我愿意?不裹成这样我都不敢出门!还有,我不是让你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吗?怎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找了这么热闹的地点,万一等下有人缠上来想和我发生关系怎么办?”

我靠,如此牛逼……张峥要说的话顿时就被对方给堵住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还找个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按你说的,你也不怕被人尾随跟踪,袭击杀害,最后再毁尸灭迹。”

李四脑补一下,觉得可能性很大,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冷汗都跟着淌了下来,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张峥旁边的岳轻:

“高人……”

岳轻哭笑不得,和李四轻轻一握手:“我是岳轻,你别听张峥乱说,我只是稍微懂一点儿风水上的事情,如果我这边不行,你还是赶紧找别人……”

“不不不!”李四用力抓着岳轻的手,绝不夸张地涕泪横流,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大师,求救命!”

岳轻:“……你,你就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他看着皮肤都不露一寸的人,不知怎么地,突然升起一种狐狸看刺猬,无处下嘴的忧伤感。他再是牛逼,也不能隔着衣服看人面相与气场啊!

听到这句话,李四总算肯将捂着口鼻的围巾稍微松松了。

他对着岳轻,欲言又止,半晌之后大概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说:“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岳轻与张峥面面相觑。

张峥说:“那我们先来点点吃的,为了你这事,我在饭点跑出来,放着鲍鱼大餐不吃吃街边火锅……”

他嘀咕了一句,招来点单的小妹:“菜单给我们看看。”

小妹走到这张桌子之前,不知怎么地,目光不由自主就拐向了李四所在的位置,接着,她就保持着这样一边看李四,一边递菜单;一边看李四,一边替客人点单……点单到最后,小妹脸红地对李四微微一笑:

“客人,我可以要你的手机号码吗?”

岳轻与张峥:“……”

李四已经扭过头去,用菜单遮着自己整个脑袋了。

小妹没拿到号码,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走了没两分钟,岳轻眼前一花,发现之前坐在旁边桌子上的一对妹子居然各拖了一张椅子过来,一左一右坐在李四旁边,一人抱住李四的一条胳膊,娇滴滴说:“这位先生,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怎么样?”

李四看起来已经快哭了:“不、不用、不用,我不认识你们,真的,我不认识你们。”

左边的长发女人笑道:“现在不就认识了?”

右边的短发女人笑道:“我们只是想和先生交个朋友,先当朋友再说其他嘛!”

此时,坐在对面的张峥已经将自己手工定制的西装、小几十万的皮夹、小几百万的手表、以及正正方方的钻石吊坠,当然还有他那张帅气十足的面孔全给展露了出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坐在对面的妹子依旧睬都不睬张峥一下,可劲地贴着李四献殷勤。

张峥目瞪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口呆,喃喃自语:“我去,约炮神器,这是双`飞也可以的节奏,既然那么叼,为什么想不开要找人救命……”

岳轻倒是微微皱起眉头来,和张峥小声说:“确实有点不对劲,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机场碰见他的时候吗?现在厉害多了。”

张峥下意识回答:“是说约炮能力吗?”

岳轻没好气说:“是说桃花煞!”

张峥反驳:“桃花煞也是桃花嘛,这不挺好的吗?”

话音才落,火锅店点单的小妹已经端着鸳鸯火锅汤底往这里走来。

她一看见贴在李四身旁的两个女人,脸瞬间涨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之后,瞬间就将整个汤底朝三人泼去!

兔起鹘落,坐在椅子上的三人唯独李四反应过来,想要逃脱,但他的两只胳膊都被左右两个女人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于是只听“哗啦”一声,三个人全被火锅汤泼了一身红。

岳轻与张峥目瞪口呆。

好在因为火锅店小妹赶着出来的缘故,这锅汤底还是冷的,被泼的人也就是狼狈了一点。

贴着李四的两个女人一呆之后掀了桌子,和火锅小妹开撕,头发与爪子齐舞,衣服与菜叶共飞。

岳轻与张峥继续目瞪口呆。

三个女人撕得不爽,发现李四想要悄悄逃走,不知是哪一个人抓着李四拉了一把,李四没站稳,踉踉跄跄摔倒在地面上,被一双布鞋两双高跟鞋一起踩中,惨叫顿时响彻天空!

岳轻与张峥目瞪口呆x3……

终于,两人动了。

他们小心翼翼从桌子旁站起来,小心翼翼离开战团。

岳轻说:“你还想要这个桃花煞吗……”

张峥如同李四一样打了一个寒噤,汗水涔涔而下:“不了,不了,实在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救命……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四抽抽噎噎,还没有从刚才三个女人开撕自己被撕的恐怖场面中回过神来。

他喃喃自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我出来之前,一个我都不认识的女人拿着汽油桶想要烧我的别墅,好在警察出现得快;再上一次,另外一个女人摸进我的卧室拿着切骨头刀想要切断我的脖子;再再上一次我上床的时候,另另一个女人居然想要拗断我的……”

他打了一个哆嗦,估计是那个画面太可怕,让他连说都说不下去。

大家都是男人,旁边两个男人脑补了一番,顿觉身上莫名凉飕飕的。

张峥同情瞟了一眼李四,又看向岳轻,目光中充满了“现在就靠你了”的期待。

岳轻眉头微皱,他看了鼻青脸肿的李四半晌,只说:“先去他家里看看吧……”

几人没有异议,驱车往李四别墅走去。

趁着李四去拿车的时候,张峥察言观色,凑过来问:“怎么,他的事情不好搞?”

“要看你从什么角度来说。”岳轻心不在焉地回复了一声,同时和珠子说话,虽然珠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大名,但他还是习惯这样叫:

“我说大珠,你发现了没有?”

“鄙姓谢……”谢开颜说。

“对着一串珠子叫古风小说名字,我觉得自己很蛇精病。”岳轻诚恳说。

“……”谢开颜。

“大珠,说点正事,你发现了没有?李四的桃花煞——”

“由内自外。”谢开颜默认了这个称呼。

“嗯。”岳轻思索着,“勾连很深了,实在有点奇怪,就好像他在全是桃花煞的屋子里呆着,从里到外都被熏出了那种气。”

“那容易处理吗?”

张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刚刚听见岳轻自言自语,忍不住凑了上来。

岳轻回过神来,也不回答好不好,只说:“我再看看吧。”

有了岳轻这一句话,张峥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路看着李四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之色。

李四被这样的目光看了一路,好不容易挨到回了家,立刻就抓住岳轻的手痛哭流涕,百般哀求:“大师,你一定不要放弃我啊!”

岳轻还没来得及说话,自觉给岳轻介绍了一桩麻烦生意的张峥就插嘴:“要不你试试找别人?像那个南宫大师,巫马大师,这些大师也都是很有名气的,这个不行总要试试另外一个嘛……”这时候也坚决不说岳轻有多么多么叼了。

李四继续痛哭流涕,头也不回说:“你以为我没有请过吗?他们来看了一回,要么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要么神神鬼鬼弄个半天结果丁点效果都没有!”

张峥:靠,居然都请过了,我还以为李四特别相信哥们,感情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岳轻总算窥到了个空。他先安抚李四:“你别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急,我去你卧室看看。”

李四连忙带路:“这边请,大师,我带你整栋别墅都看看!”

岳轻也不多说,从卧室开始,一路逛着整栋别墅。

这一栋别墅看上去只住了李四一个主人

门前的花园,门内的装饰,一样样小巧玲珑,精致风流。

他们别墅二楼的主卧开始观察,发现主卧的四面的墙面已经敲掉,从天花板开始悬挂透明的纱帐,从楼下往上看,白纱飘飘,屋内情况若隐若现。

众人掀开白纱,正对面的就是一张靠墙放置的圆形水床。水床的左侧,是主卧的洗手间,洗手间与主卧秉持外边的风格,同样敲掉了墙面,镶嵌了一块大大的透明玻璃,里头的情况一览无遗。

张峥左右看了一下,感慨说:“你小子会玩啊!”

李四急忙问岳轻:“大师,这里的风水是不是不行?”

岳轻沉吟一下,指着床说:“床正对着大门,是门冲,气流往来都从你身上经过,晚上睡觉也不踏实。”接着又说床头的花,“床头放花,易犯桃花。”然后再指着厕所说,“这种一面全是玻璃墙,一面连门都省了的格局,风水上叫做‘泛水桃花’,污水冲桃花,桃花尤其烂。”

李四现在一听到‘桃花’,脸色反射性就要变青,他连忙冲上去把床头的玫瑰花给拔了踩烂,又对岳轻保证说:“格局马上就改,周围一定捂得严严实实的!”

岳轻暂时没搭理李四,又往墙上的窗户走去,打开窗户看楼下的花园,一看之下,就说:“怎么把柳树和枫树一起种?”

李四亦步亦趋地跟着岳轻,闻言连忙说:“这样有什么妨碍吗?”

张峥也凑上前来:“我就知道左不栽榆,右不栽桃。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庭中不栽掉头花。不过说起这个,现在还有谁这样穷讲究?”

岳轻问:“知道为什么院中不栽鬼拍手和桑树吗?”

李四小心翼翼回答,诚惶诚恐地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因为……杨树被风吹的声音‘哗啦啦’像是鬼在拍手,而桑同‘丧’,大家忌讳?”

岳轻点点头,然后又说:“枫树和柳树合在一起是什么?”

李四:“枫,柳……风流?”

岳轻说:“再加上外头穿庭风一吹,不就成了招惹风流了吗?”李四恍然大悟:“马上改,马上改!”

岳轻却摆摆手:“不急,这些又不是关键的东西。要这么点问题就能让人烂桃花不断甚至危及生命,那所有床头对门、厕所透明、院中栽种枫树和柳树的人不是都不要活了吗?”

其余两人当场就无语了,说了半天这些不是重点?

岳轻不理他们。他一路逛过别墅,对于这里的风水已经心中有数:小毛病不少,大问题没有,要说是因为屋子的风水影响了李四,或者是屋子中有什么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胜之物影响了李四,都是不靠谱的。

他这时候心中也明白之前来的那些人为什么没说话了。

按照李四现在的情况,房子的格局改不改已经无关紧要了。这房子虽然不太好,但也不算差,而且房中没有煞气。既然没有煞气,李四的情形又是如此,事情就不好解决,大概也懒得花那个功夫。

正自思索的时候,厨房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她大约四五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正端着圆托盘,上面放茶壶和茶杯,对众人说:“李先生,两位先生,你们坐下来喝口茶吧?”

李四被这样一提醒,连忙说:“岳大师,张峥,你们都坐。王妈,泡那壶红茶上来。”

王妈笑道:“已经泡好了。”

说着,便将托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倒出茶壶里的茶水来。

淡色液体如细泉高悬,沥沥注入杯中,其中红光一闪而逝。

王妈专注地将茶水全倒入公道杯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用公道杯将茶水一一分好,同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四坐下来,一口喝光杯中的茶,苦叹道:“还好有杯好茶能喝,有点好饭能吃……大师,事情你都看见了,你说呢?”

岳轻正在沉思,其实是在和谢开颜讲话:“不是风水的事情。”

“不是外因,就只能是内因了,也许他本身命局易犯桃花,平日行为又没有多加注意,两相结合,才成了桃花煞。”谢开颜说。

“这也不是不可能……”岳轻沉吟。

一股力道突然打在岳轻的肩膀。

岳轻拿着杯子的手晃了一下,杯中满满的茶水溅出一点到了佛珠上头。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张峥:“怎么了?”

“刚才叫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峥问。

岳轻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喝掉,将杯子放下,换了个坐姿,问:“李先生,你之前有没有感情上的问题?比如和某一任女朋友分手时,女方反应激烈;或者你有没有强迫女方和你发生关系?”

“大师就和张峥一样叫我小四就好了。”李四连忙说,接着他赌咒发誓,“我绝对没有强迫别人和我发生关系,我的所有男女关系都是正当和自愿的!每一次分手我都会给足分手费!”

他义正言辞说完之后,顿了顿,又弱弱补上一句:“不过正当的人数多了点。”

“……”岳轻从沙发上站起来。

“大师,大师,有话好说,先别走!”李四连忙上前拦住。

“我帮不了你。”岳轻诚恳说,“你不应该找我,请找警察或者保镖。”

接着他也不等李四再说话,直接从别墅走了出来,没走两步,张峥就从后头追了上来,说:“李四就在后面呢。”

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突然出现女人的身影。

两人再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后面的李四早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他们相视而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笑完之后,张峥说:“他这情况,找警察真的有用?”

岳轻说:“按照李四对待感情的态度,就算没有命犯桃花,他也会出点问题,何况命犯桃花又有桃花生长的土壤了。”这一句之后,他微微沉吟,“桃花煞一般很少会凶险到危及生命,大多数也就是家庭破碎破财消灾,李四还没结婚,破点财消消灾也是好事,反正要找人化解不也是出钱吗?一个道理。”

“我看晚上火锅店里,他十分凶险啊……”张峥将信将疑。

“所以我让他找警察,最多再找保镖,免得一个不小心流年凶星入命,和桃花煞结合起来,喝凉水都呛住,真的小命不保。”岳轻说。

“虽然我听不太懂,但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而且解决的方式也特别接地气……”张峥面露佩服。

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与别墅的交界处,和刚才的女性互相照了个面。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面容稚嫩青涩,却穿小黑裙,踩九公分的高跟鞋,嘴唇涂成血一样的鲜红,像是一个明明刚刚盛放的小东西,偏要强装自己早已熟透多汁。

路灯下,她等着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两个人。

因为在看见那道声音的第一时刻,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

这冲动化作带刺的藤蔓,将她牢牢缠在原地,又疼又刺激。

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他们了,

她眨眨眼睛,对准岳轻,有点儿不确定说: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别墅前小鸟巢一样的路灯打亮眼前的方寸之处。

女孩子正站在路灯的光区之下。

鸟巢外部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丝网在她脸上投射下如同二十世纪初黑网帽般的痕迹,再配上她踩了高跟鞋也只有一米六几的身材,有一种小女孩偷偷穿着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但当她睁着如同鹿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一切可笑都变成了可爱。

岳轻欣赏地看着女孩子,笑道:“我觉得我们没有见过。如果我们有见过的话,我一定会记得。”

女孩噘嘴,露出一脸失望来。她正要说些什么,别墅的大门打开,另一道身影从大门口走出来。

那是另外一种和眼前这个小女孩完全不同的美人!

她穿着平底鞋,身高却有一米七以上,黑色的长发及肩,下边虽然是一身宽松的连衣裙,但依旧能窥出其魔鬼一样的身材。

她脸上没有化妆,但眉如远山,目如寒潭,正因为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尽管脸色冷冰冰的,却不惹人讨厌。

张峥小声地“我去”了一下,嘀咕说:“居然是她。”视线又转移到小萝莉脸上,小声自语,“要么是朋友要么是亲戚,反正一个圈子里的,我就说现在哪能随随便便看见这种水准之上的小美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张峥才扯出一个笑容,对面前的美人说:“表姐……”

张峥的母亲姓颜,站在这里的是张峥母亲哥哥的独生女,单名一个玉字。

颜玉的目光并不停留在张峥身上。

她注视着岳轻,细细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疙瘩,半天之后,薄唇微启,说:“我们之前见过吗?”

岳轻:“……”

张峥:“……”

小女孩咋咋呼呼说;“颜姐姐,我也觉得这个哥哥长得好眼熟啊!是不是我们之前在什么地方一起见过他?”

岳轻镇定说:“没见过。”他补充一句,“任何一个都没见过。”

颜玉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安抚似地拍了拍小女孩,目光又在岳轻脸上停留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转开,转到张峥脸上:“表弟。”

她的神态与眼神变得一样寡淡。

但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忽然又稍稍抬起音调,似乎有些兴趣了:“你们认识?”

岳轻与张峥面面相觑。

夜空上的月亮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偏转,在天空中偏出一弯弧线之后,正正好挂在路边行道树的梢头。

当来到外头街道旁边的时候,张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突然一拍脑袋:“出来得太匆忙了,我都忘记我的车子还停在李四家的后院。你等等我,我去把车子开出来送你回去。”

岳轻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随便打个车回去吧,大晚上的你一来一回得两个小时。”

“去你家了还回什么,在你床上睡一觉!”张峥爽快说。

话音才落下,一辆从前方驶来的警车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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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愣了一下,对车窗后边的警察问:“有事吗?”

副驾驶座对着街道,座位上英姿勃发的女警将降了一半的车窗按到底。她挑挑眉,眉梢如同一枚小小的飞刀:“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岳轻:“…………”

张峥:“…………”

开车的警察弱弱说了一句:“那个,副队,我们正在巡逻……”

岳轻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一辆警车突然上前说送你一程#这个事件,又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后边驶来。

它开得慢吞吞的,四个轮子转得跟蜗牛爬树一样慢,当车子一步一步,依依不舍地越过了警察的时候,后车厢靠近街道的这一边再次降下车窗,刚才的小女孩坐在车子里冲岳轻做了个鬼脸:

“我和姐姐刚才发现你们没车,还想送你们一程呢。哼,才一眨眼的时间,就又勾搭上别人了。”

“说什么呢。”颜玉在旁边轻斥一声。她的目光越过小女孩,落在岳轻身上,嘴唇微抿,最后还是说,“期待下次,我们能够正式认识。”

岳轻:“………………”

张峥:“………………”

张峥喃喃:“我靠,世界打开方式正确了,这才是我想要的桃花煞……”

“事情有点不对劲。”

说这句话的时候,岳轻与张峥没有回家,反而往李四别墅折返。

路灯的光线被隔绝在了道路之上,两个男人肩膀挨着肩膀,窃窃私语,十分狗男男。

“确实有点不对劲。”张峥也满脸肃然,“我们为什么现在会在一起?你明明应该上了其中一辆车,等到第二天让人家喊你:达令~~~老公~~~亲爱的!让我们再来一次!”

“说认真的,你以为桃花煞是什么东西,还像病毒一样会传染?再说了,我们和李四才接触多久,这煞就传染到我们身上了?”岳轻反问。

“这么一说还真是。”张峥回过味来。

“会传染的煞不会只因为李四本身的命局,恐怕……”

“因为什么?”

“回头我再和你说。”岳轻轻易不肯开口。张峥简直恨死岳轻这种性格了!

岳轻却不管张峥,想了片刻之后再抬起头,神情微肃:“我们回头看看,我有点放心不下。”

应和着岳轻的这句话,风中突然送来了细微的呼声。

这呼声藏在黑暗底下,隐隐约约,天然要被遮盖与掩饰。

岳轻下意识地侧了侧耳,还没详细听出什么,谢开颜突兀开口:“前面有鬼气。就在你们刚才走出的那栋房子里。”

岳轻豁然起身,拔腿朝前方跑去!

张峥被岳轻闪了一下差点跌倒,他连忙说:“等等我,发生了什么事?……”

勾在树梢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屋顶上方,一缕红云出现在了月亮上边,使月越见朦胧。

岳轻来到门前,用力叩门: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先生?李先生?你在吗?”

他等了两秒钟,嘴里兀自问道:“有人在吗?”手下却不含糊,退后几步之后团身用力向前一撞,防盗大门如同脆木头一样直接被直接撞开!

“砰”地一声,后面十数步之外的张峥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这大门偷工减料得也太夸张了吧……”

天空上,月亮镶着红边,闪烁冷光。

天空下,大门洞开,屋内黑黝安静,落针可闻。

岳轻不需要辨认,听从耳朵里谢开颜的声音。

哪怕在这个时候,谢开颜的声音也一如之前那样从容清雅,不疾不徐,好像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牵动他的心怀:“人和鬼都在二楼。失血过多,快要昏迷了。”

岳轻直接往楼上跑去,夜风无端吹入,白纱如同丧巾一样在风中起伏,在阴冷的月光之下,约略映出里头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岳轻猛地扯下一副最靠近自己的白纱,就见李四已经躺在地上半昏迷过去,交叠在他身上的人影却一下就不见了,只剩下突兀鼓起来上下蠕动的肚子,好像有什么活生生的东西被塞进,正挣扎着想要出来!

“注意他肚子上面的东西。”

谢开颜的声音变得轻了一些,乍然听来,如同正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岳轻顺势往前,凝神细看,只见李四肚子上边站了一个三寸大小,一身黑衣、正努力上下跳动的小人。

这是什么东西?

岳轻满心愕然,只觉得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但要仔细去想,又无从琢磨。

接触到岳轻的视线,李四肚子上的小人也骤然抬头,恶狠狠看向岳轻和从岳轻身后跑出来的张峥。

张峥总算赶上了直播,他叫道:“发生了什么?李四的肚子怎么突然大得像怀了孕一样?!”

脑海中调皮的灵光随着这一声嚷嚷被岳轻倏忽抓住。

电光石火,他踏在震位,整栋房子都似乎震了一震,房间里仅有的那些摆设也咯咯作响,让刚刚冲上来的张峥下意识要扶住门框。但这间房子哪里有门框?又扯了一幅白纱下来而已。

接着岳轻大喝一声,声音中似乎蕴含风雷:“语忘!敬遗!还不离开!”

小人高矮不过一个巴掌,黑溜溜的小眼珠跟芝麻一样大。但就是这芝麻粒大小的眼睛,在稀薄的月光之下,流露出浓郁到能让人恐惧的遗憾和怨毒。

被这一道视线扫过,张峥觉得自己浑身浸在冰水里头,透骨的寒!

好在这样的感觉持续不长,几秒钟后,“砰”的一声,小人穿墙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中的冰冷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张峥眼睁睁地看着李四吹气球一样起来的肚子又放气了一样渐渐平坦下去。他结结巴巴问岳轻:“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明明刚好赶上直播,前奏一秒不看,*一眼不漏。”岳轻啼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皆非说。

“那刚才发生了什么?”张峥细声细气。

“知道产鬼吗?”岳轻说。

“不知道。”张峥诚恳回答。

“产鬼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难产而死的女人死后的化身,一种是产妇临产时作祟祸害产妇的鬼怪。”岳轻简单解释了一下,“其实这两种说法可以合而为一,产鬼害死了产妇,心怀怨恨的产妇又变成新的产鬼,再害死其他临产的女人。”

说完了大白话,岳轻又信手拈来,找了个古代的记录论证自己的说辞:“产鬼一说,最早是出现在《酉阳杂俎》上,里头记载了产鬼的名字与模样,以及防备方法,‘语忘、敬遗,二鬼名,妇人临产呼之,不害人。长三寸三分,上下乌衣。’后来《阅微草堂笔记》也有同样的记录,‘道书载有二鬼:一曰语忘,一曰敬遗,能使人难产。知其名而书之纸,则去。’”

“等等。”张峥突然狐疑问,“我读书少,你莫驴我,《阅微草堂笔记》不是古代的志怪小说吗?”

岳轻笑而不语。

张峥认真想想,突然打了一个寒噤:……不对啊,眼见为实,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还管什么志怪小说不志怪小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张峥想通了,又忍不住开口。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岳轻没好气问,“说吧。”

“为什么产鬼会缠上一个男人?看上去还想让他十月怀胎?”张峥问。

这个问题问出以后,恰好半昏迷的李四幽幽转醒,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两人一同看向李四,与李四刚刚睁开却残留着满满恐惧的眼神对上。

片刻之后,岳轻意味深长说:

“这就要让他来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同一时刻,郊区的一个村子里头。

住在最靠近山林那一栋屋子里的人在半夜突兀惊醒。

这是一间单独的砖瓦房,大小不过十几个平房,哪怕只有蒙蒙的月光做照明光射进来,也一眼就能看清楚房间里的各种陈设与居住者。

拥被醒来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黑夜里,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屋子里明明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她却如同正在和人说话一样:“闺女,怎么了,失败了吗?”

半空中没有声音,连风的声音、虫鸟的声音都没有。

但妇女却好像听懂了什么,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去求求桃树爷爷和和合二仙,一定要让他死!”

说完这句话后,她匆匆自床上起来,在床头拿了东西直接往外走去,动作娴熟,似乎早已做惯了这一切。

等木门打开,一盏昏黄色的灯和月光一起照亮大地,以及她背后一张微微而笑的黑白遗像。

月亮照出一条蜿蜒的上山小路。

妇女穿着灰蓝色的上衣和裤子,手里提着一篮子东西,沿着山路往上,没拐几个弯就来到山中央的一处平台上。

只见浓荫如粉云,葳蕤如巨伞,一株足足要三五个成年男人合抱才抱得过来的大桃树屹立在此地。

正是花期时候,簌簌的粉、白、红开满枝桠,将绿叶都挤得看不见了。

也不知是否月色独独钟爱于此,桃花花瓣的边沿似乎都镀上了一层釉色,在夜里闪闪发光。

她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到桃树根前。

那是一张和合二仙的画像,香炉与香,水果与鸡鸭鱼肉,还有一碗*和一碗阳水。

她跪在桃树前,对着和合二仙喃喃作声: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此咒令出,通尽四方。此心此意,通达天地。和合二圣急急如律令。”

又念道:

“天合地合心合鬼神和合,天心地心他心与我心通。”

如此一共九遍之后,她将手中的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头,磕头说:

“桃树爷爷赐我姻缘花,和合二圣赐花姻缘来!”

第三下磕头的时候,三炷香香头猛地一红,香身飞速变短,香烟袅袅之上,又于上方三寸之处消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长长一口吸掉。

一眨眼之间,刚刚插入点燃的香已经燃烧殆尽。

这时候,桃树一阵沙沙之声,花瓣纷落,却延循着某种轨迹,九瓣落到了阳水之中,九瓣落到了*之中……

京城,李四的别墅里头已经灯火通明。

李四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地握着一杯热茶,精神状态看上去和刚刚被人□□的受害者差不多:

“我刚才在房间里收拾衣服,想要去酒店里睡个几天躲躲,没想到突然之间就不能动弹了,然后……然后好像有人把什么东西伸到我的体内……我感觉我的肚子鼓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动弹,就这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样还他妈有人把冰冷的东西继续伸进来,伸你麻痹啊,他以为肚子他妈有多大,能像黑洞一样什么都吞下去吗?!……”

“再后来,它们好不容易不再塞东西了,却想把之前塞进去的东西再拖出去,它们在我肚子里打架……我感觉身体都要炸开来了……然后,我……”

李四突然不说话了。

张峥没有发现,他的所有注意都被李四之前的形容给虏获了。

他和岳轻咬耳朵:“我突然庆幸我之前只是被蛇缠住,要是我也这样经历了好像被一百个大汉给□□的事情,那这精神创伤——”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岳轻本来一直在皱眉思索着什么,听到张峥的话没好气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接着又对李四淡淡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你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人?”

李四现在清醒多了,他看看岳轻有点为难。

张峥也回过味来:“有事说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婆妈什么。”

李四纠结了一会,说:“我不是……唉,我确实看见了一个女人,那是我之前的女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是她和我说——”

“说什么?”

“分手的时候,她说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肚子了……”

“但你还是分了。”接话的是岳轻。

李四默默点头。

“你利索点把事情说完行不行?”张峥吐槽,“这大半夜的我们都陪着你呢。”

李四想想,也还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继续说:“大着肚子来的那次,她想要和我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但是我和每一个女人交往之前都说明白了不打算结婚,每次上床也都戴套子……我和她没有谈拢,只能分手,分手的时候我给她一大笔分手费,接下去就没有关注了。但在刚才,在我被拖入黑暗的时候,我看见她了。她披头散发,肚子一直在流血,说要我像她一样,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

张峥总算绕过弯来了:“之前产鬼出现在房间里,李四的肚子又那么大,感情是揣了孩子在那边艰难分娩啊!”岳轻:“……”

李四:“……”

岳轻发现自己跟着张峥的话发散了一下思维,他连忙咳嗽一声,拉回注意力:“行了,我们讲点正事吧。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名字吧?”

“当然记得!”李四连忙接上,“她叫王美美。”

“地址呢?家庭背景呢?”张峥问。

“也就是个普通家庭吧?”李四不太确定,“至于住哪里,我之前也没问。”

“就算大家成年男女一起玩玩你也太不认真了吧。”张峥向岳轻感慨,“渣男,活的!”

“说得你好像记得住一样。”岳轻同样感慨。

“我当然记得住!”张峥如同蒙受奇耻大辱,“谁让我就只有你一个!你的屋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

“呃……”岳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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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看着他们,没好意思提自己还被女鬼纠缠着呢。

张峥回头看了一眼他,纳闷道:“你看着我们干什么,这不就摆明了是你前女友死在手术台上不甘心,来找你索命吗?你不赶紧找警察找私人调查公司查你女友的地址,还让我们帮你查?”

李四恍然大悟,连忙要打电话。

“等等。”这时候岳轻出声,他无力说,“你们真是该找警察的时候找风水师,该找风水师的时候找警察……”

从发现自己也中了桃花煞之后,他心中就有了眉目,现在李四将过去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岳轻环视了屋子一番:“我之前来这里看过,当时对你说没有什么问题,风水普通,也没有什么压胜之物。但不过一个小时,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大师,这究竟是因为……”李四看向岳轻。

“我们几个人当时干了什么?”岳轻点拨。

“就看了看别墅,坐下来喝了杯茶?”李四说。

“没错,喝完一杯茶之后,我就突然走桃花运了。”岳轻说,他又问李四,“你在让保姆泡茶上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现在还记得吗?”

“‘还好杯好茶能喝,有点好饭能吃’……”李四喃喃自语,重复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在你被女人缠得要死要活的时候,难得你还有这份闲心。”岳轻说。

话说到这里,就差直白挑明了。

李四也是终于转过弯来:“那是因为它们给我的潜意识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每一次我吃完饭,喝完茶都能轻松很多,所以虽然老在这里被人堵,但我还是愿意回来……”

他说着说着,头脑渐渐清醒起来:

“王妈是王美美离开之后才来我家里干活的,就是她来了没有多久,我的女人才渐渐多起来,直到现在。”

“再说她们还是同一个姓!同一个姓,肯定是母女!所以王妈想要害我,对于保姆而言害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茶饭里下毒,不对,她一开始来应征保姆为的就是在我的茶饭里下毒!”

这时候李四简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因为她们同姓所以是母女,这推理得好像很有道理……”张峥喃喃自语,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

“某种程度上,也确实能说‘毒’了。”岳轻说,他又问,“今天的剩菜剩饭还有吗?”

“有!就在冰箱里!”李四连忙回答,起身带着岳轻走进厨房。

几人站在双开门的冰箱之前。

岳轻正对着冰箱,其余两人躲在岳轻身后。

岳轻:“……”

他淡定地拉开了冰箱门。

冷气与黑云一同涌了出来,来不及处理的食物爬满了白色的尸虫,尸虫在饭粒与菜肴里翻来翻去,钻得不亦乐乎。

李四只看了一眼,就冲到水池前大吐特吐:“妈的……呕……看我不搞死她!……呕!”

“桃花煞下在茶叶里头,差不离是和桃花有关的东西。但仅仅是桃花煞,怎么也不可能造成李四被产鬼缠身。于是她再把尸体火葬之后的骨灰放在饭菜里,每一天喂给李四吃。天长日久,李四身上因为桃花煞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煞气,又因为吃了自己女人和孩子的骨灰而变成了‘容器’,产鬼才能因势出现,威胁伤害李四。”

岳轻这时候方才娓娓道来。

“至于这些尸虫会出现也简单。饭菜里头放了骨灰,又有非同寻常的阴煞,尸虫被吸引而来也是正常的。这些都算普通,只是她隐藏阴煞之气的手段颇为神奇,我之前在这里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感谢我只有四个叔叔,没有四个姑姑。”张峥也走了过来,他同样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发自内心感慨了一番,接着他问: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人查地址,找到王妈了。”岳轻一摊手,深觉躺枪得厉害,“我身上的桃花煞也要解呢。”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是找人,但今天时间已经太晚了,哪怕李四极力挽留,岳轻与张峥也没有同李四一起过夜的想法,决定各自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十一点,岳轻踢踏着拖鞋经过玄关,往客厅里走:“说吧。”

谢开颜不说话,大蚌和罗盘不会说话。

“叫你呢,大珠。”岳轻指名道姓,他不耐烦屈指敲了敲珠子,说,“出来说话,你天天呆在里边也不嫌逼仄。”

短暂的沉默,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室内。

出现的时候,他的轮廓稍微浮了浮,宛若无形的风于同时在室内生成,牵起他的衣摆。

“说什么?”谢开颜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不情不愿。

“桃花煞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喝了那杯茶……”

“你这也就骗骗李四和张峥吧。”岳轻不屑说,“我之前没说只是因为这件事和他们无关。那杯茶张峥一样喝了,怎么他就没事?”

“你们品种不同。”谢开颜镇定说。

岳轻冲着谢开颜呵呵一笑。

谢开颜面对岳轻,已经做好了对方反驳的准备。

然而岳轻居然放过了这个话题,一指厨房里的大蚌:“那个怎么办?”

谢开颜思路差点没跟上:“……吃了吧,还能怎么办?”

岳轻:“说得好,去做吧。”

谢开颜:“……”他心想我是不是听错了……

岳轻掰着指头算:“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一毛钱没给我还要我给你找灵气。现在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候了,去吧宝贝!我要吃蒜蓉扇贝!”

谢开颜不可思议:“我只是一个虚像。”

岳轻一笑,露出标准的八个牙齿,每一个牙齿都闪着白森森的亮光:“就在一天之前,你这个虚像成功在半空中抓住了我。”

谢开颜:“我不会。”

“是吗?”岳轻作势脱下手上的珠子。

“你今天碰到了这么多桃花煞确实应该是桃花水沾到了珠子上的缘故。”谢开颜飞快说完,完了才怒,“每一次都用同一种方法,你也不腻!”

“每一次都被同一种方法威胁,你也绝了。”岳轻同样感慨,“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开颜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

“……我也不太确定。”

“我之前说了,我不能完全记起过去的事情。我就记得……我是一个和尚,我入空门,是因为在小时候就有高人替我算过,如果不入空门,此生堪不破桃花障。我命局子、午、卯、酉全犯桃花,桃花遍野;桃花又与七杀同柱,化为金刀。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此世亲缘情缘,性命前程,全被桃花杀……”

“之前佛珠沾了桃花水,你又把佛珠戴在手上,跟随着我的桃花煞便影响到了你。”

他说到这里,微微怅惘:

“我之一世,还未开启,便似结束。少小入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空门,不见父与母,不识情与孽,这样颠覆我一生的桃花劫究竟因何而起……来者不知何处来,去者不知何处去……”

“你是一个和尚。”岳轻沉思着归纳,“你犯了色戒。”

谢开颜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暂时从自己低落的情绪中挣脱,纠正说:“我是带发修行。”

“你是一个和尚,你居然犯桃花劫,还不是一朵,是一个森林,色戒都破到不要破了吧!”岳轻感慨。

“我是带发修行!我还没有破色戒!”谢开颜一字一顿。

“原来是童子鸡。”岳轻牌翻译器。

“……”谢开颜。

“我也是,别害羞。”岳轻牌安慰机。

“……”谢开颜。

然后岳轻忽然笑了。

他扬扬眉梢,顾盼自信:

“行了,不就是调查过去嘛,回头我和你一起查查。”

谢开颜忽然一怔。

玻璃折射灯光,五彩迷离。

迷离之间,沧海桑田,时光更迭。

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同样扬眉,同样微笑,同样轻而易举地说出承诺。

然后……

然后他……

他……骗了他……

谢开颜一声不吭,回到了佛珠里头。

岳轻眼看着薄薄的轮廓在自己面前如轻烟般消失,有点愕然,说:“大珠?大珠?谢开颜?”

没人回答,珠子里头的人似乎铁了心不说话。

岳轻想不明白对方,也不纠结,无视一屋子的凌乱,自顾自冲澡睡觉。

指针嘀嗒嘀嗒往前走,两条长短腿虽然快慢不同,却你追我赶,自得其乐。

床上的人睡熟了。

夜安静下来。

一道淡淡的雾气自佛珠中氤氲而出,少顷,谢开颜再次出现在房间内。泠泠的月光从玻璃窗外射入屋内,在床边打下一排斜的菱格。

谢开颜慢慢在屋子里踱步。

从生出意识到现在,没有形体,被禁锢在一个人身边,看见了许多之前根本从没有见过、从没有想象过的东西……不是不震惊,不是不彷徨,只是所有的震惊和彷徨都被冰冷的黑暗所吞噬。

他在最初一度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弄清意义之前,更重要的还是“存在”,所以他跟在自己一醒来就见着了的人身边。

然后……

一切开始慢慢变化。

他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却能够感觉内心的寂寞;他明明不知道自己跟着的人是谁,却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十分轻松。

也许是因为……因为从他有所记忆以来,就从没有和一个人如此亲近?

谢开颜轻飘飘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他凭借着自己的印象,轻轻一拂袖,就将凌乱的屋子收拾整理完毕。

他又从屋子里来到客厅。

比里边还乱上百倍的客厅让他和岳轻一样感觉不舒服,于是他又动了动手,将东西一一整理好,这并不费力,只是有些没有见过的需要费些思量。

谢开颜走走停停,黑暗里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将这些东西一一放置,等到最后,他甚至比岳轻更清楚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什么东西应该被放在哪里。

他路过厨房,大蚌瑟缩一下,分泌出好些水来;他又回到室内。

岳轻还在床上拥着被子呼呼大睡。

睡得还真熟。谢开颜扫了一眼岳轻。连身旁有人都不知道,戒心这么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摸进来害了呢。

他最后踱步到窗前。

窗户下的小区之外,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停在外头,车门打开,晚上与岳轻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萝莉从车上下来,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属于岳轻的那个房间。

谢开颜轻轻弹了下指。

一道无形的气飞过半空,落在了小萝莉身上。

街道上,正寻找正确窗户的小萝莉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冷不住发抖起来。

“怎么了?你感觉冷吗?”车子上的颜玉敏感问。

“有,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好冷……”小萝莉说,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上车,我们走。”颜玉说。

“我还要找人……”小萝莉嘟嘴。

“别闹了,这都几点了,我就不应该让你胡闹。”颜玉严厉说,说完之后,她见小萝莉一脸失落,又放缓口气,“我表弟和他认识,他们是好朋友,我会让表弟介绍我们认识的……乖,先走吧,你这样半夜三更跑过来,人家还会害怕呢。”

车子沿着路灯的方向缓缓开走,消失在黑暗里头。

窗户之后,谢开颜松开半合的掌心,回到了珠子里头。

进去前的最后,他想:这家伙都睡得这么熟了,还是不应该让人来打扰……

岳轻睡了一个没有梦的好觉。

当太阳在东方大亮的时候,他才从沉睡中转醒,慵懒地披着件衣服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就惊呆了!

珠子里的谢开颜淡定地等着对方的惊讶与赞叹。

片刻之后,他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上下翻动,仿佛天摇地晃一样,而这不过是对方抬了抬手而已。

谢开颜已经习惯了,岳轻任何的一个微小动作,对于他的所在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震动,但好在他也只是一个灵体,没有重量,因此继续稳如泰山地呆在珠子里。

可是随即,世界震动,隆隆作响,正有人正在外头叩击佛珠。

他有点纳闷,就听岳轻叫道:“大珠,出来一下?”

谢开颜出来了。

如同一扇门打开,一束光注入,周围一下从黑暗变得五光十色。

他看着岳轻:“?”

岳轻也看着他:“……”

片刻后,岳轻复杂地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客厅里摆放到饭桌上的电视,靠着窗户的茶几,正对着门左右对其排列的沙发,挂在墙上的长柄菜刀……整个收拾之后的客厅有一种非常迷离的感觉。

非要形容,大概古今综合流,城乡结合风。

岳轻心情复杂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沉思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片刻,没有打击谢开颜做田螺汉子的积极性,而是开始指挥鬼魂重新做事:“来,大珠,我们把菜刀挪个位置,挂在厨房的架子上……对!我们再把电视和茶几挪个位置,看到墙那边凸起的白色四方物体了没有,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个小~插~座~小呀么小插座~”

“对,对,就这样放,很好,回头给你洗洗水!”

“还有餐桌……对!回头给你刷刷沙!”

“还有博古架……咦,博古架倒是放得很好,上面摆得还挺好看的。”岳轻不吝夸赞,“回头再给你上层蜡!”

“好,最后了!我座位下边的沙发。你就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从一大早开始就被指挥得团团转的谢开颜默默做着一切。

他已经感觉到了岳轻对自己昨天整理后的房子的嫌弃,不由有点心塞。现在也什么都不说,伸手一指岳轻所做的沙发,就让沙发载着岳轻晃悠悠飘起来,又晃悠悠落下去。

沙发上的岳轻顿时有一种正在水面上漂浮的感觉。

他有点稀奇,看着悬空地面的双脚,觉得挺好玩的,又联想到之前山崖边上的情景,心说这佛珠还真挺宝贝的……不由怜爱地摸了摸珠子。

谢开颜这时正用灵气包裹着佛珠。

岳轻的手指在佛珠表面上抚过,就好像在他身体上抚过,他身上顿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一茬茬冒起来,气也跟着岔了,让还在半空中的沙发“砰”一下砸到瓷砖上,沙发连沙发上的人,都因为骤然的下落而狠狠跳了跳!

得,冲浪来了,果然不能玩得太厉害……

岳轻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沙发上的手机跟着震动起来。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今天的天气还好,万里无云,就一轮骄傲的太阳独霸天空,浑身上下散发着舍我其谁的强烈气势。

岳轻穿着老一套衬衫和牛仔裤,手带佛珠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一溜三辆车子停在楼下,两辆豪车加一辆面包车,队伍十分壮观,引得周围行人频频注目。

岳轻:“这么大阵仗……你们是打算去打群架吗?”

作为这一阵仗的核心人物,李四连忙上前,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的脸到现在还是青白色的,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鬼气侵袭所致。

他走到岳轻跟前,陪着笑脸,毕恭毕敬:“岳大师开玩笑了,我们这也是有备无患,毕竟……多点人,壮壮胆。”

岳轻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的张峥已经挑挑眉:“再说了,多点人才符合你的身价嘛。”

“开什么玩笑呢。”岳轻啼笑皆非。

“不不,不是开玩笑,确实多点人才符合大师的身价!”李四连忙说。他现在对岳轻上心得不得了,自己还有没有吃香喝辣的后半辈子,可全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了。

“大师您请。”李四又殷勤地请岳轻上自己的座驾。

张峥在旁边补充:“别看就是一个比较普通的限量版车子,其实这小子还改装过,防弹防撞防重压,飙车绝对爽!”

“回头就送岳大师一辆。”李四和张峥一搭一唱,特别热情。

“这就不用了……”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正彼此客气,旁边插入一道稚嫩的女音。

岳轻听着有点耳熟,侧头一看,发现昨晚上见的小女孩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在她身后,颜玉端坐在车子里,冷清的目光自他身上一扫而过。

岳轻看向李四与张峥。

李四和岳轻一样看向张峥。

张峥拉着两人低调地走远,来到一处公交站牌之后,让车中的视线不能再直接投射过来位置,才高举双手,妥协说:“是我带来的,她是我表姐,在我妈家那边特吃得开,我妈昨天亲自打电话来发话了……岳哥,为兄弟两肋插刀。”

岳轻没好气说:“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你倒是插兄弟两刀。”

“也不能这么说吧,”张峥表示,“毕竟我表姐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平常眼皮子都不屑夹一下凡夫俗子的。”

“就算现在也没夹我一下。”李四在旁边酸溜溜地做注脚。他是桃花煞,岳轻也是桃花煞,他的桃花煞光吸火锅店小妹蛇精病,岳轻的桃花煞直接吸了京城名媛,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张峥不屑地哼笑一声,转头对岳轻说,“岳哥,要不然你打铁趁热,和我表姐处处看?”

“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这是桃花煞的作用,不是对方的本意。”岳轻无力吐槽。

“就是。”李四附和,话说完了突然一个激灵!

不对啊,大家还在桃花局之中,为什么张峥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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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突然清醒过来,他张口就是:“岳哥,其实我家也有个姐姐妹妹的,你要不挑挑看?”

“……”岳轻。

这两人中了什么邪。

抛开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岳轻当先离开公交车站牌,往车队走去。

但一转出公交站牌,他就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颜玉牵着小女孩离开车子,正站在车门口,旁边穿黑衣的工作人员替她们打着伞,她们相邀着静静站立,如迎归人。

这桃花煞的作用……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啊!

岳轻突然有点担心,小声问珠子:“你上一辈子解决了桃花煞没有?”

谢开颜:“我早已遁入空门,哪还有桃花煞。”

岳轻:“那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谢开颜:“……”

谢开颜:“忘记了。”

岳轻:“我看你这记性要完,就光记住一个桃花煞了。万一你是被人害死的,这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也不能去替你报仇;万一你其实可以修真,这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也不能飞升。”

谢开颜没有回答。

他不知怎么地,突然有点想笑。

“岳哥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岳轻与谢开颜短暂的交流。

岳轻抬头一看,小女孩已经从颜玉身旁挥手跑向自己。

“岳哥哥,我和姐姐也要去那里,你就坐我们的车吧。”她说着一把挽住岳轻的胳膊,冲旁边的李四哼了一声,“我们的车也改装过,防弹算什么,回头我让姐姐去弄个防火箭筒!”

这话一出,李四连同张峥,不由自主一阵蛋疼……

小女孩说完话,又摇了摇岳轻的胳膊,说:“一起坐嘛,一起坐嘛。”

岳轻心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似乎听见了岳轻心里的这句话,小女孩又自顾自地说:“对了,我还没跟岳哥哥说过,我叫杜心心。妈妈说是一心一意的心心。”

“杜……小妹妹。”岳轻选择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称呼,“我还要跟着李先生说一会话。”

“没错,我有点事……”李四也接口,他正性命攸关呢!

“岳哥哥!”杜心心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你讨厌我吗?”

“不,其实我没事。”李四干巴巴地换了口风。说完之后,他就被张峥当机立断地推搡离开。

“……”岳轻。

他没有选择余地,只能跟随杜心心,坐进美女的豪华轿车之中。

豪车的车厢里头与岳轻进来时候想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这像是电视里头的房车,车厢空间很大,车座是面对面的,不止有小冰柜、壁挂电视,甚至还放置了一台轻薄的电脑,保证这一路都不会寂寞。车子已经发动,正平稳地开在路上。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岳哥哥,你想看什么样的片子?”

“我都可以。”

“岳哥哥,那你陪我们说说话吧,就说说……李四为什么对你那么恭敬?”

“因为我会一点奇怪的东西。”

“那你会算命吗?”

“这个不会。”

“哦……”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岳轻总算把目光转移到对面的两个女性身上。他看见小女孩微微垂下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似乎很低落。

哪怕知道是因为桃花煞的缘故,岳轻心中也不由一软。

这时候,杜心心又说:“岳哥哥,我觉得你真好。”

岳轻笑道:“你才见我两面,怎么知道我好不好?”

“我就是知道。”杜心心说,“我还知道我喜欢你。”

“……”岳轻十分尴尬,忍不住看向颜玉,期待这位看上去颇为冰冷理智的女性救场。

没想到这一转眼,他就和颜玉同样怔怔的视线对上了。

并且他还看见,颜玉在接触到他的视线的同时有点慌乱地扭过头,片刻后,又用手指拭了一下眼角。

“岳哥哥……”

杜心心说着,突然从颜玉身旁站起来,坐到了岳轻身旁。

“不知道为什么……”

她伸手抓住岳轻的胳膊,正是岳轻带着佛珠的那条胳膊。

“看着你……我突然觉得好伤心……好像下一刻,我们就要生离死别,碧落黄泉不相见了……”

她说完之后,眼泪突然簌簌掉了下来。

一只神兽在岳轻心中轻柔踩过。

岳轻冷静理智,好不容易将两位突然就伤春悲秋的女士安抚下去,总算抽出身来了。

他靠倒在沙发上,避开其余两人的视线,有气无力地对佛珠说话:

“你的债,你想过要怎么还了吗?”

“……”谢开颜。

“就我看还不止一个人。”

“……”谢开颜。

“难怪你要躲入佛门,寻求庇护。”

“……”谢开颜。

“易地而处,要是我这么喜欢的人欠了无数的情债,我一定把他杀掉,头颅四肢喂狗,心肝脾肺喂猪,这就叫做猪狗不如。”

“……”谢开颜,“聒噪。”

“咦,突然学会顶嘴了?”岳轻大为惊讶。

“岳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杜心心插话,被安抚之后她又恢复了活力。

“没说什么,就是在教训一个花丛浪子不要脚踏多只船,注定会翻船的。”岳轻随口回答。

这一个小小的城市乡镇就坐落在京城的近郊。

乡镇里的人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当时间才到上午九点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来,开始新一天的种种工作。

她虽然住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和乡镇里的人关系却都不错。

她嘴角含笑,在去上班的路上和众人打着招呼,也闲聊一些事情。

同年龄的大婶招呼说:“又要赶去城里啊,怎么找了一个这么远的工作。”

她笑道:“没办法,还能动就多动动吧。”

大婶:“虽然丫头去世了,但你也别太辛苦,累病了怎么办?”

她说:“我知道,会注意的,现在也没人照顾我了,有什么事,最后都得我自己来了。”

所以,我要替丫头报仇!……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她的面容有了一瞬的狰狞。

大婶没有注意,她唏嘘一声,突然发现街道前来了一行车队:“哎呀,你看这些都是什么车,看上去怎么这么豪华——”

身后却静悄悄地没有声息。

大嫂没等到人回答,转头一看,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岳轻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一眼周围。

白色的墙体因为年久失修,斑驳剥落;小广告贴了满电线杆;巴掌大的店铺一整条街都是,十有八`九还是关门倒闭的,门口只有一只野狗在撒尿。

目的地到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灵气很足。”谢开颜的声音同时在岳轻耳朵旁边响起。

“我知道。”岳轻回答。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微眯眼睛,眺望村子的尽头。

一片低矮房屋的远处是稀稀落落的田野,田野旁有连绵的山峦,在靠近村子的那座山中央,一顷粉云如云雾蒸腾,漫山环绕,片片花朵刚刚从半空中落下,就化作白的、粉的生气,丝丝缕缕,再归于浓雾之中。

“你看见了没有?”岳轻问谢开颜。

“看见了。”谢开颜肯定回复。

岳轻点点头。

前方的粉云片片落下又缕缕收回,虽然不住向外漫溢洒落,但在真正落下的时候又落叶归根,重新归于原本。

这其中唯独有一条细细的线是脱离原本,飘向远处的。

并且虽然稍嫌偏远,但好巧不巧,这条线飘着的位置正是村子的方向!

“我猜这条线指着的方向就是幕后主使者住的位置。”岳轻说。

“这还用猜。”谢开颜淡淡说。

“岳哥,”李四这时候也从车上下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王美美的地址来,说,“我们往左走,王美美的住址就在这条路的第三栋房子。”

“好,走。”

岳轻说完,抬脚向前方直走。

“……”李四

“……”其他人。

张峥目不斜视,坚定不移,越过李四。

颜玉气定神闲,仪态万方,越过李四。

杜心心边跑边喊“等等我”,同样毫不犹豫地越过李四。

剩下李四以及李四的工作人员,看着前方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莫名而生的淡淡忧伤……

“李少,他们走错了,要不我们叫叫他们,把他们叫回来?”旁边的工作人员问李四。

“叫什么叫,赶紧跟上。”李四总算能够发火了,“大师能错吗,肯定是你们找错了地方,还不快走,回头我再和你们算账!”

“是是是……”

岳轻此时正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向前。

远处从桃花云中牵引出的桃花之气就像悬挂在半空中的气球一样醒目,沿路残留的些许灵气也像是地上的米粒一样显眼。

岳轻沿着这些指引一路走过,很快来到最终的目的地,位于村子最尾巴,靠近山上的一间砖瓦房。

这间房子迥异于农村房子大多两三层楼的规格,只有孤零零的一层楼,面积也很小,大概一间单身公寓那样,再配上近在咫尺的大山,说不出的凄冷荒凉。

岳轻抬头眯着眼看穿过墙壁,牵进室内的一缕桃花线,又望了望周围,见别说人了,鸟都没有飞过一只后,就直接走到门前,推了推门。

其他人傻傻看着他。

岳轻等了一会没见人有反应,十分稀奇:“难道你们在等我破门而入?”

李四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有人!”立刻招来一个保镖,让他上前破门。

这种木头门也没什么好说的,保镖上前,只用了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根铁丝就打开了门上面老旧的锁头。

大门甫一打开,黑暗如同污水一样顺着门槛蔓延而出。

李四一张望,与一双阴狠而狰狞的眼睛对上了。

这双眼睛像极了——

“美、美美?!”李四惊呼出声,踉跄倒退。

其余的人这才看见李四刚刚看见的东西,只见一张黑白遗像靠墙摆着,正对门口,遗像下边还有一个铜质香炉,香炉里残留着烧尽了的香杆。

遗像已经够瘆人了,还放在正对着大门口的方向,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女孩子都避开了这间屋子。

张峥也不太自在,皱眉问:

“这还真是王美美的屋子啊,怎么和李四那小子调查得不一样?”

“人换屋子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岳轻平淡说。

“你说对方到底为什么把遗像摆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也不嫌瘆人。”张峥又说。

“王美美已经死了,你觉得这里会是谁在住?”岳轻反问。

“肯定是王美美的妈妈。要不然衣柜里怎么会尽是四五十岁中年妇女的衣服。”张峥指着衣柜敞开的半扇门,笃定说,“不过一个妈妈将死去的女儿的遗像放在这地方,就算是缅怀,也太让人感觉不舒服了。”

“当然不止是缅怀。”岳轻走上前,从放置香炉的桌子旁边抽出三支香,手持着轻轻一抖,香就无火自燃。

其余几人正因为这样违背科学原理的事情而瞠目结舌的时候,岳轻已经转过头来,将香交给李四。

“上一炷香吧。”

“我?”“不想?”

“那倒没有。”

李四对于这个倒是不太纠结,毕竟大家相处过一段,总有感情在。

他接过了香,走到照片面前。

岳轻退后一步,来到张峥身旁。

他轻声说:“妈妈将女儿的遗照挂在屋子里是缅怀,将女儿的遗照挂在进出大门的正对面……更是提醒。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忘记女儿的仇恨。”

一阵阴风平地吹起。

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时候反倒是站在遗像前的李四没有太多的感觉。

他拿着香停了半晌,回忆记忆里的身影,再看着现在的遗像,也是有些唏嘘,说:“美美,不管怎么样,你也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才在手术台上出事,是我对不起你……”

烟雾从星星的火中往上冒,氤氲了遗像的面容。

连带着那双牢牢盯住李四的眼睛,似乎也柔和了一点点……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如同天空炸雷,又像是山石崩裂。

声音响起的同一刹那,王美美的遗像如同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沾染,上边的面容迅速笼罩了一层浓浓的黑气,也正是这个时候,一阵风卷过,李四拿在手里,正要插入香炉的香齐齐熄灭了!

其余的人再次因为这不科学的一幕而懵圈的时候,岳轻已经疾步走到门口,推门去看那座大山。

只见大山之中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粉云如同浪涛翻涌沸腾,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铁灰正如染墨入水,顷刻间已经将粉云吞噬大半。

天空一层层暗了下来。

岳轻再一扭头,看见李四脸上泛起同样的青灰之色。

他失声惊呼:

“糟了!”

“发生了什么事?”张峥连忙问。

岳轻言简意赅:“王美美真在试图吞噬桃树的灵气,发生了什么变化还不好少说,总之不会是好的变化。”

说完之后,岳轻再吩咐:“我和李时上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等着。”

李四的腿肚子都软了:“我能不能,能不能不上去?上面好可怕……”

岳轻一怔:“你看见了?”

“气机沸腾如鱼眼,他又是当事人之一,看见不奇怪。”谢开颜沉声说。

岳轻一想也是,他懒得等李四犹豫纠结了,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腕,将人往山上拖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王美美放过谁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犹如拽着一只小鸡般将李四给拖走了。

几人眼睁睁地看着岳轻与李四消失在山道之上。

张峥犹豫了一下,对着旁边两位女士说:“表姐,你和她留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但两个女人眼角的余光也不瞥他,在张峥把话说完之前,就踩着高跟鞋子,“哒哒哒”追了上去。

张峥也是懵了,看着她们都跑出了好远,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跑得那么快,等等我!”

脚步一踏入这座山,山上的情况就看得更明显了。

岳轻眼中只见粉云一寸寸被铁灰吞噬,神色微紧。

而后边的李四却突然看见一只吊死鬼倒挂在自己面前,当下吓得大叫了一声:“啊——”

走在前面的岳轻没防备被李四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回身去,只见李四正在一只横出来的树枝前手舞足蹈,面孔扭曲:“你——你滚开!你这个吊死鬼给我滚开!信不信我让大师收了你?!”

岳轻一阵头大,心想我没事收一个树枝干什么。

但李四也不可能突然发疯。

岳轻稍一凝神,便看见李四面前正环绕着一丝淡淡的阴气,这阴气还算寻常,只是能够让意志不坚定的人陷入幻觉,也根本没有什么破解之道,直接把人拖走就好。

岳轻像之前一样直接拖走了李四。

李四还在后面咋咋呼呼:“啊,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咦,怎么撞上了也没有事?……咦,怎么又消失了?……”

他喃喃了好几句,才醒过神来:“岳哥?你怎么拖着我?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一个……”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岳轻截断李四,再又转过一个拐弯处后,他猛地停下来,对李四说,“我只看见了前面的那个人。”

李四顺着岳轻的声音向前一看,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

只见山间云台之上,桃花树卓然长生,树上桃花花攒锦簇,远观似云,漫天皆绯。

但吸引人注意的并不只是这株桃花树,还有桃花树下对着和合二仙作法的中年女人。

这中年女人岳轻也有过一面之缘。

面对面的时候,李四厉声叫道:“果然是你,王妈!”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相较于气急败坏的李四,王妈却面露诡笑。

她说:“本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将你解决,没想到你还找来能人了,哼,事到如今,你找谁来都只是给你陪葬!”

李四怒道:“我和你女儿好好的分手,你女儿在手术台上出了意外也不是我的意愿,这样你就要杀我?!”

王妈面容扭曲,嘶声道:“我就这一个女儿,被你害死了,我不止要杀你,还要在杀了你之后把你的父母兄弟全部杀死,送你们到阴间去向我女儿赔罪!”

面对疯癫的王妈,李四简直说不出话来。

岳轻却在此时接话:“你用邪法将女儿变成厉鬼,问过她自己的意思了吗?”

王妈疯狂大笑:“我女儿死在手术台上,你们问过她的意思了吗?能够活着谁不想活!她当然也愿意留下来陪我!”

恰是这时,一阵“哔剥”声从旁边的大树内部传来。

岳轻一眼看去,只见桃树粗壮的树干上在这刹那龟裂遍布,裂开的缝隙之内,浓浓的黑云从中涌出,再定睛细看,哪里是黑云,明明是无数细小的黑虫汇聚而成!

同一时间,树下放置的和合二仙的画像无风自燃,很快化作黑烟一缕。

升起的黑烟再与树干中飞出的黑虫汇聚,很快形成女人的轮廓,那是——

“美美,美美,你出来了!”

不等岳轻与李四出声,王妈已经先一步惊喜叫出声来。

她望向面前漆黑轮廓的神色带着深深的慈爱与执着,转向李四的时候,却又阴冷又凶狠:“美美,妈帮你把这个男人找来了,现在你亲自报仇,报完了仇,我们又能在一起好好生活了,就像以前一样……”

天空如同被泼了墨一样黑下去。

之前流光溢彩的桃花树阴郁得如同要滴了水下来。

“嗡嗡——”的声音传来,褐色的树干突然变成黑色,但再仔细一看,哪里是黑色?明明数不清的虫子正覆盖在树干之上,并且还有更多的虫子振动翅膀,从四面八方飞来。

王妈躲在桃花树下,身上也落了黑色小虫。

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依旧低着头喃喃自语,念旁人听不清楚的咒语。

“啪啦”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被打破了。

不断汇聚的阴气终于组成了王美美的形体。

这时她死去时候的形体。

她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滴滴答答的血从双腿间淌下来,她面色苍白发青,突然昂首!

啊——

无声的嘶吼直接响在在场的几人脑海之中。

树木山灵无风自动,鬼影幢幢。

李四听见这样的叫声,都没反应过来,就跌倒在地上。

他正自惊疑不定,偏偏还听旁边的岳轻十分淡定,不紧不慢地叹气:

“完了,迟了一步。”

“什、什么……”李四心脏都缩成了一团,没等他哆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地上突然蹿出一抹黑影,从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而上朝着李四的面孔奔袭而来!

岳轻眼明手快,将李四朝着自己身旁一拉,又随手抽出腰间罗盘,对着那黑影用力一砸!

唔!

两声听不见的痛苦闷哼,一声来自于黑影,一声来自于罗盘。

黑影委顿在地。

李四这时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条布满弯钩似的倒刺的藤蔓,倒刺上还挂着他衣服的碎片,碎片下还被血给染成了红色。

血?

李四后知后觉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胳膊上的衣服和胳膊都被划拉开了,正有鲜红的液体从里向外流淌。

李四全身一阵发软。

这还不止,那好好的树藤上突然长出了一张独眼鬼脸,鬼脸张开大嘴,咔吧两下将李四衣服的碎片给咬进嘴里吞了下去,吞完之后,它兀自用血红血红的鬼眼瞪着李四。

岳轻不耐烦地瞥了地上的藤蔓一眼,再一次举起手中的罗盘——

鬼脸立刻闭眼,鬼藤上的面孔和倒刺一起消失,藤蔓又变回了最普通不过的模样。

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的李四真的站不起来了。

他结结巴巴说:“为什么、什么,一只树藤居然长成这副鬼样子,就跟中、中了邪一样!”

“因为王美美吞噬灵气到一定程度,已经进化了。”岳轻回答。

“进化了?”李四的声音就跟从天上传来一样飘忽。

“简单来讲,你山上时候,她只能给你使点障眼法,你只要一头撞过去就烟消云散了;现在呢,她的阴气已经能够控制活着的动植物了。”岳轻提了提脚下的藤蔓,“它们不再是普通的恐怖画面,而是真实的恐怖事件。”

李四唯物主义的内心世界差点崩溃!

他痛哭流涕,死死抱住岳轻的大腿:“大师救我!”

“我尽力吧。”岳轻被人抱着抱着也抱习惯了。他的目光兀自看向前方,并没有打下包票,因为……

“这也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岳轻喃喃自语,看着膝盖以下还没有幻化出来的鬼物,猛然前冲!

王美美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岳轻向前的身影。

她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往身上汇聚的阴气稍稍减弱,散步在旁边藤蔓之上,等待绞杀面前最有威胁的存在!

电光石火,岳轻接近王美美,王美美的藤蔓如同触手般齐射而出!

两相接触,藤蔓触手却扑了个空!

原来岳轻在这个时候向旁一拐,转而扑向了王美美身旁的桃树!

他一开始的目的,不是王美美,而是王美美身旁的桃树!

就在刚才与李四说话的时候,岳轻也没有浪费时间,兀自与谢开颜交流,交流的正是眼下的局面。

“大珠,归根结底,一个简单的桃花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让王美美变成恶鬼凶厉,全是因为桃花树灵气的缘故。”

“想要解决这一切,唯有釜底抽薪,将桃花树多年积聚灵气打散!”

“怎么打散?”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谢开颜问。

“走一步看一步,冲到那里了再说!”

“好,你要快点。否则……”

王美美发现中计,又是一声昂天嘶吼!

这一次,转化的阴气如同漩涡一样聚集在她的身旁,几个呼吸后,最后的小腿与双足也凝聚成型。

但这不算完,阴气至此还有残留。

一团黑影出现在了王美美的身旁,悬浮在半空中。它好像是一个装满了黑水的半透明袋子,里头咕噜咕噜作响,又似乎发出宛如孩子般“咯咯咯”的尖笑——

逸散的阴气消失了。所有的阴气都汇聚在王美美与她的鬼胎身上。

她向前一步,脚下阳世翻作冥土,天上红日变成阴月,犹如囚笼将岳轻困锁!

她伸手一指,无数鬼魅争相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冲向岳轻!

岳轻与桃树的距离只有五步。

但五步就在这瞬息之间翻作了五十步,五百步!

数不清的鬼怪追在岳轻的身后,拦在岳轻的跟前。

岳轻自怀中掏出阴阳元磁球,猛地向前掷出!

石球中黑白无常直接化形,拉着锁链对面前鬼怪喝道:“小小游魂,也敢猖獗!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与我去见阎王大人,只判你等下那一重地狱!”

言罢,手中铁链迎风狂涨,犹如巨锁横江,将前后左右的鬼怪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岳轻脚步不定,穿锁而出,毫无障碍。

但就在他穿过铁锁与鬼怪的那一时刻,脚下的冥土突然变软,就中塌陷,岳轻脚下一空,低下头去的时候,只看见脚下裂缝宛如深渊,不可见底。

掉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什么感觉?

岳轻脑海里刚刚浮现这个念头,便觉得突然有人出现在自己背后,将自己往前用力一推!

他顺着这股力道飞出了深渊,站在实地之上,蓦然回头,却发现谢开颜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代替刚才的自己,被黑暗拽住,直直向下坠落!

他与没有面目的虚影对视,从那一张模糊的面容上读不出任何情绪,只能看着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其中的身影越陷越深,直到倏忽一闪,彻底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踪迹。

岳轻猛然前扑,去没能来得及碰触谢开颜,大声叫道:

“大珠!大珠!谢开颜——”

“你叫什么?”谢开颜的声音在岳轻耳边响起。

岳轻愕然回头,就见谢开颜正好好地站在自己身旁。

谢开颜差不多猜到岳轻的想法,他飞快解释:“我的本体还在你手上,只要佛珠不碎,我一般不会有事。”

说完之后,他抬起头来,声音一片凝重:

“我们还是迟了一步,王美美完全化形,已经能将我们拉入她的空间之内,这一片全由阴气组成的空间之内。”

“但还好,现在还有机会,这并不是完全的地狱,而是生与死之间的第三界,只要能够撕裂出一点空间来……”

谢开颜说罢,突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然双手合十,向前一揖。

他轻启薄唇,声音却犹如虎狮齐吼,一震九霄:

“南!无!阿!弥!佗!佛!”

六个金灿灿的大字接连出现,一个连着一个打在虚空之中,打出之后,前方依稀出现一抹光彩。

但这光彩却如同天边游龙,一忽儿出现在这里,一忽儿出现在那里,让人不知道究竟是何方向!

六字佛语一出,谢开颜的身上的白雾又虚化了几分,他说:

“那道光处就是桃树,只是我的能力仅限于此,还是不能真正开出正确的道路。”

“没事,我观气直走。”岳轻截断谢开颜的话,他正准备拉着谢开颜一起向前,谢开颜却轻轻一摆手:

“不必,我随时在你身旁。”

岳轻脑袋一转,明白过来,注意力立刻重新集中到光丝之上,本想依照刚才所说的观气之法上前,却在迈步的时候摸到了腰侧发热的罗盘。

他心中一动,直接将渡厄盘掷出,说:

“前往光丝真正气场之处!”

渡厄盘这回或许感觉到了确实性命攸关,一句话不说,嗖一下就往前方疾驰而去。

岳轻毫不犹豫,迈步跟上。

这一空间里的时间、距离、任何一切,都是扭曲的。

谢开颜站在原地,看着被金字撑出的一块天空,由金字漏下的一点光亮,又看着走向远处的岳轻。

那一定也是一条并不好走的路。

但岳轻并无停顿,一路向前。

扑向他的鬼魅又倒扑了出来。

挡在他面前的障碍一一破开。

他来到了最前,最后,必须停下的位置。

那不是光丝之处。

然而——

我行之处,诸邪辟易。

我言之声,令出法随。

他说:

“开。”

谢开颜轻微地恍惚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好像看过这样的背影。

而那时候自己,自己……

地动山摇。

光从一点,到一线,再到一面,最后轰然炸响。

桃树粗壮的树干出现在岳轻与谢开颜眼前!

王美美如同被烈火灼烧的惨叫声也一起响彻天地。

金光自桃树树干中射出,顷刻之间就将岳轻吞没。

我似乎就这样……

谢开颜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岳轻身旁。

他去抓被金光吞没的岳轻,却碰不到金光中岳轻的身影。

也这样……这样急不可耐地趋向了生命唯一的光。

可是,可是……

来不及了……

他怔怔地,突然间一只手臂从金光中反向伸出。

是岳轻的手臂。

岳轻抓住了谢开颜。

两人一起被这光所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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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心想。

他们明明被光所吞噬,他却在站在黑暗之中;他自己根本没有向前,但自然有一股力量推着他一路往前……

他好像在这黑暗里经历并穿越过无数冗长而广阔的空间与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但能够确信自己的手一直紧握着谢开颜的手,没有一刻松开。

然而当什么都不能望见的黑暗走到尽头,光亮最终来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旁空空如也,应该站在旁边的人如同人间蒸发,无影无踪;就连前一刻还充实的掌心里边,也只剩下一片虚无空气。

岳轻下意识松开了手。

松到一半,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冥冥感觉,他的指腹擦到了一抹温热,他怔了一下,立刻收紧手掌!

谢开颜和岳轻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被光吞噬,却走进了一望无垠的黑暗之中;好不容易从黑暗里出来,却发现之前一直拉住的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了。

谢开颜心念一动,本想回到珠子之内,但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回不去。

他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直到感觉那一抹温热出现在掌中。

交握双手握着的另一半依旧是一团空气。

但这个时候,两人多少都有些明悟,不再松手,而是看向周围。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奇异之地。

这是……

谢开颜微怔。

这是……一间佛寺?

岳轻有点纳闷。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佛寺之中,而且应该是正殿里,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周围的花纹以及建造的规格都颇显古旧,正当岳轻想要详细辨认这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佛寺的时候,突然一群人从门口处涌来。

岳轻吃了一惊。

但这群人宛若没有看见他一样,簇拥着站在最中间的主持和一个小孩子,径自从他身旁走过,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岳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视自己,各就各位,他试图去碰触这些人,但每每接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就会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开,让他不能干扰这些人。

岳轻百无聊赖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一幕要怎么发展。

他看见主持与孩子一同来到大殿的正中央。

那是一个很小男孩,也许只有三四岁的年纪,穿着古装,蓄长发,一脸的懵懂。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想好了?”这时主持宣一声佛号。

他面向地藏王跪坐在蒲团上,磕磕绊绊,鹦鹉学舌般说:“我一心向佛,请大师成全。”

“谁家的小孩,父母去哪里了?”岳轻自言自语。

“我佛一向视众生平等。但你情爱孽债缠身,尘根未断,尘缘未尽,老衲能收你入门,却不能替你剃度。”主持轻言慢语。

岳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

“大师——”跪在地上的孩子转过脸来,一张俊秀灵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的小脸出现在岳轻的视线里。

岳轻神思一晃,不期然想到了一个人。这时就听面前小孩双手背在身后,背诵说:

“昔年有高人言我此生命犯桃花,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此世亲缘情缘,性命前程,全被桃花杀。解决之道,唯有遁入空门,不染尘俗。否则,依旧是万般到头一场空。所以爹娘送我上山来,请主持大发慈悲,救我一命……”

真是谢开颜!

这难道就是谢开颜小时候的事情?

岳轻连忙仔细去看,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变成一团混沌,他被卷入这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即被拉长,又被缩短,他跟随着谢开颜一起长大,看见主持没有同意小谢开颜剃度的要求,却将他收入寺内。

谢开颜于是作为俗家弟子在佛寺之中长大。

春有和风,夏有淫雨,秋有红枫,冬有瑞雪。

一年一年,岳轻眼睁睁地看着刚及自己腰部小孩子吃斋念佛,洒扫庭院,慢慢长大,成为和自己一样高矮的青年。

或许是并未剃度的关系,谢开颜和师兄弟们来往得却不甚亲密,也从未见过当年将自己送上山来的亲人。

他并不在意。

但这不是因为他对外表现的冷淡,而是因为——

一片雪花突然从天空飘落,一直飘到了岳轻的鼻尖上。

岳轻抬起手,打算把这片顽皮的雪花给抓住,但他接连两次扑了个空。

一次是他的鼻尖,一次是他抬升起的手。

雪花接连飘过他的手掌,他的鼻尖,再晃悠悠贯穿他的身体,最后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夜晚的月被雪洗得发白。

岳轻从闭合的门晃悠悠飘了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青年双手枕头,盯着前面的帐子,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是个和尚呢?”

“我应该去找一个人才对啊……”

“那个人一定在等我,他一定是我命中注定要见到的那个人。”

“可他……在哪里?”

岳轻站在旁边听着谢开颜每晚一次的喃喃自语,有点蛋疼。

白天里他和师兄弟关系平平,既不是因为他生性冷淡,也不是因为他心怀怨愤,而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惦记着自己要去找“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心里有了想做的事情,对于其他人事难免懒得敷衍。

想想……对方也真是执着,上辈子惦记,变成珠子了惦记,上辈子如果还有上辈子,估计肯定也惦记着。

就是不知道,他惦记的到底是谁。

谢开颜的喃喃自语中,远处的天色泛出了鱼肚白,一夜没睡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将小时候带上山的金珠银珠收入衣兜,继而推开门向山下走去。

天还将明未明,积了一地的雪射出浅浅的荧光,照亮前方的道路。

岳轻跟着谢开颜沿山路走了一段时间,走到天色几乎大亮的时候,才从谢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前进的路线中恍然发现对方是想下山!

这下定决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岳轻飘到谢开颜身旁,对上谢开颜清冷的面孔,正想说一句“你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吗”,突然发现时间恢复正常了。

他的内心顿时升起了一种“将要发生什么”的感觉,连忙向四周看了看。

佛寺建在半山,从山底要山底,一路是盘山小路,羊肠小道,一面紧邻山壁,一面悬空悬崖。向悬崖之外眺望,风景尤好,碧波千顷,青山万重,如画中仙地。

刚才看完了周围,只听见谢开颜前方背后的山路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一群人拥攘着跑了过来。

两人一起看去,只见跑在最前头的人身穿灰色僧袍,追在后面的却是一位女子,僧人与女子一前一后的奔跑追逐,遥遥领先,后边还有许多寺中其余人等,也有女子的亲戚,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岳轻发现正下山的谢开颜微微一惊,但面上不露,自然而然地站到旁边,等待这一群人追逐着离去。

没想到这一群人前后冲到谢开颜面前时,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女方就猛地抽出匕首,狠狠道:“你这个负心薄情的死鬼,我今日和你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猛力刺出,那灰衣僧人急忙向旁边闪去,但还没来得及动脚,女子足下因雪一滑,匕首偏移,刺入了谢开颜的胸口。一切慌乱都被定格。

蓝天白云做底,一只孤鹭从空中如流星般划过。

谢开颜脸上还残留着迷惑与惊讶,似在疑问为何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一切就已结束。

他微微晃了一下身子,向岳轻倒下来。

岳轻张开手臂将其抱住,但并没有任何用处。

谢开颜倒下去,穿过岳轻,一头栽入了悬崖之下。

最后一刻,他眼中似乎看见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这个影子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恍惚之间,竟像存在于他脑海里,不知真假,不知虚幻的那个人……

岳轻这时还站直了张开双手,他反应过来,几步抢上,却见谢开颜的身影飞速地在飞速坠落途中变成如玩具般大小,又变得如黑点一样不可捉摸,最后落入了山底下的湖水之中,再也不见。

他追了许久,却赶不及了,这时才有空回头一看,只见带来混乱的人早已跑了。地上碎琼乱玉,只余几朵雪里红梅,嫣然而开。

光再一次降临在岳轻面前,数息之后,将岳轻彻底吞噬。

岳轻再一次陷入了不知边际不知时间的黑暗之中。

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回他十分淡定,甚至还在重新感觉到手中饱和的时候用力握了握。

他获得了来自另外一人的同样的力道。

于是两人这一时刻彼此验证。

尽管黑暗依旧,眼睛已经没有用处,但他们始终手牵彼此,站在一起。

说不清是比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一次快还是比第一次慢。

当岳轻感觉手中一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时候光线重新降临,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旷野之中。

周围红枫如血,刀兵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看着面前犹如将地面也铺出一层业火的红枫林,不知道为什么,岳轻突然想起了那句“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

“这时候的正确态度,应该是想办法破解这个命局才对。”岳轻嘀咕一句,也不等前方的人马打过来了,自己熟门熟路,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穿过林立的树木一路向前,除了兵刀之声外,渐渐又多了潺潺的水声。

当岳轻走出面前这片枫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川静湖呈现在他的眼前。

但静湖此刻绝对不静,不止不静,它甚至水浪翻腾,波涛汹涌。

因为正有人在水上厮杀!

岳轻觉得自己穿越进了一个古装戏的片场,而且和第一个和尚主角的片场不是一个画风的。

他认真看了看,发现湖中心有一艘小船,小船上站着两个女子,女子正和几个黑衣人对打。

双方刀来剑往,只听一声娇柔的惊呼,背靠着背的两位女子其中一个,捂着大腿趔趄了一下。

“小妹!”另外一个女子关心则乱,立刻转头去看自己的妹妹,根本没有注意另外一个黑衣人已经持刀向自己的脖颈砍来。

判断严重失误,这是要完啊……

岳轻心中暗道。虽然距离很远,但这时候他的眼力已经非同过去,仔细看着,也差不多能看清楚站在小船上的两个女人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那两个女人居然有点像颜玉和杜心心……

只听一阵风过叶脉之声,岳轻顺势抬头,看见一袭斑驳白衣掠过红枫,又在湖面犹如蜻蜓点水,横飞而过,于最后一刻,抢在了那斩向红颜的钢刀之前。

刀剑相撞,持刀的黑衣人倒飞出去。

斑驳白衣又如法炮制,将还剩余的黑衣人一一击落水中。

黑衣人自入了水中之后便不再出现,也不知是在刚才的交手中受了伤浮不起来,还是自觉无法力敌后来者,于是选择远遁而去。

湖中娇小的女子此时惊呼一声:“谢哥哥,我就知道你会赶来!”

斑驳白衣总算停了下来。

湖中心的小船轻轻一荡,岳轻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倒又听那娇小女子叫道:“谢哥哥,你怎么了?”

这说话的习惯是越来越像杜心心了,还有那个“谢哥哥”……谢开颜?

岳轻心痒难耐,想听得更清楚一些,不由朝着湖中走了几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悬浮在水面之上。

有了这个发现,他一点不含糊,立刻跑到小船旁边,光明正大地偷窥了起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小丫头说的“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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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斑驳白衣身上,有一种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感觉。

坐在小船上的人有一张和谢开颜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名字估计也与谢开颜一模一样。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脸。

偏偏有完全不同的生命轨迹。

这是因为什么?

岳轻的目光开始在他们身上的衣物与配饰打转,并且注意众人乘坐的小船,很轻易就能够发现,不管是从衣衫还是从建筑,前后两者都不尽相同,有一种明显的改变与演化。

这样的改变与演化一般出现在朝代的更迭与时间的变迁上……

“我没事。”谢开颜靠在舱上笑了笑。

他的手按着自己的腰眼,深红色的血正缓缓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他的每一口呼吸似乎都带着细微的颤音,正因为这颤音完全发自自然,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穿透所有防备,牵动人心尖最嫩的那一瓣肉。

岳轻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斑驳白衣是怎么回事,感情是被这人身上的血给染花的。

这要流多少血啊……

“谢哥哥,都是我们没用,不然你也不用拖着重伤来救我们了。”娇小女子说着,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何必如此。”相较于娇小女子,旁边更高挑的女子说话就简洁得多了。但看她唇角微抽,眼睫连颤的模样,显然也是深受感动。

岳轻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颜玉与杜心心,他已经在心中这样叫她们了。

谢开颜唇角噙着微笑,他明明伤重难忍,笑容却不见一丝一毫地勉强。

他语气轻快:“我若知道你们危险而不来,我还算一个男人吗?”

“做男人比做个活人更重要吗?”颜玉冷冰冰问。

谢开颜大笑着,呛出一口血来:“当然重要,死人是鬼,鬼也分男女,生不当人杰,死愿为鬼雄。”

“你——!”颜玉气道。

“玉姐姐,你别气他了,你明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到处怜香惜玉,反正是一等一的大坏蛋。”杜心心连忙护着。

“既然他是坏蛋,你护着他干什么?”颜玉横了杜心心一眼。

“这、这……这谁让他三番五次来救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杜心心一跺脚。

谢开颜平复了喘息,他的衣襟上又沾了鲜血,但他并不在意,随手一抹,悠悠说道:“颜姑娘,心心,我于清水湖畔,见君则喜,清风朗月,何事萦胸怀?不若邀酒对诗,闲拉弹唱……说什么打打杀杀,生生死死,岂不大煞风景?”

他声音悠悠,心却幽幽。

不知为何,在说起“清水湖畔,见君则喜”之时,眼前朦朦胧胧,似有另外的身影于云雾中一晃而逝,却不能见其容,不能捉其影……终究无法窥见分毫些许。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江上小舟中,谢开颜的一席话不止将两位姑娘说得心中激荡,觉得谢开颜光风霁月乃是世间伟男子,就连在旁边的岳轻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岳轻面色古怪地盘腿坐在半空,觉得自己知道了谢开颜为什么会有“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这一命局了。

这简直是不作不死为什么你就是不信邪的典范,用生命在把妹!

不过说起来——

“我知道了。”

岳轻喃喃自语。

“时间线是往回走的。”

“和尚是谢开颜的前世,在前世的时候,谢开颜被女人杀死死于非命,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珠子里,出现在了我的手上;而谢开颜之所以会在前世因命犯桃花而死于非命,是因为再上一世,也就是现在的谢开颜处处留情的缘故……要完,在颜玉车上那段心肝脾肺的话还真是一语成箴啊,其实我只是开玩笑的。”

“不过……”

他眉头微皱。

“因灵力爆发而使人觉醒宿世记忆并不奇怪,但我去的地方不应该是我自己的前世吗?为什么会来到谢开颜的前世?我更好奇我的前世是怎么样的啊!”

没等岳轻思索更多的可能性,眼前的一切在此时开始模糊,变成一团混沌。

岳轻意识到要进行场景切换了。

不等混沌再将他卷入,他就淡定地自己走入混沌之中。他现在身体里所有的好奇细胞都被调动起来,特别期待接下去会发生的那些事情。

周围的一切果然即被拉长,又被缩短……他也果然跟在了谢开颜身旁,经历谢开颜此后的种种人生。

和尚上一世的谢开颜居然是个江湖浪子。

岳轻跟着对方满江湖的跑着,一起破解过无头悬尸之案,追逐过金沙蜃楼之谜,又深入幽灵地宫,每每都好不容易,才险死还生,得见天日。

这一次的谢开颜,宛若天生的浪子,总是漂泊不定;又如同天生的情人,永远温情脉脉。

所以哪怕谢开颜的每一次危机与机遇都与女人有关,岳轻也一点都不惊讶。

他真的一点都不惊讶。

他就是有点蛋疼。

因为包括眼前这一个,已经是第九个即将死在谢开颜怀里的女人了。

时间再一次慢了下来。

还是岳轻之前看见的那片红枫林。

或者冥冥之中,从什么地方开始,便要从什么地方结束。

红枫如血,血如红枫。

谢开颜紧紧环着怀中弥留的女人。

那甚至不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样貌只能说是清秀,出身也并不算显赫,但她胸有丘壑,心怀奇志,是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

“燕娘,摈除杂念,心守真灵,坚持住,鬼王谷的神医马上就来了。”谢开颜沉声说,他的手握着对方的腕脉,功力源源不绝地度过去,只为吊住对方最后一口气。

燕娘还有最后的两句话要说。

她脸上浮起虚弱的微笑,笑意一如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往昔平和:“谢大哥,你爱我吗?”

谢开颜嘴唇抿直,面容严肃,却毫不意外。

任何人如果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说一模一样的话,他肯定都不会再震惊第九次的……岳轻默默想道。

燕娘悠悠叹息:“我知道你不爱我。”

“是我对不起你们。”谢开颜低声说。

“不,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你从头到尾,从未说爱,从未逾距。是女人总会这样,心怀期许……世间又有哪一个女人能看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出生入死却不求回报,而无动于衷呢?”燕娘说。

谢开颜沉默不语。

燕娘又说:“谢大哥,你既然不爱我们,那你找到了她吗?”

你找到了她吗?

不止是站在一旁的岳轻,连谢开颜也怔在原地。

岳轻心中疑惑,想着就他一路看下来,谢开颜应该没有什么感情伤痕吧?

谢开颜也皱眉:“燕娘,你在说谁?”

燕娘微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谢大哥何必对一个死人隐瞒?”

谢开颜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娘轻声说:“谢大哥不是一直在追逐着她吗?心心的古灵精怪,玉姑娘的目下无尘,穆小姐的杀伐决断……还有我的头脑。”

“每一个人,谢大哥你帮助着,赞许着,追逐着每一个人的那一点。”

“她究竟是谁?”

“她是什么样子的?”

“她真的,真的这样完美无缺,让你,让你见了这么多其他女人……”

“也觉得,始终不及她回眸一顾?……”

谢开颜被问住了。

依稀之间,也许真的有一个身影,宽袍广袖,临风御水,从远处踱步而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仅在最深的梦境中出现过的模糊轮廓,他一找再找,找遍了天下间每一点的相似之处。

可却始终不能找到。

他的眉间再一次出现几许迷惑。

这一回,迷惑并没有轻易消失,化作刻入骨骼的痕迹,长久地停留在了谢开颜的眉心之上。

他说:“我……我不知道。”

燕娘由衷笑起来:“我的时间不多了,谢大哥,如果还有来世……”

这一次,谢开颜斩钉截铁。

他第九次斩钉截铁:“如果还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一句话落,红枫委地,燕娘在他怀里含笑闭目。

岳轻也长叹了一声,接话说:

“所以你就等着命犯桃花桃花如刀吧!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善言难劝必死之人啊——”

这句话落,他们所在的空间突然开始坍塌。

世界就如同墙壁上斑驳的水墨画,一大块一大块开始跌落。

每次场景切换会出现的混沌比前面的任何时刻都要来得大!

岳轻感觉桃花树正在憋什么大招。

果然下一刻,山摇地动,岳轻进入谢开颜前世之后第一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的第一时刻,他只觉得身体里好像坠了一块铅块,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整个人不住往下落,终于脚踏实地。

脚踏实地的第一时刻,他就因为地面如同海浪一样的起伏而立足不稳。

这个时候,还跪坐在地上的谢开颜比他更为狼狈。

地面因为震动而龟裂,塌陷,谢开颜正好停留在第一波塌陷的正上方。

毫无征兆,刚才还在谢开颜怀里的燕娘了无痕迹地消失了,地面上破了一个大洞,谢开颜就直直往大洞之下跌落。

但在他将要跌下去的那一秒,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总算站稳了的岳轻冲过来蜡烛了谢开颜的手。

他叫道:“坚持住!”

谢开颜抬起头来。

正陷入浑噩中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生命突然自一团模糊中透出一点光来。

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寻找到的光。

他这么多年来哪怕没有记忆,也无从摒弃的光。

谢开颜用力抬起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岳轻伸下来的胳膊。

双手交握。

依稀有什么透过亘古的时间长河,透过交叠的空间隧道,闪现在了谢开颜的脑海。

谢开颜忽然想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第一世,第一世死后,自己变成了和尚,在下山的时候就被人杀死,跌落山崖,正好撞在一具枯了的佛骨之上,佛骨上正一一串已成法器的佛珠,于是他的灵魂被吸入佛珠之内。

佛珠内不知经年,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见到一个叫做岳轻的人。

线索前后相连。

他霍然抬起头来:“我记起来了!是你,岳轻——”

四目相对。

他没有说完,因为世界的毁灭没有停止。

坍塌出现在两人足下,黑洞无边无际,两人握着手,一同坠落于漆黑之中!

然后,他们穿透黑暗,来到了一处仙境。

仙境似浮于云雾之上,草木丰茂,生机盈鼻。

光影在此处斑驳,落于眼睑,五色交映。

那一线灵光在此盛大。

谢开颜至此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所有一切的开端。

是此后所有的时间与轮回里,他都在寻找的那个地方,那个人。

心中的迫切让他手足微微颤抖。

他缓缓抬起头与眼,看向前方。

那人所立之处,众花争艳,群兽争雄,天有九日,日上凤翔龙遨,金车往来,全是为他。

那人端坐于上,唇角含笑,笑意亲而不亵;目光微垂,垂若星河下降。

谢开颜心中一阵恍惚。

却心甘情愿双膝落地,叩首而礼。

山*畔,见君仙姿,如日兮灼灼不烈,如月兮辉辉不晦,心,甚慕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个呼与吸之间,岳轻感觉到了指尖的粗粝。

他抬眼一看,自己的手指正扒在桃树的树皮之上,但自树心之内透出的光已经消失了,周围不管是佛寺还是枫林,或者最后那个不知名云雾之地,都不见了。

只剩下簌簌开了满枝桠的桃花,压沉了树梢。

岳轻陷入了沉思。

看完了谢开颜的两世,他在最后一刻好像陷入了一个挺奇怪的场景:

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成为了场景中的一个人。

他们应该是在举办一个什么宴会吧,宴会上他坐在最高的位置,周围的人都和他说话。

说话说到一半,还有一个小孩子出现在他面前。他兴致勃勃地朝着那个小孩子走去,没想到走到一半,没个头尾,世界又坍塌了,然后他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

桃花树落下了桃花雨,雨落纷纷,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颜色,满树的桃花就在这顷刻之间落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老树枯枝,兀自伫立。

岳轻朝冷风吹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觉得脑袋跟着大了一圈。

面目青黑、全身除了流血还烧焦的王美美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岳轻一阵头疼。

但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王美美已经被邪法控制了神智,成为一心一意要杀死岳轻,所以哪怕桃花树上的生机已经耗尽,鬼胎也消失无踪,但王美美依旧狞笑地出现在岳轻身前,抛弃了旁边的李四,只想将岳轻杀死!

岳轻喝道:“人间法律,地下阴司,人鬼所行,桩桩件件记录在案,你已堕为恶鬼,还不回头是岸?”

“嘶……你……死!”王美美面容扭曲。

岳轻明白此时的王美美已经说不通,他眉头微皱,从怀中取出阴阳元磁球。

刚才桃树灵气的爆发,王美美受到重创,在里头的阴阳元磁球却得到了不小的滋润。

只听一声“威——武——”,黑白无常已经退居一侧,殿堂格局初现,红衣判官站立其中。

地狱系对地狱系没啥好说的,就比谁的阴气更足。

现在王美美虽然的阴气较之阴阳元磁球来说已经不够看了,充其量就是比较费牙的骨头。

但短时间之内,岳轻并没有立刻将阴阳元磁球放出来,而是在王美美的步步紧逼之中又退后了一步。

阴阳元磁球一出,王美美的鬼魂必然烟消云散。

但从头到尾,如果不是王妈一意将王美美转化成厉鬼,王美美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此时手上有佛教系能度鬼升天的法器……

正是这个时候,一堵墙突兀出现在了岳轻身后。

这堵墙轻轻环过岳轻的腰侧,继而往前。

岳轻转回头去,后边的人也飘然而上。

不再是之前只能够听闻声音,也不再是从上到下模糊一团。

再清晰不过的人从岳轻身旁经过。

步履从容,长袍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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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开颜从岳轻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的同时,岳轻并没有看清楚谢开颜的容貌。只知对方高额悬鼻,侧颜如玉。

他心中突然泛起一点狐疑,心想不管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这似乎都不是他所见到的谢开颜的性格,怎么……

谢开颜已经走到了岳轻身前。

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

好像是生命随之一点点沉淀下来。

他知道自己过去是谁,有何经历,现在是谁,将要如何。

不知名的感激充溢胸口。

他举起手。

金莲随地而生,一路直到王美美身前。

一朵巨大的莲花豁然出现,千层花瓣自下而上将王美美包含入内。

烈日当空,金光如铸。

鬼怪身上的扭曲与黑雾如烟风化,烟尘底下,一袭宽大白衣于风中猎猎飞舞,白衣将女人纤瘦的身躯包裹,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她五官柔美,在前方冲岳轻与谢开颜感激一笑的时候,有如水波微荡。

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桃花树下的王妈身上。

她的眼里有太多的不舍。

但天空忽暗,鬼门已开。

她带着不舍,消失在了鬼门之中。

“啊!——”

树下王妈被咒术反噬,大叫一声,吐血倒地。

不知何时昏迷的李四继续昏迷。

岳轻等着站在身前的人转头。

身前的谢开颜停顿了好一会,缓缓转过身来。

先是耳朵,然后是侧脸,再接着是鼻梁。

越来越多熟悉的轮廓出现在岳轻面前。

岳轻看着看着,觉得它们都分外熟悉,熟悉到他都觉得自己似乎不止在前两世中看见了谢开颜的容貌。

他不免紧盯着对方。

只差一步,对方的正脸就要转过来了。

只差一步,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谢开颜终于转过来了。薄纱轻委,浓云始消。

可就在岳轻真正看清楚之前,“砰”地一声,又一团烟雾在原地炸开!

岳轻眨了一下眼睛,还晃了晃脑袋。

可长身玉立的男人就是于倏忽之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

一只皮毛雪白的猫?

岳轻崩溃了。

山风习习,扫去了一山阴晦之后,金光自东方破云而出,降落在桃花树周围,为已枯朽的巨树点亮生命的星火。

之前飘落在地的桃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如同铺在地上的厚毯子。不过巴掌大小的小猫看着周围变大了不止一倍、尤其桃花都有自己手掌大的世界,彻底懵圈了。

岳轻盘腿原地坐下。

他冷静片刻,将奶猫从花海中拧了出来。

“你还听得懂人话吗?”

“我是人。”谢开颜。

“我竟然随身带了一只猫妖。”岳轻自言自语。

“我是人。”谢开颜。

“叫你一声招财敢答应吗?”岳轻又问。

“我是人。”谢开颜木然。

岳轻看着猫的脸猫的耳朵猫的身子还有猫的尾巴,摸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猫的脸猫的耳朵猫的身子还有猫的尾巴。

“喵嗷!!!!”

山风渐落,山峦恢复了宁静。

当张峥与颜玉和杜心心一路喊一路找,终于找到桃花树之前的时候,他们看见王妈昏迷在地,李四悠悠转醒,而岳轻正盘膝于地,托着下巴看地上花瓣丛中的一团奶白。

张峥一见岳轻,兴致勃勃:“你们赢了?”

岳轻:“赢了。”

张峥:“有战利品吗?”

岳轻:“战利品?战利品大概……”他左右一看,伸手向前一指,“就那个吧。”

张峥顺着岳轻所指一看,看见了花丛中的小奶猫。

只见它面对众人,颤悠悠从地上直立起身体,将两只前足缩在胸口处,挺着两条后腿蹬蹬向前,犹如普通人一样行走。

但没等它蹭上两下,幼小的身体一晃,重新扑倒在了花瓣丛中。

这花瓣甚至比它的身体都要厚实,一脑袋栽进去,半边身子都淹没于花海之中。

“哈。”这猫实在可爱,张峥忍不住笑了出来。

奶猫自花瓣丛中抬头,淡淡瞟了张峥一眼。

张峥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出了“这愚蠢的人类”,他顿时一阵牙疼,心想是不是我神经过敏。

但这时,另外有两道声音一同响起,是站在旁边的颜玉与杜心心。

“这只猫……”

“这只猫……”

两女神色变幻莫测,目光都紧紧盯着花丛里的猫,看得久了,脸上眼底依稀浮现一层梦幻的光彩:

“我觉得它和我有缘!”

张峥与刚刚醒来的李四:“……”

妹子的内心我们不懂啊——!

岳轻倒是懂得太多了。

岳轻斜了奶猫一眼。

奶猫向岳轻伸出两只前爪。

岳轻放下了手。

只见地上的奶猫勾住双爪勾住岳轻的手指向上一跳,就跳进了岳轻的手掌,再踩着岳轻手掌一路走到岳轻身前,拉开岳轻衣服的口袋,向前一纵,又团身进入,只剩一只白色长尾巴挂在外面。

眼前少了奶猫,颜玉与杜心心怔了怔,好像有点回神了。

张峥与刚刚醒来的李四:“……”

他妈动物的世界我们也不懂了!

京城,部门内。

疯狂的警报在响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于十分钟之前结束。

部门内的工作人员全都松了一口气。

经过特殊改装的电脑上闪现着起起伏伏的蓝色波长,周围满是奇奇怪怪,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设备。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穿着便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像是一锅根本不能混在一起煮的大杂烩……

直到一位装着西装的男子推门进入。

室内灯照亮大门上的金属牌。

“特勤一处”四个字闪闪发亮。

西装男走入部门之内。他的目光在部门中的每一个人身上一扫而过。

“今日阴气异常汇聚的地点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坐在角落,高高瘦瘦的男子站起来,递出一张打印纸。

西装男接过打印纸看了一眼,抬起头来:

“地点京郊的桃花乡,阴气浓度a等,威胁等级一级,情况判断:立刻前往调查!”

“庄振、李嘉,你们和我一起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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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镇卫生所更小。

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户之后,西装男站在窗帘与墙壁所构成的阴影之中,看向不远处的桃花树。

桃花树已经枯萎了,只有横生而出的枝桠还兀自伫立。

像风化了的岩石,千疮百孔地坚硬。

他的身后,病床上躺着王妈,病床边坐着他的同伴之一。

另外的一个同伴,正引着卫生所的医生整村子里乱逛。

王妈此时已经从昏迷之中醒来。

不知是否因为咒法反噬,阴煞冲击的缘故,她目光呆滞,嘴角溢出口水,始终在喃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西装男的同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姓庄名振,是特勤处里负责使用器械的研究人员之一。

特勤处的研究人员与普通的研究人员不太相同,他们更注重理论结合实际——正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

庄振摆弄着自己放在床头柜的东西。

那是一块向古老的随身听一样的设备,但比随声听大上不少。材质也很特别,像是某种闪烁着星芒的合金做成的。

如同心电图中使用的薄片正贴在王妈的左脑上。薄片末端的接线则直接连载“随声听”上。随声听中还插着一副耳机,耳机正塞在他的耳朵里。

他每问一句话,就要停下来聆听很久。

但这一交流总体所花的时间不长。

片刻后,庄振收起仪器,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这些是她念的最多的字句。”

一张纸递到了西装男面前。

西装男低头看去:

“美美”、“杀”、“李时”、“和和(呵呵?)”

“这个。”

西装男的手指指向最后那个“和和”。

“和合。和合二仙,古代传说里的一个姻缘神。”

“这个。”

他的手指缓缓移到最前面“王美美”的位置:

“事主的女儿。”

“这个。”

手指移到第三个位置,“李时”的位置!

“查他。”

现实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岳轻暂且不知道。

他从桃花乡回到家里之后,只在沙发上休息了一小会,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中世界。

自从广城回来以后,梦中世界与太微一直没有出现,这一次意料之外地进入了这里,尤其看见太微正盘坐在树下烹茶煮水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

“你怎么出来了?”

太微呵呵笑道:“不高兴我出来?”

岳轻走过去盘坐在太微的对面。这里刚好有两块石头。太微坐一块,岳轻坐另外一块:“误会我了!我想问问你出来的条件,让你没事多出来几次。”

太微唇角又翘了翘:“放心吧。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总会出现的。至于这次叫你进来,主要是为了……”

他一招手,手里出现了一块罗盘。

岳轻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那块好吃懒做的渡厄盘吗?

太微又一招手,地上突然多了一条匍匐的血藤。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藤甫一出现,犹如蛇一样昂首嘶鸣!

岳轻忙道:“快敲晕它!”

太微不疾不徐:“这块罗盘不是这么用的,它其实……”

岳轻震惊道:“它居然不是这么用的?!”

太微:“它当然不是这么用的,它其实……”

血藤虎视眈眈,这时忽然向前猛地一扑!

“啪!”

太微顺手就用罗盘把血藤给敲晕。

岳轻:“……”

太微:“……”

天地之间似乎响起了一声属于罗盘的哀鸣。

“等等,”太微一脸纠结:“虽然我后期也喜欢这样用罗盘,但它一开始的用途确实不是这样的——”

岳轻一脸我懂,我什么都懂。

“算了,你看好了。”太微长叹一声,摇摇头,伸手招来一团灵气,注入罗盘的天池之中。

只见一团氤氲注入罗盘最中心的天池之后,云化作雨,雨化作河,河化作山川草木!犹如一个世界的开端在岳轻眼前倏忽而现!

置于另外一个人手中的罗盘突然放大。

放到无数大。

岳轻一晃眼之间觉得自己成为了一芥微粒。

罗盘在他眼前遮天蔽日,指针在他面前震颤山河。

只见三盘三针齐动。先后天六十四卦浮空,三层二十四向坠地。

世界被拘束于咫尺之间,树木山川天地日月,一样样开始分割与扭曲,变成视线里一块一块的碎片。

岳轻正自震撼难言,就听这漩涡之中,太微且笑且歌,曼声吟道:

“八极分世界,十方九向运。渡厄列乾坤,翻覆凶成吉。天地纵有灵,呵呵——不如掌中盘啊!”

话音未落,天地已经开始震荡崩溃。

岳轻知道这是他将要离开梦中世界的先兆,连忙将之前没有来得及问的东西给问了:

“桃花树将谢开颜拉进了前世的轮回之中是因为谢开颜命局与桃花煞纠缠不休,为什么我也能进去,甚至在最后的时候还成为了谢开颜梦中的一个人?”“那是因为——”

太微的身影始终不见。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那也许,也是你自己的故事……”

岳轻猛地自梦中醒来了!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盖在上半身的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滑下了少许。

他有些怔怔的,耳边兀自还回荡着太微在梦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也许,也是你自己的故事……

这怎么可能?

岳轻失笑,正要走下沙发,却注意到身上盖了一件之前没有的外套。

这件衣服怎么跑到我身上的?

岳轻脑筋一转,伸手在衣服边沿摸了摸,很快摸到两个被尖牙咬出来的窟窿。

他抬抬眼,看见拥有尖牙的主人披着一身雪白毛皮,倚靠在窗户上,怔怔地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动不动,如窗户内积攒了一小团冬日未化的雪。

这么一只伤心至极的猫呆在窗口上,岳轻都有点不忍心了。

“招财。”岳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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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他。

“大珠。”岳轻换了个名字说。

没人理他。

“谢开颜。”岳轻长叹一声,把窗台上的猫给抄进了怀里,“前两个名字难道不比你本身的名字好听得多了吗?”

猫在岳轻怀里一动不动。

谢开颜在岳轻怀里一动不动。

岳轻摸了摸猫的脑袋,没动。

岳轻又挠了挠猫的下巴,还是没动。

岳轻最后抬了抬猫的尾巴,但尾巴如钢鞭一样死死扣下去,就是不给抬起来。

岳轻无可奈何,只好抓着猫的左前足拍了一下窗台。

一只猫爪印清晰地陷入瓷砖内。

岳轻又从摸出一枚打火机,打出火来对着猫爪子烧。

烧了五分钟,烫得岳轻都松了手,猫爪子也连一根毛都没焦掉。

现在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

岳轻抱着猫来到茶几旁,从茶几下抽出之前砍过罗盘的菜刀,对准猫爪子一刀挥下!

当啷一声金属敲击声。

猫爪子毛事没有,纵横江湖多年的砍刀崩出了一个口子。

“力大无穷,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岳轻一一例数猫身的优点,“都有这么多好处了,你愁眉苦脸地干什么?不就是——”

他将猫举到眼前,人眼对猫眼:

“变小了一点吗?”

当视线中占满另外一个人的轮廓之后,谢开颜终于开口说话,语气淡淡:

“我宁愿是一只鬼,也不要变成一只猫。”

“你就算是猫,也是一只神猫。多少人还羡慕不来呢。”岳轻诚恳说。

谢开颜沉默不语,心中根本没法迈过这个坎。身为鬼也就算了,好歹是从人变来的;但成为一只猫,别管这只猫是什么神兽怪兽,他都不再是人了……

“其实现在的问题也就只有两个。”

岳轻把猫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在茶几前来回踱步。

岳轻抱着谢开颜的时候谢开颜心情低落,等岳轻将谢开颜放下之后,谢开颜的目光却又忍不住追随岳轻。

这是他醒来之后接触最多的一个人。

这是陪他一起看过前世今生,解开了他许多疑惑的一个人。

他听着对方的声音:

“第一,你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

“第二,你究竟是一只猫还是一个人。”

“第三,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重新变回人。”

“恰好之前你桃花命局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只是多了个新的要解决的问题而已。”

岳轻停下脚步,一偏头,笑道:

“我们再把它也给解决不就好了?”

“你……”

谢开颜突然出声,声音听在自己耳朵里,有几分迷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岳轻先是一愣,接着啼笑皆非。

他将谢开颜重新从桌子上抱了起来,让谢开颜站立在自己的掌心。

被人捧着上上下下,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谢开颜低头沉思,听岳轻说:

“如果这都叫对你这么好,那之前的是多没有人对你好?”

话落下来,像手指在掌心挠了一下。

有点痒。

谢开颜突然不太自在,从岳轻手里跳到了桌子上,点了下桌子上的手机:“你睡觉的时候,这个响了。”

岳轻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张峥发来的短信,让他没事过去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岳轻商量。

岳轻将手机收了,操起桌上的猫说:

“走,我们出门去吃大户去。”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流水淙淙的声音从耳畔淌过。

张峥约岳轻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颇负盛名,常常一位难订的酒店。

这里的菜式不错,尤其装修别有特色:大堂的最中间是旋转楼梯,每一层的楼梯入口都有一个半圆雕花拱门;一层的每一个座位都用屏风相互间隔,屏风内,或者布置梅兰竹菊,或者布置假山流水;身穿旗袍的侍者在屏风之间留出的道路上屏息穿行,来往无声;客人脚底下则是一面覆盖了整个厅堂的钢化玻璃底,玻璃底下,颜色灿烂的金鱼悠闲地游来游去,完全不惧于在自己脑袋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直到在某一时刻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才骤然感觉到威胁,一摆尾巴飞速逃走。

琥珀色眼珠的主人默默转开了眼睛,将尾巴换个方向摆着,不去看面前碟子上的鸡鸭鱼肉蔬菜山珍,继续怔怔发呆。

虽然刚才被开解了一番,但心灵上的伤口显然没有这么快就完全愈合。

张峥此时正给猫夹了一筷子鱼头汤里最好的鱼鳃呢!

他:“……”真不给面子!

岳轻这时候揉了揉猫颈的那圈毛,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出来丢给谢开颜,又对张峥说:“你叫我出来什么事?”

橘红色的果实咕噜噜滚到了面前。

谢开颜抬起一只爪子按住了橘子,瞟了岳轻一眼后,用爪子将果皮果肉分离,撕开一半分给岳轻,自己抱着另外一半继续发呆。

张峥本来打算和岳轻说话的,冷不丁就看见了白猫的动作,顿时目瞪口呆,心想现在的猫科动物智力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他有点恍惚,说:“其实也不是我找你,不过你被人找还确实因为我……”

岳轻纳闷:“你打什么哑谜。”

张峥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岳轻看。

岳轻接过一看,第一条的名字是《我朋友介绍的那个大师真他妈叼》,消息人是时光里的旧爱。

“就是李时。”张峥补充。

第二条是《为什么我的基友那么叼/一趟愿意花一百万再体验一次的旅游》,消息人是……

“就是我。”张峥小声说。

岳轻抬头看了一眼张峥,又低头看了看微信消息的内容和评论。

好家伙,张峥的那一条已经有好几百转发,一千条评论了!至于李时那条,数量也不少,几百条转发,几百条评论。

至于内容……

截取《我朋友》里头的一段,是这样写着的:

……前略。

我和大师好不容易找到了女鬼的真身,女鬼居然进化了,把我们直接拖入阴间!

他妈那是阴!间!啊!

我当时分分钟就吓尿了,心想这次完了,一百二十斤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想到大师当时将手伸进怀里一掏,再伸出来的时候,两枚圆球跟仙侠影视里宝贝一样自动浮空,黑白无常带着牛头马面手拿锁链出现在阴间!

只见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黑无常向左一横,白无常向右一立,齐声说:“何方小贼,也敢猖狂!”又说“尊主先行一步,此处自有我等招架!”

接着那两条铁锁迎风见长,左右上下一合,直接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把小鬼给全部锁起来了!

再有牛头马面拿着杀威棒,对着那些被锁起来的小鬼击打,每每一棒子下去都要死上好几个!

我哈哈哈哈哈……

岳轻关了张峥的手机。

他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默默打开常年不用的微信,默默找出这两条消息,在下面留言说:

“子不语怪力乱神。”

——老说这些,会出事的!

接着他抬起头来:“现在出了什么事情?”

张峥:“你何必知道得这么清楚。”

岳轻:“呵呵。”

张峥坦白了:“其实就是……又有人通过我,想找你看看风水了。”

岳轻眉头稍微皱了皱。

张峥也是苦逼兮兮的:“这次托我的是我一个叔叔,他小时候还算照顾我,成不成我总得问问你,如果不行也没什么,你给我个准话,我回头就去告诉他去。”

岳轻说:“不用了。”

张峥:“嗯?”

岳轻微笑起来,目光和谢开颜一起转移到屏风旁边:“人早就等在旁边了。”

这话出来,隔在岳轻与隔壁坐的屏风被挪开,屏风后走过来一个中年人。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虽然人到中年,身材却保持得十分不错,态度也非常诚恳,一走进来就向岳轻和张峥道歉:

“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陈某才托小峥问问大师,冒昧之处,还请大师千万见谅。”

说完,中年人对岳轻深深一鞠躬。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别说是跟在中年人背后的那些人了,就算是岳轻和张峥也颇为讶异。

岳轻笑道:“陈老板太客气了。风水上边,我也只学了一点皮毛,未必能解开你的问题……”他见对方想说话,轻轻一摆手,“这样子吧,陈老板先带我去地头看看,再把你身上的情况跟我说说。”

“好。”陈老板毫不犹豫地点头。接着他扫了一眼桌上岳轻几乎没动几筷子的菜,“岳大师是……”

“吃完了没有?”岳轻问谢开颜。

谢开颜还抱着自己的半片橘子,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岳轻这才转头说:“我们直接走。”

陈老板大喜道:“好,好!出问题的地点就在楼上,岳大师先请!”

这家酒店正是陈老板的产业。

酒店一共四层,一二层为普通座位与包间,三层承办宴会,四层则是平日办公的地方。

陈老板殷勤带着岳轻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岳轻却摆摆手说:“刚吃饱,我们顺着楼梯往上去吧。”

“好好好。”陈老板现在是岳轻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差把对方当一尊神像爷给恭恭敬敬地迎上楼。

众人穿过大堂,沿着大堂中央的螺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旋楼梯一路往上,岳轻走在其中,先抬头看着每一层的入口处半圆的拱门,又低头去在大堂中占据了不小位置的池塘与假山。

“看什么呢?”走在前面的张峥回头问。

“没有什么。”岳轻收回目光,应了一声,与身旁人擦肩而过。

擦肩之后,西装革履的男子转过头来,目送岳轻一行一路沿着楼梯走到视线尽头……

他转头对李嘉说:“我们上去。”又对庄振说:“你带着指灵仪在楼下,注意仪器数值变化。”

说完之后,三人分成两组,各自行动,西装男带着李嘉,不紧不慢,从容避开人群,跟着岳轻来到四楼,并藏身在己方视线不受阻碍,岳轻他们却不能看见这里的电梯出入口处。

“岳师,这就是我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陈老板带着岳轻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布置得整洁有序,靠左手的位置是一整面书墙,靠右手的位置则摆放着一尊木制貔貅,地板上如同棋盘一样黑白相间,每一个十字上都有一个棋子似的圆点。

众人分宾主坐下,张峥问:“陈叔,你让我找岳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但刚才毕恭毕敬的陈老板却不急着说自己的事情,而是问岳轻:“不知岳师看我这办公室怎么样?”

岳轻收回打量屋子的目光:“我看这风水挺好的,看上去是高人布置过了吧。”

陈老板谦虚地笑了笑,却不说究竟是谁,只拿目光看着岳轻。

岳轻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室内走了两步,感慨道:

“楼下金玉满堂节节高,楼上貔貅招财七星镇……风水好局啊!”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峥迷糊:“这怎么说?”

早知道会有人疑问,岳轻伸手一指:“你们看地下是什么?”

众人疑惑地看地面:“就是普通的地砖?”

“那这个呢?”岳轻一点瓷砖与瓷砖之前的黑色棋子。

张峥仔细观察:“这也就是瓷砖的接缝……咦,不对,怎么这个是凸起来的?”

张峥指着接缝之间的一颗棋子说。这颗棋子确实与其他黑色棋子不同,它表面微凸,颜色更为深邃,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瓷砖上的黑点,而是一块镶在瓷砖里头的黑晶石。

有了这一发现,张峥再四下寻找,最后一共找到了七个这样的黑晶石!

岳轻才说:“貔貅招财,难免会招来一些偏财、歪财、甚至凶财,这个时候,就需要有有镇压之物将这些煞气化掉……”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

“摆一个七星阵不用这么麻烦到化入天星棋盘之中的。但是一来,陈老板的貔貅材料非凡,而来,楼下的金玉满堂格局也非同小可……”

“你刚才一直在说金玉满堂,什么是金玉满堂?”张峥问。

“我们刚才在大堂里脚下是什么?”

“玻璃?”张峥纳闷。

“玻璃底下呢?”岳轻再问。

“玻璃底下不就金鱼?”张峥总算回过了神来,“金鱼(玉)满堂?!”

岳轻给了张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他背负双手,踱步向办公室之外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低头看过,却每一步都踩在七星阵的穴眼之上。

如果有第二个谙熟风水的风水师在此,只怕难免惊骇:不过几步而已,岳轻竟然避开了室内浓郁的财气,也避开了另外一股暗流涌动的气。

办公室之外就是螺旋楼梯。

岳轻伸手向前一指:“你们往下看。”

众人顺势看去,只见岳轻所指的方向是一楼大堂的假山,假山既是大堂中的一处景观,也是整个地面水循环系统的源头,又因为这里有个类似许愿池的地方,所以时常有人将硬币投入,久而久之,池底就铺满了一层硬币。

这是常人能看见的东西。

岳轻眼里,更能看见纷纷金钱如雨落,从楼层的上方直降而下,等到接触到玻璃地面的时候,又化作金光潜入水中,一部分进入游鱼体内,一部分沿水流汇入假山之上。

岳轻看着下面的假山池水,低吟了一声:“喜财自天降,落财如雨下,聚财为河,积财成山……”

“这格局居然这么好?”张峥在一旁嘀咕。

一旁的陈老板虽一直显得矜持,此时却忍不住面露得色。

“格局好?”岳轻一哂,“这格局好的可不在明处。”

他又伸手一指,这一次指向旋转楼梯上的每一个拱门。

“金鱼和拱门,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鲤鱼跃龙门?!”张峥飞快想到了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错,鲤鱼跃龙门,却不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一蹴而就,这里足有三个门,鲤鱼一跃不成,还有二跃,三跃。”

岳轻一路指着二楼、三楼,和众人所在的四楼。

随着金钱如雨落,底下的金鱼也一条条乘气而上。

自古以来龙门乃众鱼争逐之地,一条条金鱼顺气游曳,每到龙门之下,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失败的落回底下流水,成功的则在瞬间生出长长的触须,以矫捷雄壮的姿态向上争流。

成群结队,前仆后继,百折不挠。

“一跃长长须,二跃生双翼,三跃……三跃升仙门,化鱼为龙。”

“就可惜……”

这样的激游奋勇日日不息,年年不止,从格局形成之日直到现在。

岳轻看见跃过两层龙门的鱼群在第三层之前折戟沉沙。

每每它们开始飞跃的时候总会有一道黑光飞出,将这些鱼群尽数收割,于是鱼群又化作金光,成为金钱局中的一部分。

再一次,喜财自天降,落财如雨下。

这才是金玉满堂节节高,貔貅吸财七星镇中最关键的一步!

“可惜,这些鱼是注定跃不过第三道门的,我说的没错吧,陈老板?”

岳轻说罢,看向陈老板所在。

陈老板面露惊色,但还能稳得住,恭维道:“岳师法眼如炬。”

岳轻摆了手:“看得仔细了一点而已,称不上什么法眼。刚才还是看走眼了,那地板上的黑曜石不是镶在了地表,只怕贯穿水泥结构,使得整个楼层都化作一把巨大的镇压之阵,这才能够将鱼群打散。”

他沉吟说:“当年布下这个风水局的大师只怕也花了大功夫,才将这里布置得蒸蒸日上生生不息,可惜……”

陈老板心弦一颤,连忙追问:“可惜什么?”

岳轻说:“不知道当时的那位大师跟陈老板说了没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连老天都不敢说算尽了一切变化,陈老板这个风水局……太独了。”

“说、说了!”陈老板颤声说,“岳师,您是真大师!当年那位大师在布置风水局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这个金玉满堂格局虽然金钱一文不漏滚滚而来,但也生生斩断了凡鱼化龙的可能,长此以往,未必是福!”

“但当日我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管不到二三十年后的事情,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话说到这里,陈老板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面色剧变,失声惊叫:

“地、地震了!又来了,天啊,它们又来了,岳师快救我!”

这一声惊呼之后,陈老板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模样,他面色突然变得酱紫,又突然变得铁青,牙齿快速打颤,“咯咯咯”的声音就算是站在他旁边的人也能够听见,脚步也如同喝醉了的人一样摇晃打颤,颤巍巍向栏杆走去。

跟着陈老板身旁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连忙一把搀住陈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老板,并将陈老板从楼梯与栏杆前这样危险的地方搀扶开来,免得一个不小心酿成惨剧。

一旁的张峥也连忙扶了一把,却在接触的同时惊道:“他身上好冷!”

“被阴气所侵,难免的。”岳轻说。

“有点像李四那时候的样子啊。”张峥对岳轻嘀咕。

“还是有点差别。”岳轻客分析,“李四那时候是阴煞入体,陈老板身上是单纯的阴气。”

“这有什么差别?”张峥有点糊涂。

“大概是一天死和一个月死的差别吧。”岳轻沉思了一下,说。

“张少,岳大师,您看我们老板还……”工作人员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自家老板还在这边九死一生的模样,另外两个人眼看是个熟手,一问一答,一科普一学习,说得不知道有多欢!

张峥眉头一皱:“岳哥都没急,你急什么?”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心道你们不急,我能不急吗?我还靠着老板吃饭呢!

张峥又说:“你要真急你就打急救电话吧。”

工作人员顿时傻眼:急救电话有用的话,谁会找风水师啊!

岳轻这时候微微一笑,突然那手在陈老板肩膀上一拍,将一股灵气拍入对方体内,恰到好处抵消了进入其身体里的阴气。

“行了,不用叫救护车了。”

说也奇怪,这一拍之后,本来已经有些抽搐的陈老板竟然安静下来,脚步也不打晃,身体也不冷了,片刻之后,居然长出一口气,慢慢回过了神来,第一时间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岳轻:“岳师,它们……它们走了!”

“陈叔,你刚才看见了什么?”张峥询问。

“那……”陈老板欲言又止。

岳轻倒是一笑:“陈老板刚才是不是看见有鱼群往自己这里游了,觉得刚才来的是‘鱼怨’,是这么多年来鱼群不能跃过第三道龙门,脱胎换骨的怨恨吧?”“唉……”陈老板面露沮丧,“岳师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不知是否有解决的方法。”他又连忙说,“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尽力办到!”

“可惜这并不是‘鱼怨’。”岳轻语出惊人。

“什么?”陈老板惊道,“你说这不是风水局的问题?”

“这是风水局的问题,但并非什么‘鱼怨’。”岳轻说,他见众人一脸茫然,顿了顿索性说,“这样吧,我给你们变个戏法,也许这样更直观一点。陈老板,能给我两条楼底下的金鱼吗?”

“没有问题。”陈老板惊疑不定,将岳轻的要求吩咐下去。

不过一会功夫,两三条金鱼就被装在塑料桶里带了上来。

岳轻低头一看:“还是装得一楼池子里的水,正好。”

陈老板给了工作人员一个询问的眼神。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称是。

陈老板顿时面露佩服,连声恭维:“大师厉害、大师厉害!”

却没有听见在四楼的角落,有一个人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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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正是和西装男一起上来的李嘉。

李嘉从外表上看还在学校并且是高中的学生:娃娃脸,短碎发,常年带着亲切乐观的笑容。凭借着这张面孔和绝对高过180的情商,特勤组每次出要接触人群的任务的时候,总会带上他。

正因为出任务时候看多了这样的“大师”,李嘉难免有些抱怨,正要继续说话,却突然被西装男捂住嘴巴,向后拖了一步。

李嘉有些惊讶,却并不慌乱,微微抬起脑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西装男。

西装男朝前方点了一下下巴。

李嘉顺势看过去,只见前方陈老板处,一只白猫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扭头左右巡视一圈,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动物独有的森冷光芒。

李嘉感觉身上有点冷,不由浑身一抖,恍惚只觉正有一头恐怖的野兽缓缓搜索自己的藏身所在。

可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野兽?只是一头猫而已,也就一双手掌那么大,小得可怜呢。

好不容易,白猫重新平静下去,将目光投回岳轻所在处。

西装男才放开自己捂着李嘉嘴巴的手,耳语:“这只猫有点奇怪,小心点。待会看到什么不要出声。”

李嘉心领神会,点头不语。和西装男一样,他同样觉得这猫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发生在角落的事情岳轻并不清楚。

工作人员在将鱼带上来之后,就在陈老板的示意下回避到一旁去。

岳轻退后两步,弯腰伸手,向水中一掬,只见金光一闪,一条肥大的金鱼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飞向空中!

冰凉的水珠在灯光折射下,在虚空中带出五彩的光晕,站在旁边的陈老板与张峥下意识地抬起手挡水。他们眼睁睁看着金鱼顺着岳轻的力道飞到空中的最高点,然后开始下坠了……

下坠……

坠……

下坠呢?!

然后它就他妈开始浮在半空中了?!

“我靠!”这时候,张峥绝对不是一个人在发声!

不管是陈老板还是躲在后边的两个人,心中都发出了和张峥一模一样的怒吼!

“你变了什么魔术!”张峥又补了一句话。在补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不信邪地伸手去摸金鱼的下边,看有没有什么透明塑料板之类的东西,但理所当然扑了个空。

岳轻这时一哂,又将桶里剩下的两条金鱼一一丢到半空中。

如同开始的那条一样,后边的两条金鱼同样飞到了半空中之后就不下来了,如同有什么神奇而透明的东西在底下托着它们。

三条鱼在半空中摇头摆尾,徜徉而游,身旁是一群看傻了眼的人类。

但哪怕这样了,岳轻还是不满意。

他退后两步,先喝了一声:“注意看好!”

接着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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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站在你对面呢!”站在岳轻对面的张峥怪叫一声,连忙抬手遮脸,却迟迟没有感觉凉水浇身的快感,不由抬头一看,撞见了绝无仅有的奇景!

整整一桶水泼向半空之后,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束缚规整,将其框定在一弯长道之中,漫过半空游动的金鱼,漫过陈老板与张峥身侧,有如水蛇乘风而行,蜿蜒向前。

在场的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耳中听见岳轻的轻叹:

“既有阴河游走,难免水到鱼行。陈老板,这才是你看见鱼群的根本原因。”

陈老板压根没有听懂什么阴河游走水到鱼行。但他显然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

陈老板再一次将岳轻迎回办公室,请上座,上好茶。

等岳轻抱着自家的猫坐好之后,陈老板才微斜着身子坐了半张椅子,满脸都是恭敬与小心:“这事究竟怎么化解,还请岳师千万点拨迷津!”

坐在岳轻旁边的张峥顺势翻译:“陈叔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把事情解决了,价钱我们坚决好谈,绝对不让你吃亏!”

陈老板也恭恭敬敬诚诚恳恳地补充:“如果岳师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要陈某能够办到,绝不推辞。”

陈老板会说这句话也是事出有因。风水师多有奇怪的要求,有时候就算你钱再多,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出手。

岳轻既不缺钱也不缺法器。

所以他只沉思了一下,就笑道:“陈老板这事不算难。不过陈老板求错人了。”

陈老板忙道:“岳师这是什么意思?岳师既然能够一眼看穿问题,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岳师千万帮忙!”

岳轻摆手说:“陈老板误会了。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这次的关键确实不在我身上……在它身上。”

话音落下,岳轻将手一抬,手上的猫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室诡异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看向白猫。

手捧半片橘子的白猫冷静地吃掉了橘子。

“你想干什么?”谢开颜悄声和岳轻说话。

岳轻将谢开颜举在面前,猫的身体挡住他的嘴巴。他也悄声回答:“你还记得你一开始出现在我身边的情况吗?”

谢开颜微微一怔。

岳轻接着说:“那时候你说你需要灵气。后来吸足了灵气,你就有了形体。这一次我们从前世的隧道里出来的时候,你先是人形,后来因为用了挺厉害一个招数干掉了王美美,才变成了猫,记得吗?”

谢开颜:“我还没有失忆。”

岳轻:“我的意思是,你从人变成猫,会不会是因为灵气不足的缘故?”

谢开颜顿时陷入沉思。

岳轻指向明确:“现在灵气就在前面。”

谢开颜目光随之向前,心中的愁绪一扫而空,开始蠢蠢欲动。

但岳轻意犹未尽,继续蛊惑:“何况就算你不能因为灵气而恢复人身……来,看看他们,你依旧能做猫中之猫,人上之猫,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生存价值,何必拘泥于形态呢?这点上渡厄就做得比你好!”

谢开颜:“……”

他突然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岳轻已经把他放在了办公室内的办公桌上。而陈老板正带着一众工作人员,将看起来特别昂贵的各种猫的食物、猫的玩具、猫种种需要的东西一一摆放在他面前。

然后以陈老板为首,其他工作人员在后,齐齐对他笑出了一朵灿然的花儿,躬身请示:

“您老看着还满意吗?”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谢开颜一点都不满意。

谁让他真不是一只猫。

不过这一点就不需要这些愚蠢的人类知道了。在被岳轻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说服之后,往前轻轻一跳,就踩在了阴河之上。

陈老板眼看着那只白猫连同金鱼一样浮空,只觉得心脏都跟着跳了一跳,好像猫跳上去就跟踩在了自己心头一样。

他也闹不清楚这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只能抖着声音问岳轻:“岳师,这猫……这事……”

“陈老板是不是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岳轻问。

陈老板死命点头。

“不是什么大事,陈老板不用太着急。”岳轻安抚对方,顺便向众人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风水局一旦形成,往往和主人息息相关。这金玉满堂的风水局在此已有十二年,早就和陈老板命理相连,这也是陈老板虽然发现风水局发生变化,却不敢妄动风水局的理由。”

“风水局在,财如滚滚浪涛来不停歇;风水局去,财如滚滚浪涛去不停歇啊。”岳轻感慨说。

“就如岳师所说。”陈老板苦笑说。

“布一个风水局而已,还这么麻烦?”张峥在一旁咋舌。

岳轻对张峥说:“你买了套房子难道还想住到自己九十九岁啊?”

张峥笑道:“这年头还有谁买了一套房子打算住一辈子的?十来二十年顶天了吧。”

岳轻挑挑眉:“那怎么找个风水师布个局,就想一劳永逸到你闭上眼睛的那个时候?房子都有质量问题,还不兴风水虽地气格局而变迁?”

张峥怔了怔,跟着回过味来,挑起大拇指说:“有道理。那你能解决陈叔的问题多久?”

话题又转到了自己身上,陈老板连忙看向岳轻。

岳轻沉吟片刻:“这就要看陈老板究竟想要怎么解决问题了……”他见陈老板马上想要开口,一摆手说,“陈老板先听我说。您现在的这个风水局还是好的,依旧能财源广进,并没有转化为凶局的趋势;您之所以会生出幻象,主要是因为风水格局生气聚集,引来了一些动信息。”

陈老板灵光一闪:“莫非就是岳师刚才说的‘阴河’?”

岳轻点头:“不错。陈老板你看。”

陈老板向岳轻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见半空之中,鱼、水并猫悠然自得,一派闲适。

这画面说实在的,有点诡异,陈老板心中微微发毛。

正当此时,岳轻一指点在陈老板额头。

灵气自指尖溢出,进入陈老板脑海之内。

陈老板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像是进入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眼前一阵短暂的模糊之后,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比他生命中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来得清晰!

一弯暗色突然从远处蔓延开了。

它从远处弯弯曲曲地淌过来,像是一大瓶墨水不慎倾倒了,又像夜幕被从空中撕扯下来,有着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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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向前流淌,没过金鱼的身躯,沾染白猫的足底,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亮悬浮在这条暗河的周围,时隐时现。

阴河宛若拥有生命般向他行来,且只向着他前行而来。

周围的建筑和人都因为这条的存在而变得淡薄渺远了。

能看见这条阴河的他和他们,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注意看。”

陈老板如此如醉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陈老板茫然转头一看,发现岳轻就站在自己身旁,他的身影与存在再清晰不过,甚至比自己的还要鲜明!

陈老板心中一惊,勉强抓回逸散的理智,顺着岳轻所指的地方认真看去,看见那条阴河看似流淌得不疾不徐,毫无威胁,但不管他怎么变化自己所站的方向,阴河都准确无误地朝他胸口穿过,每每能将他弄个透心凉!

至于刚才的重压也有解释了:那白猫跳上去阴河之后,每当阴河泛起波澜,要对他穿心贯胸的时候,白猫就会动动前足,将阴河的波澜重新踩下,这样他的心脏固然会感觉到重压,却免了之前的幻影和恐慌。

见陈老板看明白了一切,岳轻收回自己给出的一缕灵气。

陈老板眼前所看见的种种神异立刻消失。

他大口喘息着,发现就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自己全身颤抖,汗水连湿了几层衣服!

岳轻这时候再说:“这里水气旺,财气也旺,所以地底阴河被吸引来一条小小的分叉。阴河本身并不会对风水格局产生任何印象,甚至能够反哺风水格局,使得财源越来越旺。毕竟风水格局,负阴抱阳。”

“但是,”岳轻又说,“阴河深埋地底,天然聚集阴气。陈老板作为风水局的主人,难免受到阴气冲击,尤其当自身炎阳不能抵挡阴气的时候,更容易产生些许感应。”

……就刚才那样,哪里叫些许。张峥与陈老板一起腹诽。

“要解决阴河,方法也简单。”岳轻继续说:“第一种方法,稍加破坏风水局,让风水局中生机财源不再如此旺盛,没有了吸引阴河的东西,阴河自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日进斗金的风水局要着手破坏,是个人都会不舍,陈老板默不作声。

岳轻再给出了第二种办法:“第二,让陈老板戴一个真正能化煞镇邪的法器在身,这也能阻挡阴河的冲击。”

相较于第一个解决方案,第二个方案不过寻找镇邪化煞的法器而已,毫无疑问比第一种要来得好接受得多。

陈老板目光接连闪动,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好一会之后,他重重出了一口浊气:“岳师,我选择第一种方法!”“陈老板想好了?”

“我想好了。”陈老板苦笑,“如果我没有领会错岳师意思的话,只要我不主动破了这金钱风水局,阴河就会一直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存在于此是不是?”

“不错。”岳轻点头。

“那就是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陈老板叹气,“何况要说法器,我办公室里的貔貅不是法器吗?埋在天花板里头的七星阵不是法器吗?这些法器当年我也是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但这一次对阴河的出现却都束手无策,恐怕我再请什么其他法器回来,用处也不是很大。”

“陈老板想得开就好。”岳轻面露赞赏,总算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阴河过境之处,普通人还是退避的好。”

陈老板回以一个苦涩的微笑。

事到如今,他也不全是伤怀金母鸡的消失。这家酒店他毕竟经营了那么多年,对其感情很深,等风水格局一破,恐怕就要衰败下去了。

这感情正如手里明明有救孩子的灵药,却偏偏不能给孩子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病入膏肓的痛苦。

“岳师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就在办公室里头等着岳师的好消息。”陈老板心里难受,和岳轻说了两句之后就躲进办公室里。

但进了办公室,他又如坐针毡,分外惦记外边的情况,来回走了几步之后,猛地来到大门旁边,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向外窥探。

只见走廊之外,岳轻正和他的那只猫说话,一人一猫凑得很近,白猫时不时一点头,专注得像是真能听懂自家主人在说什么一样。

岳轻说:“你打算怎么收集灵气?”

就跟岳轻刚才给陈老板的选择一样,收集灵气也有两种方法,一种简单,直接把这里的灵气掠夺就好了;另一种相对复杂一点,需要先借个势……

岳轻与谢开颜对视一眼,一起笑道:

“开龙门吧!”

“七星阵不能完全破坏,我来处理。”谢开颜紧跟着说。

“真龙门没那么容易开,先开一个假的,遮蔽天机,假戏真做。”岳轻也说。

说完之后,一人一猫又对视一眼,惺惺相惜!

躲在走廊的西装男和李嘉对视一眼,李嘉实在憋不了,忍不住“呵呵”了一声,小声说:“我是不是幻听了,猫怎么会说话,人怎么可能和猫对话!”

西装男没有阻止李嘉。

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冷酷,但心中同样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震惊……

他就没想到,自己震惊得还是太早了一点。

岳轻一步上前,来到回廊前方。

金光从天空蹁跹而下,落入金玉池中;池中金鱼随之飞跃而出,穿透玻璃与人群,摇头摆脑,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一处。

它们半透明的身躯还闪烁着粼粼的波光,生气聚集的虚形天生带了一斛水,晃耀一室金碧辉煌。

鱼群自下而上,跃过第一道门,只有零散几只掉队;继而是第二道门,兀自剩下一半有余。

眨眼间又是最后一刻。

七星阵黑光蓄势待发,谢开颜一眨不眨。

就在鱼群终于来到第三道门前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七星阵晶石流光明灭的同一刹那,谢开颜突然翻身跳下阴河,白光一闪,出现在陈老板的办公室内!

他已来到七星阵上方,足下一点,脚下七星阵突然一抖,本来要飞出的黑光滞了滞,彼此间竟开始相互融合。

一股阴凉开始在四楼弥漫。

旁边的两人眼前一晃,在没有灵气注入身体的情况下,竟然因为强烈的气场改变而看见了黑色的镰刀虚影。

飞向上空的鱼群这个时候似乎也意识到了黑光的威力。

但它们并没有乘着这好不容易的空隙飞速跃过第三道门,而是在黑光的压力之下,同样开始相互融合。

红色的鱼扎入了金色的鱼肚子里,金色的鱼扎入了白色的鱼肚子里……

一条又一条,将自己的生命化为对方的生命,将单一的生命化为整体的生命。

所有的支流都归为一处。

巨大的、矫捷的鱼身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鱼须是血红色的,却通体玄金,背鳍如仙带,带着水汽自众人面前长飘而过时,似乎又有金玉撞击的声音。

巨鱼成型了,黑光也汇聚完毕。

这战斗终不可避免。

当两者相互碰撞的时候,白光乍然而现,一声高亢的哀鸣,黑光湮灭,金血淋漓而下的巨鱼奋力一跃,山摇地动,终是跃过横亘于天空的一线生机!

巨鱼跃至高处,风水局中多年来积攒的生气齐齐一震,倾巢而出,化作片片金云,簇拥着巨鱼一同涌向高处。

横越在巨鱼身上的巨大伤口在金光之下飞快愈合,巨鱼神采奕奕,飞速冲向生机之上的天顶所在。

可生机之上,天门关闭,龙宫未开。

巨鱼不知畏惧,以身体为武器,重重撞击在天顶之上!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轰隆”一声普通人听不见的巨响,与风水局紧密相连的陈老板站立不稳,喝醉一样踉踉跄跄做倒在地上。

可这只是开始。

一次又一次,巨鱼每撞击一下天顶,它身上的金云就少了一片;再撞击一下天顶,它身上的伤口就多一处。

头凹背塌,鳍断尾残,伤口处的金血如同落雨淋下来,张峥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只觉得脸上都要被这自天而降的液体浸湿了。

巨鱼本来神采奕奕,如同灯笼一样大小的眼睛此时已经半张半闭,死气沉沉,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闭上。

但是下一时刻,巨鱼鼓起最后的气势,再向天顶撞去!

也是这一时刻,岳轻等到了自己所要的时机,猛然将灵气注入罗盘的天池之内!

“嗡”地一声,天地齐震。

岳轻身处其中,恍惚间只觉天地无限小,己身无限大。刚才还飞游天顶,占尽中廊的巨鱼倏忽就变成手指长短的一尾小鱼,正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左突右撞,如同困兽。

现在只需要给对方找到一扇门。

这扇门就是天门。

天门出,龙宫现。

凡鱼化龙,四海齐贺。

手掌渡厄的这一刻,岳轻身上属于人的感情似乎被抽离。他高高在上,端坐虚空,指尖向左一拨,排列日月星辰;指尖向右一转,分别河海山川。

他于是轻轻地转了一下指尖,身体随之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中被抽取出来,注入到指尖所指方向。

他顺势看去。

六十四卦浮空飞旋列乾,二十四向贴地镇山为坤!

乾坤齐备,“轰隆”一声天地巨响,罗盘霸道地将天地直接撕开!

四四方方的盒子裂开了一道口,一扇虚浮于天的金门霍然而开。

可门后还有门。

这扇门之后,龙宫于蔚蓝海水之中若隐若现。

珊瑚成群结簇,大蚌宝光熠熠,两扇龙宫大门镶满贝壳与各色珍玩。

此刻,这扇门正缓缓向内打开,磨盘一样的乌龟、水箱似地螃蟹,足有半人那么高的海虾——

又是一声高亢长鸣,空中巨鱼长尾用力一摆,脱出藩篱,潜入深海,如泥鳅似地向前一蹿,就蹿入了龙宫门内。

缓缓开启的龙宫大门停滞一瞬,再次缓缓闭合。

时机已到!

谢开颜从所有人之后出现,飞到半空中,张开口“喵”了一声。

声音甫出口的时候还是软绵绵的奶音,传到半空的时候却变成了洪荒巨兽一样的怒吼!

隆隆的声音响彻龙宫门前,搅得海浪翻覆不熄,却不让普通人窥视分毫。

猫嘴再次一吸,龙宫前凭空生出海底旋风,席卷着周围的一切珠宝与海兽,旋转着向谢开颜涌来!

“关门!快关龙门!”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从龙宫之内传来,“哪来的强盗强敢掠我龙宫灵气,来日别被本龙王抓到!”

言犹在耳,“砰”的一声,龙宫大门合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上,一切神异倏忽而至又倏忽而逝,眼前一晃,又是砖石钢筋建成的大楼。

方才种种如置身梦境。

张峥看呆了。

陈老板看呆了。

躲在角落的西装男和李嘉也看呆了!

但被安排在一楼的左振没有呆住,刚才开龙宫的时候,他手头的指灵仪指针如同坏掉一样疯狂乱转,正当他担忧仪器的时候,仪器的指针又突然恢复正常,只是生机灵气聚集程度较之先前,明显更上了一个台阶。

他心中也是极为震惊,连忙翻出笔记本,将这样的异象给仔仔细细记录下来,然后给楼上的西装男发了条消息。

却坐等右等没有等到他们的回应,反倒听见大堂里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

“这鱼的味道怎么突然就变了?”

此时四楼之上。

龙宫闭合,岳轻也掌控世界的感觉中抽离出来,他身体轻微摇晃一下,有一种连熬了整一个月的疲惫。

难道刚才消耗太多了?但也没有干什么,就拨了拨罗盘而已啊……

岳轻心里正自嘀咕,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扯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腮帮与肚子一起滚圆的白猫正扒着他的裤腿,努力向上爬呢。

岳轻哭笑不得,弯腰将谢开颜给抱起来,用手垫了垫,评价说:“至少沉了一半,你这也吃太多了吧。”

白猫用爪子抱着肚子,鼓着脸半晌,扭头吐出了一枚猫眼大小红宝。

他这才空出嘴巴来,说:“一下子,没注意。”

说了一半,再一扭头,又吐出了一枚猫眼大小的蓝宝。

他继续:“觉得,可以。”

第三回吐了,这次是猫眼大小的金色的珍珠。

他总算把话说完了:“吃得更多!”说完还深深吐了口气,感觉身体总算不涨得难受了……

岳轻低头看了红蓝金三色熠熠生辉的珠宝,再抬头看向手中爱猫,诚挚回应:“招财,我觉得你可以再多吃点。还有更多东西吗?”

岳轻一句话落,旁边两个陷入呆滞状态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只见陈老板从虚掩的门中走出来,一脸的神游物外。

“岳大师,我怎么感觉……怎么还是能感觉和这里牵连在一起,好像两者合而为一,成为一体的高兴啊……”

话音刚才落下,大堂里又嚷嚷来了一句高声:

“对啊,这鱼的味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吃了?”

“没错没错,这鱼嫩得让人能把舌头给一起吞下去!”

“是新聘请了一个厨师吗?”

“也不对啊,就算新聘请了一个厨师,也没有理由都吃到了一半鱼才变得好吃?”

楼下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四楼,陈老板又惊又喜,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笑。

“龙宫开门,四海齐贺,蚌结宝珠,鱼生鲜肉。龙宫在此处开门之后,海族欢欣鼓舞,以后你店里不管养殖还是烹饪,只要有关水里的东西,都能事半功倍。”岳轻微微而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舍方有得,恭喜陈老板了。”

饭店卖客人什么?卖客人一味好菜。

客人吃海鲜什么?吃海鲜一味的“鲜”!

风水局虽破,但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样的风水局比得上?

陈老板听完之后,一个健步上前,紧紧握住岳轻的手,千言万语到了最后,只有一声发自肺腑的感慨:“岳大师,真正辛苦您了!您是再世天仙,专来普度世人的!”

就在陈老板对着岳轻千恩万谢的时候,藏在暗处的西装男终于动了。

他带着身旁的李嘉,从光明与阴暗的交界线处向后轻轻一撤,就退入了阴影之中,他再向后走上几步,更来到了电梯之前。

他此时方抬起手,从从容容按了电梯钮,镇镇定定乘电梯下楼。

一进入电梯里头,李嘉立刻打开话匣子,憋不住满肚子的兴奋与惊奇:“进入特勤组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真有人能召唤来传说中的东西!纪哥,最适合去那地方的人肯定是他了,没得跑了,我们赶紧找个理由和他接触接触,把人给定下来了再说。”

“先去找左振。”李嘉说了一段,西装男只回了一句。回复的同时,他抬一抬手,将左振刚才发给他的消息给李嘉看,“刚才的灵异……奇异现象很有趣,看看指灵仪的记录。”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两人是偷偷跟着岳轻上来的,现在就算想要立刻接触,也只能再回到大堂等待岳轻从楼上下来。

但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一楼之后,却没有在大堂中发现左振的身影。

西装男眉头微微一皱,给左振发了条消息。

消息发送成功的刹那,回复也跟着传到西装男的手机上,上面只有三个字:左右左。

“你盯着岳轻,我去找左振。”

西装男吩咐李嘉,拿着手机,顺着指示向前,转到了这家酒店的厨房处。

西装男:“……”

从厨房中出来的服务员疑惑地扫了西装男一眼。

西装男假装自己正在找厕所。

服务员端着菜离开。

西装男再向厨房内走了几步,看见蹲在角落的的左振。

左振不止蹲在角落,一手拿了一条鱼,一手拿了一个蚌,正一边吃鱼一边看蚌,双眼发光的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了。

左振冲西装男招招手。

西装男:“干什么?”

说完顿了顿,为防被厨房里的厨师看见,也跟着左振一起蹲在了角落。“鱼可好吃了。”左振说,“纪哥你要不要也尝一条?不吃绝对后悔!”

西装男:“……”

西装男:“做正事。”

左振把大蚌交给西装男:“喏,你看看。”

西装男随手拿了大蚌一摸:“有几颗珍珠而已。”说完,正要将大蚌交还给左振,却突然发现大蚌蚌肉微微起伏,有点不正常,不由伸手再一摸……

蚌壳突然闭合,将西装男的手指给卡在中间!

西装男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色微变,却不是因为蚌壳的闭合,而是因为手指下方的感觉。

“短时间内又多增加了几颗珍珠,这怎么可能?”

“这在科学上确实属于不可能。”左振冷静回答,“我刚才拿起这只蚌壳的时候,它里头还根本没有珍珠。”

“‘龙宫开门,四海齐贺,蚌喜而结宝珠,鱼悦而生鲜肉。’……”西装男喃喃自语,今日被一惊再惊,已经不懂惊字怎么写了!

“你说什么?”左振耳朵尖。

西装男一把将手中的蚌壳给丢回水里,对左振说:“走。”

左振:“等我再研究研究。”

西装男直接走了:“去研究能搞出这种异象的那个人!”

左振麻溜站起来,速度跟上西装男,还没耽搁他实在舍不得,又从厨房顺走了些刚做好的鱼。

此时外头订单一份接着一份,厨房里头已经忙晕了头。

好不容易又做完了一盘菜,大厨将鱼往盘子里一装再一放,正待叫人服务员进来把菜给端出去,回头一看却瞪目结舌:“我刚才做好的三盘清蒸鱼呢?”

就在西装男一进去一出来的功夫中,辛苦了的岳轻拒绝陈老板的盛情挽留,带着自家的猫离开酒店。

他带着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手机就传来转账的叮咚声。

他低头一看,倒是笑了:“陈老板还真给了两笔款子,一笔五百万,一笔一百万。”他走的时候没有留账号,也没说明怎么付款,现在钱却已经按他的想法到账,略略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给还在陈老板那边的张峥发了条短信:

“你真了解我。”

“那是,不看咱俩什么关系。”张峥短信回的迅速。

“替招财感谢你。”岳轻写道。

“就替你那只猫?你自己呢?”张峥问。

“咱俩什么关系,我都没问你要肖像权使用费。”岳轻认真回复。

“赶紧滚,我还没要经纪人费呢。”张峥笑骂。

岳轻心情愉快地收了手机,就听趴在自己脖子上的谢开颜纳闷问:

“为什么给两笔?”

岳轻笑而不语,打开皮夹抽出一张自己不用,但颇有纪念价值的□□给谢开颜:“其中一百万是你的。”

“我的?”谢开颜怔了怔。

“你的报酬。”岳轻说,“这是我妈妈之前的□□,一直没有注销,现在刚好给你用。待会路过银行的时候我教你怎么在取款机上提款,这样你也有自己的私房钱了。”

谢开颜有点感动。

岳轻又感慨:“然后我就不能说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也长大了……”

谢开颜一点不感动了。

他正要回嘴,心头突然一动,猛然扭头朝身后看去!

十字路口,人流如织,车流如龙,来往的人群拿着手机,提着东西,匆匆而过;来往的车辆排列整齐,等待信号灯的变幻,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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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在人群中窥探跟踪他们。

谢开颜又来回扫视了一会,就听身前的岳轻说:

“本来打算把那个大蚌给吃了的,现在想想,还是等我们什么时候换了大房子把它水里养起来,好歹是泡着灵泉长大的,天生带着灵气,蚊子腿再小也能啃啃啊……”

谢开颜转回了脑袋,他紧绷的身体随着岳轻的话放松下来,开尾巴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岳轻的肩膀。

岳轻不满:“别挠我。”

谢开颜:“谁挠你?”

岳轻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猫,跟着转过头去,以目示意猫的尾巴。

谢开颜沉默地抬起一只脚,将尾巴藏起来。

两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谢开颜突然反驳:“我只是拍了拍你而已。”

岳轻淡定:“痒。”

谢开颜:“隔着衣服拍!”

岳轻继续淡定:“痒。”

谢开颜气得拍了岳轻一巴掌,毛茸茸的爪子落在岳轻衣领里头。

岳轻:“……”

他无奈地想:全是毛,更痒了。

两人走得远了。

他们身后,持续了正整整三分钟的绿灯总算一跳成了红灯。

马路对面,西装男快速穿过马路,来到岳轻刚才所站的地方,但这时候,三人已经找不到岳轻的身影了。

西装男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去查岳轻的住址。”

李嘉正有点不能接受自己追个人居然追丢了的事实,闻言连忙说:“岳轻地址我早就拿到了,你等下,我进系统复制一下。”

说完就掏出手机,进行操作。

但是没几分钟,低头操作手机的李嘉脸色越来越古怪,片刻后抬起头说:“系统上不去。”

旁边的左振说:“我来看看。”

说着,他也掏出手机操作一番,没一会,他说:“系统瘫痪了。”接着打了个电话回总部,说没有两句话,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好,我知道了,就是说今天的信息都不行是吧……”

“怎么了?”西装男问。

“总部的系统出现故障,所有今天录入的信息都不见了。岳轻的地址是什么时候录入进去的?”最后一句话,左振问李嘉。

“就今天……”李嘉回答。

几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一趟跟踪好像有点迷的不顺。

“有备份吗?”西装男问。

“没有。”李嘉说。

又是一阵冷冰冰的沉默。

沉默之后,李嘉小心翼翼:“那……我再去查查岳大师地址?”

这一查又是十来个小时的功夫。

当西装男三人终于找到岳轻的确切地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了。

虽然几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连夜把岳轻的地址给找出来,但当他们来到岳轻楼下,在小区里抬头看着属于岳轻的那扇窗户之后,他们还是一同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李嘉这一口气松得太过,脑袋里打了好几个死结,居然说:“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左振毫无意识地连连点头,在寻找岳轻的过程中,李嘉已经将四楼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左振,现在左振一门心思地想见到岳轻研究岳轻。

西装男:“……天还没亮呢!”你们两个给我醒醒啊!

几人并没有发现,在他们抬头看着窗户的时候,窗户里也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谢开颜的身子藏在窗帘之下,在白日里明亮的琥珀色瞳孔在黑暗里却奇异地变成了另外一种幽暗的颜色。

这让他能够藏于暗处,而不被任何人所发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几人,爪子轻轻地在窗台上摩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将窗台上的瓷砖划出了一道道痕迹,瓷砖粉正簌簌而下。

白天果然有人跟在后边。

跟在后边的就是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谢开颜沉思一会,从窗台上跳下来,轻轻一纵,就来到岳轻的床上,伸手去推睡着了的人。

“有人呆在底下,你看看认不认识。”

“别闹。”岳轻睡眼惺忪,睁开一只眼瞟了眼天色,又立刻闭上,手在床头摸索半晌,掏出一张人民币拍在猫脑袋上:

“乖,去帮我买个早餐,我要吃三鲜包,嗯……”

谢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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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街角的早餐铺子刚刚拉起卷帘匝,就被突然从角落蹿出来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胖乎乎的摊主定睛一看,蹿到自己柜台上的黑影居然是一只白猫。

他连忙挥手:“去去,别在这里玩。”

但猫端坐在柜台上,定定地看着摊主。

摊主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正想随便拿一个蒸好的包子出来打发这只猫,就见猫突然底下脑袋来。

摊主这才看见白猫胸前居然系了一条碎花小围裙,小围裙上还有一个半圆形的小口袋。

看它白白胖胖的,应该不是流浪猫啊,主人呢?

摊主一阵狐疑,就见低着头的猫从口袋里咬了好一会,咬出一张五十元钞票来,放在柜台上。

然后伸出爪子,坚定地按在菜单的一角上。

摊主傻眼!

“这什么日子,居然有猫来给我送钱?”他正呐呐自语,就见面前白猫有点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耳朵,又拍了拍前爪。

摊主这才看见白猫按的是什么地方。

他看了看钞票,又看了看菜单,试探性问:“你要三鲜包?”

白猫一点脑袋。

“一个?”

爪子拍了四下。

“四个?”摊主猜。

白猫又一点脑袋,然后爪子移位,在新的地方拍了两下。

“黑豆浆两杯?”摊主问。

白猫又一点脑袋,然后看着摊主。

摊主心中发毛,又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晕乎乎地去准备两杯黑豆浆四个三鲜包,等所有都打包完成后——

摊主试探性地拿了那张五十元。

白猫没有反应。

摊主将五十元收起,又将食物朝白猫推推,示意银货两讫。

白猫等着,片刻后不耐烦地叩叩桌子,警告摊主。

还真成精了!摊主心里一哆嗦,也不敢贪污,默默地将该着的零找还给白猫,还贴心地帮白猫把钱卷起来塞它的小口袋里头。

白猫这才满意了,低头用牙齿叼起塑料袋,轻轻几步,就消失在晨雾之中。

摊主一直站在柜台之后,看着白猫消失的地方,久久无法言语。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真跟人变的一样,都成精了!

新一轮的红日总算拨云升空,照亮了大地。

从上午五点就等在楼下的西装男三人组也不知被露水打湿了几茬,眼看着时间好歹到了能拜访人的时候,俱都松了一口气,往前方的大楼走去。

三人走进楼梯间,乘坐电梯来到十楼,也就是这一定大楼的最顶层一楼。

从电梯中出来,他们走向靠左边的那户人家,将要敲门的时候,李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等等,纪哥……”

“怎么了?”西装男眉头一皱。

李嘉将手往后一指。

其余两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电梯上显示着红彤彤的数字“九”。

三人:“……”

西装男沉思一下,带着众人回到了电梯,这一回看着电梯面板按下了“十”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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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周围安安静静的,电梯里就呆着西装男三个人,明亮的白炽灯将这方寸之地照得纤毫毕现。

太过亮堂,反而显得这里十分逼仄。

三人都没有说话。

短暂的停顿之后,电梯缓缓上升,没一会就停在了十楼的位置。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西装男打头向外走去,但在一脚迈出去之后,他的面孔立刻僵住:这就是他们刚才出来的那一栋楼,红柄的扫帚还放在墙脚呢!

“这到底是九楼还是十楼?”李嘉从后面出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因为碰见了特勤组日常说要处理的事情,“是障眼法还是……”

西装男没有说话,直接上前敲开了两户人家的房门。

左右的门先后打开,里头的人问:“你什么事?”

西装男扫一眼门后的人:“抱歉,我敲错门了。”

说完他转身,与身后两人视线接触,彼此都确定:

不是障眼法,这就是九楼!

“现在?”左振问。

西装男看向楼道间,言简意赅:“继续走。我们直接从楼梯上。”

没人反对,几人推开楼道间的门,往楼梯上走去。

一阶,两阶,三阶。

一个转弯,两个转弯。

当西装男等人再次看见属于楼梯间的铁门的时候,他们深吸了一口气,由西装男拉开铁门。

铁门之后,盛大的阳光迸射而出,照亮人身。

但三人的面孔却一模一样,宛如暴露在阳光下万载不化的寒冰。

九楼之上是天台。整个十层都不见了!

今日天气不错,谢开颜的心情也颇为不错。

他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绕了复式的屋子一圈,看到一处由自己布置的保全措施,就微微点上一下脑袋。

等点了三五下脑袋,他抖动耳朵,又听着西装男三人“蹬蹬蹬”急促又慌张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不由再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点儿矜持地得意来。

然后他踩着猫步去了书房。

书房内,岳轻正拿笔沾磨,在书桌前画符。

还处于刚刚进门的位置,谢开颜就感觉到了灵气隐隐浮动,他贪婪又带着些沉醉地吸了一口从书房中逸散出来的灵气,几步跳到了书桌之上,去看岳轻书写的内容。

切割好的黄表纸上,紫毫沾了朱砂,正游龙走凤,一气呵成之中,每一笔落下就有一个灵气星点自朱砂中浮现。

走得近了,谢开颜只觉得身体都被符篆上的灵气给拥抱。

他又深吸了几口气,一边发自内心的感觉舒适,一边有点疑惑: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灵气浓度也太高了一点吧?都超过厨房里那个泡在水里的大蚌身上有的了。

而且……

谢开颜又嗅了一下。

与其说灵气是从符篆中逸散出来的,不如说是……

谢开颜嗅着嗅着,已经凑近了岳轻的手腕。

不是错觉,灵气确实更浓郁了。

与其说灵气是从符篆中逸散出来的,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如说是从眼前人身上逸散出来的。

除此之外,还另外有一股很诱人的味道……

谢开颜一念闪过,忍耐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岳轻的手腕。

确如记忆,柔韧馨香,叫人无法抵抗。

然后他被一把抱住了。

岳轻手里还拿着那只紫毫。

他将不知不觉从符篆上踩过,沾了一脚朱砂的谢开颜抱起来,说了声“别闹”,就将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谢开颜这时才清醒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我舔了一个男人?

我为什么——

他愣在原地,半天才抬起头来,自下而上,看见岳轻半边下颚和一点鼻梁。

下颚有如刀削一般干脆利落。

鼻梁也如悬胆似的高耸俊挺。

剩下的,就算没有看见,谢开颜也能回忆出来:

额头有如天庭一样广阔,嘴唇总是携着轻笑。最神奇的是他的眼睛,平静的时候是湖水,波澜不惊;一旦有了情绪上的波动,湖泊就变成了汪洋,无数的电闪雷鸣,风呼雨号,一一蕴藉其中……

谢开颜这时悚然一惊,发现自己记不住梦境中追寻了许多年的身影,却将面前岳轻的容貌给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找了那个人很久了吗?

那人……

那人到底是谁?

谢开颜有了几分恍惚。

恍惚之中,那高立九穹,云崖伟岸的身影从记忆里渐渐走出来,出来了之后,一晃神,却是岳轻的面孔!

桌上那张符篆在最后时刻被谢开颜给踩脏了,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

岳轻这会已经换了另外一张纸,正再次提笔画符。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打断了,这一回岳轻一笔写下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先停了笔,左右看看,觉得没什么好调整的;再一低头,看见了膝盖上的小东西。

岳轻把谢开颜从膝盖上捧到了桌子上,再将手腕放置到白猫背脊上。

柔软的触感立刻托住悬空的手腕,不硬不软,不松不紧,不大不小,有如量身打造一样正好合适!

岳轻再在黄表纸上画了一笔。

这一回如有神助,一阵鬼走神惊,驱邪祛煞的雷系符篆已经完成。

“啪!”

岳轻甩了个响指。

简直完美!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西装男三人最终也没能来到岳轻所在的十楼。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跟着同样住在十楼的另外一户人家一起上楼,试图通过跟随对方进入正确的道路。

在电梯里的时候,一切都好,毫无异常。

等到了十楼,西装男三人有意无意地将住户包围在自己中间,带着对方一起走出电梯。

但这并没有任何作用,当住户一步踏出电梯之后,对方突然就自三人中间消失,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突然发生的空间折叠和恐怖电影里冤鬼作祟的开头。

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了。

后续就是三人依旧站在熟悉的九楼位置,看着位于墙脚的红柄扫帚。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温和的破解手段都尝试过了。

西装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楼上“岳大师”的手段和他们一样温和。

总之三人再一次回到之前所呆的地方。

相互沉默一会后,李嘉说:“其实……虽然我们上不去,但可以尝试着让岳大师下来。”

他见另外两人都看着自己,索性直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例子。我们触动消防火警,疏散人群,然后——所有人就出来了,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见到了岳大师。”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左振有点心动,对他来说,只要见到了人就好,于是也和李嘉一样看着西装男。

“我们为什么找岳大师?”西装男突然问,接着直接回答,“因为岳大师厉害。”

既而他又接下去再得出结论:“所以见到岳大师不是重点,怎么在见到岳大师的时候让他同意我们的项目才是重点。”

简而言之就是一时找不到人可以,得罪人万万不行。

几人又面面相觑。

左振有点无奈问:“那现在怎么办?”

西装男眉头深锁。他隐隐有预感,岳轻所在的那层楼层只有他们上不去,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昨天的行动一定已经被岳轻发现,并且这位大师已经对他们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对了。”李嘉突然说。

其余两人转脸看他。

“昨天收集资料的时候,我发现岳大师还是学生……”

其余两人一阵恍惚,有点无法在学生与大师中间画上一个等号。

“是bj大学考古系大四的学生。”李嘉再次补充,“纪哥,你还记得我们这次的名单吗?名单中有罗威龙,当今考古界的泰斗宗师……”

“两人联系得上?”西装男反应过来。

“大家都是考古界的,多转几个弯,绝对联系得上。”李嘉肯定说。然后拿目光看着西装男,这个电话只能西装男来打,谁让他是这次项目的保全队队长。

西装男掏出手机,给总部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罗威龙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嗓门挺大,老人精神头正旺盛呢:“喂,小纪啊,你找我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罗老,我想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岳轻的年轻人,他是bj大学考古系的……”

“大四的学生,刘和平的弟子?”罗老没等西装男把话说完,就打断了疑惑问,“我认识他,怎么了?”

西装男与左振和李嘉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振奋。

西装男沉稳说:“没有什么。我有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要找他,希望您能够帮忙引荐。”想了想,他又透露,“他也许会参加接下来的那个项目……”

说完之后,西装男还担心罗威龙以为自己胡乱塞人,心生反感。

不想电话里罗威龙一笑,十分赞成:“这感情好,我也需要一个厉害的小家伙做助手。你们等等,我先给他的导师刘和平打个电话!”

这一通拐了三个弯的电话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真正打到岳轻手机上。

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正窝在沙发上,努力消化之前从龙宫中吸收到灵气的谢开颜睁开眼睛。

他瞟了一眼面前震动的手机,没有立刻起身。

体内的灵气只差一点点就消化完全,只要完全消化,他体内颇为复杂的气流回路就能补全,补全之后……

到时候怎么样,谢开颜还不清楚。

但他隐约有预感,那会是自己最期待的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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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电话自动断线,蜜蜂一样嘈杂的声音总算消失,谢开颜也重新闭上眼睛,小心地搬运体内灵气,完成最后的气流构造。

但是就在他闭上眼睛没有多久,桌子上的手机再一次突兀地响起来,电又打过来了!

谢开颜气恼地睁开眼睛,从自己窝着的地方站起来,看了一眼手机震动发亮的屏幕,看见上面显示着“刘导”两个字……

他将这两个字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总算将其和岳轻身旁的人对上了号。

刘导,刘和平。

是岳轻的老师。

他改变了主意,低头叼起手机,往浴室走去。

哗啦啦的水柱从蓬头中洒下来。

虽然开着换气设备,但浴室里因热水而生的氤氲热气依旧模糊了镶嵌在墙壁上的镜子,使得镜子只能将站立在水柱中的人照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爪子抓门的“嚓嚓”声突然透过水流传入岳轻的耳朵里。

岳轻抬手将湿发向后撸去,侧头听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进来。”

门打开了。

白猫叼着震动的手机走进来,一抬头就看见水流之下全身赤`裸的男人。

宽肩窄腰,猿背长腿。

水柱之下,岳轻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向后梳起,贴在了脖颈之上。

他因水汽而微眯眼睛,转了转脖子,当半边脖颈暴露在谢开颜眼中的时候,谢开颜甚至能够看见对方的动脉在皮肤底下颇具诱惑的跳动着。

转过脖子之后,岳轻离开了蓬头,随手扯了块毛巾围住腰部,往谢开颜的方向走去。

沾染在他皮肤上的水珠随着人体的走动纷纷溅落,谢开颜注意到了其中一枚水珠。

它从对方的耳廓处冒出头来,而后一路下滑,滑到喉间凸起的位置,随着主人的吞咽抖了一抖,接着继续滚落,滚过胸膛的正中央,再沿着腹肌曲折而下,滚入悬在腰部的毛巾里头,静悄悄洇湿了一块位置……

下一刻,岳轻进入浴缸之中,水花飞溅,站在旁边的谢开颜身上的毛被一泼水全泼湿了。

谢开颜:“……”

他抖了抖毛。

“谁的电话?”进入浴缸的岳轻有点懒洋洋的,他将一只胳膊横在浴缸边沿,伸手问谢开颜拿手机。

谢开颜跳上浴缸边沿,将叼在嘴里的手机吐到岳轻手上,他没有回答,还有点不自然地转开视线,觉得自己对于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过多的关注。

但这一转视线,他就发现浴室里正对着浴缸的窗帘只拉了一半,而窗帘之后,正有人呆在对面一栋楼的窗户朝这里窥探!

有人偷窥?

谢开颜一念闪过,心中怒气骤升。

体内气流循环随心而动,最后一点灵气被炼化,最后一块拼图扣进去,有如宇宙初成,轰然炸响!

浴室里凭空卷起了一阵风,将洗漱台上的牙刷与口碑全部吹到了地面,发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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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机刚刚接起电话的岳轻一抬眼就看见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落下来。

他下意识一抬手,便把落下来的东西抱了个满怀。

龙卷风起,龙卷风平。

岳轻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全身□□的男人,罕见的失语了。

弥漫在浴室里的热气依旧蒸腾而上,泊泊的水流声在骤然变大后又低调地降了音阶,如同疾风骤雨之后,悠然闲适的小夜曲。

谢开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陷入这种情况。

他双腿张开坐在岳轻身上,两只手正撑着岳轻的胸膛,这个姿势本已经足够尴尬了,更为尴尬的是,现在两人都是天然状态的,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毛巾作为间隔。

那玩意……什么也挡不住啊!

他面无表情,脸颊却早因尴尬而泛出了红色。

“意外。”谢开颜说。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从岳轻身上爬起来想,想要跳出浴缸。但是……

“啪!”

又一声水花四溅,本该稳稳跳出浴缸的谢开颜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恢复了人的身体,脚下一滑,再一次跌回了水中,跌到了岳轻身上。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两人接触的面积更广了,谢开颜几乎隔着水把岳轻全身都蹭了一遍,胳膊对胳膊,大腿对大腿,胸膛对胸膛,男性的特征……对着男性的特征。

岳轻好好的坐在自家浴缸里,却被人一跌二撞三蹭,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装死人了,必须做点什么才好。

于是他将手机放到了洗脸台上,从浴缸里坐直身体,坐直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又和对方发生了一些亲密的接触。

然后岳轻从架子上抽下浴巾,抖开来披在谢开颜肩膀上,将面前如玉生晕的肌肤给遮个严严实实。

谢开颜:“……谢谢。”

说谢谢的时候,他目光忍不住向下,看着抵住自己大腿的东西。岳轻镇定:“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顿了顿,又诚恳补了一句,“如果不是知道你,我真以为你是故意的……”

谢开颜内心崩溃了。

他更崩溃的是,不止岳轻有生理反应,自己好像也有同样的生理反应……

“喂?喂喂?”

处理完了谢开颜的事情,电话里刘和平的声音总算能被人听见了。

“导师,我在。”岳轻连忙回了一声。

“刚才怎么了?听你那边乒乓作响。”刘和平在电话里说。

“也没什么,”岳轻说,“一只猫掉进我的浴缸里,差点窒息。”

刘和平一听啥事没有,也就不多闲聊,把正事给直接说了:“这次罗老有一个考古项目缺人,打电话给我指名要你,机会难得,你好好考虑一下。”

“哦?”岳轻兴趣有点提起来了,正想细问两句,却被谢开颜的动作给打断。

披了浴巾刚刚变回人的男人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抽出架子上的另外一条浴巾同样给岳轻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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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外面偷看你。那几个人从昨天就开始跟着你了。”

岳轻一听就心中有数,他对刘和平干脆说:“行,老师你让他们打电话给我吧。”

说完不等刘和平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后没两分钟,手机再一次响起,这回是个陌生的电话。

岳轻接起电话:“喂?”

“你好,是岳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道陌生而沉稳的声音,声音自我介绍,“我姓纪,单名骏。这一次的考古项目,罗老十分希望岳先生能够加入,不知岳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向岳先生介绍一下这个项目……”

岳轻唰一下拉开了浴室的窗帘。

黑夜里,隔着小区中庭的花圃,按道理并不能看清楚另外一栋楼窗户边人的面孔。

但是站在对面小区房间里的纪骏看见岳轻浴室的窗帘被拉开,不知怎么的心头一个咯噔,连忙将手放在背后一挥,示意李嘉将藏在薄纱窗帘后的望远镜拿走。

可这时候李嘉正专注地看着望远镜,并没有立刻注意到纪骏的手势,还说了一句:“岳大师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纪骏心中警铃大作。

对面,岳轻面无表情,看着另外一栋楼窗户里的人和望远镜,说:“抱歉,我不和变`态约时间。”

三人组:“……”

等等,大师!我们真不是故意对着您浴室窗子的……!

半个小时之后。

凭借着刘和平的面子,纪骏三人总算踏进了岳轻的房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室内的灯光明亮而柔软。

纪骏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岳轻,回忆着从决定跟踪岳轻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心生恍惚。

但他很快收敛精神,取出一份文件夹,将文件夹递给对方,颇为恭敬说:“这是这次的资料,岳大师,您看看。”

说话的同时,他也在看坐在认真打量坐在对面的岳轻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那是一个……挺奇怪的男人。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漂亮,长眉入鬓,薄唇微红,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洒,发梢洒在沙发上,在灯光下反射出丝绸的质感。

纪骏顿了顿,发现对方为什么奇怪了。

哪怕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对方也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一样古典。

这大约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

此时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岳轻身旁,只在纪骏看向自己的时候才轻抬眼皮,一眼扫来。

两人视线接触,冰凉的感觉随着对方的视线在他脸上一扫而过。

纪骏识趣地移开目光。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但对方显然不高兴看见自己坐在这里。

谢开颜确实不高兴看见纪骏三人出现在这里。

他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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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夹到了手里,岳轻拿着随意翻了翻,发现资料少得可怜,就只有两三页的文字和几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为什么找我?”岳轻没有细看资料,“之前跟踪我呢?”

开头的第一个问题就不好回答!

纪骏微一沉吟,决定在大师面前实话实话,于是自口袋中拿出工作证,将钢印和“特勤一处”的全名,“特别勤务第一处”给岳轻看。

岳轻:“……”

他心道“特别勤务第一处”是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听说过……

“岳大师一定听过我们特勤一处。”纪骏这时说,“我知道特勤一处的名声在大师这边恐怕不太好。但这一次我们不是因为桃花乡的事情来找大师麻烦的,只是想和大师进行一次合作……”

岳轻这时候回过味来了,心道这八成是官方部门分管江湖风水师的部门,性质特殊,专门负责给奇奇怪怪的事情扫尾,因为条条框框挺多,所以既不受普通风水师的喜欢,也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过。

这样想想,这部门还有点小心酸……

“合作这个?”岳轻扬了下手中的东西。

“没错。”纪骏沉声说,“这一次我们在五帝山上发现的古墓肯定是国内历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岳轻不以为然,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哪个方面的重大突破?”

纪骏卡壳了,这话也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他又不是专门的考古学家,怎么会知道是哪个方面的重大突破?

但好在他多少还记得一点东西,尤其是和岳轻相关的某些事情。

他整理了一下,认真说:“岳大师还记得您寒假时候修复的彩陶吗?”

岳轻扬眉,示意纪骏继续。

纪骏说:“修复好之后,那樽人面鱼纹陶罐上出现了古代彩陶历史上空白的一个色彩,蓝色。现在陶罐已经被相关部门保护起来了,等待后续更多的研究和资料。而这个陶罐的碎片……”

纪骏顿了顿:“就是从这个古墓中找出来的。”

岳轻稍微认真了一点,他再次把目光投向手中的资料,发现写在资料文件上的第一句话,就是:

“进此墓者,如心怀邪念,必遭天谴!”

一般十个大型古墓九个会写大同小异的警示语。

岳轻并不在意,继续往下翻,从寥寥可数的文字中只能知道有关古墓的一起都是个谜,虽然这些人已经进去了一趟,但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一个碎成了渣渣的陶罐和几张扭曲模糊的照片……

一张照片突然从文件夹中滑到了地上。

岳轻捡起一看,突然愣住了。

这是一张壁画的照片。

壁画上,天空龙凤飞旋,地面草木杂交,中间则是饮宴欢闹的人群与高坐其上的主人。

虽然壁画模糊,上面所有人的面孔统统空白一片。但在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岳轻依旧轻而易举地想起了之前在谢开颜前世里经历过的场面。

那时天有九日,日上凤翔龙遨,金车往来……面前诸仙齐座,坐中言笑晏晏,推杯换盏……

谢开颜也看见了这张照片。

他霍然开口,带着几分迫切与期盼:“我们——”

“行。”岳轻抬了眉。他知道谢开颜想说什么,于是拍拍对方的手权作安抚,顺便挽起对方垂下的一缕长发。

他转向纪骏:

“具体说说情况吧。我和他会跟你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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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小山村里,村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始终悠然自得,直到今日清晨,位于村子正中央的龙凤石像发出高亢而清越的鸣叫为止!

悠闲的小山村在一刹之间发生混乱,山村九十高龄的村长神色激动地自屋中冲出来,拄着拐杖来到村中石像处,嘴里反复念叨着:

“来了,来了……!”

我们等的人,终于来了!

载满了人的面包车从进了森林小路之后,时速就降到了一小时三十公里以下。

凹凹凸凸的的路面上,车子像按了弹簧一样蹦蹦跳跳。

车厢内,不管是开车的纪骏,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李嘉与左振,就因为剧烈的抖动而胃里一阵翻腾,只有坐在中间的位置的岳轻与谢开颜神色自若。

“还有多久到?”岳轻问。

“快了,再半个小时。”纪骏言简意赅,他也受不了这条路了。

“速度还真不慢。”岳轻口吻带着点遗憾。

合着您觉得这条路可以再长点吗?其余几人心中一阵腹诽。

腹诽还没结束,李嘉的视线猛然定在一点上,肌肉紧绷说:“谢先生,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今天谢开颜依旧穿着岳轻的衬衫和牛仔裤,他低头垂目,长发微斜,有如佛陀拈花,慈悲常在:“你说这个?”

说罢抬手,缠绕在手上的东西也如呼应般扬扬自己白色的三角脑袋,对着众人一吐信子。

左振冷静说:“白头蝰。毒蛇中毒性中等的蛇。常在黄昏与夜晚出没,通常食用小型啮齿动物和食虫目动物。脾气……不太好。”

车厢内一阵静默。

李嘉从车座底下摸出了□□,还没来得及用上,坐在谢开颜左边的岳轻就说:“哪来的?看这样子有点萎靡不振。”

众人:……你到底从哪里看出一条蛇萎靡不振,明明活奔乱跳都跳到车厢里头了!

“车顶上掉下来的。”谢开颜简单说。他若有所思,“这个森林确实有点不一样,连树木带动物,生机都十分旺盛……”

说完,谢开颜将手中的白头蝰一翻,翻出了它的腰腹处。

众人这时候才看见,在白头蝰腰腹横环的位置被一块尖利的石头贯穿,鲜血一直顺着石尖淌下来,也不知道这一条蛇究竟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爬进车内的。

谢开颜伸手捏着石头,轻轻一抽,就把石头从白头蝰身体里抽出来。

石头离体,白头蝰猛地抖了一下,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凶性大发,反而朝谢开颜频频点头,状似感谢。而后才向车窗之外爬去。

坐在旁边的岳轻看得有趣,趁着白头蝰从自己身上爬过的时候轻轻一拍,把一小点的灵气拍入对方的体内。

于是坐在后车厢的左振和李嘉都在同时看见,就在岳轻伸手一拍长蛇的时候,长蛇腰腹中的伤口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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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刹那之间!

就只是拍了一下而已!

两人眼睛一起向外突了突,李嘉立刻拿出针孔相机拍摄留存,左振连忙摸出随身携带的指灵仪,观察上面的指针变化,当发现指针确实有了一小弧度的转变的时候,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这……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够运用灵气吗!那些封存在库的档案居然是真的?!

“我们到了。”纪骏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车厢内的暗流暂且被人打破。众人随着纪骏的声音一起看向前方,只见藏在深山老林的村落于云雾中若隐若现,村落之前,一群人黑压压聚集,不知正做什么。

“左振,李嘉,拿好武器。岳大师,谢先生,待会我们三个散开,你们记得呆在我们中间。”纪骏的声音低沉,像晦暗的天气,山雨欲来,“这个村子……有点可怕!”

车子在人群前停了下来。

纪骏叮嘱完车上众人之后,第一个下车,下车时全身肌肉紧绷,预备着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带人逃跑!

但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先后走下车子的同时,站在人群最前头的老村长一眼扫过他们,再没有他前一次来时的阴鸷冷漠,立刻疾走上前,目标明确握住岳轻的手,激动说:

“您来了!我们等了一辈子,可算将您给盼来了!”

纪骏三人:……等等!说好的可怕、冷漠和排斥呢?

这边纪骏三人认知炸裂,那边的岳轻也是有点糊涂。

他手被老人家握着,倒不好抽出来,只能跟着老人家往村子里走去,一边说:“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之前没有来过这里……”

“没认错没认错,我们等的肯定就是您。”老村长笑眯眯说,突然伸手一指岳轻,再说,“您既然来了,就先帮村子里看看风水吧?”

岳轻顿时一怔,就是旁边的谢开颜也抬起眼睛:“您知道我会看风水?”

老村长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自己为什么知道。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岳轻略一沉思,索性走一步看一步,顺水推舟也就答应下来,看起了村中风水。从村口入内,只见小村傍山而立,依水而建,屋舍零散分布,大约数百人口聚集在一起,交通阡陌,人畜和谐,十分宁静。

岳轻先赞了一句:“宁静祥和,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生机旺,穷山恶水出阴煞。像这样山水和谐的地方,就算有点妨碍,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谢开颜语带古怪:“确实是个好地方。”说罢伸手向前一指。

岳轻顺势看去,就看见远远一行村人从山上走下来,他们上身□□,腰下围个虎皮裙,肩扛手提,满载而归,一个个不是托着条一两米的大蛇,就是扛着个差不多半人个儿的野狼老虎,偏偏还都面相年轻憨厚,老远地就放下猎物,规规矩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矩冲老村长问好打招呼。

纪骏三人:果然没变,还是这么可怕,一个个十*岁就能生撕虎豹……

老村长:“行了,你们都回家去吧,今天贵客进村。”说完还冲岳轻一笑。

岳轻:“……”

他决定再看看这个村子的风水究竟有多好了。

岳轻拉着谢开颜信步向前走去,先见一水弯弯曲曲,曲折三回,自眼前蜿蜒流过,有如牛轭,再看牛轭之后立着一栋屋子,笑道:“牛挑湾,主仕途,但这水太浅了点,官帽不高,屋子恐怕里头住着个村官吧?”

老村长高兴道:“大师慧眼如炬,那就是我的屋子!”

岳轻继续向前,沿着大路走了一会后,只见两侧地势微微加高,房子倒是变得少了,只有零星一两座建在路边的。

岳轻一眼看去,点头道:“有意思,地基草蛇灰线,伏在建基日,势在成屋时。”

“这是什么意思?”李嘉听得云遮雾绕,不耻下问。

“草蛇灰线说的是屋子建在略高的地势上,生机流动有如草蛇爬行般隐迹于丛中。是一个主前期平稳,后期发达的宅基,居住在其中的人一般到了中年会越来越顺遂。”岳轻稍微解释了两句。

说完之后,他犹觉得有些不过瘾,于是看准了地脉行进之处,伸足一点。

只听一声轻微的闷响,地面隆起了一条小土丘,从岳轻足底的位置,蜿蜿蜒蜒地向前方的宅子的方向行去,草灰伏线已经初具端倪!

纪骏三人跟着还岳轻不久,但他们渐渐发现了一个真理:跟着岳轻吃惊不奇怪,不吃惊才奇怪。于是该拍照的拍照,该记录的记录,分工协作,井井有条,别提多淡定了!

李嘉边拍照边还自然地调侃起来,有了岳轻这一手,他突然觉得这村子里那些生撕虎豹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了:“高手外练一身筋骨皮,内练一口先天气,今天见识到了!看吧,脚一跺,地就整个都翻起来了。”

老村长捻须微笑,频频点头:“很是很是。”又对岳轻说,“我们再往下看看?”

“村长既然找我来看风水了,又何必纠缠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岳轻随意道。

“您的意思是?”老村长眼中精光一闪。

“找一个地势高的、能看见整个村子的地方吧。”岳轻含笑说。

“您跟我来!”眼见岳轻挑明了,老村长也十分爽快,拉着岳轻再往上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就上了最近的一座山上。

站在山巅朝下,整个村落的所有格局尽入眼中。

岳轻一眼看去,只见水流沿小村环绕,水流之上,村落之中,犹如龟俯巨石,当下叹道: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好一块龟栖之处!”

言罢,似乎那俯于地面的龟灵也听清楚了岳轻的感慨,只见周围的生机突然应声而动,自那巨石之下氤氲而出。

浓浓的白色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雾气自巨龟的四足之下向整个村落蔓延,村中的人畜草木,全都沉浸在这浓浓的生机之中。

一呼一吸,白气自人与兽的口鼻中进入,又从皮肤表层丝缕溢出,自内而外滋养身体,在尤其特别的几个人身上,那溢出的白气还会随人身而变出淡淡的颜色,以显示主人之命理。

岳轻稍定睛看去,光凭颜色差异,便知哪家要喜得贵子,哪家命中有官,又哪家出门有小灾。

而这一村上下百余人,在龟息之地日日沐浴白气,一眼看去,竟都是寿命绵长,富贵平安的好命格,其神异之处确实不可简单度量,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从迎接岳轻进村到了这个时候,老村长突然面露紧张。

“龟栖之处,寿遐年增,寿不缺九,年不满十,如果我猜的没错……村长,村里的人绝少生病,而且寿数能到九十有余,却总超不过一百,对不对?而且就算在九十多岁的时候,也口齿清晰,思维敏捷,如同中年一样。”

“这样好不好?”老村长迫切问,问的问题却有些含糊不清。

岳轻若有所思地看了老村长一眼,觉得自己自进入这个村子开始,老村长就有目的的引导他说出某一句话来。

但此时线索太少,他也不及细想,话便自然出了口:

“岂止是好,简直大好特好!”

话音落下,岳轻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模糊的感应掠过,好像什么锁扣登时解开了一样。

正当他莫名其妙之时,只见老村长突然间哈哈大笑:“好好好,大好特好就好!恩人啊,我没有辜负您的嘱托,龟栖之地没被破坏,古墓也没有被发现,我完成了对您的承诺!”

这局势兔起鹘落,岳轻还傻在一旁,就见老村长瞅了旁边的纪骏三人一眼,嘿嘿笑道:

“事到如今,我也直说了,他们这三个小傻瓜去的殿,是假殿,从那里永远进不去真正的地宫!真正的地宫啊,就等着您来呐——”

三个小傻瓜:“……”

岳轻:……我靠,信息量太大,简直消化不了。

谢开颜:淡定地看岳轻。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老村长看着几人,倒是笑了:“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纪骏三人:“为什么?”

老村长淡定:“因为我们这整个村子,都是守墓人。而您——”他手指着岳轻,“就是我要等的人。”

纪骏三人:“……”主角模板!

岳轻清了清喉咙,表示:“我不认识你们。”

老村长笑道:“您认不认识我们不重要,我们认识您就够了;您还不知道古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来向您介绍介绍……”

纪骏三人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压力,有一种自己工作即将被抢走的感觉,连忙打断老村长的话,对岳轻说:“墓葬在出土的时候找到了碑文,通过对碑文的拓印破解,我们已经解读出了入葬者。”

“之前你没和我说过这个。”岳轻冷静回应。

“……”纪骏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入葬者姓熊,名昂,是春秋战国时期楚晋国王族,与楚文王熊赀同时期。”

“然后呢?”岳轻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一句话的资料还是从碑文上翻译下来的,剩下的全不靠谱,他们觉得自己翻译错了正在重新翻译。所以说,他到底要怎么告诉大师啊!纪骏暗暗有点内伤。

这时老村长呵呵一笑,开始补充:“相传熊昂少小聪慧,不同凡俗,从垂髫之年就立誓修仙访道,常年出没于名山大泽,多有神迹,晋文公重耳在位时曾多遣人寻访朝拜,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乃至于到了战国末期秦将一统天下的时候,都有他的消息传出。”

岳轻算了一下。

楚文王生年不知,卒年为公元前675年。

秦始皇生卒年为公元前259年—公元前210年。

姑且不说历史上究竟有没有熊昂这个人,做个简单的截头去尾计算,也就意味着……

岳轻玩味道:“他活了416年?”

老村长信誓旦旦:“一点没错!”

岳轻叹气:“我真是学考古的……”所以这故事也真太不靠谱了吧!

纪骏:“呵呵。”尴尬。

讲完了熊昂王的野史,老村长将脸色一整,又对岳轻说:“您听这一句话。”

说着他一步上前,凑到岳轻耳边,轻轻念出一句话来。

“春分秋分之夜,于山闲坐,小酌数杯,清谈两句,即见分晓。”

岳轻听完,心头一动:“今年农历的春分是几号?”

纪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是今天,怎么了?”

“没有怎么。”岳轻神色如常,“既然老村长说你们开的古墓是假的……”

纪骏三人一脸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村长在骗我们的。

纪骏说:“大师忘了?壁画与陶罐都是在那里拿到的。”

老村长干完了自己该干的事情,稳坐钓鱼台,满脸闲适。

岳轻接着说:“那你们先去古墓那边,我和小颜在这里呆一会,明天和你们会和。”他止住还想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话的纪骏,“行了,就这么决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山上的人陆续下了山。

小小的山包上只剩下岳轻与谢开颜。

早晨的雾在这时间里已经散了,天气蓝得清朗,风从远处吹来,将空中的云朵吹散,留下断断续续的丝缕,是白云的曳尾。

“小颜?”谢开颜对岳轻对自己的称呼发出了疑问。

“那你想让我叫你大珠还是叫你招财?”岳轻诚恳询问,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

“……算了,还是这个吧。”谢开颜。

他在崖边坐下,看向前方。

山村在脚下,山峦在远方。群山耸峙,山势连绵成龙,间或有峰峦秀翠,奇峰而起。

“在想什么?”岳轻也坐在了谢开颜旁边,随口问道。

“想古墓。”谢开颜说,“和我前世寻找的那个人。”

这是桃花村之后,两人第一次谈到谢开颜的前世。

对于这件事,岳轻一直有些好奇,但是他显然没法和一只猫正正经经地谈前世今生,过去情怀;至于那一只猫,显然也不想和他谈这些。

“记得他是谁吗?”岳轻问。

“不记得。”

“记得他的名字吗?”

“不记得。”

“那记得你自己是谁吗?”岳轻曲线救国。

“不记得。”

“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不记得。”

“……”岳轻也是无言以对了!

谢开颜倒是忽然弯了一下嘴角。

“不知容貌……不知名姓……不知因何而记忆……不知因何而寻找。”

“然记忆经年不衰,执着轮回不替……也许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可我亦不知找到他之后要做什么。”

谢开颜缓缓说来,声音并未有太强烈的波动。

剖除了轮回几世而不肯更改的执拗,他对于这件事,对于这个人,拥有的最直观的感情全是疑惑。

对他的疑惑,对自己的疑惑。

以及对这一份执着背后感情的疑惑。

他一阖眼,还能记得那一日。

那一日群仙宴上,众仙云集,虽俱言笑晏晏,风流随性,唯其虽灼于日,而亲于月。

叫人心甘情愿,匍匐足下,仰望其容。

“但我……”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会找到他……”

一定会找到他。

从远处吹来的风忽然加剧,将谢开颜吹散下来的长发吹起。

发尾柔柔地抚过岳轻的脸颊,像情人的手,有一种异样的温柔。

岳轻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这调皮的发梢:“起风了,扎起来吧。”

谢开颜“嗯”了一声,还沉浸在过去没有出来,自然地向岳轻偏了偏脑袋,娴熟示意对方帮自己梳理头发。

岳轻:“……”

他帮谢开颜掬了两下长发,丝缎一样的触感让岳轻的手有点痒,还有一种正替自家爱宠梳理毛发的诡异感。然后他不由自主将谢开颜的长发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最后再找出一条布绳来,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发尾扎个蝴蝶结,完工!

谢开颜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下自己被编起来的长发,又看了一下笑吟吟的岳轻。

“如何?”岳轻。

“很好。”谢开颜说。

岳轻也颇感满意,又欣赏了一下谢开颜雌雄莫辩的模样,开始在草地上寻找一些花叶,打算装饰一下谢开颜的辫子。

谢开颜在岳轻转过头去的时候就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发尾。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捏着辫子轻轻一抖,蝴蝶结掉下,辫子散开,一头长发又如瀑布般洒落下来。

岳轻刚刚揪了一朵带茎叶的小花,转回头就看见了这个。

然后谢开颜再次凑了过来,一脸正经平淡:“散了。”

“嗯?”岳轻有点纳闷,“我蝴蝶结没有扎紧吗?”

说完,双手又一次束起谢开颜的长发。

谢开颜一开始是凑近岳轻,后来变成靠坐在岳轻身上。

绿草茵茵,暖风微醺。

谢开颜闭上双眼,感觉着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对方的身体不冷不热,对方的双手不轻不重。

这样的接触是他所能想象的最舒服的接触。

一种很奇怪的想法突然进入谢开颜的脑海。

也许在过去……在我见到那个人的那一世。

我和岳轻也认识。

也许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种想要寻找到人的迫切,不知不觉,被驱散了许多。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到了晚间,一些喜欢炎热的动物都藏入树桩之中,石头缝下,静悄悄隐匿了踪迹。

只有岳轻和谢开颜还坐在山崖之上,等待老村长那句话的结果。

时间有点晚了。

岳轻打了个哈欠。

从一开始端正站着,到随后端正坐着,再到靠着盘膝而坐的谢开颜,最后直接躺在了谢开颜的腿上,让本来做得笔直笔直的谢开颜不得不放松身体,换了坐姿,无奈地让岳轻靠得更舒服一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岳轻枕着谢开颜的大腿说。

“什么事?”

“你当和尚的那辈子……”

谢开颜有点不好的预感。“明明只是想去找个人,结果还没有下山就因为夫妻打架,被一刀捅中跌下山崖。简直像是好好走在路上突然一声雷响,把你给劈了,非战之罪啊。”岳轻越说越唏嘘。

“……”谢开颜,“我们换个话题。”

“那时候我就在你旁边。”岳轻十分扼腕,“如果换做——”

“换做是你,一定不会呆呆的站在那边被捅中,是吗?”谢开颜没好气说。桃花树中种种前情,他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的故事,现在却突然意识到其实岳轻也参与在其中。

这个意识让他脑海里模糊地掠过了一个念头,却没来得及抓住,就听岳轻说:

“炸什么毛,我又没说你傻。”

岳轻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

谢开颜低头一看,就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与对方的眼睛对上了。

躺在膝盖上的人正对着天空,也正对着他。

天空的群星与月一起倒映入岳轻的眼底,而自己的身影也徜徉其中。

岳轻唇角含笑:

“我就想说,如果那时候我有实体,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捅,掉下去,抓不住找不到。”

“为什么?”谢开颜下意识问。

“我心疼啊。”岳轻理所当然说。

说话的同时,他还有点不爽地想着:

我自己的猫,当然自己管着。

天空的月亮忽然不见了。

平稳地在天地间流动的生机与灵气有了一瞬的停滞。

说话的两人齐齐抬头。

只见天地骤暗,继而骤亮。

弯月入云层消失,再出来时竟变成了圆月!

远处山峦的绝高之处忽生云层。

白色的云在黑色的夜里尤为醒目,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如于半空之中凭空生成。

岳轻与谢开颜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震动。

并不是实体山水的动荡,而是天地灵气的剧烈翻腾。

一线月光突然从半空中穿凿而下。

它自明月而生,遥遥射入村中石像所在。

只见龙凤眼眸于黑夜中无声无息亮起。

光线再次发生折射,遥遥射入岳轻所立山峦之前。

此时明月升到中天,明月之中,岳轻眼前,同样黑影在月光之中浮现。

月色皎洁,黑暗褪去。

百丈宫殿出现在岳轻眼前,青铜做门,神狮镇守,白玉台阶自虚空之中直铺到岳轻身前!

一切的线索串成珠链。

岳轻恍然大悟:

“云霓生处绝高顶,此是龙楼宝殿定。这是龙楼宝殿!”

秋分的夜晚,当天空的弯月变成圆月的时候,天地间并不只有一缕月光,也并不只开出了一扇大门。

在距离岳轻所在位置足有数千公里的群山之中,一线月光破天而下。直直垂落到山中深湖之上。

湖面泛起飘渺的云雾,飘渺的云雾之中,同样的青铜宫殿出现在此。

“总算等到了……”声音突然在幽暗中响起。

跟着,青铜殿门之前宛如石头的黑影从中分裂,一个人形从地上站了起来。

“果然没错,”他喃喃自语,“天地灵气异变,本该后几年出世的地宫提前开启了。”

他走出了黑暗之处。

月光已将他所在照亮。

在他身后,石状黑影的另外一半也被照亮。

那是一个俯倒在地、毫无声息的人。

虽然一座看上去非常*的宫殿以一个非常*的形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岳轻并不着急着进入。

他在宫殿出现的第一时刻,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给纪骏发过去。

不到十五分钟的功夫,纪骏三人开着面包车,风驰电掣来到山上。

从车上下来的第一时刻,纪骏什么废话都没说,直接一脚踩上白玉台阶。

脚下接触的是实地。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另外一只脚,整个人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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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他的声音绷成了一条线,“是实地!”

“我靠。”李嘉喃喃自语。

唯独左振没有说话,他已经跑到白玉阶上,趴到地面用随身携带的设备测量此地灵气浓度,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小凿子,正对着白玉阶叮叮咚咚,准备敲一块石头下来拿回所里测量研究。

岳轻也走上了台阶。

他目不斜视地越过了特勤三人组,和谢开颜一起来到秦同门之前。

随着他们的一路前进,厚重的青铜门“吱呀”一声,自外向内开启。

几人一同进入古墓之中。

嘀嗒的水声落下。

一束冷光在黑暗里亮起。

黢黑的大殿随之出现在众人眼里,黑暗之中,大殿正正方方,粗略看去,周长约有百米;中间竖立有五根石柱,每一根石柱都有差不多三人合抱的粗细。

纪骏几人脸上罩着防毒面具,背着必要的工具,走在地宫的前方,李嘉负责摆弄通讯设备,但是很快,他就摇摇头说:“不行,没有信号,我们自己的特殊频道也搜索不了。”

纪骏点点头,叮嘱左振:“开启录像设备。”

左振:“已经开了。”

纪骏又将目光转向岳轻:“岳大师,待会我们走在前面,你们跟在我们后面……”他突然发现岳轻并没有注意自己,于是又提高了点声音,重新喊了一声,“岳大师?”

岳轻正站在大殿的石墙旁边。

面前的石墙爬满苔藓,厚重的苔藓遮住了大半的墙面,斑驳的幽绿如同幽灵一般覆盖其上。

岳轻仔细地寻找没有被遮住的地方。

站在旁边的谢开颜替岳轻折了一只冷光棒。

他将手抬起来,冷光棒正好照耀在苔藓最稀少的地方。

岳轻给了谢开颜一个赞许的眼神,继而看向墙面。

这一小块地方,墙面上的刻纹总算清晰可见,只见刀山火海、油锅深坑,种种陷阱相继出现在墙壁上边……

纪骏三人跟着岳轻来到此处。当看见石壁上的刻纹的时候,他们眼前一晃,突然见一个人影掉在火海之上,顷刻被烧成烟灰,临死之前只有一声惨叫还能溢出。

“啊!”

“啊!”

来自背后的两声惨烈叫声吓了岳轻一跳,差点让正专注看着石壁的他没戴手套就把手指给按在了石壁上。

他转身看向李嘉和左振:“你们……”

纪骏大感丢脸,他带的这两个下属也不是第一次下古墓来,但真是第一次表现得这么孬,早知道——

“不,不是。”左振这时候回过神来了,他立刻转开视线,结结巴巴说,“这里的磁场有问题,刚才我觉得我变成了火海里的人,正被烈火烧灼。”

“对对对。”李嘉在旁边死命点头,心有余悸,“我刚才好像也变成了壁画上的小人,从天空掉下去,身体一下子就被扎成了一个筛子。”

岳轻沉吟一下,抬头仔细看了看周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围,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这里气场微弱,我差点忽略了……”

“是怎么样?”纪骏连忙问。

“这个大殿虽然看起来空荡荡的,实际上被人布置了一个奇门八卦阵。”岳轻简单说,“你看我们头顶的四个角落,是不是有兽形石雕?”

纪骏立刻向上看去,只看见黑漆漆的一团,这里的层高绝不止一两层楼的高度,因为他手中手电筒的冷光也照不破前方的黑暗,更遑论看见岳轻所说的兽形石雕了。

岳轻继续说,一边说还一边信步向前:“上边四头凶兽雕在天顶四角,屈身向前,状若嘶人,是猛虎下山;脚下九虺,盘结仰首……《韩非子》语,虫有虺者,一身两口,争相龁也。遂相杀,再自杀。”

说完,岳轻来到纪骏身旁,拉着对方的胳膊向前一带。

纪骏只觉得胳膊上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道传来,手里拿着的手电筒灯光已经指向了岳轻所要的位置。

那正是大殿的中央位置,只见石板地面上,以黑漆刻画了岳轻刚才所说的九虺,它们扁头长躯,像蛇一样,躯干下边却有两只脚爪,盘结一处,纠在一起难舍难分,如同乱麻,又纷纷昂头,眼珠泛红,蛇信轻吐。

双目对视的那一时刻,这条刻于石板上的大虺突然扭动身躯,如同一片纸般从石板上轻飘飘脱离下来,紧跟着又如充了气一般迅速膨胀,粗大的身躯重重压在石板上,躯干下的脚爪轻而易举地插入石板,它“嘶”的一声,舌头吐出的距离几乎有半米长,像钢筋一样重重砸在纪骏的脚前!

纪骏登时大骇,急忙退后,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重重锁在原地。

他像旁边一看,又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条藤蔓给牢牢缠住,手臂都被弯曲的藤蔓锁在了里头!

虽然局势顷刻翻天覆地,但纪骏脑海难得清醒,他将手往怀里一摸,一把银亮的短刀已经握在手里,继而猛地向前一扎,却被藤蔓中骤然抽出的一条细枝给死死抵住,任是用上全身力气,也不能再前进分毫。

“我靠!”这个时候,纪骏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他妈什么鬼墓,里头的东西都成精了吗?”

心慌意乱之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同伴,忍不住又愤怒又担忧:“其他人呢?李嘉,左振?岳大师——”

纪骏的视角看到的是这一副恐怖的画面。

其他人的视角看到的又是另一幅可怕的画面。

刚才在石壁上着了道的李嘉和左振这回特别小心,跟在纪骏和岳轻身后,仔细听着岳轻的讲解。

他们刚刚听到一半,就见拿着手电筒看向大殿中央的纪骏突然面色大变,不止在被岳轻抓住的情况下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又在跌倒前的一刹那诡异一翻身,从怀中摸出短刀,抬手就向岳轻的胸口刺去!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兔起鹘落之际,李嘉和左振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纪骏行动,就在纪骏手上马上要沾上一条人命的时候,那在半空中疾若闪电的银光突然停滞!

几人此时定睛一看,谢开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岳轻身旁,眉头微皱,只用两只手指,就牢牢夹住了纪骏的短刀。

……我靠。

两人心中一阵恍惚。

空手入白刃,又是一个武林高手?

猛然间差点被捅了一刀,岳轻不急也不怒,就摇摇头:“刚才才说虺一身两口,自相残杀呢,这边就有一个着了道的。”

说着他抬手在用力挣扎,准备抽刀的纪骏眼前一抹,就将笼罩在对方眼前的一层淡淡薄雾给拂散了。

这一下,陷入幻觉的纪骏猛然一怔,眼前巨大的虺与藤蔓都消失无踪,藤蔓的位置,岳轻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惊疑不定,来回看着大殿正中央地面的九虺雕刻与岳轻:“这、这是……”

“奇门入门,眼障而已。”岳轻随口说,“这一局应该是最简单的,只要心智坚定,走在正确的方位上,很快就能过去。毕竟横纵也在二三十步的距离,布置不了太多的花样。”

纪骏正听入了神,却不妨被谢开颜略带不满地敲了短刀。

“当”的一声轻响,声音如同波纹向四面辐射,本来在黑暗角落里略有动静的阴影猛地一僵,又重新安稳下去。

纪骏没发现角落的情况,倒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短刀还在对方手里。

谢开颜方才一眼扫过周围黑暗角落,放了手,淡淡说句:“下回小心点。”就重新退到了岳轻身后。

岳轻对谢开颜的举动倒是挺不以为然的:“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嗯——”谢开颜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继而他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话的同时,还特意看了纪骏三人一眼。

岳轻顺着谢开颜的目光顺势看去,也改口说:“你说得有点道理。”

纪骏三人:……呵呵,怎么突然觉得走向有点不对劲了,说好的我们三人开道,保护大师的呢?

“岳大师,现在我们?”纪骏收拾一下心情,换了个态度,不以自己为首,改为认真询问岳轻的看法。

“现在?现在当然走过去。这就是一个门廊,有价值的东西都在后边。”岳轻纳闷,“你难道还想在这里逗留吗?”

说得好简单啊……想起刚才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纪骏欲言又止:“那个什么奇门八卦……”

“奇门八卦我也不是很懂。”岳轻沉吟。

看来还是只能我们暴力破坏了。纪骏与其余两人相互对视,下定决心。

“不过要走过这个门廊也不需要什么奇门八卦的造诣,这里的布置一目了然,亲切可爱。”岳轻又赞许了一声,说完就向前走去。

黑黢黢的大殿里,岳轻一步落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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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骏耳朵一动,心随意动,手中电筒朝声音传来方向一照,就见石壁之上,一格格的利箭向后缓缓收去。

随着灯光的照射,这些不知在这里埋了多久的箭尖竟然还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淬了毒似的。

纪骏一身冷汗。

再去看前方的岳轻,已经走出了两步之外,连忙掏出一卷钢化绳,和其余两人互相绑扣,这样三人串成一串,万一谁因为幻觉而走错了一步,另外两人都能够感觉得到。

做完了这些准备,纪骏小心翼翼,带头跟上岳轻。

地宫门廊处,岳轻走在前面,心中默默计算,声音脚下,一起不紧不慢:

“八门尅应,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为中平。休门二十步,贵阴人衣着蓝黄白青。”

他向侧走了二十步,眼前一晃,一张桌子不大,四人不小,分别身着蓝色、黄色、白色、与青色衣裳,正在喝酒聊天。

岳轻忽然出现,喝酒的四人一起转头看向岳轻。

这四人相貌堂堂,眉宇间却自然笼罩着一缕阴郁青气,不是阳世中人。

岳轻见这些人身着古装,拱手一礼,只说:“请借道。”

四人道:“贵客请。”

岳轻再往杜门位一走,四人已然不见。耳旁却出现绢布摩挲的簌簌之声,岳轻再向前走了一小会,似多了许多男女,佩环相撞,足声次第,男声女声谈笑无忌。又过几步,男声女声渐渐歇下去,周围的看不清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杜门已过。

吉门过,平门过,再过一凶门。

岳轻泰然自若,并不看后边的人有没有跟上,直直向目标方位走去,十五步后,便见阴司敲锣打鼓,兵丁举牌肃静,官轿远远而来。

岳轻侧身避让。

却不想朱红轿子在行止岳轻身前时突然停下,轿帘掀开,坐在轿中的阴司官员冲岳轻行礼甚恭。

岳轻一愕,就感觉身上阴阳元磁球激灵灵一震,殿中判官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这一声后,那阴司官员竟又行一礼,仪仗方才小心翼翼倒退而去。本该再找生门的岳轻向前一看,阵法已破,生路正在前方,只见地底阴河泊泊流淌,一桥飞渡半空,连接前廊后殿。

前廊机关顺利度过,出路已现,岳轻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反倒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这可不太好,这座桥哪里不连,偏偏在鬼门连鬼位,想也知道,后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话说完了,岳轻总算惦记起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转身回头一看,却险险笑出了声来!

只见在他身后,纪骏三人排成一排,后边的人双手搭在前边的人肩膀上,一起起跳,一起落地,整得跟喜剧片里头的僵尸一样,朝着他蹦蹦跳跳而来。

“这是闹什么?”岳轻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含笑问,目光却看向走在最后的谢开颜。

“老被幻觉迷惑,不会走路。”谢开颜淡淡说,“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纪骏三人中站在最后的李嘉跳到半空的时候又是一阵迷糊,眼前刹那出现一片火海,下意识就偏了偏身子。

谢开颜刚好向岳轻展示他这样做的必要:只见他李嘉偏向的时候伸足向前一踢,不管李嘉在半空中偏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去,等他再落下来的时候,也只能落到谢开颜给他圈定好的那个位置。

岳轻瞠目结舌,心想这也能行。

好在也就最后几步了。

纪骏三人最后蹦蹦跳跳跳,跳格子一样跳到安全地方的时候,齐齐感觉膝盖一软,险些就要累得跪了下去。

谢开颜走到岳轻身旁,向前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前面不是善地,鬼气太浓了。”

“有那张壁画在,就算真是阴曹地府也要下去一趟。”岳轻笑道。

谢开颜心中微微一暖。

他心知岳轻本来并不打算跟几个偷窥贼一起行动,只是因为看见了那张壁画的照片,才一起进来。

说到底,这一行泰半是为了自己。

想到那日晚上的偷窥,谢开颜对其余几人还是有些不满,不由冷淡地扫了这几人一眼,方才转向岳轻,道:“待会我走在前面。”

岳轻想想,也不反对:“也行,我看你的真言是鬼怪的克星。”然后他转向纪骏三人,“你们几个……”

“我们几个就跟着岳大师和谢先生。”纪骏飞快回答。有了刚才的经历,他现在对自己三人的地位认知准确,就是两只大牛身后的几条小尾巴而已,在这种神神鬼鬼不能用现代科学眼光和科学的手段来分析与解决的地方,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厉害的人走就好了。

所有的话都被纪骏抢答了,岳轻竟然没有可以叮嘱的地方。

他也就挥了挥手,让纪骏三人站在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和谢开颜一起走上拱桥。

阴河不宽,架在阴河上方的拱桥也并不长。

不过数步,众人已来到阴河的另一边,下了桥后,就是一道长长而曲折的走廊,走廊再出去,眼前猛地一亮,一个相较进来时候更大了一倍的殿宇出现再他们的视线之内!

只见长方形的大殿两侧,分别点着四盏长明灯,灯火幽幽,也不知独自在这里燃烧了多久。

大殿正前方的位置是一座高台,高台上放着许多蔬果布匹,牛羊牲畜,将不小的高台堆得满满当当。

高台之下,岳轻等人所站的入口之前,密密麻麻、身穿战国时期衣衫的人背对着众人跪坐低头,似乎正专心致志地祈祷什么。

众人冷不丁从幽暗的地方来到明亮的世界,一晃身几乎觉得自己脱离了地宫,而坐在这里的这些人,马上就要被他们惊动。

这时谢开颜说了一句:“全是尸体。”

“尸体?这不可能!”左振忍不住反驳,“此地通风,不符合尸体不腐条件,也没有足够的灵气或是阴气——”

话音才落,背对着他们的和尚正中间的一个突然一百八十度转过脑袋来,面对岳轻等人。

“你看吧——”左振说到一半就哑了。背对着还没有发现,等那头颅转过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张脸虽然五官宛然,但已经没有了双眼和皮下的肉,整个像是一个头骨蒙了一张人皮,人皮的黑窟窿里,还两处了幽蓝的鬼火!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还不止。

那头颅静静地盯着岳轻等人看了一会之后,突然自身躯上拔头而起,直飞向刚才说话的左振。

他妈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左振简直看傻了!

好在傻掉的只有他一个,站在左振身旁的纪骏没有傻掉。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左振,将怀里地短刀用力向前掷去,短刀掠过半空,准确地在头颅扑下来之前穿透颅骨。

黑窟窿中的鬼火瞬息变亮,接着慢慢黯淡下去。

随着头颅中鬼火的黯淡,头颅也自半空中砸落在地,骨碌碌转了几圈,不动了。

但没等纪骏三人松上一口气,只见大殿两侧的长明灯骤然变暗,大殿之中,一声“咔擦咔擦”,坐在高台上的老僧缓缓抬起头来;无数声“咔擦咔擦”,殿中所有僧人,齐齐将脸转到背后。

无数个黑窟窿盯着岳轻几人。

半晌,黑窟窿里鬼火大炙,所有头颅先后飞起,齐齐精准绕过岳轻与谢开颜,直冲向两人身后的纪骏三人!

纪骏三人:“我靠!”

这年头竟连鬼都欺软怕硬吗?!

岳轻突然发现殿中虽然群魔乱舞,头颅狂飞,但好像没有自己和谢开颜什么事情。

他又转头去看纪骏三人。

纪骏三人在意识到头颅只冲着自己三人过来,尤其发现能够用武力解决头颅之后,就有意识地拉开了和岳轻两人的距离,免得牵连到岳轻与谢开颜。

毕竟是特勤一处的精英,在最初的匆忙之后,纪骏三人也算镇定下来,背靠着背,组成一个三角形,相互解决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头颅。

眼看着这几人没什么大问题,岳轻也就不急着解决在半空中乱飞的头颅,他向大殿左边骤然暗下的长明灯走去,发现谢开颜的方向虽然与自己相反,但目的显然与自己相同。

他们一起来到了宫灯之前。

岳轻小心地没有去碰八角宫灯周围的罩子,只将目光投向灯中幽蓝色的火焰上。

只见火焰悬停在宫灯中央,并不通过浸润在鲛油里的引线燃烧,而是安静地包围着引线,时而微微起伏,时而有一两光点浮空而出,宛若活有生命似的。

岳轻伸手去碰脱离火焰,浮上半空的那一点光。

但那一点光却在岳轻伸手的那一刻如同受惊了一样倏忽向旁边飞去,却被早有准备地岳轻抓在手里。

等抓住了这光点,放在眼前细细一看,岳轻才说:“果然如此。”

“头颅里头有虫子。”谢开颜也走到了岳轻身旁,他将自己的手掌摊开,苍白的手掌中躺着小小的两截尸体,那是一只不足半个小指指甲壳大的虫子,头与身躯分离,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分为二。

谢开颜见岳轻的目光落在自己掌心,额外解释:“不是我弄的。我抓住的时候,它的头与身子就是分离的。分离之时,兀自能够活动。倒是和眼前的情况挺相似。”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落头虫而已。”岳轻笑道,冲纪骏三人扬声:“南方有落头虫,其头能飞。其种人常有所祭祀,号‘虫落’。我们大概闯进了落头民祭祀的地方。不用太在意,这些虫地盘意识强烈,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它们就安静下去了。”

说罢,岳轻已经发现了纪骏三人手脚十分粗暴,十分不放心,额外叮嘱:

“尽量不要用暴力,不要破坏墓中陈设,不要去动尸体,如果这真是正常的古墓,等回头挖掘出来,又是另外一个奇迹。”

纪骏三人:……大大您三观端正,但我们正被一群骷髅头追逐,眼看着就要被它们咬下一块肉来了,这时候最重要的难道是古墓不被破坏吗?——重要的还真是古墓不被破坏。

纪骏几人无可奈何,听从岳轻的吩咐,纷纷抬起抬起胳膊遮脸挡头,看准方向一股脑儿出口处冲去。

好在这些落头虫群魔狂舞起来看着可怕,实际威力普普通通,纪骏三人都穿着迷彩衣服,布料厚实,骷髅头撞击撕咬之下,还没能够奈何这些迷彩布,就被众人冲出了殿宇。

离了落头虫的地盘,追逐着他们飞舞的头颅急刹车般停下,在殿宇的交界处徘徊一阵后,又纷纷往回飞去,头颅再次端端正正地立在脖颈之上,眼中的幽火黯淡,殿宇两侧的长明灯则再次明亮起来。

纪骏三人这时方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岳轻一起看向前方。

经过了一条阴河,两重殿宇,现在他们仿佛真正置身于地底山腹,眼前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长甬道,有一人半高,两人宽,四面都是土墙,众人向前走了一段,突然面面相觑,只见前方出现岔路,且不是二选一,而是前后左右足足五个岔道!

“大师,现在往哪边走?”纪骏打破沉默。

“嗯……”岳轻正在思索要不要随机挑一个方向。

“走第三条道路,走第三条道路。”另外一道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

听见的几人全都毛骨悚然,不为其他,就因为他们都是男的,而突然响起的指路声娇媚可人,活脱脱是个女音!

“是谁?谁在那边?”纪骏扬声问,却只有自己的声音在通道中反复回响:

“是谁?谁在那边?”

“是谁?谁在那边?”

随着众人的沉默,回音也渐渐消散,在通道又恢复安静的时候,李嘉轻声说:

“岳大师……您说,会不会是女鬼?”

这倒是一条思路。

岳轻将目光投向谢开颜。

谢开颜摇头说:“鬼气不重。”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谢开颜突然说:“她是什么,一试便知。”

说罢就依照女音所说,直接向第三条路走去。

谢开颜说得简单,走时却不乏小心,不止自己每一步留心,就连跟在身后的人群,都让他们多退两步,以防不测。

但这一条路出奇的短。

不过几十步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后,甬道一弯,谢开颜一步踏入,脸色微变,立即扬声朝后说:“有陷阱,不要上来!”

声音未落,眼前的机关已经对准谢开颜,齐齐喷出毒液来!

上方下方都是土墙,前方是机关,身后却是岳轻与其他人。

局势危如累卵,谢开颜虽惊却不急,一手竖如刀,正要刺入一旁土墙,将土壤生生扯出来抵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将他用力拉了开来!

“滋滋滋!”

透明的液体接触土地,当黄土腐蚀出了一块大坑。

岳轻与谢开颜一起跌落在地上。

岳轻双手还抱着人的腰肢,看了看足前的深坑,又看了看怀里的谢开颜,感慨说:“只要想救人,还怕没有机会。”接着又苦口婆心,“早就想要跟你说了,有事没事别冲得那么快,你虽然武功不错,但命只有一条,明明身体这么漂亮,为什么非想不开要弄得左一道老伤右一道新伤呢?”

早就退到后边不添乱的纪骏三人:……总觉得,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

谢开颜转脸看了纪骏三人一眼。

纪骏三人连忙看天看地看自己。

谢开颜方才将视线转回到岳轻脸上,轻轻地“嗯”了一声后,立刻若无其事站起来说:“得出结论了,要么是鬼,要么是怪,反正不是好人。”

漆黑的通道就是一个如同盘丝洞一样的大型迷宫,从陷阱处离开,岳轻等人每走百十步的距离,就会碰见分叉路口,往往十条里头有九条都遍布着各种各样的陷阱。

每每在来到分叉路口的时候,那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女音就会再次叫出一个方向,而这方向总是错误的方向。

几次之后,众人摸索出规律,顿时就淡定起来,纪骏三人也总算能够按照原本计划,走到岳轻两人前面开路保护。

在发现这个大型迷宫除了地方大点,陷阱多点,偶尔有个提示音帮他们做好事帮他们排除几个错误选项中的一个的时候,他们已经迅速发挥专业技能,左振用高科技设备探查周围陷阱;李嘉一面记录走过的道路,一面归纳整理,逻辑分析接下去的正确通道,正确率还真越来越高;至于纪骏,一路上的各种机关全靠他仔细拆除,而且每每手到擒来,没有失手。

岳轻跟着走了一会,有点感慨:“你们也挺厉害的嘛。”

纪骏三人:“……呵呵。”果然之前因为没用而被人嫌弃了。

他们带着点小心酸承认:“之前遇到的情况有点超过我们能力范围……”

岳轻说:“我看你们挺专业的,之前特意训练过?”纪骏三人对视一眼。

李嘉说:“我们都是队伍里出来的,之前都当了好几年的兵。”

话一说开,李嘉就有点关不住话匣子了,又跟岳轻说,“其实特勤组虽然专门负责接触并处理奇怪的事物,但是组中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也就是我们这样,从队伍里出来的;剩下的那一些其实等闲不会出任务,人才稀少,万一出了什么事,还真不知道去哪里补充……”

岳轻唏嘘:“你们这专业也太不对口了吧……”

一句话过,李嘉跟岳轻侃上了:“专业不对口不都是社会现象了吗?反正就那么回事,被分配到哪里就做什么事。再说了,要论危险也不单独我们这个工种危险,如果每次出来干活都能碰到您一样的大师,那也算福利好工作轻松还拿着国家津贴四处旅游啊。”

岳轻顿时一笑。

李嘉见岳轻似乎并不很反感自己的话,连忙打铁趁热,诚挚邀请:“岳大师,您看要不要来我们组里当个技术指导?没有上班时间要求,享受最高等级五险一金,每个月我再替您向上头申请正教授级别的福利待遇与补贴,我们组里每个月还有额外补贴,您就一周有事没事过来转个两圈,再替我们解解惑什么的,而且我们也有关于灵力与科技相结合的科研成果——等等!”

话说到后来,李嘉自己硬生生拐了个弯,看向前方。

娇媚的女音在这时候又响了起来,她说:“向左!向左!向左!”

前方又是分岔,一共两条路,排除了一个错误的选项后,就只剩下向右一条方向。刚才纪骏正要往右边走去。

李嘉皱眉:“我的科学归纳法告诉我,向左是正确路段的概率比较高……”

娇媚的女音再说:“向左!向左!向左!”

纪骏沉吟片刻,向左。

古墓中的一道怪声与自己的同伴哪个更值得信任?

纪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一开始走得小心翼翼,几步之后,纪骏的小心翼翼就消失了,因为狭小的通道随着前行越来越宽,越来越广,最终一跃而广,成了一个高大的倒扣的漏斗状山腹的模样。

些许细微的光线从遥远的天空投射下来,微茫点点,相隔太远,也不知道这是日光还是月光,外头是天亮还是天黑。

但一株大树沐浴在这微弱的光线之中,大树方向,还有那娇媚的女音恼怒地叫:“向后!向后!向后!”

他们刚才才从后边出来,娇媚女音最后说的是正确的方向,可正是为了阻止他们找出正确的道路!

而现在的“向后”,分明是恼羞成怒,又指出了错误的方向。

纪骏用手电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照亮,只见粗壮的树干上,树洞如同蜂巢的巢眼一样密密麻麻,每一个树洞正呆了一只青色羽毛的鸟,随着光线扫过,纷纷扑扇翅膀从树洞中飞出。

一时之间,扑扇之声不绝于耳,纪骏一眼过去,根本没有见到什么女人。

但等这些青色羽毛的鸟飞出了手电筒光线的范围,娇媚的女音再一次响起:“向后!向后!向后!”

这一次他离得近了,仔仔细细地听,觉得这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虽然是一道声音,中间却有许多杂音,像是无数声音汇聚成的一个大浪潮……

纪骏呆了一下,随后醒悟过来,只觉得心中一股凉气缓缓升起:“那声音……声音是鸟叫出来的!而且不是一只鸟!”

“奇迹……”左振呆滞地回应,默默拿出录音笔,将声音录下来。

“等等,”李嘉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缕烟,“刚才站在我们身后的岳大师和谢先生去哪里了?”

纪骏立刻转回头去,用手电筒照亮自己的身后。

可是身后除了李嘉和左振两人之外,哪里还有岳轻与谢开颜的身影?

他刚刚亡魂大冒,就听岳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过来看看。”

有了这道声音,纪骏再次寻找,方才看见黑暗之中,两道模糊的声音站立在距离自己不近的前方。

他立刻向前,一边走一边仔细辨认,当认出确实是岳轻与谢开颜无疑时,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岳大师,地宫危险,您要做什么,走哪里,先向我们说一声……”

岳轻根本没理会纪骏的话,只说:“手电筒往前照。”

纪骏这才发现谢开颜似乎有所发现,正手持冷光棒,照亮前方什么东西。

他依言将手电筒的光照到岳轻指向的位置。

束成一束的暖黄色的光线在向前延生的途中遭遇阻碍,蓦然散开,如同一道光膜,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柔柔覆盖。

众人也看清楚了挡在身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只见纪骏拿着手电筒的手剧烈一抖,光线随之发生颤抖:“这——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石壁!可是那里不是在山腹中间,没有巨树,也没有会说话的鸟,石壁也没有这么大——!”

曾经出现在照片上的模糊石壁终于出现在了岳轻与谢开颜眼前。

这是一面巨大的、几乎有一开头的殿宇一半大小的石壁。

它有三个人那样高,又有五个人手拉着手那样宽广。

石壁的最中央位置,就是岳轻与谢开颜曾经身临其境的画面。而在中央的四周,又雕刻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岳轻左手边的位置雕刻了奇形怪状的人,当先的是胸口穿洞的,其次是两腿交叉的,再后则是有两个脑袋的。

岳轻的右手边则更为奇异,有背生双翼的,有鸟头人身的,也有人身鸟头的。

右手边再往上,有穿着长袍衣袂飘飘,却没有双足,而是膝下自生云雾的;也有一身两头,四手四足的。

右手边偏向左侧,人身蛇尾者与日时是人,月下却成虎者齐至。

除此之外,壁画上崇山峻岭,巍峨高耸;江流湖海,浊浪滔滔。间或有重楼殿宇夹杂其中。稻田阡陌,集市热闹之外,又有奇花异草,灵兽神物分列其上,游鱼多有鸟翼,长蛇却长飞翅,独脚毕方立于红日之上,仰首迎着暖黄之光一鸣,只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毕方”一声,整副壁画似乎动了起来。

山峦河海随四时变化。

天有九日,夜有十月。

凤凰游南山,烛阴眠北海。

四方之民向中央齐至——

岳轻有轻微的恍惚。

这不像是一开始的幻视。

他如同上一次在桃花乡被拉入谢开颜前世时候一样的感觉,但现在而生的感觉更加飘渺不定,无法捉摸。

岳轻心中若有所思,想要抓住自己心里那缕模模糊糊的感觉的时候。

旁边突然传来谢开颜的呓语。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石壁,似乎整个人的深思都飞入了其中。

岳轻只听对方自言自语:

“天分四隅,神居其中;神人饮宴,万物齐贺,天下之民咸来拜会……”

“可你……”

“你……”

谢开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岳轻很仔细地去听,才听见对方说,似怨似怒,似悲似喜:

“你选择了我。”

话音落下,谢开颜的手似乎被一股莫名力量牵引,触及到石壁雕刻之上。

自谢开颜手触之地,石壁突然就中裂开,无声无息向两侧滑去。

照在石壁上的光线一抖,再次向前淌去。

众人顺势看去,只见黑黝黝的大殿之中似乎放置了一张棺椁,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只觉得棺椁的盖子似乎抖动了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将要破棺而出!

几人心中一惊,正纷纷觉得自己一定眼花了的时候,大殿旁边传来一声机括响动,又一扇门向两侧滑开,门后同时走出一道人影!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漆黑的墓室之内,一口棺,两方人。

此时墓室之中唯一的光线就是纪骏的手电筒,但手电筒正直直对着棺椁,从另一道门出来的人还站在黑暗中,纪骏等人却因为手电筒的光线而暴露在明亮之下!

黑暗中的人看见另一方黑压压的人群,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狭路相逢,纪骏的一个反应就是盗墓贼,他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立刻将手电筒的光扫向前方的人。就在对方因为光线而骤然眯眼的时候,他揉身上前,准备抓住对方!

“该死!”墓室中响起了那人含着怒意的声音,“彭泽,一向不和人合作的你为了那个东西,也和人在一起了吗?你们与虎谋皮,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吞了谁!”

说完他也不跑了,手一翻就从拿出一块圆盘,左右飞快一拨。

飞身扑向黑影的纪骏只见眼前一晃,突然有种种淡淡虚影出现,周围的墓室好像也左右旋转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这个情形有点莫名的熟悉,很像是他们刚刚进入地宫时候,岳大师所说的“眼障”,当然眼前这个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纪骏顿时有点恍惚了,心想这年头盗墓贼都这么勤奋刻苦,玄学大成了吗?现在好在是有岳大师在后头,万一下次他们再出任务,岳大师没有跟着……

一念闪过,墓室之中突然光明大炙,是站在后边的岳轻捡起了纪骏刚刚丢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向两人。

炸亮的光线之中,两人虽错开了位置,还是碰撞在一起,一声闷响之后,又各自分开。

黑影踉踉跄跄地撞到石墙,纪骏也却稳稳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除了玄学之外,其他方面也就是个普通人!

他正想上前将人锁住,突然岳轻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解大师怎么在这里?”

被纪骏撞到墙上的正是解飞星。

解飞星乍然听见自己梦中念念不忘的声音,下意识就回了句话:“岳师太客气了!有岳师当面,我怎么敢称为大师呢?”

说完之后,大家都愣住了。

岳轻连忙将直射解飞星眼睛的手电筒移开,解飞星也眯着眼睛,半晌才从白茫茫一片中挣脱出来,看清楚了对面人的面孔。

人群之中,解飞星一眼就看见了岳轻,大为惊喜:“岳师怎么也在此地?”

接着他又看见了站在岳轻身旁的谢开颜,也是小小吃了一惊:谢开颜容貌太盛,周身气质十分特别,让人一眼见过就再难忘记。对于这样的人出现在岳轻身旁,解飞星倒是十分理解。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解飞星粗略一看就无视过去了。

纪骏三人:……好像莫名感觉被无视了,算了,大牛身旁的小尾巴总是这样的待遇。

误会解除,难得在阴森的地方碰见一个熟人,作为这里唯一认识解飞星的人,岳轻向双方介绍:

“这是解飞星,九宫飞星派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传人。”

解飞星面对岳轻的时候笑得很用力,转向了纪骏等人,笑容就变得淡淡的了。

岳轻又指向纪骏三人:“这是特勤一组的三位成员,这一次是他们开采古墓遭遇了一些不好解释的事情,特意请我过来看看。”

“还有他——”岳轻指向谢开颜,“我朋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和我住一起的人。”

解飞星的笑容又变得诚挚了一些。

双方互相点过头,总算凑在了一起坐下。

岳轻先问解飞星:“你怎么进来这里了?”他知道依解飞星的身份,肯定不会当一个盗墓贼的,就算底下有什么稀世法器也一样。

解飞星眉头微锁:“其实我是跟着一个人进来的……他叫彭泽,是风水界中人,十分厉害,据我所知,借风水局所杀,斗法之中致人死地,手上恐怕已经不止一条性命了。他前些日子杀了一个飞星派中人,我一路追踪,要将此人消灭,好不容易找到线索进入了这地宫里头……”

纪骏三人:……你们说怎么杀人灭口的时候看看我们行吗?我们三人还坐在这里,一颗红心向着党呢!

“进来的时候是青铜门和白玉阶吧?”岳轻直接问。

“是。”解飞星点头。

“恐怕地底真有什么东西……”岳轻沉吟说。

“说起这个,我倒是在飞星派的藏书楼里看见了一则相近的传说。”解飞星想了想说。

“等等。”纪骏不得不做一个打断,“就我们勘测,这应该是楚国墓。”

岳轻和解飞星一起看向纪骏。

纪骏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岳轻问:“你对楚墓了解多少?”

纪骏:“……”他登时苦手。他是负责考古教授安全的,真不是负责考古的。

岳轻点点头:“那我来简单说一下。”纪骏发现岳轻的“简单说一下”声音还是很平淡,并没有什么鄙夷的意思在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在岳轻面前,自己好像越来越像一个学生了。

岳轻又道:“楚墓是建国以后研究得最彻底的一种墓葬,楚人一向有厚葬的风俗,国内发掘的最大的楚墓,占地三万余平方米,就是熊家冢墓。”

岳轻如数家珍:“熊家冢墓可以说是楚墓一个尖端的代表,由主墓、陪葬墓、车马坑、殉葬墓、祭祀坑以及主墓的附属建筑构成。主墓与陪葬墓位于正中,分前后,两墓的西边的位置是大型车马坑;主墓南边、陪葬墓北边,规格、大小一致的殉葬墓近四十座;主墓的西、南边,是祭祀坑。”

说到这里,岳轻喘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众人:“……”

岳轻:“因为眼前这个墓的格局和熊家冢墓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解飞星:“也就是说这不是楚墓?”

纪骏眉头微拧:“岳大师,那碑文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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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做好了岳轻反驳的准备。没想到岳轻听完之后,居然点了点头,并说:

“这也不无可能。毕竟开采墓葬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

话到这里,岳轻突然说:“谁把灯点一下?”

众人正在仔细听着岳轻说话,冷不丁听了这句话,还是李嘉反应最快,赶忙站起来,从背包里摸出一盏烛台,点了火光放在墓室东南角位置。

幽幽的火光从角落亮起,摇曳照亮周围一圈地方,而后光线就被黑暗束缚,岳轻等人所坐的位置反而因这只烛火而更暗了。

岳轻纳闷:“你点在那么远的位置干什么?”

“免得……”李嘉看向棺椁。

对方如此理直气壮,岳轻也是卡顿了一下。

他考虑要如何击破封建迷信:“从考古科学理论来说,火光会不会熄灭只能验证墓室中氧气是否充足。和它究竟放在什么方位没有太多的意义。”

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所有人都看向岳轻,一脸不敢相信:大师,您就是一个玄学家!

李嘉还虚心问:“如果方位不对的话,那要放到哪里才是正确的?”

岳轻哭笑不得:“算了,你就放在那里吧。”

好歹多了点光,岳轻将手电筒稍微调整一下位置,绕了墓室一圈,让众人看清楚墓室之中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随葬品之后,才继续:“考古中最值得关注的是什么?是随葬品的出土。熊家冢墓中出土了数以千计的文物,光光玉器就有两千多件。而这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主墓,倒像是……”

“像是什么?”纪骏连忙问。

岳轻看了纪骏一眼,认真回答:“像是祭祀坑,像是外头那些守墓人的另一个分支,以死殉葬的殉墓人。”

纪骏顿时一惊。

“再说了,”岳轻又转了话题,继续往下,“虫子也就算了,哪一个正常的墓地里又有树又有鸟,也不怕树的根系破坏土壤,鸟的粪便污染棺椁吗?”

众人竟无言以对。

这不是因为和您在一起久了,见怪不怪了吗……

“那岳大师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墓?”纪骏被说服了,索性直接询问。

“你问我我问谁?”岳轻回答得那叫一个淡定。

“……”众人。

“这不是重点。”岳轻正色说。

既然不是重点,大师您又为何头头是道说了这么多!众人崩溃。

“重点是这个墓室中的棺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岳轻缓缓说,“但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黑暗之中,墓室的棺椁动了一下。”

说罢,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在墓室正中央的棺椁之前,照亮了落在棺前地面上暗色土块!

“这是封棺泥,古代墓葬常用的东西,一些时候封棺泥会将整个棺材封在里头;一些时候封棺泥只涂抹在接缝的位置。”

岳轻走上前说。随着他的接近,手电筒的光亮也照到棺椁之上,只见整个棺椁呈深绿色,并非正常棺椁的木质,而是青铜材质,青铜外表上隽刻有许多花纹,虽只有一个小角的突出,但盖与棺间,再不密封无痕!

恰是此时,一声沉闷的“咚”响自棺材中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一股阴寒自脚心窜起,李嘉甚至忍不住回头看看角落点起的蜡烛,看是不是被鬼吹灭了。

还是旁边的谢开颜突然说话:“解飞星是追着人过来的。在解飞星与我们来到之前,另有一个人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刚才看见了棺材动弹,未必是鬼,还可能是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群疑心生暗鬼的人暗自反省,纪骏连忙说:

“大家稍等,我来开棺!”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句“开棺”说完之后,纪骏就示意左振和李嘉一起上前。

只听“吱呀”一声,椁中见棺,又一个稍小的内棺出现在众人眼前!

岳轻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谢开颜问。

“你们看。”岳轻的手电筒照向纪骏掀起的盖子内部,众人顺势看去,只见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刻在那里。

纪骏三人一眼看去,一个字都没有看懂。

李嘉忍不住说:“这是战国时期的文字吗?”

“嗯,”岳轻应了一声,细看内容,“这是六国文字,已经接近大篆了,比较好分辨。”

说完之后,岳轻念道:

“‘余以冲年,闻世有仙山神人焉,慕而行,过大泽,登名山,向北海,望南山,终至五帝山,夜宿山中,忽尔入梦,神游天宇,见宫阙万重连天起……’”

接下去全是梦中世界,岳轻没有继续念出声来,这里形容的梦中世界与外头的壁画和岳轻曾见的世界相差仿佛。

他又去看最后,将这卷竹简最后的几个字念出来:

“‘……余思梦中真意,敛天下奇物,督造此墓。墓成,神安。’”

又有小字附注:

“‘擅入者今世难得善终,永世不得安宁。’”

又有小字:

“‘余于天际见神妃仙子,绰约多姿,虽姮娥姑射不能比。然余于山*畔,遥见……帝君,方知神妃仙子,亦如枯蓬草芥,难拟其辉。’”

最后的一行小字里,只有帝君名字那边字迹模糊,也不知道是当时隽刻的时候就已经模糊,还是被这许久的岁月所吞噬。

岳轻看完这份铭文,心中豁然开朗,他对于这个墓室的猜测已经因为这份铭文而得到了完美的证实!果然,这里或许真的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神”的墓葬……但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古墓之中,充其量,不过一个古墓真正入口的上方而已!

至于真正入口所在……

岳轻的目光在墓室之中扫视了一圈,最后依旧落到墓室正中央的棺材上。

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这里真的有墓葬……墓葬只会在棺材里头!”

纪骏几人和岳轻合作到现在,对岳轻的信任已经即将爆表,听见岳轻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他也不多加考虑,直接对着站在棺边的两人一点头,自己则退后一步,从背包里拿出一柄黝黑小巧的□□,指着棺材,三秒钟后,再次打了个手势。

棺材旁的两人一起用力。

“砰”地一声,开棺!

棺中空空如也。

没有尸体,没有彭泽的踪迹,也没有棺底。

本该是实地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黑黝黝而又蒙着层蓝光的入口,不时有风从入口处吹上来,发出“呼——”的声音。

众人终于知道方才听见的来自棺中的“咚”响是怎么回事了,根本就是风吹上来闷在里边的响动。

纪骏几人面面相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觉得那层蓝色的光膜特别让人发毛,再想起刚才众人的分析,不由看向岳轻,虚心问:“岳大师,难道这就是……盗洞?”

岳轻心道你家的盗洞不长在地面长在棺材底下?

他科普道:“这是腰井,也叫做金井,在风水学上的讲究是连通地气的,使墓主尸身不朽,福寿绵长,登仙造极用的,从春秋战国时候有记载,一直到明清时候发扬光大,相传慈禧太后在自己墓中金井打成之际,曾将一串十八子珍珠连同几样珍宝一起放入金井之中,希冀着以此能够享受永世的荣华富贵。其余有打造金井的墓,大多也会将一些墓主喜欢的珍宝以及身上的某些东西,比如墓主落下的一颗牙齿一起放入金井之中。”

“哦——”众人一起恍然大悟,可见他们真的不是盗墓的料,否则此刻不就直接走宝了?

“不过……”岳轻又眉头紧锁。

“不过什么?”纪骏连忙问。

岳轻瞥了纪骏一眼,心想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没有发现么?

“你看那一层蓝色的薄膜。”岳轻只好直接来了。

“那层蓝膜怎么了?”纪骏问道,他刚才看着这道流光溢彩的蓝膜还有点发毛,但随着岳轻的一通科普性小故事,阳火重新占据身体,此时再看着这蓝荧荧的光芒又感觉普普通通,没啥特别了,非要说点什么,那就是还算蓝得可爱吧。“……”岳轻。

“你家的金井还特意加个电视电影特效,在上面再镀一层蓝色薄膜封口吗?”岳轻反问。

“……”纪骏。

“……”其他人。

这是要完啊!所有人都泪奔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如果彭泽刚才在棺材里头,他唯一能够去的地方就是金井之下!”解飞星突然开口。

“这个金井有点奇怪,不像寻常啊。再说我们也不能肯定彭泽刚才真在里头,还顺着金井往下走了。”岳轻摆摆手,说。

“我相信岳师的判断,我觉得这就是彭泽下去的地方,也是古墓的真正入口。”解飞星突然正色对岳轻说,“岳师,我有自保能力,我先下去看看。”

“不劳烦解大师,我来吧。”纪骏连忙说,他的想法跟解飞星差不多,只是一不小心慢了一步。

“我来吧,我是风水师,碰到什么事情也能够处理。”解飞星看了一眼岳轻,有点不爽纪骏和自己抢夺岳轻的注意力。

“如果遇到突发事件,比如机关野兽,恐怕解大师的身手不够好。”纪骏也说,也跟着看了一眼岳轻,同样不爽解飞星一直拉着自家请来的大师的注意力。

看完之后,两人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在看岳轻,对视一眼,一起生气起来!

“我说由我来。”解飞星强硬道。

“这恐怕不行。”纪骏同样强硬。

岳轻还在思索着具体情况,没防备身旁的两个人居然吵了起来,他囧囧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神,准备打个圆场找点比较安全的办法,比如说弄个背包下去看会不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样子。

但这时候,谢开颜一语不发,手突然伸入棺椁蓝色的薄膜之中。

一道半透明的波纹突兀浮现在众人眼前,自谢开颜身上一荡而过之后,谢开颜整个人都因这道波纹而变得晶莹透明,隐隐有消失的预兆!

众人大吃一惊,还来不及说话,谢开颜已经因波纹而消失,在波纹将要隐没的最后一刻,岳轻抓住了它的尾巴,于是果然如同在桃花树时的感觉,一股无可抵抗的力量将岳轻席卷入同样的黑暗之地,时间与空间的回廊。

一眨眼的功夫,墓室之中已经先后消失了两个人。

剩下的解飞星与纪骏等人骇然对望,没有了岳轻的存在,在这诡异的迹象之前,他们都冷静了许多。

解飞星说:“彭泽还在底下,我必须下去看看。”

纪骏:“我也一起,古墓中的东西不允许你们乱动。”他说罢看向左振和李嘉,“你们两个等在这边,万一底下有什么事情,你们在上边也能照应。”又接着,“摄像头给我,我全程录像。”

简单的划分留下来和下去的人,再将所带物品分成两份之后,纪骏躺到棺材之中,他睁开眼睛,想仔细记住这里向下的机关……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体失重,忽然间神智涣散,恍恍惚惚……等他再能够集中精神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处全新的地方。

周围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纪骏深吸了一口气。

先下来的岳轻与谢开颜是不是在这里?

后边下来的解飞星是不是在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

一团火焰“嘭”地在黑暗中亮起。

又是相同的声音。

火焰排成两列,次第亮起。

黑暗被火光驱散。

纪骏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看不见天空有多高,遥遥伸向远方的火焰不足以照亮天空上的漆黑;他看不见前路有多长,只有一团团火焰虚浮于空中,排列直至视线尽头。

他脚下踩着青铜铺就的地板,看见在火焰中的一尊尊的青铜雕像。

青铜雕像的底座已有一个人高,雕像本身更有三个人高。

这些雕像有人有兽,奇形异状,狰狞冰冷,却无一例外,全向纪骏视线尽头之处弯腰叩首,诚惶诚恐。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岳轻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

他刚刚醒来,侧卧云榻之上,面前奇花异草,瑞气氤氲悬空长在;远处万紫千红,碧玉琉璃连天不尽。风送花开,香袭琅琊殿宇;雨过云来,彩妆金阙天境。

他随意扫视庭院,目光所及,千花逢迎,尽展其妍;又拨弄案前古琴,琴声拙拙,百鸟来朝,盘桓不去。

对此岳轻早有准备,十分镇定。

他早就归纳出自己一旦被牵扯入这些古怪的世界之中,一次总比一次更厉害。

反正自从拿到罗盘之后,世界都变得玄学了,这样一想,那块八级渡厄盘还真挺厉害的,回去应该对它再好一点。

接着岳轻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左手处的石几边,只见石几上铺着笔墨纸砚,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那儿,用手抓着笔杆,在纸上写上一道墨迹,脸上就同样多出一道墨迹。

但每一笔之后,纸上的墨迹就跟着消褪,不管坐在石几边的孩子写上多少比画,下一笔,纸面上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纸上的墨迹能够消失,脸上的墨迹却没法倒退,不大一会功夫,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就变成了花猫样。

正因如此,孩子越写越着急,越写脸越脏,和那能够自动清洁自己的白纸一比,简直成了个脏小孩儿。

岳轻眼看着孩子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略略有点同情,本想走上去帮对方一把,却发现自己虽然较之先前拥有了身体,也能做些细微的动作,但并没有办法真正控制这个身体,更像是寄宿在身体里的一抹魂魄,大多时候只能旁观。

正当他分析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是磨块打中砚石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响,几滴浓郁的墨汁溅在了雪白的宣纸上,自左到右,如同一溜蚂蚁匍匐爬过。也不知因何缘故,刚才还勤勤恳恳消去墨笔痕迹的宣纸突然静置不动,于是这道痕迹就堂而皇之的破坏了纸张的洁白,仿佛也跟着破坏了孩子一直的努力。

此时,孩子僵握着笔,脸上不再只有汗水,连眼眶都微微红了。

岳轻趁势瞟了一眼自己。

如果他没有看错,在溅出墨汁的时候,是“自己”悄悄地对着宣纸掐了一个法决法决,宣纸就不再清空墨迹了。

光会欺负小孩子,什么毛病。

岳轻心中鄙夷,还没有鄙夷完呢,就感觉身体自云榻上站起,走近石几。

“好了好了,这是怎么了?不过就让你写两个字,不止写得满脸都是墨水,还写红了眼睛?”身体站在孩子的旁边,岳轻听见自己的声音笑道。

说也奇怪,当身体说话的时候,岳轻竟然自动带入了身体主人这个角色,就好像是自己真站在这里说话一样。

孩子转回了头。

岳轻这时候才看见对方的模样。

他忽然一怔,因为眼前的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竟和谢开颜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

孩子板着张乌七八黑的小脸,大概真的觉得委屈了,声音里都有一丝紧绷:

“不管我怎么写,它都觉得我不好不留墨迹。但是我不小心溅了一点墨汁上去,它就闹脾气了,就是不肯消去痕迹,要放在那边证明我贪玩不认真!”

小傻瓜,那是我掐了咒决不让它自动消除的。

岳轻听见心里有声音这样说。

……竟和我猜的一模一样。岳轻也是无语了。

声音又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它不消就不消,让我们来一起看看怎么处理。”

说罢,身体从后俯下身,大身体圈着小身体,大掌包着小掌,小掌再包着那只毛笔。

贴近胸膛的小身躯飞速地僵硬起来。

岳轻只觉一举一动都发乎自然,不由自主忘记了自己其实旁观的事实,变成身体的主人,牵着小手,来到墨迹之前:

“刚才写了那么久的字,索性就放松一下吧。”

说罢,随意在纸张上的墨痕上添了两笔。

扭着八字的藤蔓突然出现。

“嗯,再接下去——”

他又分左右加了几笔。

几只叶片从藤蔓上长出。

“好像还差点什么……”

岳轻自言自语。

于是一朵小花出现在了藤蔓之上,但被他握住的小手太过僵硬,岳轻在画的时候没有拉动,其中一片花瓣变成了尖而脱离其余的模样,悬空浮在花蕊前方,十分突兀。

“我……”小孩子看着本该柔美的花朵因为自己的缘故变成这个模样,心中懊恼极了。

但岳轻竖起一根手指,轻轻一嘘。

孩子不觉停下。

岳轻屈指敲了敲宣纸。

只见宣纸上忽生云雾,云雾之下,漆黑的墨迹突然开始扭动,扭动之中,空中色彩化作点点光晕,争先恐后落入纸上。

绿色的叶,褐色的枝,白色的花朵以及白色花朵上唯一的一点冰蓝。

藤蔓啪一下从纸上跳起来了!

短短的一截小藤上,那点冰蓝色犹如冰晶卫士一样守卫在娇嫩的花朵之上,谁的视线在小藤上停留过久了,它就“呼”地喷出一点冷冷的白气来做威胁。

孩子就这样被它喷了一回。

坐在石凳上的孩子愣住了。

岳轻这时候笑道:“没想到一个失误也能够变得这么厉害吗?”

孩子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身影。

岳轻心头莫名有点软,他挠了挠孩子仰头露出的脖颈,孩子立刻眯起眼睛,像小动物被挠一样露出舒服的神态,就差发出“呼噜”之声。

岳轻方才说:“没有什么是生而无用的,没有什么是生而罪恶的,只看你怎么去想……行了。”他松开手,拍了一下孩子的胳膊,“又不是让你拿剑,不要握得跟棒槌似的。”

“所以您愿意收养我吗……”孩子小声自语。

岳轻听得清清楚楚,但佯装没听清:“嗯?”

“那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帝君愿意教颜练剑吗?”孩子立刻换了句话。

“这有何难。”岳轻笑道。

笑完之后,他在心中想:

原来这个小孩叫做“颜”。

反正我的名字肯定不是“帝君”。

仙界养小孩的日子简直出人意料的悠闲。

时间在这个空间与世界里仿佛没有任何意义,岳轻抚琴作画,酿酒养花,长长一忽儿就是整整一百年。

要不是还需要再养一个颜,时不时惦记着自己带回来的孩子是不是一年年更好、更神气、更漂亮,岳轻早已弄不清今夕是何夕,也许一次酩酊大醉就是一个纪元。

颜总是陪在岳轻身旁。

他有时候抱着剑规规矩矩侍立在一旁,听岳轻弹琴。

古琴铮铮,长伴流水,流水知音,常结水花,裹鱼相赠。

不弹琴的时候,就是作画或者练字的时间。

颜最喜欢这个时候。每每轮到这时,他就不由自主变成最初的形态。

头生角,肋生翅,而非马;有四足,尾如鞭,却非虎。生而为“异”,故……总被人防备轻视驱逐伤害。

他变成兽形时总爱趴在帝君的脚下,爱用自己丝缎流水似的皮毛贴近帝君,爱用自己的长尾巴勾着帝君的脚踝腰肢,更最爱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让帝君靠着自己睡觉。

每当这个时候,日子总变得特别悠闲而宁静。

然后他也跟着将头埋下去,埋着帝君脖颈中,闭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

恍惚不知年岁的悠闲日子过得久了,偶尔也得干干活。

岳轻在乐不思蜀的日子里难得一下子听闻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大罗天下来的意向,让他去个新地方旅游旅游顺做点《徐霞客传纪》之类的东西;另外一件则是有关于颜的。

岳轻这时正站在宫殿之中。

宫殿中宝光熠熠,鲛绡帐挂在中空随风而动,枝繁叶茂的红珊瑚立在墙脚足有人高,五光十色的深海巨珠摆在桌子上,凑近了听仿佛还有潮汐之声。

琉璃瓦,碧玉阶,还有面前半人大小,背对着他趴在厚垫之上的异兽。

它正恹恹垂头,尾巴蜷入腹中,脑袋埋于前爪之间,一副完全回避岳轻的模样。

“转过脸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岳轻绕道颜脑袋的方向,对颜笑道。

颜默默地在垫子上换了个方向,继续拿背和屁股对着岳轻。

岳轻意识到自己在微笑。

孩子好好养着,养得久了,每次看见他乖巧的样子,心里就高兴;见着了不乖巧的样子……也挺高兴的,就是又有一点无奈。

说来这次岳轻还是有点纳闷。

随着大罗天消息的下来,就是颜和旁人打斗的事情发生。

大罗天的消息暂且放到一旁,颜一向不爱惹事,这一次为什么和其他小仙直接打上了?

他听自己故意叹气:“唉,既然你不想和我说,那我就去问问别人了。究竟还是个孩子,打输了要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安静一会也正常……”

话还没说完,颜突然出声,声音闷闷地,从他盖着脑袋的爪子下面漏出来:

“我没有输。”

“哦--”那不就好了?

“我本来不打算的。”

“哈?”这是什么毛病?

岳轻有点震惊,突然发现自己好像get不到孩子在想什么东西了,难道最近几年他发展业余兴趣发展得太过分了,以至于忘记了紧抓孩子的心理教育?

毛垫子里的颜总算抬起了脑袋,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低落:

“我本来不欲和对方争执,但他太过分了,竟说帝君的剑术比不上他的父亲……”

“我一时不忿,就……”把他打了,还是脸着地打了个满地找牙。

颜一边低低说着,一边回忆起了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据传大罗天上将有天帝御旨降下,有意叫天界第一战神前往新界开拓探查。

这一桩事乃是天界上上下下仙人都趋之若鹜的事情,盖因新界乃鸿蒙之地,先天精气,奇珍异宝,享之不尽,用之不竭,虽不能尽数拿走,那些至关重要的,也毫无问题。

甫一听见这个消息,颜就为帝君高兴,更匆匆自外头赶回,想要先将消息告诉帝君。

然而走到半路,却被人飞天拦下。

那乃是天界中的一个霸王,为金乌出生,自视甚高,一向和他不对付,偏偏家里的大人也是天界中出了名的战神,同样一向被拿来和帝君比较,只是众仙之间的较劲更为隐晦。

颜按下云头,绕过对方前行,却不想对方不依不饶,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之后自然无甚好说,有新界之事大家都知道,大罗天的御旨却还没有真正下来,有仙人想要争夺前往仙界的名额也属正常。

颜心知肚明,根本不欲在这时候横生枝节,故而哪怕对方一开始就百般挑衅,继而直接动了手,他都一一忍让,只想做个平局将这场给过去了。

……只是后来那扁毛畜生大放阙词,说帝君的剑术不过尔尔,他才没有克制住,一招将扁毛畜生弄成了没毛畜生。

那扁毛畜生十分不爽快,这样就哭着跑了,肯定是回去哭诉去了。

他也心怀忐忑地回到了宫殿,只怕自己的行为会坏了新界的人选……

岳轻总算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很牛。

现在他弄清楚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很久没有牛一下给其他人看了。

他将垫子上的颜一牵而起,说:“变个人身,我带你出去走走。”

颜虽不知岳轻所想,却听话地缩小身躯,褪去皮毛,成了大约十来岁,浑身□□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长发及足,瞳孔常在琥珀与漆黑间转变,□□的身躯往殿中一站,有着瑶池白玉也不能比拟的光辉。

岳轻多年来见过了无数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伸手一点,便将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袭和自己身上一样的长袍出现在少年身上。

亲子装get√

岳轻神清气爽,牵着颜的向外走去。

三十三天大罗天,九十九殿凌霄殿。

大罗天上旨意降下,众仙云集在凌霄殿前,高悬于众人之上的御座上空空如也,天帝还未到达。仙妃宫娥穿梭在仙人之中,手端琼浆玉液,一一摆放在众仙跟前。

仙人彼此交头接耳,谈笑无忌,其中一个穿着大红色仙袍的仙人更是顾盼睥睨,言语之间已经将这次的新界人选收入囊中。

正当此时,仙乐送虹光而来,众仙发现岳轻牵着颜的手相携而来。

方才还其乐融融的现场突然变得气氛暧昧。

仙人目光相交,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这样清晰的言语:

“你说这次新界人选,究竟是……帝君呢,还是殷曦上仙呢?”

“虽殷曦上仙威名赫赫,但依旧听闻……帝君乃是天界战力榜第一人,也不知这新老交替结果如何。”

众仙兀自感概之时,大红仙袍已出现在岳轻面前,殷曦上仙目如烈焰,直逼岳轻,只听他长笑一声,本拟直接叫出岳轻的名号,但刚起了个头却发现那音节根本发不出来,正如喷火龙张大了嘴巴却只打出一个冒烟响鼻,连带着后面的话也顿时没了气势:

“……帝君,不如我们比试一番,看看谁更适合去新界?”

说实话,岳轻一眨眼来了这里百年时间,就没闹明白自己的名字究竟叫什么,因为从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

对于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叫的人,他一向不多花功夫,不过一振袖,直接向前。

两人一交而错,殷曦突然面色大变,瞬息向外逃去,却见白光刹那迸溅,无形之焰四下飞旋。

光焰一生而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出,而身影之后,地陷大坑,大坑底下,一只半死不活的凤凰四肢大张躺在里头,旁边还有一袭破破烂烂的红袍。

岳轻已施施然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乃御阶之上,天帝下方右座。

众仙望去,感慨其一仙之下,而万仙之上的时候,岳轻按着有点不自在的小孩坐在旁边,目光朝案上种种美食一溜而过,满意地点点头,先将一杯千年不老酒倒入颜的嘴里。

颜还没有从刚才简单粗暴直接的对撞中清醒过来,一杯热酒下肚,他两颊绯红,目光闪亮看着岳轻。

岳轻心中吹起了一个泡泡,泡泡用力夸赞我家小孩真可爱!

但他脸上笑而不露,只一指桌上的蟠桃,说:“脸红成了桃子尖儿。”

颜的脸颊更红了,他看看桃子,又看看岳轻,抬头要说话,岳轻却眼疾手快将刚才所指的那颗万寿无疆桃塞进了颜的嘴里!

颜嘴里咬着桃子,眼里看着岳轻,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半晌,他咬下一大块桃肉,桃肉塞在嘴里,轻轻一动牙,两颊的腮帮就跟着一鼓一鼓,像只正储备粮食过冬的小仓鼠。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谢开颜自从棺中来到了前世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

好像是人做了一场冗长大梦,也像是随波逐流再次度过了一场旅程,更像是尾指上牵着的那条红线终于找到了终点。

谢开颜再一次见到了自己寻找的人。

心由此安定。

他轻飘飘地走上前去,约略俯身,与帝君身旁还不足够高的少年合而为一。

他的手覆盖上少年的手。

少年的手被帝君拉着,忽而一动,反将帝君的手握住。

少年时你总牵着我。

长大后我想一直拉着你,一直一直,此生此世,永生永世。

当两人双手交握的那一刻,谢开颜浑身一震,天旋地转之中,突然感觉脚踏实地,已经站在了一处风景独好的地方。

他有点迟疑,先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上,数轮明月排列成行;他再低头看着自己,冷盔覆盖身躯,手里拿着衣物,也不知具体要干什么。

一阵风携着冷香而来,前方突然氤氲起些许云雾。

谢开颜揣测一下,觉得自己也许正要去沐浴,便拿着衣服往雾气蒸腾的地方前去,没走两步,就听见泊泊水声,再向前去,便见月华如水水如月,一人长发逶迤,星眸半合,懒懒散散躺在温泉水中,柔亮的水漫过他的胸腹,遮了些许重要部位,却又不能真正挡住,只似雾里看花,虽近在眼前,却不能拥有。

他唇角轻扬,和记忆里一样常含笑意:

“就让你拿两件衣服而已,怎么磨磨蹭蹭的,难道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事情,比如……”

衣服自谢开颜手中落下,如白蝶翩翩飞至礁石之上。

谢开颜一言不发,特别怂地快速跑了。

“……”帝君。

他呆住了,默默地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还怕我训你一顿”什么的……

月追逐离去之人的身影。

谢开颜一路乱撞,撞入了自己的宫殿之中。他趴在床榻之上,将脑袋埋入榻中,头上的金盔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拿下丢在一边,现在长发厚厚披下,遮住了他泛红的脸颊与慌乱飘忽的眼神。

心中似乎有小小的火苗在烧灼,烧灼着谢开颜不知道的从没有尝试过的那些东西。

它们在心头翻涌发酵,变成了谢开颜尤其陌生的冲动。

冲动之中,方才所见的那一幕就如同在脑海中落地生根,再也挥之不去。

他的精神突然开始集中在帝君修长的脖颈、□□的胸膛,被水柔柔遮着的紧实腰腹,以及腰腹之下修长的双腿上……

他强令自己自己闭上眼睛,沉入睡眠,靠着睡梦来回避叫自己不敢细想,慌乱不已的东西。

“咚咚咚。”

“咚咚咚。”

心跳声中,他意识下沉,真的沉入了梦境,并再次来到了那处风景独好的帝君浴场之外。

此夜好夜,浮光幽微,冷香迭至。眼前草木稀疏,随夜风簌簌摇摆,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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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开颜从缝隙中看去,措不及防见着了筋骨结实、玉刀削就的肩膀,心脏顿时狂跳几声,连忙错开视线,不敢细看。

视线错开的下一步就是赶紧离去,但谢开颜脚下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两种念头打得乒里乓啷,一种催促他赶紧上去,一种催促他赶紧跑开,然后要他跑开的小人被要他上去的小人打死了。

等谢开颜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悄无声息地往前方温泉走去,身上的盔甲早在前来这里的路上就被胡乱扯掉,现在,他就穿着一件贴身的单衣,悄悄潜下水中,并来到了帝君身后。

他到达的同时,本来闭着眼睛泡水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黑夜无疆,星河倒悬,当明灭的微茫出现在帝君眼中,而那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的时候,谢开颜意识中轻轻“嗡——”了一声。

一切迷惑被击碎,只有欲`望汹涌而来。

欲`望驱使身体,谢开颜低下头去,双唇相碰触的那一刹那,火焰“嗤”地在胸膛与脑海一□□燃!

逆乱颠倒的梦境里,一切都变得虚妄且恣意。

不知在那水与火中挣扎了多久,阵阵浪潮自无端处奔涌而来,将人没顶。

“唔——!”

谢开颜突然自梦中惊醒。

身体欲`望的释放让他有了一丝恍惚和疲惫。

他先感觉到了身上的黏腻,然后才想起梦中种种,慌张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头扎进殿外的冷泉之中。

冷月溶溶,“哗啦”的水声惊起池子旁双宿双息的比翼,只有一只翅膀一条腿的比翼鸟相携着另外一半,同心协力往天空飞去,一眨眼已不见踪影。

深水之中,伴随着溅起水花的叮咚之响,藏在泉水里的人重新冒出头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体里火烧火燎的*被寒冷的泉水压下,但心里却依旧被百爪抓挠,怎么也不能安稳。

谢开颜在冷泉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岸。

岸上的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噤。

他心不在焉地丢掉还穿在身上的盔甲,本来准备回去休息,双脚却和梦里一样不够听话,带着他偷偷摸摸来到了帝君的殿外。

熟悉的位置千载不变,好像昨天他才因为半夜睡不着,而从自己的地方摸到这里,然后被宫殿里头的帝君提溜进去,拍在床上休息……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

帝君站在里头,谢开颜站在外头,两人隔着面墙面面相觑。

帝君披着头发,身带水汽,先调笑道:“刚才跑了现在又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过来打算陪我睡觉吗?”

谢开颜:“……”

水汽像一把小勾子,勾起了他梦中的片段。

他脸色再一次泛红,嘴唇像被咬过一样润泽。

谢开颜极力一本正经,从窗户的空余里跳进殿中,绕过云霞帐幕,直挺挺躺到后边的长榻之上闭上眼睛,放平呼吸假装熟睡。

就算闭着眼睛,他似乎也能看见帝君啼笑皆非的模样,跟刻在心里一样鲜活。

一切都在安静的夜里悄悄发酵。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谢开颜感觉身旁微微一陷,另外一人真的躺上来了。

他的神经因此而紧张,像含羞草的叶子那样敏感地蜷了一下,还没蜷到底儿,就感觉帝君懒洋洋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了好了,不就是突然想跟我睡一觉嘛,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睡了!”

谢开颜:“……”

他哭笑不得,神经末的那片叶子却突然放松了。

随着身旁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他不知不觉猫进对方胸膛,再次入睡。

梦里有只白鹿,活蹦乱跳。

这个晚上,他捉了它整整一夜,却每每在关键时刻被它从指缝中溜走。

等谢开颜神清气爽地再次睁眼的时候,幽深的宫殿透出清晨的曦光,本该躺在身旁的帝君已经离去,但身侧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温度。

谢开颜睡了一个好觉,顺着光线向前走去,推开虚掩的门。

光影就此分界。

灼灼桃红灼红了碧空,日光斜漏,那人抚琴舞剑,回首一顾。

正是桃花树下一回眸,一念情生,三生劫成。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岳轻做了一个挺长的梦,自梦中转醒的一刹那,他砸了下嘴,嘴里还残留着一丝用八千八百八十八种奇花异草酿造而成的八仙酒的滋味。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处石台上,先前在棺中消失的谢开颜正酣睡在他身旁,双手环着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胸膛,一只腿还架在他的腿上边,将他整个人抱得结结实实地。

岳轻撩起了一丝游到自己脖子边,挠得脖子痒的头发。

睡在他身上的人被长发遮了脸,只有一块白皙的额角露了出来,黑白对比鲜明,岳轻盯得久了,总觉得那里应该长出一只角来,就像是梦境里“颜”本身的形态。

还真被太微说中了。

这既是谢开颜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谢开颜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是我,想想还挺……

岳轻正自琢磨着自己此刻的感觉,突然感觉身上一动,趴在他胸口的谢开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谢开颜用手撑着石板,下巴支在岳轻胸膛上,正努力整理浑噩成一团的脑袋,试图理清一切。

岳轻看着谢开颜眼神涣散努力思考的模样,有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对方的脖子,又拍拍对方的脑袋。

做完这两个小动作,他顿感找回手感,只觉内心一阵满足,微微勾唇,笑道:“长大了啊。”

说完岳轻就后悔了,因为对着面前和自己一样高大的男人说这句话,有点羞耻……

谢开颜:“……”

他跟着从前世的梦境中醒来,总算弄清楚了此刻的景况,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只有岳轻每每能给自己不同的感觉。

他要找的人早已出现在身旁,他要寻找的回忆也一一历历在目。

谢开颜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其实应该唏嘘感慨,但是他看着岳轻,再感觉两人此刻的姿势,第一个蹿上脑海的念头居然是他梦里梦时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谢开颜明知道不应该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海与眼睛。

他定定地看着岳轻,想象着岳轻衣服下面的种种情况,一时之间,绯红从被衣服遮住的脖颈处一路向上蔓延,爬过脸颊、耳朵、额头……

岳轻眼睁睁看着谢开颜肤色变化,只觉得像是一只虾掉入了热水里,“嗤”的一声就红了。

心中小小的羞耻消散,他纳闷道:“怎么了?”说完还伸手碰了碰谢开颜的脸,果然感觉滚烫的温度从指间传来。

谢开颜一下从岳轻身上跳了起来,目光飞速挪开,挪得太快,难免显出几分狼狈:“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梦里的事情。”

一句话间,‘梦里’两个字,他咬得特别轻,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想说的究竟是哪个梦。

岳轻跟着直起了身体。

他本来想和谢开颜聊聊梦里有关他们前世的事情,尤其问一下谢开颜为什么会接连找了他这么多世。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目光向右的时候谢开颜转脸向左,目光向左的时候谢开颜转脸向右,等他从石台上下来朝谢开颜上前一步时,谢开颜还连退了三步。

岳轻:“……”

这是闹什么……之前不是还上天入地千方百计寻找我吗?

他没有想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这点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半会,便转向四周,研究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一看之下,他还真的“咦”了一声。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溶洞石室,周围没有多余的东西,只在正中央的位置拔地而起一张石床,就是刚才两人相拥而眠的地方。

此刻他们虽然身处地底,但周围并不昏暗,因为此刻正有一层冰蓝色水凝状的薄膜覆盖在石洞之中。

这些薄膜就和之前覆盖在棺材之上的薄膜一模一样。

当时那层薄膜太薄,谢开颜碰触到消失的时间太短,岳轻根本没有来得及分析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近距离一看,岳轻发现蓝色薄膜之中,还裹挟着半透明的光点。

那些光点一点点汇聚,在蓝膜之中汇聚成一条小小的光的河流,光的河流并不只有一处,光点无时无刻不在汇聚,一条条河流在蓝膜之中形成,如同行走在大地上的水流,又如同贯穿人体的经络。

它像是有生命一样。

岳轻若有所思。

他光只是站在这里,整个人就精神奕奕,每吸一口气进入肺腔,五脏六腑就跟被水洗一遍似的舒服。

岳轻的手指穿透面前的薄膜,沾染了些许光点,接着他再将手指抽出来,些许如萤火一样的光点也跟着从蓝色薄膜中飘了出来,静静在他手指上悬停片刻,一股脑儿拥进了手指之中。

岳轻搓了一下手指,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的话,他现在已经肯定:

“这是……凝结为实质的灵气!”

“咦?”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岳轻说话的同时从身后传来。

岳轻回头看去,发现谢开颜已经在不知何时走出了洞穴。

他来到谢开颜身旁,当面就是一株长满珍珠的三珠树,大树底下铺着五色土,五色土上,有车马形的灵芝,胖娃娃似的人参精,最末尾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炼丹炉,炼丹炉旁边有一口泉,泉眼不小,岳轻目力一向不错,远远看去,还能看见有全身透明的巴掌大小的鱼在泉中游曳。

丹炉之后就是石壁,石壁上边被人工开凿出一道道格子,格子里放置了许多竹简,不知里头究竟记录有什么内容。

花圃往前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只见一道柔柔的光悬停远处,似水淌出,不知道光晕之后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岳轻一眼扫过前方情况,转向谢开颜。

“我感觉前面有一件东西……好像是我的……”谢开颜说,说到一半发现自己与岳轻目光相对,他愣了一下,跟着眼神一阵飘忽,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线又从岳轻身上飘开了。

“……”岳轻。

好像不是错觉啊,他心想,对方真的在躲着我。

没见到的时候一直找我,见到了开始躲我。

岳轻百思不得其解。

这究竟是什么毛病?

谢开颜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岳轻。

当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找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当意识自己对对方真正的想法的时候,哪怕只是站在对方身旁,他都觉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跟着他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对岳轻的心意不容置疑。

但岳轻对他的呢?

“砰”地一声!

就在两人各自念头纷扰的时候,突兀的闷响自竹简所在石壁的前方传来。

两人一起循声看去,只见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与周围石壁相差无几的石门正静静伫立。

石门之外又是一个小石室。

两具石雕的麒麟分左右站立在石室之中,纪骏和解飞星浑身是血,正一人一只石麒麟,狼狈地靠在上边破风箱似地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从晕眩和紧张中脱离,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苦笑。

纪骏问:“这里是哪里?”解飞星用力吸上一口气,差点咳出一口血:“不太清楚,不过我们恐怕从大阵中出来了。”

纪骏一怔:“你确定?”

解飞星:“我不确定,不过……”

他靠着麒麟坐正身体,掏出了自己的罗盘,用袖子擦去上边星星点点的血迹,并将罗盘盘面递给纪骏看。

纪骏一眼看去,只见罗盘上原本不停旋转的指针已经安静下来,正斜斜地指向他们身后。

解飞星说:“磁场不再紊乱,证明我们已经基本脱离了大阵的干扰。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如果岳师在……”

他说到一半却不再继续下去,只以一声夹杂着向往的叹息作为结语,同时想起了穿过青铜棺之后的种种情况。

那层浅浅的蓝膜将人送入地宫二层,送的位置却不尽相同。

纪骏在进入的时候看见苍茫宏伟的青铜雕像朝前方叩拜,他进来的时候却直接陷入奇门八卦之中。这整个地宫的第二层就是一座大型的奇门八卦阵,阵法的复杂程度是第一层进门时候殿宇根本不能比的。

第一层的奇门阵解飞星很容易就解开,但第二层的奇门阵,解飞星甚至不能分辨阵法的类型,更无从破解。

好在布置阵法的主人手下留情,阵法中没有留下任何能伤人的布置,因此解飞星与纪骏在大阵里头无头苍蝇一样转悠了大半天,不止没事,还相互碰见了。

但穿过青铜棺的并不止他们两个,他们在阵中被先一步下来、藏在暗中的彭泽偷袭。

彭泽也不知怎么能够在阵中发现他们的踪迹,以有心算无心,一照面之后,解飞星与纪骏一起受伤,然后一路追追逃逃,两人一头闯进了这个石室,彭泽暂时还没能出现,但按照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之前他每每都能再次缀上两人的情况来看,彭泽要来到这里也是时间问题。

回忆到此为止,解飞星心想自己在青铜棺之外还是夸下大口了,早知是这么个结局,他当时肯定扯着岳师的衣服一起下来……

从解飞星拿出罗盘之后,纪骏就若有所思。他的手正按着自己的腰侧,那里在第一次和彭泽照面的时候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勾了一下,差点把他体内的内脏都勾出来。他说:“这地方其实还不错。”

解飞星不解地看了纪骏一眼,就见纪骏手向衣服里一摸,摸出了把□□来。

他:“……”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有个挡着外头的石门。”纪骏缓缓说,“如果你的猜想是对的,我们已经离开了大阵,那么彭泽就不可能再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必然要从石门进入。这样,只等石门一打开,我就……”

话音未落,他们后面的石门无声无息打开了。

纪骏脑后似乎长了眼睛,猛一旋身,腰侧伤口迸出血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滑开的石门,保险已经拉开,扳机即将按下——

岳轻从石门之后一步踏入。

两方照面,岳轻看着狼狈万分的纪骏和解飞星十分惊讶,两人看着岳轻却差点喜极而泣。

岳轻:“你们怎么搞的……”

解飞星和纪骏齐声:“总算找到你了,大师!”

正是此时,又一扇门无声滑开。

两扇石门正好相对,两个站在石门之前的人正面对上。

石室幽暗,只有一点蓝盈盈的光自麒麟爪下渗出,晃悠悠来到前方石门前方,却照不透石门之后的位置。

黑影站在黑暗之中,忽然开口,凝声说:“岳轻?”

说罢,不等任何回应,骤然动手!

来人快,岳轻却更快!

就在对方抬手的时候,岳轻也直接把身上的东西给丢出去了,就是最适合黑黝黝洞穴的阴阳元磁球!

法器出手,岳轻顺势将一股灵气送入法器体内。

只见元磁球“嗡”地震动一声,宛如一块黑幕自天而降,在场所有人的视觉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扭曲,纪骏眼里亮起一道血河,解飞星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小船上,周围挤满了愁眉苦脸的同船者,一团黑气在船头撑蒿,前方隐隐绰绰有一座桥,再往旁边一扭头,上面写了“忘川”二字……

解飞星十分镇静,知道会看见眼前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被气场影响。他扬高了声音提醒道:“岳师,来的人就是彭泽!”

“知道了。”

隆隆的声音仿佛从地府的天空传来。

解飞星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石室之中,旁边麒麟足下依旧踩着那枚幽幽的蓝光,前方两颗石球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转,有丝丝缕缕的白气从中溢出,再看对面的彭泽,脚下一个踉跄,似乎已经陷入了幻觉之中。

彭泽确实陷入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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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间,他已经站在了地府的公堂之上,前方红衣判官手捧生死簿,两旁的黑白无常虎视眈眈。

他登时大吃一惊,却不是因为眼前的幻觉,而是因为制造幻觉的法器!

他虽惊却不乱,伸手往怀中一掏,就把放在怀里的佛像拿了出来。

佛像不过巴掌大小,像是从什么路边小摊上淘来的,不止黑扑扑的,还缺棱少角,连本该拿在手中的禅杖都不翼而飞。

可就算如此,低眉敛目地佛陀依旧慈眉善目,仿佛天地里最严酷的时间也不能消磨它对人世的大爱。

佛像出现的这一刹那,依稀一声佛号宣出,紧接着,一道淡淡的金光在出现在地府之中,黑白无常脚步立退,红衣判官面露忌惮,牢牢盯着金光中的身影。

那身影由虚到实,渐渐变成一位枯瘦的僧人。

僧人盘腿坐在虚空之中,手中空空如也。他对红衣判官并无法器与法器对峙时的针尖麦芒,双掌合十,闭口一笑,修闭口禅,念大悲咒。

有了枯瘦僧人举动在先,红衣判官同样抬手一礼。此后两件法器气场还未对撞,便已各自倒悬回了法器之中。

这段说来话长,实则一晃眼的功夫,气场归巢,彭泽再次回到现实之中,借着石室内的冷光,二话不说就动手的两人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岳轻眼中,彭泽是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面容平平无奇,属于街上从身旁走过都不会注意的那一型,但他此刻微微眯着眼,狭长的眼睛与鹰钩鼻就流露出了一丝冷酷来。

彭泽也看着岳轻,上次他因为师弟的事情,在韩图家中拿到了岳轻的资料,但看照片和直面本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尤其是面对着岳轻的时候。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觉得……心中忌惮。

今天这里除了自己之外,一个人都不能留。

彭泽深深地看着岳轻,垂下身侧的手指扣起,一只黑身绿腹,六眼八翼的虫子从他的袖子中钻出来,沿着彭泽的手腕内侧快速爬到他的指尖。

彭泽手指这时方才对着岳轻的方向轻轻一弹,小虫煽动翅膀,朝岳轻的方向飞去。他方才说:

“想不到岳师居然能把阴阳元磁球蕴养得这样好,想必也谙熟生煞转换的道理,要是没有之前的事情,我们倒是可以把酒言欢,畅谈玄门至理。”

彭泽不急,岳轻也不急。

他沉思了一下,笑道:“彭大师说的‘之前的事情’,是指一位李姓大师和我比试点宝穴,却看错了宝穴以至于被山石砸死,最后上了社会新闻的那一位吗?”

“学艺不精,丢人现眼,死有余辜。”彭泽一连用了三个词语来表示心中的不满,不满过后,他话锋一转,“不过李泉再不好,也是我的师弟,师弟做得不对,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会教。岳师越俎代庖了。”

“哦——”岳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轻拉长了声音,然后他一抬手,手指间夹着一只虫子,“彭大师想要怎么替□□报仇,用这只虫子吗?”

彭泽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出的虫子在岳轻手中挣扎,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心痛和快意,两种相反的情绪在他脸上糅杂,让他平凡的面容有了不轻不重的扭曲。

岳轻有了不太好的感觉,但没等他有所动作,只听彭泽大喝一声“爆”,被他夹在手指尖的虫子就无端端爆裂开来,绿色的□□四下飞溅,溅到了在场五个人的身上!

坐在旁边的解飞星手臂上被渐了一点绿液,只觉得面孔一阵发热,口腔里牙齿同样自牙根开始松软。他伸手一摸,却在一向平滑的皮肤上摸到层层叠叠地皱纹,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是——”

解飞星的声音被纪骏压抑的□□所掩盖。

呆在另外一旁的纪骏同样被虫子的绿液溅到,但他的症状却与解飞星截然相反,他只觉得的腹腔内部好像突然燃起了一把火,自己的骨头与血肉都被烈火烧灼,疼得让人神经都麻了。

“唔——”纪骏极力忍住,还是没有忍住牙齿间的怒吼,他腰腹间本来就受了伤的地方疼得尤其厉害,拿开手就着幽光一看,他整个人都懵了:衣服底下刚才还鲜红的伤口现在居然变得焦黑,肉都向两侧缩起,露出里头同样被熏黑了的骨头,就像真有一把无形的火在烧他的伤口似的。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封闭的空间光线幽暗,却正好将着了道的两人此刻的凄惨渲染得淋漓尽致。

九宫飞星派传人?彭泽轻蔑扫了解飞星一眼,心中一哂,接着又看向旁边的纪骏,没有忽略一直被纪骏抓在手里的□□,心道,公门中人,大小也是个麻烦,刚好一起做了。

他的目光最后施施然停留在岳轻身上,这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但有三尸虫在手,不怕不将你交代到地狱去,就可惜我废了千辛万苦,养了整整十年的三尸虫,不过也没关系,待会地宫里头的东西……光线这时终于随着彭泽的目光转移到了岳轻脸上,双方目光交汇,彭泽大惊失色,面对手持罗盘,目光炯炯盯视自己的岳轻,口吃道:“你,你怎么没事?!”

“我会有什么事?”岳轻冷冷说罢,突然大喝一声,“彭泽,你们师兄弟简直一模一样的丧心病狂!李泉寻宝穴害人不成却被山石砸死,正是天道好轮回;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手上数条人命,也不怕冤鬼缠身,折尽福禄寿!”

言罢不再多等,直接将手中的渡厄盘掷出!

彭泽风水师手法花样百出,眼见如此,也不去想三尸虫之事,立刻拿出自己的六角盘应对,只见他手中一抖,天地人三针齐动,再原地一转,升仙步节节高,周围生机灵气隐动,已被他一一搬运,环绕在自己身侧,恰如蛛织丝网,静候猎物。

却不想那飞在半空中的罗盘如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明明已经碰到了生机所织的丝网之上,却大摇大摆地穿透丝网,如同面前一马平川,更不给懵了的彭泽反应的机会,直直一下撞到彭泽脸上,把面前的人撞了个满脸开花、剧痛大叫后,又忙不迭飞起来,同对方一样布下小型生机之阵,将对方暂时锁在里头,再不敢当面锣对锣鼓对鼓,一溜儿飞回了岳轻那边。

岳轻将罗盘掷出之后就飞快来到纪骏身旁。

黑虫爆炸之后,解飞星那边还能支撑,本来伤得就重的纪骏疼得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但他还有神智,看见岳轻接近,咬牙撑起身体,问:“岳——大师,这是——”

“《历代神仙通鉴》中说,‘三尸者,一名青姑,伐人眼,令人目暗面皱,口臭齿落;二曰白姑,令人腹轮烦满,骨枯肉焦,意志不升,所思不得。’”岳轻扶着纪骏,飞快解释,“三尸是人体内的三种虫,即可有形也可无形,有形者为细菌昆虫,无形者为魂魄鬼神。彭泽从自己体内养出三尸,借三尸虫为媒介种到你们身上,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但不管哪一种,这个方法应该都好用。”

说完,岳轻的手迅速落到纪骏背部夹脊穴上边,竖指成剑,向下一划!

只见一抹淡淡的银色之气自岳轻手指中溢出,凝结成一柄巴掌大小的剑,飞快射入纪骏身体之中,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其体内滴溜溜一转,将一道不停扭动,头部有黑色触手,整体如黑烟的虫子一斩而过!

黑烟被劈成两半,瞬间消散,银剑却犹有余威,原地静静停留一会之后,突然朝着纪骏腰侧的伤口冲去!

剧痛之中,纪骏只听见一声宛如洪钟大吕的“斩”字震耳发聩,他被这声音弄得有点懵,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又感觉体内烈火烧灼似的疼痛不翼而飞,腰腹的伤口处也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凉。

他拿开按着伤口的手,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刚才还被烈火烧灼到向两侧收缩的伤口肿已经飞快长出新鲜的血肉来,一眨眼是一层筋膜,又一眨眼是一层血肉,等到第三次眨眼,伤口已经彻底收拢住了,只留下三道狭长的疤痕在。

纪骏简直惊呆了!

但他惊呆了,其他人可没有惊呆。

在方才被渡厄盘一下撞到脸上之时,彭泽只觉得泪腺跟着被狠狠挤压了一下,两行眼泪不用酝酿,“唰”地直接落下,酸甜苦辣,四味齐全。

他在感觉传递到脑海的第一时间已经心知不好,眼睛一时半会看不见,他就连忙快速踏步,调动生机准备保护自己,可刚走了一步,他就感觉到周身空落落的,除了一开始布下的生气之外,根本没有新的生气随法诀而跟上!

风水师没有了搬运生气的能力,就如人行入闹市而无衣蔽体。

彭泽顿时三魂飞了六魄,立刻狂吼一声,再转六角盘,凭先前布下的生机之阵挪移方位,将自己从岳轻身前直接挪到岳轻身后,这是此时生门所在,生门之处有一石门,他将石门打开,一头就扎了进去!

岳轻从纪骏身上收回手时一眼就看见了彭泽,石门刚开出了一条缝,此时要阻止完全来得及。但他稍一犹豫,目光还是落到了旁边的解飞星身上,只用力拍了一下飞向自己的罗盘,示意罗盘去挡住彭泽。

渡厄盘刚刚才从彭泽那边跑回来,怎么可能再次冲上去?它不管岳轻的嫌弃,牢牢巴着岳轻的手掌,还努力将想法传递到岳轻的脑海里:

“疼!符!符!疼!疼!疼!”

旁边的解飞星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纪骏毕竟不是风水界中人,对于三尸虫毫无办法。但解飞星身为九宫飞星派传人,不会一点压箱底的本事都没有,刚才他听见岳轻说话,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就忍着疼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一个布袋,将布袋里的一排针全部插入了脑袋的穴位之中!

这些针全是桃木所作成的木针,一根根打磨仔细,锐利并不必银针稍逊。

自从解飞星将木针插入头顶穴位,脑海中上尸的活动范围就被木针所形成的气网禁锢,他面孔的变化自然跟着停止。他深吸一口气,说:“岳师快去,我这里没有问题。”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石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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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经跑了,岳轻也不着急了。

他目光一转来到罗盘身上,没好气打了对方一下:“就只会说两个字,敢不敢说第三个字?”

渡厄盘一顿,大约没法回答岳轻的问题,它竟然慢慢松开了岳轻的手掌,一时半会也不缠着岳轻了。

岳轻方才走到解飞星身旁,仔细地看了一下解飞星的桃木针,注意到就这么一根银针粗细的桃木针上,竟然还有辟邪咒法的微雕,讶道:“神光内敛,宝物不凡啊!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雷击后的桃木?”

解飞星淡淡一笑,牙齿松落,他的声音有点漏风:“哪里,岳师手中才是法器繁多,层出不穷……”说着,心中也不是没有自得,虽然自己是拍马也比不上岳师,但九宫飞星派底蕴还是足够的。

一念没完,岳轻如法炮制,抬手在解飞星脑后一划,又一道银剑飞入解飞星脑内,解飞星只觉一股清凉之气冲入脑海,一时半会之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又觉面孔一热,再抬手摸去,脸上平滑如故,牙齿坚固有力,刚才种种如同一场梦般了无痕迹。

他顿时泪流满面,心想法器有个卵用,还真比不上岳师随手一划!

“行了,我们走吧。”岳轻说。

话音才落,刚才飘到一旁去的罗盘又快速飞了过来,再次缠上岳轻的手,说了第三个字:“撞!”

纪骏:“……”

罗盘会飞?

解飞星:“……”

总觉得这罗盘好像真的越来越活泼了。

岳轻:“……”

他稍微转念,总算弄明白渡厄盘想说的东西了:

撞上去,疼!帮我画个不疼的符!

他顿时哭笑不得,却懒得跟一个罗盘较劲,随手在罗盘底下画了个金甲符打发对方。

金甲符一气呵成,当岳轻手指提起来的时候,一块金灿灿的盔甲在罗盘上面闪现数秒,亮瞎了其余两人的眼睛之后,方才缓缓消失。

罗盘知道自己得了符篆,顿时跟跑车加满了油一样,哧溜一声再飞出去,眨眼就不见了。

解飞星与纪骏:“……”

今天的世界有点太他妈不科学了……

一门之隔,当岳轻再一步踏入自己醒来的地方的时候,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只见放置在墙壁中的竹简被扫落在地,布满奇花异草的花圃也被一连串的足印踩得七零八落,花折茎倒,万分狼藉。

但那附着在石壁上的灵气之膜,却突然从缓缓流转变成急速向前涌去,银蓝色的光芒在整个石洞中闪耀不休,交相辉映,将洞中一切历历照出!

灵气如同血脉一样向前泊泊流淌,所经之处,银芒汇聚,每当到了有半掌之数时,神异就在此时发生!

只见忽而灵气生光,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态来,有猿猴忽然自其中跃出,抓耳挠腮,沿着石顶一溜儿跑掉;又有仙女抱琵琶而出,叮叮咚咚,绕灵气飞旋;更有长着两片草叶,顶着一颗果子的不知名植物从银色小潭中挣扎出来,不知往哪里飞去,慢悠悠落在底下花圃中,“咻”地一声,花圃中所有这模样的植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拔高了一节个子,没有结果的飞快长出颗青果子,长出了果子的果子迅速变红,已经是红果子了的果子变成紫红,红得晶莹剔透,眨眼中抖上一抖,从枝头落下,马上就要落入花圃之中——

岳轻赶在这几枚果实掉入花圃前一把捞住,再张开手掌一看,刚好四枚。

他看看纪骏与解飞星,掐指一算,四颗红果子三个人。

两人十分上道,谙熟眉高眼低,正想说此行岳师功劳最大,东西正应该归为岳轻所有,就见站在中间的岳轻将手一抛,两颗红果子分别落在了纪骏与解飞星手中。

他自己拿一颗咬上一口,尝了味道之后说:“嗯……猜得没错,应该是朱果,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尝尝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纪骏正被眼前的奇景惊得目瞪口呆,一没注意,已经和解飞星一起手上被塞了个圆咕隆咚的小果实。

……这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就敢往嘴巴里塞吗?要是食物中毒了怎么办!本来要跟着岳轻一起吃的纪骏手上一颤,东西没下肚,肚子里的吐槽差点出了口。

好在他话还没出口,旁边的解飞星就先一步颤巍巍出了声:“岳、岳师,这真是朱果啊!”

岳轻说:“嗯?应该没错,记忆中是这个味道啊。”他说的是自己的梦里,在梦里他几乎什么东西都吃过,还闲来无事,把普天之下的食物分成了五个等级,从难得一见到不屑一顾,应有尽有。

“不不,”解飞星定了定神,却依旧难掩激动,“我的意思是……这真的是朱果!传说中外用可生肌接骨,内服可延年续命的神物!”所以您就……这么简单的给了我们?像分个糖果一样?

岳轻总算弄明白了解飞星的意思,他随口笑道:“也没那么神奇,最多接个胳膊涨两年寿命什么的,毕竟只是凤凰的零嘴。”

说到这里,岳轻突然微妙了一下,他从梦中醒来之前好像才砸晕一只凤凰,现在就吃了凤凰的零嘴……算了,反正是个梦,不当真!

解飞星十分纠结。

他明知道手中的果实有多珍贵,不管如何也不能随意拿走,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当寿命变成一种可见的衡量尺度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换谁谁也舍不得啊!

这一纠结之间,岳轻已经向前走了不少距离,都快离开花圃了。

和岳师相比,一枚朱果好像顿时也变得不算什么了!解飞星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盒,将朱果收入玉盒之中,正要追上岳轻,旁边听了解飞星的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纪骏眼疾手拉住解飞星:

“还有没有盒子?”

解飞星轻巧一挣挣开了,脚步不停,随手丢给个空盒子给纪骏。

纪骏将朱果小心翼翼地收入其中后,像解飞星一样,将这东西贴身收好,同时还不免眼馋地花圃中明显没有成熟的其他东西,方才追上前面两个人。

花圃之后是一段狭长的小道,小道不过数十米长,已被争先恐后进入这里的幽蓝色光芒淹没,岳轻三人走在其间,像是足踝没于水中一样清凉。

不等他们彻底走出这条道路,身周灵气突然一阵剧烈抖动,前方同时传来属于彭泽的狂笑之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东西,这东西果然还是属于我的!——我才是天命之人!”

声音就在咫尺之外,岳轻加紧一步,顿时踏过了这方寸之地,眼前突然开朗,又一个倒扣葫芦似的地形出现在岳轻等人面前。

只见满地宫的灵气都汇聚于此,此地较之外头的白昼还要明亮,幽蓝的光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丝丝缕缕的银芒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同闪电在球的内外游动,却又有一头牵引在彭泽手中的一把泛着青铜色冷光的巨斧上边,彭泽正高高举着手里斧头,让斧头吸收周围的天地灵气。

岳轻目光很快掠过彭泽,搜寻应该在此地的另外一个人。

但面前石洞一览无遗,除了彭泽之外,就只有原本放置巨斧的石台,以及漂浮在石台正上方、灵气汇聚而成的大球……嗯?

岳轻突然心头一动,眯眼朝半空中的灵气球仔细看去,半晌之后,总算看出了一点端倪,唇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紧跟着,当他再看见彭泽手中那柄连头到柄均为青铜材质,尤其柄身还盘旋缠绕着十条大龙,龙口争相交汇于斧刃之处的大斧的时候,目光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灵气再一次经由手中巨斧充盈己身,此时的彭泽虽然依旧鼻青脸肿,但早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他虽知岳轻等人到来,却不以为意,兀自狂笑了好一会,彻底宣泄心中的愤怒与狂喜之后,方才慢悠悠转过半个身子,面向岳轻等人:

“诸位来了?可惜啊,你们来得还是慢了一步,这东西……”他桀桀而笑,“归我了!而你们,注定都要死在这里!”

岳轻的目光从半空中的灵气球挪到彭泽身上。

两人的视线相对,彭泽想到了什么,又喜不自禁地笑起来:“岳大师,你手里的那块渡厄盘,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渡厄盘?!”旁边响起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是来自解飞星的!

“……”纪骏保持沉默,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渡厄盘’。他觉得这一行程自己从头到尾状况外,以至于连一个合格的打手都不能充当,不过……他不动声色、偷偷摸摸地向后挪了一步,用前方激动的解飞星遮挡,再次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那只□□。

黑黝黝的洞口里有三发子弹。

就算这种奇门风水再神奇诡异,对面对的情况下,总扛不住一枚子弹……吧?

“没错。”彭泽这时宛如猫抓老鼠一般戏谑,连岳轻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躲在解飞星后边的纪骏,“解少掌门还不知道吧,你们心心念念找的八极渡厄盘,就在岳轻手上!”

解飞星面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嘴上兀自反驳:“八极渡厄盘并非没有照片流传下来,根本不是岳师手上的那个样子!”

彭泽轻蔑一笑:“九宫飞星派枉称第一大派,解少掌门连神光内敛,宝物自晦的道理都不懂?普天之下,除了太微掌中的那块八极渡厄盘,还有哪块罗盘能升天入地只似寻常?”

说罢将手一指,指向了躲在石台之后的渡厄盘!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躲在石台后的渡厄盘上。

岳轻刚才进来的时候记挂着谢开颜的安全,压根没有注意渡厄盘究竟去了哪里,现在顺着彭泽的所指一看,登时啼笑皆非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招招手说:“行了,过来。”

渡厄盘总算肯从石台时候飞出,默默绕开自己害怕的彭泽,转了一个大圈飞到岳轻身后。

岳轻手臂如同灵蛇一转,一把抓住想要躲在自己背后的罗盘,将罗盘提到了众人面前,大方承认:“不错,这块罗盘确实叫做八极渡厄盘,应该也确实是太微的东西。”

解飞星登时转向岳轻,牢牢盯住手持罗盘的人,面色复杂极了。

纪骏这时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已经明白岳轻手中拿着的罗盘应该是个宝贝,这个很好理解;但他有点不确定解飞星的态度,怎么一脸复杂地像是因为宝贝想要闹内杠的模样……就在纪骏做最坏打算的时候,解飞星瞟也不瞟彭泽一眼,只看着岳轻诚恳开口:“岳师,太微真人的踪迹是天下风水门派都极为关注的消息,飞星派自真人失踪之后就有多方探查真人消息,并传下祖训,历代弟子见渡厄盘如见真人,一定要毕恭毕敬,我之前,之前实在是太过失礼——”

岳轻一摆手,笑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还不知道这块罗盘就是大名鼎鼎的渡厄盘呢,我们之前怎么样,之后就怎么样。”

“那等这次事情之后,能否请岳师跟我回一趟门派?”解飞星又迫切开口,他怕岳轻误会自己的意思,再解释,“当年太微真人留了一些东西在山门中……”

不想岳轻根本不在意这些,只道:“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等这件事完就去你那边旅游一趟。”

“好好好!”解飞星大喜过望。

“但恐怕你们连魂魄都飞不回九宫飞星派了。”彭泽阴测测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岳轻饶有兴趣地看了彭泽一眼:“你好像很确定能够留下我们。”

彭泽大笑:“我为什么不确定?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就是太微最后汲汲寻找的龙楼宝殿——神图天境!当年所有人都在猜他找龙楼宝殿干什么,有人说那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有人说那里有太微长生久视的法门,有人说那里藏着一个绝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我手中的这把开天斧。”

彭泽此时简直意气风发:

“十方开天斧,八极渡厄盘,渡厄盘拨弄乾坤,开天斧分山裂海,有这两样神器在手,天下谁敢掠我锋芒?”

说到这里,他又冷冷扫了岳轻三人一眼,笑道:

“你们方才坏了我三尸虫的法门,现在先用你们的血祭开天斧出世,再用你们的魂熬新的三尸虫,两位风水大师的魂魄,三尸想必十分满意……”

“你体内的三尸现在只怕十分不满意。”岳轻不疾不徐地开口,他嫌弃地看着彭泽手中的十方开天斧,心道这什么个玩意儿,长得简直大跌水准,还不忘向身旁的两人解释,“三尸出于人体之内,彭泽用自己体内的三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尸炼成三尸虫再种到别人身上,乃是阴邪之术,这种阴邪之术一旦被破,大凡要反噬己身,方才彭泽踉踉跄跄地趁我们不备冲出去,当然不是因为渡厄盘砸了他一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破了他的法门,他体内的三尸开始捣乱了。”接着岳轻又对彭泽笑说:“说来你也是厉害,古代修道者等闲都不敢去碰三尸,唯有你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将三尸化为己用,危害他人……”

“那现在……”纪骏疑惑地看了一眼彭泽,横看竖看对方都不像有事的模样。

彭泽只冷笑一声,不和几个死人计较:“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我手中有开天斧,开天斧所蕴藉的灵气足以压下三尸!”

“这倒没错。”岳轻点点头。

解飞星和岳轻多次相处,熟知岳轻,知道‘没错’之后必然还有其他,老神在在地等着后续。

果然,下一刻,岳轻又戏谑道:“如果这斧头真是你的,我说不好掉头就走,但这斧头真是你的吗——”

他拖长了声音,尾音还没有在半空中消失,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半空中的灵气球自中间碎开,一道悬浮于半空中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甫一看见这道身影,不止彭泽面色大变,就是解飞星与纪骏也惊奇非常。

半空中的身影长发及腰,面容冷峻,正是之前留在石洞中的谢开颜!

石洞中绝大部分的灵气在灵气球碎开的那一刻都涌入了他的体内,在岳轻等人看不见的地方,外头的竹简花草灵泉,都因为没有灵气的滋养与保护飞快枯萎,最后“嘭”地散作一地飞灰。

最有一点灵气也在石洞中消失,半空中的人眨一下眼睑,缓缓睁开眼睛。

彭泽心脏狂跳,不敢再等下去,高举巨斧,狂吼一声:“十方开天斧——”

他的声音明明已在洞穴中隆隆作响,却比不过谢开颜宛如耳语的低音。

谢开颜已经彻底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在第一时间自然地对上了岳轻,等确定对方正站在自己面前时,才转移到彭泽身上。

他不悦说:“不要碰我的东西。”

说完伸手一招,一种绝对无法抵抗的力道自开天斧上加诸在彭泽手中,彭泽用尽全身力气抓着开天斧,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这一时刻随着力量集中到了彭泽脸上,彭泽的面孔在此时通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可手中的开天斧依旧坚定地一寸寸向外拔去,向着空中的谢开颜飞去!

“不,别拿走它——”彭泽面色巨变,憋不住惊恐大叫。

岳轻却在这时候笑道:“开天斧既然不是你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能够留在你手上帮你压制三尸,而你肯定也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新的血肉献祭给三尸,让它们安静下来……”他的微笑已经变成了冷笑,“彭泽,死到临头,你再悔改也迟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伴随着岳轻的大喝,开天斧骤然飞出彭泽掌中,于空中带起一串风呼雷动,最后落在谢开颜掌中!

开天斧离去的同一时间,灵气骤消,彭泽体内三尸齐动,彭泽只觉剧痛从脑海、胸腹、以及双腿一同传来,他惨嚎一声,无头苍蝇一样向旁边冲去,却在跑了两步之后就跌落在地,翻滚不停,又用双手挠着腹部,挠出一条条血痕碎肉,又用头颅撞击地上的岩石,不一会儿就满头满脸的鲜血。

谢开颜手握斧头缓缓落地,半空中他调整了一下方向,落地的时候正好站在岳轻身旁,一步都不用多挪。

纪骏和解飞星:“……”看呆了,事情发展太快不知如何概括。

岳轻则看了俊美非凡的谢开颜一会,又看了谢开颜手中粗犷狰狞的斧头一会,实在审美反差,无力吐槽:“我还以为你要过来拿什么东西呢,就这个开天斧,它长得实在让人不开心…”

说着也不用谢开颜回答,将手中剩下最后那枚朱果塞到了谢开颜嘴里。

谢开颜:“……”

他没半点防备就被亲密地塞了颗果子,舌头尖碰着这红彤彤的东西,他吃也不是也不是,最后狠狠心咬住了,还不小心碰到了岳轻的手指!

刹那之间,谢开颜连退三大步,差点都退到了彭泽的方向!

岳轻:“……”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彭泽,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比彭泽长得好看啊!怎么谢开颜见自己跟见了鬼一样,差点碰到彭泽反而一点不在意。

他暗搓搓有点寂寞,心想难道分开太久养大的孩子都跟自己陌生了……

他问:“好吃吗?”

谢开颜:“……”

光顾着注意那只手指了,谁知道究竟吃了什么东西。

他犹豫一下:“好吃。”

岳轻:“……”

果然陌生了,他从前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凤凰零嘴的!

岳轻十分寂寞,忍不住冲谢开颜招招手,在人慢吞吞磨蹭过来之后用手撸了撸他的毛——没错,就是那一捧长长的头发。

谢开颜僵了。

刚刚回过神来的纪骏和解飞星:“……”再一次看呆了,这互动简直插不进去。

“啊——”

这时又听一声嘶哑的吼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在地上翻滚的彭泽不知何时已经受不了身体里的三尸,来到石墙旁边,对着一块尖利的石头重重磕下去,只听一声宛如西瓜碎裂的声音,石刺刺穿彭泽脑袋,彭泽的身躯跟着重重抖了一下,一抹金光自他怀中跌出,在石地上骨碌碌滚着,一路滚到岳轻脚前停止。

随着这金佛的停止,那边被石刺贯脑,兀自抖动的彭泽的身躯也缓缓软下,直到再不能动弹分毫。

不寒而栗的纪骏和解飞星:“……”还是呆着吧,我们安静如鸡,什么都没有看见!

岳轻淡定地看着彭泽的尸体:“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欺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你看都没用你那把□□,他就自己死了吧?”

后面的这句话是对着纪骏说的。

纪骏顿时干笑一声,内心深处肯定如果岳轻不在这里,他的那把□□肯定需要大用特用还不一定最终有用。

“行了,事情完了,我们也终于可以走了——”岳轻说,本想抬腿,足尖却踢到了滚到脚前的佛像。他低头一看,视线正好和慈眉善目老僧对上,不由心念一动,弯腰将金佛捡起来。

等他再直起身的时候,谢开颜已经拿手中斧头向前一划,一道蔚蓝色幽光流转的狭缝出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解飞星惊叹。

纪骏同样惊叹,但他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岳大师,这个古墓到底——”

岳轻凝眉细思:“第一层没有东西,有用的不过雕刻在椁内的文字,信息量太少,我也实在分析不出什么,你就如实上报吧。”

“那第二层背后花圃上那些神奇的植物和竹简呢?”纪骏忙道,这才是他的根本目的!如果这些东西能够保存下来或者搬回京城,对于各方面的研究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将和谢开颜一起跨入狭缝的岳轻回头一笑:

“那些东西就最好别惦记了,该出现的总会出现,不该出现的,现在肯定也已经消失了——至于那柄斧头,话说在前头,大家也别闹不愉快。东西是我家这位的。我们就先拿走了。如果你做不了主,回头就让能做主的人来直接找我就好了。”

话音未落,他和谢开颜一起消失在了光幕之中。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进入地宫的时候是星垂四野,等岳轻几人再自地宫出来,远处正是日月交汇,群星隐暗之际。

日月星三者在此一时间同时出现于天幕,让一行人都有了几分重见天日的感觉。

他们沿着白玉阶走向山崖,这一次地宫之行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众人上了面包车的时候还心思各异。

留在一层的左振从出来开始就在连接网络校对时间,这时候出声:“我的表没有错,我和李嘉的感觉也没有错,你们进入青铜棺只过了一秒钟,就又出现了,就好像是……从来没有下去过一样!”

纪骏与解飞星面色诡异。

两人都没有想到,在一切结束,他们将要离开地宫的时候,地宫还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要不是身上还有伤口,怀里还有朱果,这一切简直跟做梦一样……

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摇晃,当一路摇到众人进来的那个小山村的时候,山村静悄悄的,各家门户大开,路上是散乱的轴痕和脚印,自称守墓人的村人已经连夜走光了。

他们再往后看去,东方在此时正式放晴,月亮与星星在天空中逐渐隐去,天地间凭空出现薄薄的雾气,身后的青铜地宫就在这薄薄的雾气中逐渐淡去,一晃眼消失不见,如梦幻泡影。

当面包车开向国道,周围出现了熟悉的水泥路和房子的时候,一车人才回过神来。

闲着没事,纪骏从车座里摸出纸和笔,准备先开始写这一次的古墓探索报告。

笔尖在纸上点出第一个墨点的时候,他就犯了难,并且不自觉在岳轻面前把难题给说出了口:“这次的报告究竟要怎么写……”

岳轻沉吟一下,决定可以给这次的事件定个性:“就说发现了一个疑冢吧,毕竟里头没有什么随葬器,也就没有什么考古队喜欢下去考古,而且考虑到墓葬背景,这么说也不算错。”

纪骏觉得这个定性好,立刻将这两个写在第一行。

“然后应该是进去发生的情况,这个不能胡说……”岳轻继续沉吟。

纪骏点头,他们都随身带着便携摄像头,就算想胡说也胡说不了。

“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们在第一个大殿中看见的那些东西,是因为磁场和黑暗以及墙壁图案导致的视觉误差,这就是古代人民的智慧所在;至于我们随后碰见的落头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虫子钻入人脑袋的消息不少见,比较难得一见的是这个钻入脑袋的虫子是个大力士,能够扛起比自身体重重了那么多的脑袋,不过科学研究表明,蚂蚁能够扛起自身重量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东西,这样想想,那些虫子能扛起来一个死人脑袋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纪骏一开始点头,点着点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捏着笔抬起头,有点艰难地问:“那会像女人一样说话的鸟呢?每次给我们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指错误的方向的鸟……”

“鹦鹉不也会说话?还会说除了左右上下还会说‘你好’,‘hello’呢。”岳轻一脸淡定,世上没有不科学只是你少见多怪,“世界上最聪明的鹦鹉有相当于五岁孩子的智商。”

纪骏竟无言以对。

他使出杀手锏:“那第二层地宫又怎么说?”

只有一秒的时间流动,多想什么!

岳轻果断说:“我们都是在做梦啊!”

解飞星一声呛咳,被水呛住了。

走进科学的背景音果断出现!

主持人开始用浑厚的声音解说本期“古墓之谜”!

说着说着,浑厚的声音和岳轻的声音合二为一,快速循环变成洗脑神曲,纪骏只想大喊:砖家你快别说了!

九星山地处南方一带,恰好和纪骏此处前往的古墓相距不远。

说来也巧,解飞星为了追踪彭泽从门中出来绕了个大圈进入地宫,在地宫里和岳轻等人一起出来之后,倒是省事了,刚刚好就到了自己家的附近。

众人就在这里分手。

纪骏三人将岳轻等人好好送到目的地后,突然有点舍不得这个又有本事又亲切的大师,依依不舍地跟下来说了好一会话,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会在组织上帮岳轻极力争取开天斧的归属权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站在岳轻身后,瞪着纪骏的解飞星眼神都瞪累了,好不容易三人总算开车离开,他也连忙回头招一辆刚从车站中开出来的大巴,对岳轻和谢开颜殷勤笑道:

“岳师,谢先生,我们走吧。”

岳轻转头一看,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辆中型大巴车。大巴车司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前玻璃的后下角下,贴着大大的“九星山旅游路线”的标志。

岳轻:“……”

他转回头意味不明地瞟了解飞星一眼。

解飞星知道岳轻想说什么。

他镇定说:“现在开发力度大,九宫飞星派也不可能真的占山为王了,再加上我们门派选址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所以外围被评为国家一级旅游景点好些年了,不过岳师您放心,内部保证没有多余的人!”

岳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想说……”

解飞星迷惑:“说什么?”

岳轻:“说大家真是接地气啊……”

说罢,带着谢开颜一起上车买票,往九星山上行去。

三人上了大巴,随旅游人群一起到达九星山上之后,解飞星显然熟门熟路,带着岳轻与谢开颜七弯八绕,一下就甩掉了身后的旅游人群,进入真正的密林之中。

甫一进入森林,密密匝匝的树木从两侧压来,明亮的天色被层叠的树叶遮挡,只有几线余光从叶片与叶片的缝隙中洒落下来,为幽绿的林子做些许金灿的点缀。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顾着拿自己斧头躲避岳轻视线的谢开颜此时眉头一皱,终于开口:“这里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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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飞星正要露出点儿矜持的微笑,一眼看见站在旁边的岳轻,连忙收起扬到一半的笑容,谦虚说:“不值一提,就是一个小小的护山阵法而已。”

岳轻这时已经看清楚了周围的地势,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太谦虚了,这怎么算是‘小小的’?明明大阵套着小阵,正反颠倒,阴阳生克,一共套了……”

岳轻眯眼细看,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旁边的解飞星就急了起来,连忙说:“不不不,真的没什么,小门小派,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岳轻:“……”

解飞星加重语气,特别坚定:“真的,不值一提!”

岳轻:“好吧……”

解飞星顿时放松下来,心说我家的阵法要被大师你嘴里一说,还不全身上下□□得连底裤都不剩……这个是万万不可以的,就是你敢说我也不好听啊,真太打击自信了!

想到这里,也不耽搁了,将手扣在嘴前吹响一个呼哨,风送声动,树叶随之簌簌作响,不过一会儿,只听“窸窣”两声,一只头顶一撮白毛突然从石头后边蹦了出来。

只见它毫不怕人,如普通金丝猴大小,来到三人跟前,“吱吱”做声,手舞足蹈,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示意三人跟他走。

岳轻看得有趣,心知大阵变化繁多,就算九宫飞星派的人能够演算出变化,也不可能每次回来都仔仔细细算上一遍,还是需要这些山中的原住民帮忙,这样倒是十分方便。

众人跟着这猴子向前走去。

信步之中,山势起伏如龙,一路攀登直上,有元龙高卧,高高在上睥睨四方之态。

但随此势一转,拥簇的翠色褪去,眼前豁然开朗,山峦随地势而分向两侧,一条天色水带弯弯曲曲,九曲回肠,如同御街之水。

风送水来,岳轻被水汽扑了一脸,心情十分开阔,不觉就轻吟:“御街之水宝至贵,宰相三公在高位;若然龙后带奇星,定主圣朝天子位。”

现在岳轻说什么解飞星都心中一跳。

一跳之后,他连忙再次谦虚谨慎,绝不露头:“哪里哪里,普通普通,九宫飞星派只是普通的风水门派,怎么和宰相三公天子什么的扯上关系!”

岳轻一哂,这地势如果规规矩矩按照古代官场格局来说,那确实不相符合,但如果把风水界看做一脉体系,在这体系里头,九宫飞星派确实也如面前风水一样,称王称霸,执牛耳了。

三人来到长湖旁边,解飞星在水草中一番摸索,拽着绳子自草丛中拖出一条小船来。

解飞星道:“岳师先请,飞星派就在这条水路之后。”

岳轻并没有立刻迈步,反倒之前站在他身后的谢开颜自然而然一步向前,先上了小船。小船在他足下轻轻一晃,谢开颜左右一看,判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伸手向后。

解飞星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谢开颜伸出手,做出扶岳轻上船的架势。

岳轻倒没觉得什么不对,他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放在谢开颜手中,一步踏上小船,结果指尖相碰,手中还没借到力,谢开颜就如同被火烫着了一样火速收回自己的手!

岳轻脚没踩空,手扑了个空。

岳轻:“……”

这谜一样的人儿……

两人都已经在船上站定,解飞星方才最后一个走上船去。

岸边的猴子这时方才冲水下“吱吱”叫道,像是在招呼什么似地。

没等多久,水面突然翻起一丝涟漪,一道小小的阴影沿着水流来到岸边,从水里冒出头来,正是一条湿漉漉的水蛇。

水蛇冲着猴子点了一下脑袋,接着慢吞吞爬上小船,来到船首的位置,盘身坐好。

解飞星这才解开拴船的绳索,不需木浆,就在他松开绳索的下一刻,轻舟如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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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水蛇盘踞在船头,时不时迎着射来的光芒嘶叫一声,口气十分懒洋洋。

但说来奇怪,随着它的叫声,越来越多的鱼群聚集在小舟周围,拱瑞小舟向前疾行,时不时还跳上水面,迎着身上的银鳞迎着日光闪闪发亮。甚至还有几条特别笨的,一蹦就蹦上了小舟,如果岳轻在此时架起火堆,它已经自动装盘。

岳轻低头一看小舟两侧水面,颇为惊讶,心想难道九宫飞星派的人每次进出都有这样的排场?

没想到他惊讶,解飞星比他更惊讶!他在九星山进进出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过面前这样近乎祥瑞的景象!

他失声叫道:“这、这是……白鱼登舟?”

但下一刻,解飞星就知道自己叫早了。

船首的小蛇突然直起上半身,冲着水下急促地嘶嘶鸣叫。

船上中人只觉飞速前行的速度换下,不觉低下头去。

正值此时,天空烈日光芒照下,水中渐渐浮出一条狭长的阴影。

它先是在碧粼粼的水底出现,还是只一抹箭杆似的长宽,但随着这抹阴影越来越接近,众人也看清楚了它真正的尺寸,那是一条身体藏于水中,宽度比小舟最宽处还宽,长则不知究竟多少的水生生物。

那生物来到小舟底下,鱼群纷纷避退,却没有真正退开多少,只是从原本环绕在小舟周围,变成了环绕在小舟附近一米周围。

等鱼群分开,众人只觉得足下一震,再向下看去,那水中生物已经驼起小舟,继续前行。

解飞星几乎在□□了:“天,天了,蛇爷爷怎么也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岳轻转头问解飞星。

小舟在蛇爷爷身上,随蛇爷爷巡游向前,舟底不时高过水面,最高时可见底下暗紫光芒一闪而逝。

解飞星心乱如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有问必答,说得详细:“蛇爷爷是这条水的瑞兽,也算飞星派的护山兽,只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接任少掌门一位时见到一次之外,这还是第二次见到……”

岳轻这才恍然,再看前方,风迎面飞驰,舟顺流直下,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小舟已穿过曲折的山势,来到九星山脚下。

眼看湖岸遥遥在望,送了它们一程的蛇爷爷因岸边水浅,并没有真正游过来,只将尾巴轻轻一摆,顺水推舟,让小舟荡向对岸。

晃悠悠的水路最后,岳轻回头一望,只见湖水分天地,波涛微澜之间,一个硕大的头颅自水中探出些许。

它两颊凹陷,嘴吻突长,轻轻一个呼吸,周围的水域就随之而动,隐隐不平。

相隔着十数米,蛇爷爷并没有完全露出脑袋,只露出了岳轻所见的嘴吻位置,冲岳轻上下点了点,如同相送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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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心中若有所觉,跟着点了一下头,回应对方。

恰是这时,小舟触岸,舟身一震,钟响也遥遥从天空降下。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声接连一声,洪钟敲遍,前后一共九响,当第九响结束的时候,天地山峦之间似乎都回荡着这遥远而悠长的钟声。

岳轻将目光转向解飞星。

他觉得九宫飞星派实在会玩。

解飞星的目光已经直了。

他直直地看着山上的山门,只见九响声过,山门大开,一众人群由为首几人带着,浩浩荡荡从山中出来——

他也不知是在回答自己还是在回答岳轻,声音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九、九音齐响,山门大开,这在飞星派历史上也不过五指之数……最近的一次是官府出动军队围剿飞星派……”

正说话间,那远远的人群已经来到岳轻近前。

当先的全是身穿老式长褂,白发白胡子一大把的老人。

他们完全无视自己年纪,健步如飞,一上前就用力握住岳轻的肩膀,炯炯目光全都落在岳轻的脸上!

岳轻:“……”

老人家不好意思挣脱。

他镇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清咳一声,正想说话,却见那最先盯着自己面孔死死看着的老人也不知究竟看明白了什么,突然笑逐颜开,特别亲切,还带一点点不为人所发觉的狗腿:

“太微真人……的传人来到九星山,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真人……小真人先和我们进山,接风宴早已齐备,请千万在山上多多停留一段时间。”

就一个糊涂的时间里,岳轻已经被九宫飞星派的众人簇拥入山门之中。

位于山中的建筑和飞星派中人的衣服相得益彰,水磨的青砖,飞翘的屋檐,是一派的江南老式建筑的风味。

岳轻此时已经被人迎入堂屋,按在椅子上,端上热水擦手擦脸,再一个转圈,来到堂屋之后,一眼就看见宽敞的院落摆满九张桌子,桌子端端正正放了三冷三热的开胃菜,攒在中间,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岳轻照旧没有发言权,直接被安排在主桌主位,谢开颜也坐在他左手边,带他过来的解飞星被安置在右手边。

解飞星一见自己被安排的位置连忙站直身体,转脸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掌门牢牢盯着,以目光迫使他一寸寸矮下身子,坐在位置上。看那架势,不像是坐椅子,更像是坐钉板。

除岳轻三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位置和往常并无不同,另外大约早就准备好了,在岳轻三人一落座之后,就各自循着自己的位置坐下,而后飞星派掌门微笑地用手帕包着一双筷子,递给岳轻:“小真人,请。”

岳轻:“……”

岳轻饶有兴趣:“为什么叫我小真人?”

飞星掌门笑道:“您是太微真人的隔代传人,当然叫一声小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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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扬扬眉:“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太微真人的隔代传人?”

飞星掌门一笑:“那当然是因为——因为众所周知,八极渡厄盘乃是太微真人的身份的证明,手持八极渡厄盘,小真人不是太微真人的隔代传人,又是什么?”

岳轻沉吟:“说得有道理,不过从我见大家到现在,你们好像还没有看到渡厄盘吧?”

飞星掌门一顿,顿完之后,他镇定说:“我们相信飞星,飞星看见了就是我们看见了。”

岳轻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

飞星掌门连忙附和地露出笑容。

岳轻这时方才用筷子夹起一筷子菜。

主桌顿时发出一阵放松地叹气,飞星掌门朝岳轻欠欠身,转身向后,向后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平常作为一派掌门的威严:“正式开席。”

就在他说完之后,岳轻刚刚好吃掉夹起来的菜,再次冷不丁出声:“虽然我是太微真人的隔代传人,但毕竟没有没有见过真人,你们觉得我应该取一个什么道号才好?”

飞星掌门刚刚伸筷,听到岳轻这句话手中一抖,心道这祖宗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难伺候……

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准岳轻的意思,小心说:“这事恐怕不是飞星派能够决定的……”

岳轻摆摆手:“随意说说而已。”

飞星掌门想来想去:“那……紫薇真人?”

岳轻笑眯眯看着飞星掌门,将紫薇二字来回咀嚼了一下,颇带几分深意说:“我觉得还是太微好听,掌门您说呢?”

飞星掌门:“……”手又抖了一下。

其余人:“……”好像话中有话。

岳轻再笑逐颜开:“随便唠叨两句,我们吃菜,吃菜。”小试牛刀,找回感觉。

一场接风宴吃得宾主尽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岳轻刚才太过话里有话,等接风宴后期,大家酒精上脑之后,他们就开始一个个来到岳轻面前向岳轻敬酒。

岳轻最初还一一喝下,后来发现这样显然不行,别人开酒宴还是一桌一桌敬,他们竟是一个一个敬,如果在场全部人都来上这么一趟,这一顿宴席得吃到天亮才能吃完。

想到就做,岳轻果断装醉,手按着杯子迷糊说了声“不行,不喝了”,就直接往谢开颜怀里倒去。

倒都倒下去了,他才突然记起今天谢开颜的反常,暗搓搓有点担心,心道谢开颜不会直接站起来,把他丢在地上吧……

事实证明岳轻多虑了。

谢开颜见岳轻倒在自己怀里,愣了一下后确实直接站起来,但是将怀中的人公主抱着站了起来。

这一下,还清醒的几个人目光都集中在谢开颜身上。

谢开颜抱着岳轻,冷淡说了声:“我带他下去休息。”就转身离开。

飞星掌门连忙给呆在一旁的解飞星使个眼神。解飞星一拍脑门,刚才别人给岳轻灌酒,岳轻随手一抓抓到了他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他挡酒挡得最多,现在整个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但还知道事情,费力站起来追上谢开颜,说:“等等,我带你们去客房,客房就在后院靠左边的位置——”

月亮上了梢头。

离开之前的院子,喧闹声像突然被扇屏风前后隔开,风与花的味道开始鲜明,还有遥远的水的清冽滋味在夜里暗暗浮动。

被谢开颜抱在怀里,闭着眼睛的岳轻不能看见月亮漏下回廊的片片光羽,只能随着对方步伐的前行感觉如同水面时候的轻荡与起伏。

他靠向谢开颜的本意是让对方扛着自己离开宴会。

但没想到对方如此豪放,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谢开颜究竟是一开始就把他丢在一边比较好呢?还是把他公主抱起来比较好呢?

岳轻的呼吸因为苦恼而发生了一点变化。

正向前走的谢开颜敏感察觉,低头问:“你醒着?”

岳轻:“醉了。”

谢开颜:“你醒着。”

岳轻:“醉了。”

谢开颜转过弯来:“你醉了。”

岳轻:“醒了。”

谢开颜:“……”

岳轻:“……”闭着眼睛的人翻了个白眼。

恰是这时,他们来到了月光底下,一剪光羽落在了岳轻的眼睑,将那一点位置和位置下的颤动一起打亮。

当目光捕捉到这一点细节时候,谢开颜唇角忍不住扬起来。

谢开颜:“现在离开他们了……”

岳轻:“嗯?”

谢开颜:“你要我放下你吗?”说完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悔了,连忙在心里再补充一句:不,千万不要!

岳轻:“嗯……”

谢开颜心脏在紧张地跳动。

被谢开颜抱在怀里,岳轻的耳朵正好听到这样的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连成一片,好像也牵动了他体内的心跳声。

岳轻心想反正人也已经丢了,何必再下来走一趟,再说他被晃着晃着也真有点晕了:“算了,你把我抱进去吧……反正既成事实了……”

谢开颜二话不说,把人直接抱到了床铺之上。

从室外到室内,来去自如的风被隔绝在外,被拘束的空气因突然加入的两个人而升温,一点灼热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点燃。

岳轻背部接触床板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睁开眼。他稍微等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看见谢开颜双手撑在自己身侧,一只腿曲起跪在床边,面孔与自己的自己的只有一掌距离。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得岳轻的心头都动了一下。

但没等他弄清楚自己心头为什么而动,身上的谢开颜就跟身体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直退到距离岳轻三个人还多的位置之外。

岳轻:“……”

刚才心头的那点情绪就像只狡猾的狐狸似乘隙远遁,连条尾巴都不给他抓一抓。

他回过了神来,想想说:“我有点事,先休息。”

谢开颜:“好。”

岳轻重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新倒回床上,用手在自己身上一按,直接进入了黑甜乡,他确实有点事,他要找太微问一问究竟!

另外一头。

跟着谢开颜和岳轻出来,喝得半醉的解飞星最后也没能赶上大步走在前面的谢开颜,但他远远看着谢开颜抱着岳轻走进了正确的屋子,也就没关太多,只想回房跟着好好休息一下。

但还摸到自己的房门,他就被守在门前的飞星掌门直接提溜到了飞星派的密室之中。

这是建在山门地下的一处空间。

这还是解飞星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山门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密室。

他来到密室的时候,飞星派的一众长老都已经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压低声音相互交谈。

好吧,这不就是楼上议事堂的翻版?

解飞星下意识站直身体,张开嘴开始报告:“掌门,我这次出去本来是追踪彭泽,但彭泽进入了一处龙楼宝殿,该处龙楼宝殿的名字可能是神图天境,在神图天境里头——”

“你遇见了小真人?”飞星掌门打断解飞星。

解飞星说:“是,不过彭泽……”

“你见到了小真人的八极渡厄盘?”飞星掌门又问。

解飞星说:“没错,和彭泽战斗的时候,八极渡厄盘有出现,我也是被彭泽说破之后才……”

“八极渡厄盘是什么个性格?”飞星掌门第三次打断解飞星。

解飞星总算看出来了,彭泽算什么东西,是死是活自家掌门一点不在乎,他只在乎岳轻和八极渡厄盘,他琢磨两下,说:“八极渡厄盘给我的感觉……很活泼。”

“还有呢?”飞星掌门连忙问。

解飞星:“好像还有点欺软怕硬……”

“那就对了。”飞星掌门长出一口气。

解飞星:对什么了……身为一个神器,欺软怕硬简直是别具一格好吗?

“你也太小心了,有那张脸怎么可能不对。”旁边一个还能说话中活得最久的长老不满出声,声音含混。

飞星掌门笑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飞星恐怕云遮雾绕,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解飞星身上。

解飞星总算能够提问了:“掌门,长老,你们为何如此重视岳师?”

飞星掌门和颜悦色问:“你和岳师接触最多,你觉得岳师怎么样?”他索性跟着解飞星一起称呼了。

解飞星暗惊在心,斟酌再三,才说:“技近于道,非同流俗……好像风水地理,奇门八卦,神鬼灵异,无一不精,确实有传说中的太微真人的风范。”也正因此,在彭泽叫破岳轻手中的罗盘就是传说中太微手持的八极渡厄盘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挣扎,只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看吧,岳师这样厉害的人,果然师出名门。

飞星掌门点了点头,须臾一声长叹。

叹息在地底回荡,竟有一种悠长的佩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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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转向前方长桌,将供奉在上边的一幅画轴与一张照片一起取下,珍而重之地交给解飞星。

飞星掌门说:“你也长大了,有些秘密可以了解了。”

他的手牢牢的握住解飞星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如同盘结错综的遒劲老根,可见其有多用力。

飞星掌门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太微真人为什么被国内所有风水流派共同推崇吗?因为在民国时期,内忧外患,风水横行,牛鬼蛇神乌烟瘴气,是太微真人一力肃清风气,为风水正名;等到建国时期,破四旧破迷信,又是太微真人一力周旋,帮忙将绝大多数的风水道统保存延续,大家才不至于在那时节里头元气大伤。可是太微真人太过神秘……”

解飞星正因为掌门之前的话而心旌动摇,却听掌门话锋一转,说起了太微真人的神秘。

他微微有点疑惑,就听掌门再说:

“所以太微真人哪怕在极富盛名的情况下,流传下来的画像和照片也寥寥无几,这些寥寥无几的照片最多不过五份,其中三份在风水门派之中,两份在笃信风水的大豪手中,每一份都被密加收藏,绝不示人。但现在,你将小真人带来,这一份也是时候给你看看了……”

解飞星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

他这时候才想起多年前自己曾有的疑惑:就算是唐朝时期的杨救贫和赖布衣也曾有画像流传,为何建国时期还有踪迹的太微真人别说照片,就连张画像也没有?

但现在,太微真人的画像与照片都在他手中。

他隐隐有了一种自己要触摸一个绝大秘密的感觉。

他双手有点颤抖,放在画上的挂绳的时候,一下子还没有解开,这对于解飞星而言简直绝无仅有。他连忙深吸一口气,稳定双手,再将画轴打开。

画卷上的画连同黑白照片里的人物一起映入眼帘。

解飞星面色剧变,热气冲上冲上脑海,眼花耳热之际几疑自己看错人物:“什么,这,这不是——”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天更暗了。

天边弯钩似的月亮底下缀着两颗星星,像一道无形的线将星星给串上了月牙,一轮月亮和两颗星星就这样在天边悠游不停。

谢开颜看了在床上睡着的岳轻半天,才意识到解飞星从头到尾只指了一间屋子,自己晚上住的地方还没有着落。

这并不是重点。

一秒钟之后谢开颜就决定在岳轻的房间里打了地铺呆一整个晚上。

但是下一秒钟他又否决了自己上一秒钟的想法。

他的目光就没舍得从岳轻身上挪开,并且他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谢开颜怀揣着这个好主意走进浴室。

自蓬头而下的水柱扑在□□的身体上,冰凉冰凉的,谢开颜根本没有开热水,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站在浴室里,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正想着岳轻。

每当想到岳轻的时候,炙热的感觉就从身体最里边的位置蹿升起来,撺掇着他做一点什么事情……比如将皮肤贴在对方身上,让那道在身体里到处作乱的热流有宣泄的方向。

谢开颜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头静悄悄的,银纱似的月光从窗户里射入,为走过的人再罩上一层闪闪发亮的外衣。

他来到了岳轻的床前。

床上的岳轻已经睡熟,只有不时震动一下的眼珠表明他正在做梦。

谢开颜淡定着一张脸,实施了自己刚才的计划:

他默不作声地变回了原身,一只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然后钻进被子,寻找到岳轻胸口的位置,安稳躺下去。

但只躺了一会,谢开颜突然又有点不满足,于是再修改计划,闭着双眼,凭感觉向上挪了挪,将脑袋贴着岳轻的脖子放好,身体大半靠着锁骨和自衣服中袒露出来的肩膀,身下的尾巴也没放过,悄悄地撩开岳轻的衣领,把尾巴探进去,垂放在胸口位置。

这样就完全肌肤相贴了!

计划通√

谢开颜安分守己,心满意足睡着了。

岳轻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现实世界之中,自己的胸膛已经被一只猫堂而皇之的占据了。

他此时正身处梦境之中,并且和太微面对面坐好。

头上半片绿荫,身前一方石桌,座下两块顽石。

岳轻喝了一口太微变出来的茶汤,味道微苦回甘,如果不是确定这是在自己梦中,岳轻都以为自己又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空间。

“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太微悠然自得,在岳轻进来之前,他正在钓鱼。

“这地方究竟有多大?”岳轻把玩一下茶杯,问。

“你的神念有多大,这地方就有多宽广。”太微并不讳言。

岳轻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于是他手一招,手里头就多了一根鱼竿。

太微一笑,同样一招手,和岳轻一模一样的鱼竿出现在手中。

两人并肩而坐,一同将没有悬钩的鱼竿垂入水中。

岳轻再继续和太微说话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开始你告诉我《风水》和《符篆》两本书,后来我也一直等着你继续梦中授道呢。”

太微悠悠闲闲:“你不是都会了吗?”

岳轻稍微侧一下身,转向太微:“所以为什么那些内容我不用学就都会了?”

话说到这里,便进入正题。

岳轻不待太微开口,继续将疑问抛出:“一开始你在云端里讲课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坐在一起钓鱼了,为什么你的脸还被云雾笼罩?”

岳轻又问:“那张脸和我的——”

他眉头微皱:“是不是一模一样?”

太微并未说话,但他悠闲的姿态不变。他笼罩在脸上的云雾随着岳轻的疑问而渐渐消失,当那些云雾彻底消散的时候,一张和岳轻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了岳轻眼前!

但岳轻一点都不惊讶,在进入飞星派的时候,他就从飞星掌门等人的举动中有了这样的揣测。

太微钓上了一条鱼。他将鱼竿放在一旁,对岳轻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同一个人?”

岳轻说:“没错。”

太微叹了一口气:“聪明。”

岳轻心道我果然猜对了!

太微微笑:“可惜还不够聪明。”岳轻:“……”

太微继续:“所以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岳轻哭笑不得,他刚刚才用类似的手法涮了飞星掌门,转眼就被太微给涮了,一时间也不由感慨现世报来得真快。

他正想说话,太微却摆摆手:“这道理清楚得很,你想想就能明白。”

说罢一卷袖,岳轻只觉眼前一黑,又被人给从梦里世界提出来了!

他下意识张口:“说什么这是我的神念世界,谁进自己的神念世界还会三不五时被踢出来——”

话都说完了,他才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嘴巴毛茸茸的,脖子毛茸茸的,胸膛毛茸茸的……好像全身上下都毛茸茸的。

第二天的晨光里,岳轻低头一看,先看见了猫脑袋,然后看见了整只窝在自己枕头处小猫。

虽然这实际上并不是猫。

岳轻摸了摸谢开颜的脑门,按照梦境中的情况,这里未来会长出一只独角。他的手指沿着脑门向下,来到谢开颜的背脊处。

除了毛皮贴着,虽呼吸一起起伏的脊骨之外,在脊骨两侧,还分别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凸起,这应该就是将来长出翅膀的地方。

岳轻的目光再次向下,来到谢开颜尾巴处。

他思索着要不要把猫垂下去的尾巴抬起来看看,最后考虑到梦里梦外尾巴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方才遗憾作罢。

这么从头到脚地摸了一通下来,属于晨起的那点困倦早就消褪,谢开颜睡得熟还没醒,岳轻却发现猫身上的毛似乎变长了一点,尤其是脖子之后、顺着背脊一路到达尾部的那一段,长长地就像是谢开颜的头发垂下来一样。

岳轻用手肘撑起身体,手指穿过这一撮毛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发,若有所思地挠着小猫的背脊,没有注意到手下身躯的动静从一起一伏变成了一起,一抖,一伏……然后身上的灼热和麻痒让谢开颜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两双眼睛上下相对。

谢开颜:“喵~”

岳轻顿时笑了:“说人话。”

谢开颜换了张淡定脸:“哦。”

岳轻随口问:“你不是不爱变猫吗?”

谢开颜:“……灵气吸收得还不够。”

岳轻继续问:“那你能变成原来的大小吗?”

谢开颜遗憾:“灵气吸收得还不够。”

本来要下床的岳轻听见谢开颜前后的回答,转头看了谢开颜一会,半晌“哦”了一声,一脸高深莫测。

谢开颜看着岳轻的脸,正琢磨着对方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岳轻突然展颜一笑,伸手揉了一把谢开颜背上的毛:“毛长长了,像你的头发,我给你扎一扎。”

日影偏斜了一小个刻度。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岳轻恰好将谢开颜尾巴上的最后一撮毛扎好。他满足地拍了拍谢开颜的猫脑袋,打开了门,看见满眼红血丝,一脸憔悴的解飞星站在门外。

岳轻冷不丁看见解飞星这个模样,不由就愣了一下,接着就调笑道:“怎么,昨天晚上为谁熬了一夜?现在一脸欲`求`不`满。”

还为谁,不就是为你吗?

昨天我看见太微真人的画像,发现你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惊得差点当场断片,后来浑浑噩噩之间,只听出你是太微真人的血脉隔代传人,掌门他们还明确指示我日后少掌门的职务不用太上心,需要好好上心的是怎么和你打好关系成为第一跟班……然后天就亮了!时间跟被偷走了一样!还没来得及回房清醒一下,就被赶到你房间前带你吃早餐来了!

解飞星腹诽不止,看着岳轻的眼神不由带了点小幽怨。

岳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拉开和解飞星的距离。

就是这么一后退,藏在岳轻身后的东西跟着暴露了出来。

解飞星越过岳轻的身体,只见一只背脊上扎满蝴蝶结的猫踩着猫步,从他眼前冷冷淡淡高高傲傲地走过,走进浴室里,片刻功夫,浴室的门打开,穿着妥当的谢开颜又从浴室里走出来,长长的头发被一连串蝴蝶结给扎住,一晃一晃地别提有多可爱了。

等等,为什么一只猫进去了,谢开颜出来了?

解飞星恍惚了一下,脑海中的画面在猫与谢开颜之间反复切换,来回交替……

天色正好,三人并没有在卧室之前发太久呆,在岳轻和谢开颜整理完毕之后,解飞星顺便进了浴室,跟着洗上一把脸,好好把脑袋里的恍惚都给洗净,而后带着岳轻两人一路乘坐缆车,来到位于外层景区的茶楼。

这间茶楼处于景区的必经之路上,门脸装修得古色古香,上书三个“迎客来”大字。

正是吃早餐的时间,茶楼外头虽然人迹稀少,里头却坐满了客人。

岳轻有一丝讶然。

不是因为外头和里头的差异,而是明明茶楼里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也都摆着香气扑鼻的早餐,但别说相互交谈了,就是筷子也没几个人动,大多数的人都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转向同一个方向,仿佛正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解飞星带着岳轻一路来到靠近窗户光线正好的空桌子旁,守在一旁的服务员立刻上茶。

解飞星刚想沾手,谢开颜已经淡定地给自己和岳轻倒了一杯。

解飞星只好给自己倒上一杯。

然后他冲着岳轻神秘一笑:“岳师想不想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岳轻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茶,茶水甘香。

他说:“我倒确实有些疑问——”

解飞星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看向岳轻,只等疑问一出就立刻带岳轻去看我九宫飞星派的底蕴所在!

岳轻说:“你这里明明有缆车能够直上直下,为什么要带我们兜了那么一大圈?”

解飞星:“………………”

摔,这个疑问我也是没有想到了!

“迎客来”的门脸不过上下两层五百平方米,错落放着二三十张桌子,和普通的茶楼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等岳轻和谢开颜吃完一顿还不错的早餐,来到“迎客来”的后边,周围环境却又立刻变了个模样:

较之前面更大上三五倍的空间出现在岳轻眼前,周围围着石墙,石墙之中是山水庭院,庭院一面依山而建,山上五条细流涓涓而下,顺圆形石山注入潭中,如同神龙五爪扣神珠,爪下潭水再二分阴阳,左右环绕,似太极正反。

暖风过园,一些藏于角落的灰尘被风卷成一团,几片竹叶也晃悠悠自枝头飘落。

灰尘落地,竹叶入水,一缕阴晦之气却悄然从两者之中滋生,尖嘴长尾,有如老鼠一样,正要沿着阴暗的角落悄悄溜走,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浮在了半空之中!

阴晦之气不止一处。

石头也不止一处。

跟随着阴晦之气出现的石头浮在半空中,静静悬停片刻,突然失重落下,每一块不偏不倚,正好将一缕阴晦之气砸得烟消云散。

岳轻向前的脚步顿了顿。

他停下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潭水好一会:“神龙掌珠,好兆头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岳轻一停步一喝形,听在解飞星耳朵里,就是已将面前的风水局说了大半。

作为一个当时喝错了形、后来被好好教育了一番的风水师,解飞星忍不住问:“岳师为什么会这样喝形?难道不能是五龙戏珠?”

岳轻顿时一哂:“一条龙一个人宽?还没发育起来吧。”

解飞星:“……”

岳轻没注意,目光随即落在神龙掌中珠上;“泰山石敢当,镇宅压万魇。所以这里轻易不生晦气,一旦滋生晦气,不过三步之内必被镇压。泰山石石心虽然少见,找个几年还是找得到的,难得的是神龙玩珠,珠旋气生,自分阴阳。阴阳原始,则天地相济,水火交融,生生不息,断断不绝……”

他话音方落,便见面前风水局突然一震,如同时机已到,滚滚白气如云浪,一股脑儿涌向了岳轻前方被浓密树木掩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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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岳轻来到前方生气汇聚之处,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开眼界。

只见大门用合金制造,进出通过指纹及瞳孔解锁,一步进入,中央空调将室内温度恒定在24°,前方则是一个占据了三分之一空间的金属密封制造炉,制造炉前方靠墙的位置,一排控制设备靠墙摆放,制造炉内部情况被全方位控制监视,监视器下方各种按钮星罗棋布,还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密切盯着监视器,精密控制制造炉下烧着的火焰与炉中的温度。

每一个三分三十三秒,仪器就闪烁一次红光。

守在制造炉边的白大褂立刻升起火道,灵芝、人参、石髓、玉石和黄金等材料按科学配比法投入烧成青金色液体,缓缓注入制造炉中。

如此反复,中间不容一丝人工错误。

这正是飞星派派中重地之一。

解飞星放轻声音,对岳轻说:“岳师,这就是我们飞星派的炼宝之地。”

岳轻看着面前搞得如同航空武器发射控制中心的九宫飞星派炼宝重地,竟无言以对。

正当岳轻发呆的时候,炼宝控制中心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蜂鸣声。

所有在控制中心的飞星派成员都精神一振。

解飞星同样如此,还不忘快速向岳轻解说:“炼宝的第一步马上就要好了,这一步乃是用五神液粹精去杂,让法器神性完备,等待会炼宝炉一开,就将这些法器直接投入生机凝聚之处,用浓郁的生机开光冲窍之后,这些法器就能够使用了!”

说话之间,解飞星已经带着岳轻绕过面前巨大的炼宝炉,来到法器开光之处。

岳轻再一次地……大开眼界。

如果说刚才他感觉自己在迷信中见证了科学,那么现在他再一次在科学中见证了迷信。

只见冷冰冰的银灰色高科技实验室内,一群人面色肃穆,分三批环绕生机之处,左边的正如仙鹤绕松,翩翩舞剑;中间的摆了张祭台在自己面前,跌迦而坐心口合一喃喃念咒;右边的一张符篆一张符篆地写着贴满了自己全身还不肯罢休,连左右脸颊都想要各来上一张。

岳轻道:“这是干什么……”

解飞星面色凝重:“岳师,你不知道,每一次开光,法器所出的属性都不同。他们这是用各自的方法增加出好属性的概率。”

岳轻:“……”在思索说点什么比较好。

解飞星仿佛看出了岳轻心中的想法,正色说:“岳师,您别看这些没有科学依据,风水界炼宝,大多三年一炉,每次开光我们都要收集极其详细的数据,用超级电脑反复建模分析最优概率……当然,有些也确实没法分析。比如为什么八宅派自从赶走了自己家的炼宝师之后,就再也炼不出绝顶法器;比如为什么天方大师每炼出一个决定法器,风水界必然要死一个名人……”

岳轻:“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什么也不用说了。

突然一声“轰隆”响动,呆在开光处的众人齐齐转头,只等法器出现!

解飞星也连忙做最后的叮嘱:“岳师,待会如果看中什么法器,千万不要客气,自取就是。”

“嗡——”

岳轻还没有说话,岳轻带着的罗盘已经急得飞了起来!

好不容易珠子吃成人形了,你还来,还来!还来我就吃掉你!

解飞星懵了一下:“怎么?”难道有什么危险要发生了……?

岳轻瞟了一眼罗盘,对解飞星说:“没什么。”

解飞星:“可是它好像……”为什么觉得那块八极渡厄盘对自己虎视眈眈。

岳轻善解人意地翻译:“它的意思是,你再想拉来小妖精分它的灵气,它就做了你。”

解飞星:“………………”要完。

几句闲话,又是一声“轰隆”,这一回,连实验室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好像正有巨力作用在整个实验室之上。

正是这时,滚滚白气突然从面前的金属通道喷出,各种形式的法器就在这白烟之中进入开光之地。

刹那间,浓郁得将要凝成银液的生机包裹住法器,将法器闭塞的关窍悍然冲开!

五彩宝光齐齐闪现,裹挟着法器向前飞撞,本能想要逃离此处。

但飞星派众人早有准备,扬手洒出一张用金线编制,绕着细细密密法篆的大渔网,就将绝大多数的法器给拦截了下来。

剩下一些威力强劲的法器冲过渔网,去势稍稍一晃,还没来得及庆幸逃出生天,就撞在了罗盘手中。罗盘咽不下刚才那口气,气势汹汹飞上半空,用力一抖身体,按照以前的记忆放出足够的灵压。威压之下,空中法器纷纷僵直,继而如同断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接二连三掉到地面。

还好没忘记这一招!

它长吁一口气,绕着岳轻慢慢飞舞,展现自己的威武雄壮。

解飞星:“……”

其余人:“……”

这这这,这究竟是什么宝贝?!

当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罗盘身上的时候,又一朵飞得慢的白光慢腾腾从金属通道中出来,慢腾腾飞过渔网,再慢腾腾飞到罗盘身前,然后慢腾腾地不知所措落下来,落到谢开颜掌中。

那是一枚白玉戒指形法器,玉生云烟,戒面上雕刻有一朵半含半露的花苞。

这一路上,谢开颜始终没有出声,沉默得就像是跟在岳轻身后的一抹影子一样。

但在见到最后这枚戒指法器的时候他忽然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接住,又忍不住再一低头,将岳轻垂放在身侧的手给拾起来。

岳轻感觉到肢体上的碰触,转头一看,正看见谢开颜低下头去,长发自肩头滑落,遮了他半边脸颊,却将脖颈上的一抹白给露了出来。

白得温柔。

岳轻再低头看去,看见谢开颜拿着一枚戒指,对着他的拇指试了试,没套进去,又转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向他的其余手指,现在正对着他的食指尝试——

戒指即将套入手指的时候,岳轻一反手,将戒指和另外一只手一起握入掌心。

同样的温凉触感自手中传来,也不知是人是玉。

谢开颜一下被人抓住,抬起头来,正和岳轻的视线对上。

岳轻意味深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开颜:“扳指?”

岳轻:“呵呵。”

谢开颜:“?”

岳轻留下了谢开颜的手,将戒指法器丢还给解飞星,还额外说了一句:“下次别搞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法器。”

解飞星:“……”又怪我喽?!

其余人:“……”这粉红色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当解飞星带着岳轻与谢开颜再次回到茶楼之中的时候,他的神色难免有点古怪,目光以平均十秒左右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朝着身后两人飘去,然后……然后他就被谢开颜趁岳轻不注意冷冷地瞪了一眼。

解飞星:“……”我也是躺了个枪了!

三人在后门处暗流涌动,可从好多天前就开始等着今年鉴宝大会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虽然不敢出声催促飞星派少掌门,目光却化作勾子勾向往届负责的那些人。

茶楼里的负责弟子被这些目光勾得皮肤发麻,硬着头皮来到解飞星跟前:“少掌门……”

解飞星还沉浸在谢开颜的视线之中。他想要交好岳轻,可是总觉得谢开颜像是守关boss:“嗯?”

负责弟子:“您看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鉴宝大会了?”

解飞星恍然大悟,一摆手说:“依旧例你们负责就好,我和两位贵客在旁边看看。”

说罢,就将岳轻迎入一旁的休息处。

这是茶楼的一处半封闭休息区,从里面看得见外边,外边却看不见里边。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穿长褂的弟子送上茶水与点心的同时,只听外头一落锤,最先一样刚开光过的宝贝被放置紫檀木的红绸上,送上品鉴台,正是刚才谢开颜想要替岳轻戴上的戒指。

解飞星也在向岳轻解释:“炼宝之后就是鉴宝,怎么炼宝属于每家的机密,鉴宝却会邀请风水界的知名人士前来,从各方面测试法器,最后——”

“卖给需要的人?”岳轻接话。

解飞星笑而不语。

“这和拍卖会差不多,你们不搞一个正式的?”岳轻又问。

解飞星这时一哂:“什么正式的?九宫飞星派在哪里,哪里就是正式场所。再说这样也方便,风水界就那么大,坐在这里的人一转眼过去差不多都认识,也不容易出事,要真招来了什么都不懂的,你解释是搞封建迷信,不解释是虚假销售,反而不美。”

“这枚戒指需要多少钱?”谢开颜突然插话。

谢开颜从头到尾就难得说上那么一次话,还是对自己说的,解飞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如果是岳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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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好端端地坐在那边什么都没说呢,就被一句话扯上关系,忍不住吐了个槽:“问你价钱的又不是我。”

说完他转向谢开颜,纳闷道:“你喜欢那枚戒指?”这执念有点深啊。

“觉得配你。”谢开颜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点小紧张。

“哦?”

“君子如玉啊。”谢开颜理所当然地说了半句,剩下半句话隐没在心里,被主人默默念着,没好意思说出来,可每嚼一下,都觉口齿生甜。

他只心想:

君子如玉玉生烟,美人如花隔云端。

但再一转念,又怅然莫名:

可虽众生心心念念,奈何云上地下,天人两隔。

旁边的解飞星总算闹清楚了是谁想要,其实刚才他只是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岳轻身上,嘴太快了而已。

如果不是五雷印这样有传承意义的东西,一个法器对于解飞星而言真的不算什么,除了岳轻之外,他也挺想交好谢开颜的。后者既是岳轻的朋友,本身又一团迷雾,显然不是常人。

但如果他再只说将这枚玉戒指送给谢开颜……

解飞星假设了一下,总觉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对方肯定勃然大怒,拉着岳轻一起离开。

他只好说:“鉴宝大会鉴定完法器之后会开始交易,如果没有人拿出飞星派想要的东西,就直接以价格高低论,至于这枚玉戒到底价值多少……”

他刚才虽然过了遍手,却没有注意这枚玉戒的灵气多寡,现在顺势看去,只见鉴宝台上,一位干瘦老头穿黑色金丝盘扣大马褂,抽着杆旱烟,一步三摇,慢慢吞吞来到鉴宝台上的红绸托盘前。

他放下旱烟,喝口茶簌簌口,又抖抖衣袖,将本来掩在袖子下的双手露出来。

说也奇怪,他的外表明明是一副小老头的模样,那一双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保养得骨肉匀称,白皙漂亮,虽然手上肌肉难免因为年龄而有所松弛,但一眼看去,依旧漂亮得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看见老头双手,岳轻与谢开颜第一时间看向解飞星。

解飞星早知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慢吞吞伸出自己那双和对方相差仿佛的手来:“他是我二舅公,大家都是亲戚。作为风水师,一双手也是很重要的……”

高台之上,老头喝完了茶,洗完了手,总算将双手放到了玉戒之上。

当双手摸上玉戒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势忽然一变,变得极为严肃与认真,十指轻拢慢捻,复又错杂交落,如雨打芭蕉,反弹琵琶。

守在周围众人的视线,也就不由自主,跟着落到了那玉戒之上!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随着老头的动作,只见一抹雾气出现在玉戒周围。

这抹雾气虚虚实实,若隐若现,像半夜里月亮周围的那层月晕,飘飘渺渺,朦胧虚无。

不少人看见了这一幕,不觉微抽了一口气,目光全集中在高台之上,等着看这玉戒究竟有什么神异的地方。

高台上,老头看过了玉戒的基本情况,把手一挥,只说:“关灯,上秽土。”

话音落下,四面窗帘被弟子拉上,室内灯光顿时黯淡下来,却又有另外一抹皎洁如明月朗朗而出,正是高台之上,玉戒所生的光晕!

这样的光晕一经生出,明晃晃有若能够直照到人的心底,周围较之之前反而都安静了下来,只觉得心中原有的浮躁也被这一抹光给照得褪去不少。

这时飞星派的弟子端着一盆东西走了上来。

弟子先没有将东西端上高台,而是绕着人群走了一群,这样所有来此的客人都能看清楚盛放在盆中正发出恶臭的东西。

刚刚才被高台上玉戒的光晕感染的众人再看见眼前秽土,不由纷纷掩鼻躲避,前后两者相差太多,他们结结实实被刷出了个深刻印象。

绕过茶楼一圈,弟子再将东西端上高台。

此时老头手中依旧拿着那枚玉戒,他将玉戒左右展示一番,又交给靠近自己身旁的某位客人。

那客人一下子拿到玉戒,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清凌凌的感觉自脑海中升起,不由全身舒爽,差点呻`吟出来。

众人此时的眼珠子都随着玉戒而转动,眼见旁边和自己同等身份的人接触到了玉戒,尤其脸上又一副跟做了什么不和谐事情一样舒爽的表情,顿时就有点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但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老头肩周围的人都看明白了,又一把将玉戒给夺了回去,一抬手,便将玉戒丢入那盛满秽土的盆子之中!

短暂的安静。

“哗——”的一声,茶楼中的客人纷纷紧张站起,看向秽土盆中。

飞星派的弟子也在同一时间配合着将秽土盆举起,倾斜着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玉戒落于盆中之后,并未和秽土混为一谈,它如坠有千斤之中,眨眼之间就一路落到盆中最底下的位置。

说也奇怪,秽土明明有半个盆子那么厚,但直到玉戒落到了盆子地步的时候,众人还能透过秽土看见那抹鲜亮的玉色。

他们此时再定睛一看,只见玉戒周身的那抹光晕此时凝而不露,正裹在玉戒周围,将秽土驱向旁边,哪里是玉戒落入土中,根本是秽土被玉戒推开!

当异象切切实实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茶楼中一反之前的寂静,出现了一阵“嗡嗡”之声,场中之人三五成群碰头低语,相互评估。

老头等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明白,方才将玉戒自秽土中重新捞起来。

捞起来后也根本不用擦拭洗净,因为从头到尾,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没有一丝秽土能够碰到玉戒。

窗帘重新被拉开,室内的光线再一次明亮起来,老头慢吞吞走到一旁坐下,凝眉沉思,自然有专门的弟子帮他提着旱烟,重新装填点燃烟丝,毕恭毕敬地送到老头嘴边。

老头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玉戒雕莲,莲台清净,有净化除晦的作用,莲中刻经,经文是智慧咒,和前边的清净之意相得益彰,放在家里能除晦,随身佩戴能保持冷静,不过智慧咒这种经文我不太懂,就请天方大师上台为大家展示一下吧。”

说罢,自有飞星派的弟子恭恭敬敬将一位身披袈裟,有两道长长白眉的大师被请上了鉴宝台。

风水界中,每一个门派三年或者五年,总会举办一次鉴宝大会,一方面展现自己炼宝的实力,另一方面也互相换取必要的发展资源。为此,在举办鉴宝大会的时候,主办方都会邀请参加品鉴,现在上台的大师法号天方,早年精研阴阳净阴净阳法,是佛门之中有名的一位风水大师。

众人心道除晦还好说,我们刚才也看了个清楚明白,确实有说不出的神异之处。但是智慧咒究竟要怎么搞,这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不能你说可以增加智慧,我们就深信不疑说这玩意能够增加智慧吧?

天方大师上台之后,向众人合十为礼,继而将玉戒拿在手上,默默一感应,身体的气机便与玉戒中相互勾连起来,再细细度量,便确认这枚玉戒或多或少却有使人冷静思考的作用,也算是能够增加智慧。

但智慧一说确实看不清摸不着,要将宝贝亮个清楚明白,叫众人认可确实不那么容易,大凡人也都是这样,神鬼灵异之时,除非亲身经历,否则难免半信半疑。

想到这里,天方大师心头一动,顿时有了想法!

只见他面露微笑,眼睑半垂,手握着玉戒,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念起了经来。

众人听得一愣,刚想着我们是来看宝贝的,你念经干什么,说来这老和尚的声音是不是中气太足了一些,我怎么觉得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钻到了脑海中似的……

这些念头还没转完呢,在场众人就感觉随着经文念诵,一股清凉之气突然自胸臆中升起,直冲天灵。

这股清凉之气就如同将风油精涂上了太阳穴,刹那间使得人都清醒了起来。

这一清醒,众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尖,一眼瞟去,就见天方大师口中念经,手上玉戒的光芒一吞一吐,正随着经文音节韵律的不同而变幻出不同的形态来!

再细细一看,这形态分明就是一朵莲花从含苞而到盛放的过程啊!

此时一段不长的智慧咒已经念到尾声,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散去,那盛极了的莲花微微一震,突然散作万千光点,如碎琼乱落,分散落入在场众人身体之类。

众人脑中冰凉,心中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雪亮,刹那间就贯通了所有智慧之果:这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宝贝,我可要把它给好好请回家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意随心动,当天方大师将玉戒交给老头,老头正是宣布竞拍开始的时候,茶楼中顿时掀起一阵竞价之声,汇聚而成的巨大浪潮都直冲进了岳轻所在的房间之中。

“六十!”“七十!”

“七十三!”

“七十七!”

“八十七!”

数字一个接一个的进入耳朵里,坐在半封闭空间里的岳轻想都不用想,这里边叫价肯定省了最后的‘万’字单位。

他问谢开颜:“你还想要吗?”

谢开颜面无表情:“不想要。”

解飞星纳闷:“为什么?”刚才不是挺执念的吗……

岳轻顿时一笑,说破迷津:“被这么多人碰过了,又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肯定不想要了啊!”

解飞星:“……”

他欲言又止,真想问岳轻,为什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三人几句话的时间里,外头的拍卖已经有了结果,只听拍卖师微带异样的声音传进来:“一七九一次,一七九两次,一七九三次!玉戒归谈先生所有!”

解飞星一耳朵听见了“谈先生”三个字,再顺势向外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沙发上的身体也微微向前抬起,想要行动。

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岳轻身旁,现在天大的事情也没比陪着岳轻更重要,解飞星立刻放弃之前的打算,安稳坐回原位,继续和岳轻闲聊说笑。

但外头的那位“谈先生”既然铁了心想要引出飞星派的负责人,自然不会干坐在那里拍了件东西就算。

他坐在那里,眼睛也不眨,一脸举牌拍了三件法器!

一次没人在意,两次也许是巧合,当三件都被同一个人收入囊中后,别说知道□□的飞星派众人,就是满场想要请个法器回去的客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堂中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谈先生身上。

那是一位中年成功男士。

他坐在靠前的位置,一身考究的西装,虽然外形颇为硬朗,神色中却总带着几分颓唐。

连拍了三件法器,总共花了五百多万,他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只面带歉意向众人示意,并且直言不讳:“大家抱歉,我出此下策,只为见一见飞星派的掌门人,不是特意和大家作对的,回头我做东,请大家喝一杯聊聊天……”

这样子拍卖会根本没法继续下去。

拍卖师不由看向坐在身后抽旱烟的长辈。

旱烟老头倒没有回避,皱眉直说:“谈小子,说了不是不帮你,是帮不了你,你儿子没病没痛,就是运气不好做不成事,飞星派又不是在世神仙,还管人运气好坏。再说你辛辛苦苦半辈子,到头来不也就是赚钱吗?你就这么一个小子,全传给他也就行了,照样舒舒服服一辈子。”

“三叔……”谈先生苦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笑,一开口居然还和旱烟老头沾亲带故。他恳切说,“我儿子不是不聪明,不是没本事,就因为虚无缥缈的运气断了他未来的路,你让我怎么甘心?您是我三叔,您就是他三叔爷,您就行行好,带我们上去见见掌门人吧,不管是好是歹,我都认了!”

“掌门要每一个你这种人都见,他早就活生生忙死了。”旱烟老头讽刺道,一点没因为亲戚关系口下留情。

谈先生还没有说话,坐在他旁边,还穿着运动衫的青年就忍不住了,顷身向自己爸爸,恨声道:“爸,你还真信这个?什么风水玄学,全是封建迷信!”

“那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迷信毒瘤!”谈先生对旱烟老头百般哀求,对于自己儿子却也是说一不二,一句话就把儿子接下去要说的话全给憋了回去。

运动衫被老爹噎得不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恨恨一扯脖子上红绳,把红绳串着的一座小型莲台给拉了出来。

说也奇怪,莲台本身非玉非木,只是一个看起来金光斑驳的老旧东西,还挺不小的,至少有成人巴掌那样的宽度,怎么看都不符合富豪对挂坠的挑选标准,但偏偏它就被挂在富豪的独子脖子上,估计还挂了不少年头,那红绳都被磨得褪了色。

莲台甫一出现在会场之中,别人没有反应,坐在里边的岳轻却感觉身上一动,被他随身带着的金佛正在他口袋里发出一*力量,呼应外头的莲台。

隔得老远,岳轻惊讶地看了一眼运动衫脖子上的莲台,侧了侧头,对谢开颜轻声说:“那东西和金佛是一体的。”

“那东西?”谢开颜有点心不在焉,他发现岳轻离自己好像太近了一点,对方的肩膀都碰着了自己的肩膀,两个人的大腿好像也并拢在一起,相互碰撞的地方简直就跟安了个火炉,热气源源不绝地冒出来。

“运动衫脖子上挂着的莲台。”岳轻解释。

“金佛又是什么?”谢开颜耳朵有听,脑袋没过。他的目光只是下意识地追逐着岳轻的声音,来到了岳轻脸上。他发现岳轻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他的嘴唇距离自己的非常近,他只要向前稍微靠一下,就能够吻上去——

岳轻退开了一大步的距离。

谢开颜心中一阵慌乱,正揣测着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时候,只见岳轻手往怀里一掏,直接掏出了一个金色斑驳的佛像,正是之前彭泽掉落的东西。

金佛出现的那一刹那,只见金佛与外头莲台同时闪现一道微密的幽光,紧跟着,凭空而生的引力引得莲台猛然前蹿,掠过半个茶楼,直飞到金佛坐下,成了佛陀座下金莲!

兔起鹘落,运动衫只觉得脖子上一痛,红绳断成两截,金莲不翼而飞。

他摸了摸脖子,当意识到脖子上空无一物的时候,猛然直起身来,叫道:“我的莲台——!”

莲台正在岳轻手上。

岳轻看着手上兀自慈眉善目假装无辜,还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多了一个部件的金佛,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事情发生得突然,在飞星派有所反应之前,掉了莲台的运动衫已经锁定莲台的飞向,冲进鉴宝台旁的房间之内,一眼看见了和金佛会合的莲台!

“那是我的东西!”他冲口而出,声音大得半个茶楼里的人都能听见。

此时,岳轻手拿金佛,解飞星还在座位上,谈先生和旱烟老头刚刚进门,因佛门法器而来的天方大师在门外两步,再往后边,人头攒动,大家都因为好奇而向这里频频张望。

解飞星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众人先后来到了这块小地方,一下子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旱烟老头虽然不清楚岳轻身份,却知道自家少掌门最近正在陪伴着一位贵客,想也不用想就是眼前这位了。另外一方面,他也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只对运动衫说:“这金佛与莲台明显是一对的,两样东西在同一个空间里,次从主向,所以你的莲台飞向了金佛,这是没办法的,但飞星派也不会白拿你的东西,这莲台是什么类型的法器?回头我去库里头拿一个更好的给你。”

“谁要你们的补偿?”运动衫怒而反笑,“我就要我的莲台!”

相较于儿子的愤怒,谈先生看见解飞星时候却心头一动,想得更深远一点: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让解飞星引荐飞星派掌门……

解飞星总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某个人,来不及说其他,先向旱烟老头说:“二舅公,先把门关了!”

此时天方大师已经进入了房间之内,旱烟老头伸手向门,还没来得及彻底拉上,一道黑白身影赶在最后一秒闪身进入,进入之后不忘冲旱烟老头淡淡一笑,好像自己早就站在这里似的。

旱烟老头手一顿,对这最后进来的人也无可奈何,索性向旁边走了两步,让对方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

只见那身影站在拉门旁边,宽肩长腿,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用头油向后输了个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精英律师的做派。

实际上,他的身份与解飞星相差仿佛,是当代八宅门少门主祁元。

祁元自进来之后就安安生生站在一旁,摆出一副你们继续,我路过的架势。

但飞星派与八宅门都是风水界的大派,两家的继承人也算一时瑜亮,从小到大比得多了,解飞星现在再见祁元,脑海中的雷达自发竖起,昨天半夜掌门叮嘱过的可能有太微真人照片与画像的门派中,八宅门首当其冲!

为了岳轻,解飞星只想快速解决眼前的事情再把祁元赶走,当下不多说,直接道:“谈先生刚才想见掌门?我待会会禀明门主,帮谈先生预约时间,就当作莲台的歉意如何?”

解飞星一句话出,在场众人齐齐一愣。

谈先生与祁元眼中精光一闪。

旱烟老头却暗暗叫糟,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门主带来的贵客竟然这样重要?当面这样一说,大家都知道了客人的重要,事情反而不好解决了啊!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房中却响起一声清咳。

看了半天,沙发上的岳轻终于出声。

岳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解飞星显然想帮他解决眼前事件,但他根本不需要解飞星帮自己解决。

他将金佛递给运动衫,和善说:

“你的莲台飞过来我也没想到,这样,只要你能把莲台从金佛上掰下来,你拿你的莲台,我拿我的金佛,大家皆大欢喜。”

运动衫给了岳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接过金佛,用力一掰!

没掰断。

再用力!!

没掰断。

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金佛端坐莲台,满脸嘲笑。

简直要了命了这倒霉玩意儿!

众目睽睽之下,运动衫手持金佛,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尴尬极了。

岳轻等了一会,见运动衫没有接下去的动作,方才不疾不徐,慢悠悠开口:“既然第一种方案没法解决,那我们来试试第二种方案吧。”

“还有第二种?”运动衫没好气说。

“当然有。”岳轻微微一笑,信口说,“第二种,我解决你的问题,你给我莲台。如何?”

九星峰中第一峰,群山绕水似禽伏。

半小时后,大家来到地头。

谈先生全名谈博瞻,做房地产生意,近年来眼光越好,生意越大,所以在见识到解飞星对岳轻的态度之后,他当机立断改变主意,抓住机会,将自己的希望从飞星掌门身上转移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他先介绍自己的儿子:“这是犬子谈飞。”

谈飞一路上被老爹训得不轻,现在乖乖叫人:“大师们好。”但眼里依旧透出浓浓的不信来。

谈博瞻理了理思路,开始诉苦:“几位大师,我这一年来拜访天下风水师,就是为了我儿子现在的情况,他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成功。”

“……”岳轻。他心道风水师除了相阴宅阳宅管旦夕福祸,难道还必须要再切实处理落实建设孩子不成才的问题吗……

谈博瞻继续说事情没法成功的具体表现:“他平常成绩很好,但接连三年高考,总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第一年高考是查不到他的卷子,第二年高考是莫名其妙答错了题目,第三年高考索性在去考试的路上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呆了小半个月才出来。”

岳轻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里周围地势和阳宅情况。

能在九星峰下安家,周围环境肯定不存在凶煞,不止不存在,相反这里地灵人杰,是一等一的旺家平安之地。

至于阳宅里头,他也没有看见什么阴煞之气,再联系谈博瞻认识旱烟老头,想要求见飞星掌门,可以看出对方必然是个笃信风水之辈,家里也不会有什么摆设相冲方位忌讳的情况。

总而言之,不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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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听着谈博瞻的话,发现谈飞的眼神在谈博瞻说起第一年的时候飘忽了一下。

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谈博瞻的形容太过玄虚,也许换一个朴实版本就简单明了了:

第一年没有查到卷子是根本没有去考试。

第二年莫名其妙答错题目成绩不好是成绩本来就不行。

第三年考试路上出了车祸——这确实运气不太好,不过现在每天发生车祸的人那么多,谈飞全须全尾的从车祸中生还,运气也不算差到哪里去。

所以岳轻委婉建议:“不如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嗯?”谈博瞻有点没跟上岳轻的想法。

岳轻说得更明白一点,“我看谈先生的孩子今年年纪不大,已经考了三年高考,是跳级考试的吧?”

谈博瞻点点头:“这小子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自学完高中课程,参加了一次高考了。”

岳轻又道:“既然今年他才十八岁,再充分准备一年,好好考试也是一条方法。”

谈博瞻听出来了,这是岳轻也觉得他的房子没有任何问题,劝他放弃。

他并没有立刻说话,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今天来得风水大师真的不少,撇开他不太认识的岳轻,飞星派少掌门、八宅派少门主、连有名的佛门大师天方大师都一起过来了。

解飞星就不用说了,其余两人虽没有说话,看神色也和岳轻差不多,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难道自己儿子真的命里没有文昌星?

谈博瞻突然之间心灰意冷,忍不住瞥了一眼放置在神龛之中的文曲星。

就是这一瞥之间,岳轻突然发现不对劲!

一缕极细的波动从神龛方向投射到谈博瞻身上,那不是生气也不是煞气,是一种岳轻还没有感受过的能量。

他一时有些惊讶,目光在神龛方向上停留得久了一些。

注意力十分里头有九分放在岳轻身上的谢开颜很快注意到。他对于这样的能量倒是极为熟悉,凑到岳轻身旁,小声说了一句:“愿力。”

谢开颜的嘴唇贴得很近,声音连同薄薄的热气一起进入岳轻的耳朵里。

岳轻觉得有点痒,忍不住动了动耳朵,就是这么一动,他的耳朵擦过谢开颜的嘴唇。

两人都怔了一下。

谢开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目光挪向一旁虚掷,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岳轻忍了忍,没有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摸到一点点热量,也不知道是耳朵本身的热度还是谢开颜留下的热度。

谈博瞻心灰意冷,谈飞却忍不住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爸,我说过风水师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平常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一到要见真章的时候就一个个都缩了。要是只是高考问题我至于来找你们吗?我这三年来研究出了不止一个科技成果,第一年和国家签合约国家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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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谈飞也变得激动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坐在对面的几个人说:“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我实际不会读书,考不了高分,骗我爸爸说运气问题,是不是?”他轻蔑一笑,“你们这样想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高考考什么分数,上什么大学——”

祁元推了一下眼镜。他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比解飞星和蔼可亲不少,所以哪怕实际上解飞星能力更强,富豪高官还是更爱找能够同自己心神相通的祁元。

现在他接话:“别的不提,你想知道我们的学历的话……”

他微微一笑:“我是fd大学金融系的。”接着手指解飞星,“他是qh大学历史系的。”又指向天方大师,“天方大师年纪大了,没有现在那些耳熟能详的院校学历,不过天方大师精通外语,会八种语言,尤其精通梵语和拉丁语。”

谈飞:“……”

谈博瞻:“……”

谈博瞻这时候神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如果说刚才他是有求于人所以十分恭敬,那么现在,他在恭敬之中更多了两分亲切,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一样,这并非其余人的错觉,只听他热切说:“原来天方大师精通梵语和拉丁语吗?恰好,这两种语言我也有些研究。”

天方大师宣了声佛号:“愿与檀越共同参悟。”

从谈飞激动地站起来之后,岳轻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神龛之上。

他的感觉这种,同样的愿力投射到父子两人身上,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岳轻沉吟片刻,转向谈飞,将话题拉回原地:“既然你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有信心,不如来做张卷子?”

谈飞一愣,下意识想要拒绝,他的重点根本不再能不能高考,而是在为什么自己明明有本事,却做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不成功上!

但谈博瞻的关注点显然和自己儿子不同,在听到岳轻的话之后,他立刻上去拿了一套试卷下来。

岳轻翻了几下,发现这套试卷的难度还真不简单,如果谈飞连这样的难度都能够处理的话,那么高考确实能够考上不错的分数。

他随便抽了份数学递给谈飞。

谈飞瞪了岳轻一眼,也不挑地方,就在客厅中写起来,还不到十五分钟,已经将大半的选择题给做掉了。

岳轻一边看着一边随意算了算,发现全对。

于是他喊了停:“可以了。”

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谈飞挑衅地看向岳轻。

岳轻没搭理对方,将试卷拿在手上,向神龛走去,同时问谈博瞻:“这神龛中的文曲星,你们家已经祭拜了很久了吧?”

谈博瞻微微一愣,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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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来到神龛之前。

神龛里的文曲星通体木制,头戴七梁冠,手扶玉腰带,虽经过细心保养,上面依旧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岳轻将试卷放在前方的供桌之上,抽出三炷香,一抖点燃,他心神一动,一点灵气掺入香烟之中,裹着向前方的文曲星先转了一圈,再飞向桌上试卷,如是三绕之后,烟雾消散,长香燃尽,身后的人全都看呆了。

岳轻将手中的香丢到垃圾桶中,朝文曲星一稽首,方才拿了供桌上试卷,再走向谈飞。

“现在再试试。”

谈飞还沉浸在刚才的奇幻世界之中,半天没有回神,下意识一伸手,没抓到试卷,因为岳轻手中的试卷向后缩了一下!

谈飞:“?”

其余的人:“……”

谈飞这回专心了点,又伸手抓了一下,试卷再向后缩了一下!

谈飞:“!”

面露诡异的其余人:“……”

谈飞定了定神,又揉了揉眼,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向前猛地伸手,总算抓住了那张可恶的试卷!

一张试卷的两头分别抓在两个人手里,岳轻见谈飞抓牢了试卷,淡定一松手。

谈飞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被岳轻松开了一头的试卷折身向上,“啪”的一声,甩了谈飞一个响亮的耳光!

谈飞:“………………”

他的内心崩溃了!

客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谈飞捂着脸,松开手,试卷轻飘飘掉到桌子上,又变成一张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考卷了。

“这……岳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谈博瞻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他的正对面,天方大师的目光在试卷、神龛、以及岳轻之间来回转悠;祁元脸上的笑容微微有点僵硬,他又推了一下自己的西边框眼镜,掩饰脸上的震惊的表情。

他的目光忍不住转到旁边的解飞星身上,正看见解飞星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苦恼。

解飞星确实很苦恼。

他早知道岳轻有多厉害,现在只想让别人不知道岳轻有多厉害,可惜锥处囊中,其末立见,根本藏不住啊!

一众人中大概只有谢开颜最淡定。

他的记忆里,岳轻根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些也根本不算事情。

岳轻没有注意身旁几人的心思。他笑道:“这事就不问我了。谈先生不如问问自己儿子,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文曲星这么讨厌吧。”

一句话落,惊起了在场的两个人。

谈博瞻又惊又怒:“文曲星讨厌你?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谈飞结结巴巴说:“你——你乱说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这种家庭纠纷岳轻就没兴趣处理了,他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还没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喝上一口水,左边的天方大师已经低声说话:“岳大师,问题出在神像之上?”

岳轻对老和尚颇为尊重,连忙回答:“没错。”

天方大师微微皱眉:“我看这并非恶神。”

岳轻笑道:“但确实因长年香火祭拜而有了一点神性。神确非恶神,但如果祭拜的人不止不诚心,还常年污言秽语,十分不尊重呢?”

天方大师一看谈飞,恍然大悟。

这边的对话才落,另外一头的祁元抓住机会,插了进来:“鄙姓祁,衣耳祁,单名一个元字。”

岳轻转过脸,脸上倒还带着笑。反正他笑不笑都一脸微笑:“我姓岳,轻重的轻。”

两人虚虚一握手。

祁元咀嚼一下岳轻的名字,笑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名字有大气魄啊!”

岳轻:“一般一般,名字反正都是父母给的。”

这边的两人还没客气两句,另一头的父子两已经讨论出结果,只听谈博瞻突然扬高声音,怒不可遏地大喝了一声:

“你说什么?!你第一年根本没去考试,第二年通过电子设备作弊?!”

他气得双眼通红,嘴唇都在哆嗦,好悬没有心脏病,要不然这会得打电话让救护车来急救了:

“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子!”

看自己老爹气成这样,谈飞多少也有点后悔,但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什么不硬嘴最硬,只听他说:“我前两年本来就不需要高考,要不是你非让我去,我才不会去。再说了,生我的也不是你,是我妈。”

谈博瞻瞪着谈飞,差点喘不上气来。

谈飞也不敢真的将自己老爸气出个好歹来,连忙转移重点:“前面两年的考试就算了,反正一年一次多的是机会,最主要的今年我确实想要好好考试,可是去考试的路上出了车祸,再加上这三年来每次我每次想要创业,每次都因为可笑的结果不能成功——”

谈博瞻稍微冷静下来了。

他不理儿子,转向岳轻问:“岳大师,您说是否是文曲星君因为这小子逃了两次考试,所以厌烦了他……”

说实在的谈飞烦透了自己老爸有事没事求神拜佛,好像世界上真的有神灵一样。但这话题一家人从小说到大,说得谈飞都灰心丧气了也没能动摇谈博瞻。他现在只能轻轻“哼”上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的几人一看就知道谈飞的想法。

这世上求神拜佛偏又不信神佛的人多了去了。

他们各自心中一哂,并不多说。

如果不是要换对方手中的莲台,岳轻也不想多说。但好巧不巧,他需要的东西正在对方手中,岳轻只能一笑:“因为跑了两场考试就被文曲星君惦记上了?如果文曲星君这么小心眼的话,这天下学生也没几个人能安安稳稳地上大学了吧?”

一句说完,他转向谈飞,大喝一声:

“事到如今你还敢隐瞒!文曲星君就在旁边看着你,欺他不会说话吗?!”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喝声方出,犹如暮鼓晨钟,又如雷电贯身,别说首当其冲的谈飞,就是坐在客厅里的其他人也觉得双耳一震,身躯一抖,差点就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谈飞同样被喝声喝得重重一抖,相较于其他人,这一刻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与大脑,之前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我从五岁开始就每天一小时对着文曲星君念读书无用论!鄙视文曲星君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其余人刚刚回神,立刻听见了谈飞的秘密。

一时之间,他们也是无言以对。

你说你不信文曲星吧,文曲星也没非得要你去拜他;但你天天拜着他又天天对他说你就是个骗子我看不起你,这不是作死吗……

更要命的是这文曲星被你家一年年拜着还真有了点神性,之前也确实在保佑着你家。现在好了,文曲星听你每天一顿骂,你还想着他能够唾面自干被打了左脸再伸出右脸?

文曲星告诉你,不是读书无用论吗?我有的是办法教你学个乖!

现在好了,干什么什么不成功了吧?

谈博瞻这回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正始末,被儿子气得跌回了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谈飞脑袋懵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究竟说出了什么,一时之间也后悔不迭,小声叫了句:“爸……”

谈博瞻没搭理自己的儿子,甚至也顾不上求助客厅里的几位风水师。只见他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来到神龛之前,抽出放在旁边的香,点燃之后冲着文曲星君深深鞠躬,眼角甚至闪烁出了一点晶莹来。

“养子无德,真是对不起您了!”

对真正信神的人而言,神灵早已超脱其形态本身,而成为了心灵上的支柱与寄托。

天方大师能感觉到谈博瞻的虔诚,长眉一抖,低诵一声佛号,神态间有了一丝慈和悲悯。

客厅里的气氛让谈飞极为不自在。

谈飞忍不住转向岳轻:“现在这样了,要怎么解决?”

谈博瞻勃然大怒,却按捺脾气,将三炷香稳稳插入香炉之后,才回头:“你给我闭嘴!”

谈飞简直觉得自己现在做什么错什么,连说话喝水都是错的!

他忍了忍,没忍住:“这些大师不就是找来帮我们忙的吗……”

谈博瞻真是忍无可忍了:“你给我上楼去!接下去的事情你不用听了!”接着又转向岳轻求情,“岳大师,他不是有意冒犯……”

岳轻淡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不是他装逼,实在是和一个棒槌计较什么。

他说:“谈先生也不用忙着将令公子叫上楼,我看令公子也未必真信了文曲星君的事情……这样吧,”他突然对谈飞说,“既然你觉得文曲星君是‘死’的,我就让他‘活’给你看,怎么样?”

说完他也不等谈飞的回应,先将自己一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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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佛放下去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文曲星君周围的气有轻微的变化,只是因为气太微弱,变化太小,所以其他人感觉不到,金佛也毫无障碍地在文曲星君旁边占据了一席之地。

好在这文曲星君没有因为具备一丝神性而变成法器,要不然谈飞别说聪明到能研究电子机械新产品,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都是问题。

他微微摇头,将金佛放好之后就转身,对天方大师说:“这次恐怕要麻烦大师一趟了。”

天方大师笑道:“岳大师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言。”

岳轻道:“此事不难,请大师坐在神龛之前念上一篇《文昌帝君阴骘文》。”

神系之中,文曲星是文昌帝君的化身,实际上是一个神。因此《文昌帝君阴骘文》也正好对应文曲星。

天方大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金佛和文曲星君,恍然道:“岳大师是想……”

“不错。”岳轻笑着点点头,截断天方大师的话。

“此事确实不难。”天方大师笑道,并不推诿。一切都是现成的,他上前两步,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静默片刻,开始诵念:

“帝君曰: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未尝虐民酷吏;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苍穹……”

随着一声声苍老的诵经之声,先是神龛之中文曲星有了一缕波动,这缕波动飘飘渺渺,纤弱细微,如果细长的触角一样向诵经的方向探去,却在半途之中碰到了摆放于此的金佛!

金佛被这触角一触,气场登时滋生,犹如石落水中,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不可避免地和文曲星交错在一起!

两道不同的“气”一开始泾渭分明,但随着天方大师的念诵之声,它们开始尝试着相互融合汇聚,短短时间里,文曲星的那一缕神性突然因为灵气而滋生了数倍有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向文曲星时,不知怎么地就觉得那头戴官帽手捧腰带的木雕威严隆肃,非同凡俗!

正是这时,客厅中突然响起惊叫,众人忙顺声音看过去,只见谈飞面带惊骇,面对神龛,连退了三大步!

他们再向神龛望去,只见文曲星端坐其中,栩栩如生,对上谈博瞻时面容和蔼,对上谈飞,却横眉怒目!

“‘……百福骈臻,千祥云集,岂不从阴骘中得来者哉?’”一篇洋洋洒洒数百言的《阴骘文》诵完,天方大师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了谈飞如同见鬼一样的表情。

随着声音的停歇,金佛向四周散发的气场停滞下来,继而猛地一震,化作淡淡金光,将整栋别墅涤荡一遍,藏于别墅阴暗之处的晦气阴邪在这金光之下如同露水遇朝阳,刹那间消失无踪。

金佛气场已经收敛,神龛之中文曲星身上的异象也随之消失,油脂般的温润不见,面孔中的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喜怒散去,文曲星雕像又和从前一样平平无奇了。

但正是如此,放才的异象才更深刻地刻在众人心中。

亲眼见证奇迹的谈博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文曲星重重拜下!

“叩!叩!”的清脆磕头声中,谈飞面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不自觉转过身去,回避文曲星所在方位。

方才众人只见在金佛的气场牵引之下,文曲星君面部神态变化。

可刚才他失声惊叫,并不只是因为文曲星君对他怒目而视……还因为那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天上传来,又好像是从他的心底传来,它在他脑袋里炸响,炸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起来,直到现在还不能平息身上的颤抖。他听见那道声音隆隆作响,像雷音一样一下连着一下,等到最后,他脑袋一片空白,惊叫就冲口而出。

叫完了好半天,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响在脑海里的声音究竟在说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那声音突然开始在他脑海中回荡,录音机一样一遍遍地播放,不管他去想不去想,那一句话都深深刻在他的头脑里:

“读书可是百无一用?!”

读书可是百无一用?

读书可是百无一用?

读书可是百无一用!!!

“……小飞,小飞,谈飞!”

谈博瞻提高了声音,将儿子的魂给叫了回来。

面对儿子总算有了神的眼睛,他咬紧牙根,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快求求岳大师救救你!”

虽然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直到现在,但只有一个命根子,总不能真看着他一蹶不振,一事无成吧?

谈飞脑海还是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听清楚自己爸爸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几步之外的中年男人面色焦虑,频频看向一个方向。

他的目光顺势转向那个方向,和几步之外的岳轻对上了视线。

那道目光洞悉一切,谈飞一晃眼过去,只觉对方不止看到了自己心里,甚至看见了自己脑海中正回响的声音。

正是此时,“呵”地一声笑,突兀地出现在谈飞脑海之中!

几步之外,岳轻束气成线,笑了一声,将声音直接传到谈飞脑海之中,震散了文曲星君残留在谈飞脑海之中的愿力!

“嗡——”地一声,有如三伏天里兜头浇下一通凉水,谈飞整个人都打了个寒噤,脑海中的声音崩碎,被占据了的脑海获得自由,他再一次能够自信思考理解,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岳轻身前,发自内心恳求道:

“大师救我!”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岳轻一侧身,避过了谈飞。

他淡淡一笑,说:“之前说了大话,两位抱歉了,这事我办不了。”

谈博瞻父子俱是一怔,谈博瞻连忙道:“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诿!”

谈飞也急得膝行两步,叫道:“大师——”

岳轻只是摇头。

他没有多和这两人纠缠,来到供桌前拿下金佛,竖指朝金佛坐下一划,之前谈飞死活掰不下来的莲台就从金佛坐下跌落。

呜——

这个瞬间,一声悲鸣突然在众人心中响起。

岳轻手中的金佛神色也发生变化,依稀有了几分愁苦。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岳轻下了决心不揽这回事,无视金佛的表情,将其直接揣进兜里,也不给谈博瞻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朝谢开颜招招手,便向外走去。

“大师,大师,有话好说,大师——?”

岳轻看似闲庭信步,步履却一点不慢,任凭谈博瞻在身后一溜小跑都没能跟上,三人一前一后,眼看着都要走出别墅外头花园了,岳轻的声音才从前方传来,到底将事情点个明白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罪了谁就去求谁,追着我干什么?”

谈博瞻眼看着实在追不上了,方才怔怔停下。

他再转回头来,看着脚程没有岳轻和谢开颜那么快,被落在自己家里的另外几位大师:

“几位大师……”

解飞星道:“谈先生别说了,你的事情岳师虽没有应承下来,但也算插了手,飞星派上下都不会再接你的事情。”

说罢向着谈博瞻一点头,绕过对方也往前走去。

解飞星摆明车马,祁元作为客人怎么可能非要揽事?再说了,这件事算来算去,其实还真不是他的业务范围,谈博瞻也根本不可能拿出什么让他心动的砝码。他冲着谈博瞻微微一笑,紧跟解飞星一起离开。

最后的天方大师倒是没有立刻离去。

谈博瞻心中微微一喜,忙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大师您里边请,我们坐下说。”

天方大师摇摇头,他也不是为了帮谈博瞻解决这事才留下的,只是看谈博瞻诚心供奉文曲星,他身为方外之人,不免常怀怜悯之心:“谈施主,其实岳大师方才已经将事情的解决方法说得明白了。你既然诚心供奉文曲星君,便信神明有灵。神明既有灵,你得罪了它们,偏向别人祈求,岂不是缘木求鱼,徒劳无功?”

谈博瞻的别墅被抛在了身后,离开谈家的解飞星本想快走两步,赶上前面的岳轻与谢开颜,但是祁元一步不落,紧紧跟在他的身旁。

两害相权取其轻,解飞星左右为难之后,还是觉得祁元威胁太大,不由放慢脚步,向身旁的人打招呼:“祁少门主难得有空来我飞星派,我记得请祁少门主看宅看墓的预约都排到明年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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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笑笑:“那些宅子坟墓不过一个个死东西,反正一年从头到尾都摆在那边,哪里有飞星派的鉴宝大会重要?”

解飞星:“现在正是鉴宝压轴时间,不如我帮祁少门主叫辆车,送祁少门主回去看看?”

祁元神态自若:“我来这里是为了鉴宝大会,但现在我觉得你身旁那位叫‘岳轻’的大师好像更重要一点,不如我们紧走两步,赶上去和他吃个饭喝点酒,大家交流交流?”

解飞星直接翻脸:“抱歉,飞星派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说完就当着祁元的面拨了个电话,“吩咐下去,所有九宫飞星派弟子一旦在九星峰范围内见到八宅门的人员,立刻请他们离开。”

“是,少掌门!”电话里传来清楚的回答声,连一句理由都不问。

祁元不怀疑解飞星说出来的话在飞星派的分量,他不怒反笑,手机在指尖一晃:“解少掌门真威风。不过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要传递一个消息千难万难?现在这个信息社会,传递一个消息只需要一张照片,岳大师手段非凡,只要以前有出现过,不可能查不到——”

他话还没有说话,手机就一阵振动,有电话打进来了。

祁元微微一愕,心想虽说现在是信息社会,但这消息回馈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他接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听自家门主在电话里劈头盖脸说:“你现在见到了那位?”

“那位?”祁元重复了一遍,心想难道是在说岳轻……

“记住,千方百计,死皮赖脸,跪着抱大腿也抱着他等我过去!”八宅掌门劈头盖脸说话,说完后一秒不耽搁,电话“啪”地断线了!

祁元:“……”

解飞星:“……”呵呵,我听见了。

祁元:“……解少掌门,我们的交情一向不错……”

解飞星神色淡然:“是不错,所以我亲自押你离开。祁少门主是自己乖乖离开呢,还是要我飞星派的人架着你离开?”

祁元:“……”要完,谁来告诉我岳轻究竟是什么人!

岳轻与谢开颜单独走在山路之上。

从地宫出来以后,一路吵吵闹闹,不算昨天晚上,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找到单独相处的空间。

岳轻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谢开颜的那把斧头:“你的开天斧呢?”

谢开颜抬手勾了下脖子,勾起一条透明的丝线,丝线之下,缩小后迷你版的开天斧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但就算已经缩小到一个吊坠的大小,这柄斧头还是丑。

岳轻嫌弃地看了斧头一眼,受不了摆摆手,决定以后都不关心了。

两人一起走向前路,山风扑面,带着几缕润泽的水汽。

谢开颜一路看着前方,只在身旁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转过视线瞅了身旁人一眼。

谢开颜的眼神落到岳轻的侧脸上,突然就舍不得挪开了,他就这样看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方走了两步,直到身旁的人感觉到,同样转过视线来。

突然地冲动在谢开颜心中滋生发酵,如同一株藤蔓般将他的心顶得高高的。

谢开颜大胆说:“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心晃悠悠地落下来。

他对着岳轻的视线,慢慢接道:“终于找到你了。”

视线两相交错,岳轻看见谢开颜眼底不容错认的的执着。

那份感情如此鲜明,几乎要从对方漆黑的瞳孔中漫溢出来。

这一段时间里,他做了无数回暮鼓晨钟,终于也轮到要被钟重重敲上一回脑袋了。

这一下还真有点狠,刹那之间,岳轻的脑袋都有点木。

他看着谢开颜,发现对方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可一时之间,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好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惊散了飘荡在两人间的一缕情愫。

岳轻定了定神,接起电话的时候向旁边走了两步,不着痕迹挪开视线:“喂?”

谢开颜的眼神突而黯淡,但并没有太多的沮丧。

他早知道这个结果。

只是每知道一次,难受一次。

岳轻这个时候也心乱如麻。

电话是解飞星打来的,他也没认真听电话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就是不停地“嗯嗯”表示自己有在听,直到解飞星在电话里说到了某一个关键词。

岳轻回过了神:“你说晚上把当时太微放在这里的东西给我……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解飞星道:“太微真人放在飞星派的东西,飞星派从没有擅自动过,一切都等着它真正主人的来到。”

岳轻说:“好,我现在就回飞星派。”

说完,他挂了电话,又朝谢开颜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在他刚挂掉电话的时候,谢开颜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身旁。

站在一旁的谢开颜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举止神态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但岳轻就是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狠狠地欺负了对方一回……

谢开颜说:“刚才解飞星给你打电话说太微留了东西给你?”

这话题有点像没话找话……岳轻一边想一边说:“没错。”

谢开颜道:“有说什么东西吗?”岳轻:“没说。”

谢开颜:“反正肯定不是法器。”

岳轻纳闷:“何以见得?”

太微的事情岳轻还没找到机会和谢开颜说说,所以哪怕他内心也觉得那种豪放的人不可能大费周章就留一个法器给他,却不明白谢开颜为什么也能够这样笃定。

谢开颜缓缓:“因为我在你身边。”

岳轻品出了谢开颜潜藏的含义。

但谢开颜犹觉不够,顿了一秒,直接将那潜藏的含义说成了大白话:“有了我,你还需要什么法器?”

岳轻:“……”熟悉的画风又回来了。

岳轻吐槽:“你还真是信心十足……”

谢开颜下巴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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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打岔一下,岳轻倒是暂时忽略了之前的事情,也不多说,和谢开颜一起回了九宫飞星派。

一来一去,两人回到九宫飞星派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涉及到太微当年留在九宫飞星派的秘密,飞星掌门十分慎重,亲自带着岳轻来到了密室之前。一行四人,解飞星跟在飞星掌门之后,谢开颜跟着岳轻,但来到了石室之前,另外三人都留在外边,唯有岳轻亲自下去,行过一层层楼梯,最后来到一间石室之内。

石室之中只有一桌案,一蒲团。

桌案之后悬挂着太微的画像,桌案之上摆放着一个黝黑朴实的匣子。

岳轻走到蒲团之前的时候发现蒲团上锦缎色泽鲜艳,挂在墙上的太微画像也保存完好,唯独放在桌案上的匣子,连同桌子表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恐怕自从放进来的那一刻起,九宫飞星派的人就再没有去动过它。

太微最后传出消息差不多是孙老那时,距离现在至少五六十年没有踪迹。

五六十年如一日地小心翼翼对待这个匣子,九宫飞星确实尽心尽责了。

岳轻盘膝坐在蒲团上,镶嵌在石室顶端的明珠射下幽幽的光芒。他看了墙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半晌,方才动手打开匣子。

匣子之中放着一本本子。

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钢笔写的字。

他再往后翻,记录不多,但这确实是一本日记本。

岳轻先是意外,接着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自一脚进入了世界的另外一面,一切手段似乎信手拈来,唯独过去一团迷雾。

现在法器也好法决也好,都没有一本太微亲手记录的过去来得实用和解惑。

他去看日记的第一句话。

只见那似行云流水的笔触在本子上记录:

“我意识到我一直在找某样东西。”

太微的笔记十分平和朴实地记录着:

我意识到我一直在找一样东西。

最初我以为是缺了一件风水师都有的本命法器。

后来花了十八年上下探索,在一处秘境找到一块残破罗盘,察觉罗盘内生有灵智,于是修复,盘成之日天地异象,灵智复苏,偏偏和三岁小孩一样,简直跟养了个聒噪的宠物没有什么区别,令人大失所望。

后来我以为是因为还没有到风水师至高境界,天人合一的地步。

于是勇攀高峰,行走天下寻找危机困厄奇异非凡之处,可不管之前有多少凶险传言,等我到后全如土鸡瓦狗,让人寂寞。又一个十八年后,我才醒悟到自己早已身处高峰,攀无可攀。

但三十六年,也不算全喂了狗。

总算叫我发现了我要找的那个“东西”。

也让我发现了……

“太微不老。”

梦境里头,那条悠长的河道之旁,太微坐在岳轻身旁,缓缓说道。

他明明念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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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悠悠,神态悠悠,悠悠地说着世间绝大的一个秘密:

“但或许会死。”

岳轻眉头皱得很紧。

本子记录的所有东西都在上头,他翻完之后就立刻进入了梦境找到太微。

现在他知道的所有关于太微的消息,都能和他脑海中的这个太微的个性一一对应。

唯独某个突兀之处,如同骨折一样让人不能忽略。

他本来以为太微是被人害死或者是寿终正寝的。

但现在他意识到太微不止被人当成活神仙,似乎还是个真神仙,至少他是真的不会老。

既然太微不会老,又厉害到差不多无敌,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或者——

他真的死了吗?

岳轻迫视太微,久久不语。

太微冲着岳轻点了头,动作很小,却十分坚定。

他说:“我实际上不能算是太微。我不过是他分出来的一缕神念,本就只属一介□□,后来再觉醒了自己的灵智,就更不能称为太微了。只是这么多年在这个空间里,我也懒得再想一个名字,加之‘太微’不过道号,他的真姓实名也不叫这个,想来也不会介意……”

“他的真姓实名叫什么?”岳轻问。

“你应该知道,不是吗?”太微反问。

说到这里,太微换了一口气,再缓缓说:“他当年分出一缕神念,将其置入脑海之中,只为了在合适的时候借由这缕神念再找回记忆与能力。只因为当年他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甚至会对他本身产生威胁。但当我见到你在此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管过程如何,于结果而言,他最终成功,并且此情此景,也与他当初的推测相差仿佛……”

太微的声音里多了一点叹息:“太微真人行走于世,上推一百年,下算六十年,平生所算者甚多,可他这一生,似乎真的未尝算错过一件事。”

太微转向岳轻,秘密在这时刻大白天下:“太微真人,你说呢?”

“……”岳轻。

“我有一个问题。”岳轻说。

“你问。”太微回答,“但我不一定能答得上来,真人的平生我知之胜少,甚至连真人的能力,我也只知道其中一二。”

“他真的是一个道士吗?”岳轻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太微看着岳轻也无语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之前那么一长串铺垫层层剖析下来,岳轻想问的只是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但这事他还真知道一点,他说,“太微真人……于道教了解甚多,但他具体是不是一个道士,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当时觉得道士这个身份十分方便,后来也就一直没有更换。”

“我懂了,八成是个假道士。”岳轻喃喃自语。

“……”太微。

原来我自己才是真的太微。岳轻沉默地想着。

我当时去找了我想要找到的东西,寻找这个东西有点危险。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丧失记忆,变成了一个小孩……或者婴儿?

所以我父母……我养父母才说,在少首山上找到的东西是“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将情况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之后,岳轻再次想道:

我去找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父母在少首山上捡到我的时候,草丛里除了罗盘就只有佛珠……

电光石火间,岳轻突然醒悟:

“我原来在找谢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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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峰山脚的谈家别墅里,谈飞恍恍惚惚自梦中惊醒。

文曲星君怒目而向的双眸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残留在他的脑海之中,每回他一闭眼,就能看见对方横眉冷视的模样。

现在几点了……

他挣扎着抬起手来,按亮手机的屏幕。

也许是因为半夜里将醒未醒的缘故,谈飞脑袋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好像身处看不见的泥淖之中,每做一个动作,都觉得万分艰难。

刺眼的屏幕光在黑夜里亮起来了。

谈飞眯着眼看向手机,半夜两点四十三分。

他手一松,手机从半空中砸到脸上,又顺着面孔滑到床单上。

他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恍惚之间,愤怒的文曲星君又出现了……

“小飞,小飞,小飞?”

遥远得好像来自天空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叫唤着谈飞。

谈飞的意识刚刚自深渊里头苏醒,就感觉一股来自背后的大力将他推醒!

他霍然惊醒,转身看去,只见妈妈站在自己身后,面孔上满是担忧。

谈母说:“你趴在桌子上干什么呢?别听你爸的,他拜佛求神都拜疯了,人都变成鬼了!好了,快起来,和我下去吃晚饭。”

谈母站在谈飞身后絮絮叨叨。

谈飞只觉得全身酸痛,脑袋里头挤了一百只黄蜂一样嗡嗡嗡地吵个不停。他艰难地直起身,左右一看,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手臂下边枕了一张做了一半的考试卷。

“吃什么晚饭?”他茫然道,“不是应该吃早饭吗?我睡了一觉起来……”

“现在才晚上七点半,你都睡糊涂了吧。”谈母说。

不,不对。

几个呼吸之间,谈飞心如擂鼓,头晕眼花,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

是晚上还是早上?

我刚才又在干什么?

是做了梦还是……

岳轻从梦中醒来了。

他看一下时间,距离他入梦只有十五分钟不到,但这十五分钟之中,堪称三分钟一个转折,转折得他的神经都被拧成麻花了。

他一时间还有点没法接受“自己就是太微”这个等式,有些郁闷地坐在原地,“哗”一下将本子从头翻到尾,发现了就在这本子的最后,太微居然还有写上两句附注。只见附注上写道:

飞星派五十三年来勤恳保存笔记,且无奸邪大恶之辈,功劳非小。

授其《天星引神纂微篇》。

附注之下还有一句告诫,乃是:

道不传非人,法不可轻授。

慎之。

最后是签名,签名的年份距离今年刚好五十三年。

天星引神纂微篇……岳轻回忆了一下,从脑海深处翻出了这份法诀。发现自己这一篇真法自己先前居然和解飞星提过,就是在真龙飞升时候的两句口诀。

一种“自己所作所为都被自己给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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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收了笔记向外走去,没一会就来到了外头,发现夜色之下,送他进来的三个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彼此之间安安静静,连带着气氛也十分凝重,像是在等待一个能够改变自身命运的转折似的严肃。

当岳轻从楼梯下走上来的时候,站在上面的谢开颜第一个感觉到,第一个将视线转过来。

岳轻自下而上对上谢开颜的视线。

对方的眼睛在明亮处闪着光,像星芒从天穹投映而下,细碎地璀璨着。

但岳轻移开了视线。

他离开了这处密室,对着等候在旁边的飞星掌门和解飞星说:“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们妥善收藏了这么多年也辛苦了,太微有一份东西要给你们,回头我写出来了交给你们。”

飞星掌门恭敬说:“能为真人分忧一二就是我们的荣幸了。”

岳轻瞟了一眼飞星掌门。

从解飞星前后的态度来看,他知道解飞星八成是把自己当成了太微的隔代衣钵传人和血脉传人。但眼前这个中年掌门……倒像是把他当成太微在看待。

岳轻随意地点了一下头,也没多理会,反正不管心里怎么猜,对方都不敢说出来。

天上的月亮跟着地上的人一起向前。

拿到了太微的手记,岳轻和谢开颜一起往休息处走去。

长长的道路在另一个人的陪伴下也变得无限短暂。

到了房间的门口,岳轻顿了顿,看向谢开颜。

谢开颜:“我变猫能跟你进去吗?”

岳轻:“……”这让我怎么回答!

岳轻:“你不是说你不是猫么……”

谢开颜理所当然:“当变成猫有用的时候我就是猫了,你之前都说了,我可以做猫中之猫,人上之猫。”

岳轻:“不行。”

谢开颜也干脆:“好吧。”

他转身离去,背影十分萧瑟失落。

岳轻……岳轻简直有点舍不得了。

但他靠在房门边,看着谢开颜一路往前直到走进另外一间房间为止,都没有出声。

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前,两人最好还是保持合适的距离,这样有助于保持合适的冷静。

保持着合适距离的走进房间,保持着合适冷静地从太微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来,开始默写《天星引神纂微篇》,结果没写两行字,他就意识到自己虽然保持了合适的距离,但好像没法保持合适的冷静……

因为谢开颜喜欢我。所以谢开颜一直在找我。

最后他找到我了。

那我呢?

我为什么要找谢开颜?

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岳轻摸出手机,给张峥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连通的那一刹那,张峥直接接了起来:“喂。”

岳轻都怔了一下:“你守在电话旁边?接电话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张峥说:“实际上是我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到你有疑问必须靠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兄弟解决,于是打算主动播个电话给你,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毕竟我们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慈悲常在,普度众生——”

岳轻:“说人话。”

张峥:“好吧,其实是太久没你的消息有点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聚聚吃个烧烤喝点小酒什么的。”

岳轻:“我确实有点事情要找你。”

张峥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扬高了:“哎呀,还真的有事情?大师你看我在玄学上是不是挺有灵根的,着重培养一下能够吃这行饭吗?”

岳轻:“呵呵。”

张峥:“开玩笑的,你快说。”

岳轻:“是我朋友感情上的事情。”

张峥:“一般说‘朋友的感情问题’就是在说‘我的感情问题’。”

岳轻:“……”

张峥:“你继续。”

岳轻:“我朋友的朋友,历经千辛万苦找到我朋友……对我朋友感情真挚,想和我朋友在一起。”

张峥:“然后?”

岳轻:“然后我朋友……”他稍微犹豫一下,“我朋友小时候照顾过这个人一段不短的时间,我朋友认为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十分亲密,不过他一直觉得这个关系立足在亲情上边,不是感情上边。”

张峥:“一定有但是。”

岳轻:“但是我朋友失忆了一段时间,最近他找寻到了部分过去的真相,突然意识到在对方寻找他的时候,他也曾努力寻找对方。”

张峥:“你朋友和你朋友的朋友是因为意外分开的吗?”

岳轻:“应该不是。”

张峥无语:“既然不是意外分开,那你觉得他千方百计找你是爱情,你千方百计找他就是亲情了?这个有点双标啊……”

岳轻:“……”

张峥整理了一下思路,又说:“其实还是有另外一种可能的。”

岳轻:“哦?”

张峥说:“可怜和喜欢,你二选一吧。”

岳轻面无表情:“说了这不是我的事。”

张峥从善如流换了称谓:“要么你朋友可怜他,要么你朋友喜欢他,二选一吧。你朋友很具有同情心吗?”

岳轻:“我觉得没啥同情心。”

张峥:“我也觉得你没啥同情心。”

岳轻:“……”他翻了个白眼,“再见。”

张峥:“等等,你说完了你的事情我还没说我的事情呢!喂喂喂——”

电话挂断了,世界安静了。

岳轻继续提笔默写,将一篇百余字,微言大义的法诀默写完后,就洗澡上床休息。

一夜无梦,就是在睡着的时候岳轻总感觉脖子位置有点痒,睡梦里,他试着翻了几个身,想把瘙痒的感觉挥开,可始终没能成功,每每换个姿势舒服没多久之后,毛茸茸的感觉又凑了上来,到了后来岳轻也无可奈何了,心想随它去吧,反正也不能说难受……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睡觉时候若有若无的毛茸感觉顿时加剧,清晰得像是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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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睁开眼睛开着天花板,抬手在自己脖子旁边摸索了一下,拎着毛茸把毛茸给拎到眼前来。

岳轻看着猫。

猫无辜地看着岳轻。

短暂沉默。

谢开颜:“喵~”

岳轻:“……”

谢开颜讨好:“喵喵喵~”

岳轻:“汪汪汪!”

谢开颜:“……你在说什么?”

岳轻反问:“你又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岳轻刚才画风奇特,谢开颜决定实话实说,如实翻译:“我在说这是我的地盘。”

呵呵。岳轻同样翻译:“我在说这不是你的地盘。”

和昨天一样时间来到岳轻门前的解飞星刚要抬手叩门,突然听见里头“乒乒乓乓”传来了一些可疑的声音。

这大早上的,里头在干什么?

他纳闷地想,拿不准现在到底应不应该敲下门去,好在里头的人没让解飞星等待太久,五分钟之后,门豁然打开,岳轻一脸头疼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和站在外边的解飞星正好碰了个对面!

解飞星冷不丁见人出来,连忙退后一步。

正是这一步的距离,他发现岳轻似乎出来得有点急,衬衫上两个扣子还没有扣好,锁骨从衣服里露出来,上班有一点红痕,红痕边上粘着两根毛和一根长长的头发,那头发的姿势还十分妩媚风流,绕了岳轻脖子一圈,末端探进衣服里不见踪影。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谢开颜郁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解飞星又退了一步。

透过岳轻的肩膀,他看见谢开颜在屋子里头慢吞吞批衣服,小半个赤`裸的肩膀还露在衣服外边。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解飞星目光放空了两秒,接着默默飘转九十度,飘到另外一边看风景。他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比较好。

岳轻镇定:“你不要误会。”

解飞星同样镇定:“岳师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误会。”顿了顿,又补充,“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岳轻:“……………………”你这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想歪!

他再镇定两秒钟,智商十分在线地没有和解飞星辩论究竟我误会你没有误会你没有误会我误会,而是随手递出那张写有《天星引神》的纸张递给解飞星,同时说:“事情既然完了,那我也不在这里多留,就先先回学校了。”

解飞星不知岳轻递过来什么,却一耳朵听见岳轻要走,连忙挽留:“我还没有带岳师饱览九星峰山色,不如岳师再停留一段时间?”

岳轻觉得自己出来有点久了,虽然大四没什么事情,偶然还是要回学校晃晃的,笑着婉拒说:“不了,下次再见吧。”

解飞星万分遗憾,但岳轻既然下定决心,他也不多加挽留让人为难,一边连忙打电话吩咐下边的人准备交通工具送岳轻离开,一边打开岳轻递过来的纸条,嘴上说道:“岳师,这是……”

纸条打开。

解飞星第一眼看见了《天星引神纂微篇》,第二眼看见了之前岳轻告诉自己的两句法诀。

岳轻方才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没有交代:“这是太微叮嘱留给飞星派的,额外说你们五十三年中没有出过大奸大恶之辈,可以传授真法……”

他说完后良久没得到回应,不由转头看去,发现解飞星拿着纸条的双手直哆嗦,已经激动得不能呼吸了!

拿出《天星引神》法决的结果就是本来要被众人送出山的岳轻与谢开颜被解飞星坚决地迎到了祖师爷祠堂之处。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九宫飞星派最最重要的人已经整齐一划地站立于祠堂之中,见到解飞星带着岳轻两人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先齐齐对着岳轻一鞠躬到底,保持姿势静默数息之后,方才肃容起身,由飞星掌门在一旁的水盆中净手完毕,恭恭敬敬将写有法决的字条从站在一旁的解飞星手中接过,继而转身面向祖宗牌位。

只见那分上下三层,密密麻麻少说四五十个的牌位之下,除了香炉果盘等祭祀之物外,一共只摆放了四部织金缎面的书籍,俱是九宫飞星派密不外传的镇派法决。

在这四部法决之外,还有一块画风不太一样的玉简。

玉简大约普通手掌那样大小,通体浓翠,玉质非凡,岳轻目力好,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远远一瞟,就看清楚了这玉简本身除了水头好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玉简面上,刻着两行字,似乎正是他之前告诉解飞星的那两句话。

接下去飞星掌门的动作也证明了岳轻的猜测。

只见他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持《天星引神》法诀在历代掌门之前拜过三拜后,隆声说:

“今日飞星派蒙太微真人厚赐《天星引神纂微篇》真诀,经弟子等研习参悟,一致认定该真诀可堪为飞星派建派数百年来第五部镇派法诀,非家世三代清白之辈不传,非门墙嫡系之辈不传,非天资英睿之辈不传,非在祖师神位前发誓以性命相守之辈不传!

真诀一经传授,死生可掷法诀不可轻失,若有弟子心存贪念侥幸,故意泄露遗失法诀,飞星派当将其逐出门墙,万里追杀!

太微真人传飞星派真诀一事,恩重如山,义薄云天,乃常怀济世普渡之心,此后凡太微真人及其传人所行之处,但有驱策,飞星派上下敢不从命!若有弟子违背诺言,比同数典忘祖,

飞星派亦当将其逐出门墙,万里追杀!”

肃穆庄严的气氛充斥在祠堂中的每一个角落。

飞星派的诸位长老包括解飞星在飞星掌门告祭先祖的时候都微微低垂着头,同时默诵飞星掌门所说的句子,在先辈神位之前一同发誓。

一道道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便成为洪流灌入岳轻耳朵之中。

站在后边的岳轻与谢开颜一直等到飞星掌门最后一句说完,飞星派所有人都一起向神位行礼之时,方才与谢开颜一起,一稽首一合十。

道不传非人,法不可轻授。

非人者,奸邪忤逆,优柔寡断,好勇斗狠,唯利是图。

又劝人: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等一切告祭停当,飞星掌门方才松一口气,细心地将手上沾了的香沫和金粉洗去之后,方才走到岳轻面前,想与岳轻说话。

但这时候,飞星派的一位弟子突然沿角落小心走进祠堂院子,看着站在最靠外的解飞星欲言又止。

解飞星眉头微微一皱,倒退着来到门口处,方才转身:“什么事?”

弟子没出声,只将手里的东西朝解飞星一展示。

解飞星低下头去,只见斑驳的金色出现在视线之中,正是昨日他见过的那方莲台。

弟子这时候才小声说:“谈家的人又找上来的,也没说其他,就请我们把莲台送进来。我想这莲台是岳师想要的东西,方才进来打扰。”

解飞星道:“你做得对。”

他将莲台接到手中,打算等待会正事忙完了就将东西交给岳轻,却听岳轻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这莲台怎么又进来了?”

解飞星一转头,看见掌门与岳轻一起走来,连忙将手中东西交给岳轻,并把弟子方才告诉他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岳轻早在莲台出现的那一瞬就感觉到随身携带的金佛的激动。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得到的两个法器都是坑货的缘故,岳轻对于法器实在没有什么集邮成就感,如果不太麻烦,他不介意随手帮帮,如果太麻烦……他家里已经有两个小祖宗要伺候着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是算了吧,否则真让它们成天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但这个金佛吧,要好不好,恰恰就卡在岳轻的心理防线上。

要说金佛有多闹腾还真没有,它就只是残缺不全需要组合而已。

要说谈家的事情有多复杂那也没有,就是谈飞这小子挺惹人烦的,事情又真做得叫人啼笑皆非,岳轻没兴趣当和事佬,反正善神也不会真给人多大伤害,索性让他们自己去了。

他现在把玩着手里的莲台,一面感觉金佛的渴求,一面想着谈家的事情,还真有点左右为难。

飞星掌门在一旁察言观色:“谈家会再把东西拿上来,多半是因为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飞星昨天也和我说了两句,不如由我带人下去看看,如同能够解决就直接解决了,如果不能解决再麻烦岳师出面?”

被飞星掌门这样一说,岳轻反倒有了决定,只见他摆摆手说:“算了,我再下去一趟吧,总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他见飞星掌门还想说话,笑道:“这次就不用劳烦飞星派的人了,我和谢开颜自己走走,权当散个步,散完步就直接回京了。”飞星掌门听见这话,知道岳轻下定决心,不再虚留,只说:“好,我送岳师和谢先生下山,并让人在外等候,岳师如果有任何需要,只管告诉他。”

“这就不用了,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岳轻推让。

“岳师是客,我们是主,客随主便。”飞星掌门坚定回答,并且已经跟着岳轻一起往外走去了。

岳轻又推了几次推不掉,也只能无奈接受。

最后,他走在最前边,飞星掌门为表示恭敬特意退后了两步,亦步亦趋跟着岳轻,每当岳轻说话必微微倾身示意洗耳恭听。

一路往前,无数飞星派弟子看见这一幕,俱都安静如鸡,目露敬畏。

再一次来到谈博瞻别墅的时候,岳轻还没有进门就能感觉到那从别墅中的每一个人身上透出来的压抑,尤其是领头的那位中年妇女,她殷勤招呼岳轻等人进来坐,目光却频频瞥向别墅二楼的位置。

那是谈飞所在的书房。

“岳大师,这是我妻子。”谈博瞻苦笑道,他请岳轻在沙发上坐下,亲自泡茶给岳轻和谢开颜,虽然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但他面色发黄,眼袋厚重,连拿着茶壶的手都在轻轻哆嗦,像是熬了是三个夜晚没有睡觉一样,“本来我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实在没脸再打扰岳大师,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儿子……就有些不对劲。”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岳轻问,在进来的那一时刻,他的目光就先在别墅中溜了一圈。

“他的精神好像有点恍惚。”谈博瞻字斟句酌说,“昨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他妈妈上去喊他下来吃饭,却看见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醒之后还嚷嚷着说什么早上了天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什么还这么黑,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一开始他妈妈以为是他睡糊涂了,也没在意,还说他可能有点不舒服,让他上床去休息,并且端着晚餐上去给他吃。但是……”

“但是怎么了?”岳轻又问。

“但是在他妈妈端着东西上去的时候,发现谈飞坐在椅子上大喊大叫,说自己不能离开书桌了……”

岳轻与谢开颜对视一眼。

“谈先生请继续。”岳轻说,又问,“谈飞说自己不能离开书桌,你们有帮他离开吗?”

“当然有。”谈博瞻说,“那时候我老婆以为他是在闹着玩,还很生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拉他。但是他真的像是脚下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拉不动,再加上他一直在说……”

“在说文曲星君?”岳轻接话。

谈博瞻默默点了头。

一问一答之间,他也镇静下来,双手总算不再暗自颤抖,也能将之后的事情一口气说完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叫文曲星君,说文曲星君还在这个家里冷冷瞪着他。我老婆这时候才感觉害怕,大声叫我。我听见她喊我之后就上楼了,和她一起拉谈飞,但我感觉……我拉着他就像拉着一个千斤坠一样,怎么也拉不起来。这时候更加害怕,说文曲星君接近他了……我连忙和他说,我马上下去向文曲星君忏悔,他这才稍微安静下来。接着我去向文曲星君忏悔,他妈妈守着他。每当我在文曲星前的时候,他就能够冷静一些,也能吃两口饭;一旦我离开,他就又陷入疯狂,要么是喃喃自语,要么是疯狂地写考卷,从昨天岳大师离开到一直到今天早上,他都坐在椅子上一步都没有动。算起来已经快二十个小时了,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敢冒昧上山,打扰岳大师……”

岳轻一直耐心地听完了谈博瞻的话。随后他站起来,说:“我们先上去看看。”

夫妻两求之不得,连忙起身带路,将岳轻带到二楼书房的位置。

书房位于别墅二楼的尽头,枣色的实木门紧紧闭合,无声地抗拒外头一切。

谈博瞻站在门口,刚想抬手敲门,却被岳轻阻止了。

岳轻上前一步,直接拧开房门上的把手,推开大门。

门里门外,一步前后,光线由亮骤暗,如同被一只守在此地的巨口吞噬!

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长方形房间,左右墙壁的位置排了一溜书架,书架是玻璃门的,里边密密麻麻塞了许多书籍与试卷,左手边的书架正中央挖了个凹槽,凹槽下边放张桌子,就是书桌;右边的书架只占据一半的墙面,另外一半放着张单人床。

书房内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给遮住,房间里一片昏黑,隆在床上的被子与佝偻着身躯坐在书桌前的谈飞一同因这昏暗而变得怪模怪样。

门前的夫妻两面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谈博瞻,联想起昨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天的种种,心中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恐惧。

“啪”地一声。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闪了闪,白光刹那铺洒室内,不由分说将黑暗驱逐离开。

坐在书桌前的谈飞似乎感觉到了灯光的烧灼,情不自禁抖了抖身躯。

室内光线明亮,大家也能看清楚谈飞此刻的模样。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人脸色青白,嘴唇干裂,浑身虚汗淋淋,眯着眼朝众人看来的时候,视线都找不到对焦的地方,看上去真的一副撞了鬼的模样。

岳轻眉头微皱,他站在书房之外,没有立刻进去,也并没有看着谈飞,他的视线落在谈飞身后三四步的位置。

众人都发现了。

他们隐约有些猜测,不由屏息凝神,呼吸都变得若有似无。

“这事按道理不归我管。”几秒安静之后,岳轻突然对着视线停留的空地说话。

站在谈博瞻夫妻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个激灵,纷纷想到了他们最怕的那个结果!谈母心中焦急,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谈博瞻用力一拉,不让她破坏岳轻与文曲星君的交谈。

谈母勉强按捺下来,将目光转移到谈飞身上,却见方才还摇摇欲坠的谈飞在岳轻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就跟突然被刺激了一样兴奋起来,冷汗不流眼睛不花,正直勾勾的盯着岳轻看。

岳轻没有理会身旁的暗流涌动。

他眉头微皱,好声好气地和前方空气说话:“他确实得罪了星君,按道理来说是星君与他之间的事情。但说来他也没有打错……是是是,我知道,他骂你就是千错万错,不敬读书就是大逆不道,但现在又不是过去,神君可能不太知道,大家都九年制义务教育了,不管好赖总要上个九年学,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一个班里别说一半的人,至少三分之一也没怎么把星君当回事吧,难道星君还无聊得每个人点个名过去,在他的命里算上一笔账?”

众人听得岳轻这样一长串话来,哪怕前方真的什么异象也没有,他们也恍惚觉得自己耳朵里分明听见了文曲星君的一声怒喝:“巧言令色!本星君岂是这么无聊的人?”

他们连忙再看向岳轻,便见岳轻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果然继续说:“我当然知道星君不会这么无聊,心不诚则信不灵,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眨眼百年之间,那些庸碌众生已经化为尘土,根本不劳星君挂碍。星君会出现在此,无非是因为谈博瞻心诚则灵,引动了星君的一缕神念,才叫星君顺势听见谈飞的污言秽语。对星君等神灵而言,凡事讲究因果,谈飞固然冒犯星君,必须严惩;谈博瞻只怕也逃不出惩罚范围。”

自进来之后,岳轻所做种种已经完全征服了谈家人的心,所以哪怕这时候谈家人全部心带忐忑,如同万千只猫爪狠挠内心,也都极力忍耐,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等待岳轻与文曲星君做最关键的交流。

文曲那边说了句话。

岳轻脸上微微的笑意突然变成了轻笑。

这一声轻笑就像是打破紧张的关键钥匙,让周围的人心猛地一提,又重重落下!

他们意识到,这一次的交流恐怕是往好的方向去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笑过之后,岳轻也没有理会旁人,上前几步,来到谈飞所坐位置不远之处,对着前面潇洒一稽首:“我明白星君的意思了,星君但请放心就是。”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啪”响已然在谈飞耳边响起!

谈飞只觉脑海一懵,跟着浑身一抖,就见岳轻转过身来,对他说:“星君暂时离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动了。”

文曲星君离开了!

谈飞只觉热泪盈眶。

他连忙感觉一下身体,发现身体在刚才的紧绷之后正一阵阵的发软,但是……

“我——我能动了——”他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起得太猛而脚下踉跄,差点直扑地面,还是站在旁边的岳轻顺手扯了一把。

拉着人让人站稳之后,岳轻松开手,向对方点拨道:“文曲星君只是暂时离开,它给你十五分钟去吃个饭,吃完了继续回来这里坐着。”

“好好好好好。”谈飞对岳轻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他一点也不敢浪费,立刻就和父母向外走去,准备吃饭上厕所然后再回来这里坐好,弄清楚文曲星君究竟和岳轻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谈博瞻一家人离开得迅速,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岳轻与谢开颜。

谢开颜在刚才保持了半天的沉默,此时终于说话:

“你刚才在谈飞跟前甩了一个响指。”

“嗯哼。”

“你刚才和空气说了半天的话。”

“嗯哼。”

“你装得还真像,简直看不出第一次看这种事。”谢开颜默默吐了个槽。

岳轻总算笑了,他朝谢开颜招招手。

谢开颜十分顺从颇为高兴地走过来,站在岳轻身旁,并且希望那只手落到自己身上。

但那只手落到了桌面的试卷上。

岳轻唏嘘说:“我倒是想直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但这也要他们肯信才行啊。”

谢开颜有点失落,瞪了岳轻手底下的试卷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做?”

岳轻将试卷卷成筒,敲敲桌面,若有所指:“疑心生暗鬼嘛——也是一种鬼。真鬼假鬼,抓住了鬼的天师就是好天师。”

十五分钟的时间,一秒不多,谈飞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之上,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动不敢动。

岳轻眼看这样,心道昨天对方死活不信文曲星,今天对方死活相信文曲星,这做人也真是艰难啊……

他心里转悠着各种各样的念头,脸上随之露出一种要笑不笑的神态来:“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

谈飞一抖:“知道。”

岳轻:你知道个屁。

岳轻一本正经忽悠说:“我已经和文曲星君商量好了。”

谈飞忙说:“岳大师请说。”

岳轻:“你年纪还小,性子不定,毕竟也是一时迷惑,看在你爸爸的面上,还是能够小惩大诫,从轻发落。”

谈飞竖着耳朵听。

岳轻:“文曲星君乃天上正位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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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飞点头如捣蒜。

“所以——”

岳轻背对着谈飞,在室内转了一圈,看着书架里合适谈飞用的东西。

就这么左右一转,他发现这里的东西还真是齐全,想找的不想找的,全都分门别类摆放整齐,证明着谈博瞻的望子成龙。

岳轻打开书架。

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出现在了谈飞的桌子上。

又一整套《王后雄》出现在了谈飞的桌子上。

又一整套《薛金星》出现在谈飞的桌子上。

坐在椅子前的谈飞已经看不见脑袋了。

岳轻意犹未尽地扫视着书柜里其他诸如《一课一练》、《优化设计》、《周周练》的练习册半天,方才转回身来。

谈飞:“……”他小心翼翼,“难道?”

岳轻:“没错。”

谈飞:“……我要全部做完?”

岳轻:“当然。”

谈飞:“这怎么可能做得完?!”

岳轻:“要不你自己和文曲星君谈谈?”

谈飞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不不不不不,我做得完完完完完!”他说完再次小心翼翼,“要在多久之内做完?”

岳轻笑道:“从古到今这么多劝学励志的名言警句成语俗语还要我念给你听吗?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不管你什么时候能够做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五个小时突击训练,别离开书桌,别停下脑袋,眼睛,和笔。”

谈飞:“……………………”

岳轻又补充:“对了,每错一道题目,大声说出小时候你骂文曲星君的话,然后诚恳地向文曲星君磕一个头,承认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谈飞:“……………………”

岳轻得道高人样:“还有疑问吗?”

谈飞含了一口血:“没有。”

岳轻:“很好,开始。”

说完他就拉了一张椅子坐到旁边,拿着刚才顺便翻出来的谈飞过去所做的试卷研究起来。

不过还没看上两行,他一道微微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势看去,便和谢开颜对上了目光。

谢开颜一脸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欲求不满。

岳轻:“……”

谢开颜:“……”

岳轻:“你在想什么……”他受到了一点惊吓。

谢开颜:“我在想……你要不要教教我?”

岳轻差点觉得自己没有听清。但谢开颜再一次重复,还伸手指了指这些考卷:“你要不要教教我?”

岳轻还是第一次知道不用高考的人会想要做高考卷子。

他沉默了半天,心中只有一句“大珠你为什么总是想不开”在来来回回地刷屏……不过屏幕刷完之后,他心中突然滋生了一点点恶趣味,像一朵刚抽出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芽的小草,在心田里左扭扭,右扭扭,摇曳招展着小身板。

他不知不觉就把话给说出了口:“教你?没问题,你过来吧。”

谢开颜立刻拖着另外一张椅子坐到了岳轻的身边。

岳轻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两人中间。

谢开颜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眼看去。

“………………………………”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qaq。

岳轻现在拿着的,是一套数学试卷。

他笑得十分矜持。

岳轻认认真真地教。

谢开颜认认真真地学。

一个小时候,谢开颜搞明白了数学的基本符号与公式,开始做题。

他做了十道不同知识点的题目,错了九题,做对了最后一题,心情愉悦又带着一点觉得自己有点笨的忐忑看向岳轻。

岳轻以同样的愉悦看着谢开颜。

然后他找出了第十一道题目。

谢开颜接过一看,发现是和他作对那道题目十分相似,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来。

然后——他就做错了。

当看见另外一个人用大大的红叉划掉自己写出的解答的时候,谢开颜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我……我是不是有点笨。”

“不,你怎么会笨呢,你最聪明了,和坐在前面的那一个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岳轻一本正经说,其实心里十分愉悦,才不会告诉谢开颜他特意找了一个看似题目相似但解法不同的题给谢开颜做呢!

“……”谈飞。你们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拉我躺枪。

“老师说了,想要考好试,不能谈恋爱。”他忍不住回了个嘴。

“我大学生。”岳轻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口就接上了。

“什么叫做谈恋爱?”谢开颜迷惑接话。

“……”岳轻。

“就是两个人不能坐得太近,有辱斯文。”岳轻机智接话。

“……”谈飞。这世界上还有人不懂谈恋爱什么意思吗?“谈恋爱就是——”

“文曲星君。”岳轻。

谈飞:我去!!!

谢开颜微带疑惑的目光在岳轻与谈飞之间来回游移,总觉得这两个人隐瞒了他什么东西。

岳轻为转移谢开颜的注意力,连忙握住谢开颜的手,说:“来,你的数学符号写的不好,我来教你写。”

双手甫一交握,两人齐齐一顿,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不止是被握着的谢开颜,就是主动握住谢开颜的岳轻,在这时候都有些恍惚。

时光好像突然变慢。

空间被人慢条斯理地折叠几折。

梦里梦外,过去现在,记忆突然混淆。

岳轻突然想起梦境里的一幕,自己也握着一只小小的手,在纸上写字作画。

只是那时候他心中满是随性与悠然,不像现在……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古怪。

岳轻定了定神。

然后握着谢开颜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符号。

明明尖头的笔是划在纸上,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沙沙的声音更像是从心底响起,好像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同时顺势在心头划过,有那么一点瘙痒。

室内,认真写考卷的谈飞忌惮文曲星君,顿时不再管岳轻的闲事,一口气做完了一整张的试卷后,才回头说:“岳大师——”

室内的窗帘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了,灯光驱除了黑暗,又在阳光下黯然失色。

身后的那两个人,头挨着头,肩擦着肩,共读一份书籍,亲密得再插不进半点东西了。

一转眼就是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之中,谈飞每天从早上七点起床到晚上十一点睡觉,除了吃饭洗澡睡觉之外全在书桌之前度过。

他也是之前被吓得狠了,在意识文曲星君与岳轻达成协议之后,面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状态竟然没有叫苦,而是切实认真地按照岳轻所说的在做,虽然只有三天的时间,看上去似乎也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谈博瞻在第二天的下午特意避开众人,私下询问了岳轻文曲星君除了让谈飞好好读书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在得到岳轻明确的否定回答之后,他长出一口气,离开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他之所以年年月月日日地拜文曲星君,除了自祖上流传下来的习惯之外,主要也是对谈飞期望不小,有很深的望子成龙的心态。现在文曲星君对谈飞的惩罚正好与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异曲同工,自然让他心花怒放,信仰不知不觉又坚定了不少,从岳轻这里离开之后就快速跑到文曲星君面前,开始每日一次的《阴鸷文》念诵,十分虔诚。

就连本来对这种事情半信半疑,只是觉得无计可施的谈母,也开始面露笑容,将岳轻两人奉为座上宾,希望他们能够多留一段时间,最好一直留到自家儿子明年高考再走。

第三天的深夜,黯淡的天色下,远处的山影成了模糊的轮廓,蒙蒙昧昧看不清楚。

谈家别墅中,绝大多数的人都陷入深深的沉睡里头。

岳轻没有睡。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一本书,当房门被另外一个人轻轻推开的时候,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两页。

他没有抬头:“时间到了?”

谢开颜从屋外走入。

室内半明半暗,一盏桌灯照亮了长椅上的人。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五指虚按书页,灯光将那双手的影子拖得长长的,长到好像一探手,就能捉住。

谢开颜挪开目光:“差不多了。”

“那好!”

书本被合上。沙发上的岳轻扬眉抬眼:“我们现在就开始。”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三天读书,只为在谈飞心中种下一颗转变的种子,要真正去除谈飞心中的恐惧,岳轻自有其他的办法。

半敞的房门内还摇曳着一线光。

岳轻往楼下走去的同时也向谢开颜讲话:“我下去念祝香神咒,将文曲星君请下来。你在谈飞屋子里助谈飞入梦,让谈飞在梦中与文曲星一见,只要双方见面,谈飞自然没有心结。”

谢开颜微微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走廊间走到楼梯处,岳轻做了个留步的手势,便径自向下走去。

他目光明锐,虽身处黑暗,但目视之处,历历清晰,下楼的步伐因之轻松又快速,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视线不错,专注地一路看着他直到神龛之前。

神龛之中,文曲星端然而坐。

岳轻自香袋中抽出了三炷香。

如同之前,他心念一动,一点灵光已在黑暗中翩翩而起,如银蝶一般落于三炷香上,刹那迸溅出如同骄阳一样的光晕!

如此近的距离,银光迸溅出的亮度足以使一般人的眼睛短暂失明,但岳轻持着香的手一晃不晃,看向前方的双眸更是熠熠生辉,竟连方才的灵光也不能夺其一二!

那银光刚没,一线银蛇如同游龙一般沿香身向下,电闪般迅疾一窜,便再自岳轻掌中没入身体。

岳轻心中通明,只觉得那一星半点的灵气自体内飞出又飞回体内之后,并没有损失多少,但手中的这三炷香却分明有了不同!

只见本来只是通红的香身之上明晃晃多了一条由无数细小篆字组成的银色光带,正自上而下盘旋游走,流动通明。

岳轻不需再细看,便知道组成光带的篆字是什么。

他将这三炷香举起,还未说话,就听“砰”的一声,竟是端坐在神龛中的文曲星君惊得跳了一下!

泥胎木雕突然发生反应,正要做法的岳轻当即一愕,本来都到了嘴边的“祝香神咒”也跟着停下,再拿眼睛看去,只见神龛中的文曲星君的雕塑不住微颤,窗外天空之上,浓云厚翳,北斗七星余者平平,唯独文曲星时明时暗,闪烁不定。

这……这不太对吧。

岳轻手拿灵香,十分愕然。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最多就用灵气点儿了香,怎么这文曲星就一脸马上要下凡来都模样,看上去简直是饿了十天都破落户好不容易混顿好饭,忍不住提前半小时到的猴急模样。

虽然心中狐疑不已,但岳轻本来就要请文曲星下来,现在文曲星有这反应倒是正中下怀,本来七八分把握地变成了十成十把握。

岳轻再看天空,见文曲星虽用了力,没人正式请,好比大门关着,客人在外急破了脑袋也没有办法,究竟还是差那么临门一脚,便收拾心神,重新将香举好,口中念道: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

祝香神咒四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字一段,岳轻每念一段,手中香上银带的一部分便飘然前飞,于半空中再化作点点银光,落入文曲星君雕像里头。

一声只有天地山川能够听见轰鸣骤响!

天边北斗七星上,六星隐没,独一星大放光明,竟如夜中日轮,将月辉都给夺去了!

这一天象奇景甫一出现,神州大地上不知多少玄门中人心有所感,匆忙走出室内,抬头看向天际,只见天空二星争辉,北斗七星中文曲星竟连月华都给盖过。

这些耄耋老者有识之士看清情况,心中一颤,不觉抬手抚须,将自己的胡须都给揪下数根,喃喃自语说:

“奇怪,奇怪,夜中观星,竟出现宣兵夺主之相!若非凶兆,就只有一种可能……”

正是这时,谈家别墅之内,岳轻一字字念诵,光带一寸寸减少,岳轻同时将后边一句念出: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

这并非三十二字祝香神咒的最后一句,那最后一句乃是: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说的是祝香者以弟子臣属的身份请神请求这份祝颂上达天听,但不等岳轻将这最后八字念出,天空上的文曲星此时已亮无可亮,连先时还有些许轮廓的明月都黯然不见。

刹那,只见一柱白虹贯穿层云,自宇宙而降,横越整个天空,如流星一瞬,直接射入谈家别墅!

半夜时分,玄门中人翘首以盼,只见这一幕过眼,惊呼冲口而出:

“这是真神下凡!这果然是真神下凡!现在竟还有人能请真神下凡!究竟是九宫飞星派的宫老先生重新操刀还是八宅明镜门的镜大奶奶功成圆满,又或者是佛门中再不世出的天灵子破例出手?”

“看那方位,竟不是续命之星,而是文曲星下凡,文曲星泰半是为了下一代……”

话到这里,各个城市黑暗里的声音渐渐消下去,但不过多久,又纷纷响了起来,这一回,声音所说的句子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饱含了羡慕嫉妒与恨:

“也不知究竟是紫禁城中的哪一位有这样大的面子,这样大的手笔。”

“遗憾,遗憾,请文曲星下凡也就是给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都奶娃娃,不如请能续命的长生大帝下界,紫禁城里那位正主可是为身体苦恼已久,如果知道这回事,玄学界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可恨早说了玄学界大家同气连枝,要互通有无,这样大的事情竟也不提早知会,让我们前去开开眼界!”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竟不嫌入门旁观的票价贵,而嫌一票难求,有价无市……唉!”

神灵入宅,不用岳轻提醒,谢开颜自然感应到变化。

他这时已坐在了谈飞床前,选了一段静心经文,助谈飞入梦。

经文自口颂而出,淡淡的金光如同片片金羽,浮现在室内之中。

几息之后,白光入室,使室内亮如白昼,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神行之处,堂堂皇皇。

堂皇之中,谢开颜所念诵的金光顿时被压制下去,浮动不已,但始终没有熄灭,随谈飞入梦,护在谈飞神魂之上。

谈飞身处梦中。

梦境里的一切和现实并没有任何分别。

为了不再被文曲星君怪罪,谈飞在岳轻的督促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每天读书做试卷,每天将要结束的时候,一天里错了几道题目就来到文曲星君跟前磕几下头,一面回顾自己小时候究竟是怎么骂文曲星君的,一面大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

“今天我爸爸不给我买冰淇淋,文曲星我恨你!”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一个冰淇淋就恨你!”

“今天同桌的冰冰和我画了三八线,文曲星我恨你!”

“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冰冰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大家约好了要一起去打球,文曲星我恨你!”

“对不起我错了,其实我是之前一直在玩,作业没来得及做完,才耽误了和朋友一起打球的时间!”

再后来,他题目做得越多,错得也就越少,渐渐地去到文曲星面前的时间也就少了。

但与此同时,他好像一头栽进学习的海洋之中,遨游得不亦乐乎,每每弄清楚了一个知识点,就不由自主欢欣鼓舞起来,就算没有人再盯着,他也开始日日读书了。在这个时间里,他也并没有放弃自己之前的电子爱好,又开始钻研进去,陆陆续续出了不少成果。

一年的时间转眼就过,他复读一年,参加高考的第四年,一切出人意料的顺利,当他从高考的教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刚刚开了机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居然告诉他一家上市公司有意买他的发明。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将他砸懵,他往站在前方向他挥手的父母看去,只见父母身旁的人群中突然转过一张脸来,那张脸面孔方正,颔下蓄长髯,头上戴官帽,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正是文曲星君!

人海分隔他们,文曲星在人群中淡淡地冲谈飞一点头,等谈飞惊醒过来再次看去的时候,它已经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这一夜做了梦的并不只有谈飞一个。

谈家别墅之中,谈飞在念经声中越睡越熟,楼上的谈博瞻夫妻也各自陷入好梦之中,在梦中,他们的儿子定下心来好好读书,一切也就随之上了正轨,再也不用被莫名其妙的“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成功”所困扰了。

三个人的梦境在这时候已牵为一体。

室内。

谢开颜持续念诵着,诵到此时,将近尾声。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如来”二字一出,金光不再飞向谈飞,而是倒悬而上,自谢开颜头顶而向下。

于是暗室之中,唯独端坐其中的人熠熠生光。

刚刚从底下走上来的岳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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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色突然古怪了一下。

为什么我看着谢开颜,会想萎不萎?

正是这时!

室内的白光在持续片刻之后突然一敛一收,向中间汇聚,渐渐汇成了一具人形体态。

岳轻眼前一花,身体有了一瞬的失重,再张眼看去,周围既有别墅房间的片影,又似乎立于黑暗星空之中。

虚实之间,文曲星君似乎立于远端,正遥遥看来。

这一段距离似近实远,无声之中,岳轻见文曲星君身上一袭红衣,虽无风自动,却难掩陈旧破损之态。唯独其衣领上的两颗银色星星,正活蹦乱跳的四下游走,不时还如火花般爆出点光丝来,照亮文曲星的面孔。

文曲星也似乎对这两颗银星珍而重之,十分稀罕地抬起手指,将其捻下,再迅速将双手收入袖中。

两方目光相对。

文曲星朝岳轻遥遥一礼,全了这次的任务与报酬。

岳轻心中了然,回以一礼。

刹那,神仙消失,虚空破碎,岳轻再一次回到了谢开颜身旁!他刚一睁眼,就与另外一双视线相对。

两方相触,岳轻一眼望去,在那双眼睛中看见的全是自己的身影。

深浅浓淡,成片交叠,全都是他。

天空的星黯淡了下去,月又重新放出光芒,但有了刚才那星辉耀世的一幕,此刻再看天空,星辰列宿,玄机分庭的夜空竟也变得寡淡无味了。

远山之前,梵音杳杳,靠着车子站立的人解飞星呆呆地抬头看向天空,神仙已走,他的神魂也被谈家别墅中的岳轻给带走了!以至于星夜下边,连身旁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还是那人先开口说话:“解少掌门。”

解飞星才恍然回过神来。

之前岳轻不要飞星派的人陪同,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飞星掌门大手一挥,解飞星就直接成了司机,有事没事过来逛一圈等等,看岳轻有什么需要,没想到还真赶上了好时机,亲眼见着了这请神降!还被文曲星的神光给顺便普照了一下,就在那白光的尾巴扫过自己的瞬间,解飞星只觉过去听过但并未完全领会的所有真诀自脑海中流淌而过,真诀之中的所有隐秘与玄机,一一于他心头明朗,便似创始祖师在这一刻活转过来,凑到他耳旁喁喁细言。

这一刻解飞星简直热泪盈眶!

飞星派上下最疼的必然是我了,这一根有史以来最大的金大腿,就放在这边任由自己摸自己抱自己黏上去!还每一次都能拿到非同寻常的好处!

岳师简直就是一个,多宝仙人下凡来啊!

解飞星脑海中转着种种念头,脸上十分变幻,变幻得对面的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心想飞星派的少掌门该不会被请神下凡给吓傻了吧,虽然刚才自己也被吓傻得差点平地一跤跌在地上。

不不,罪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罪过,贪嗔痴念皆是心魔,老衲要端正态度,待会不能立刻贴上去抱住岳大师的大腿,最多只能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两人各自有所思量,又想了半天,方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天方大师。”解飞星先向天方大师问好,问过过后,他看着天方大师十分防备,现在他看谁都这么防备,就怕他们都是为了岳轻而来,“夜半时分,天方大师怎么也过来了?”

天方大师心知肚明,他微微一笑,打了个机锋:“虽然夜深露重,但今夜非同寻常,我若不来,就是错了这千载难逢的机缘了。”

解飞星干笑数声,千防万防没防了这个老和尚!早知道三天前在打包祁元的时候就该把他给一起打包了出去!

天方大师见解飞星不觉目露凶光,心中也有点警惕,决定暂且先不刺激对方,念头一转,倒想起了一件事来,只说道:

“岳大师的手法虽叫人惊骇莫名,但我来这里倒并不是为了岳大师,而是为了岳大师身旁的那一个人,少掌门知道那位姓甚名谁吗?”

解飞星一听是为了谢开颜,稍微有点放松,说:“那位我也了解不多,只知他姓谢,名开颜……”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声音,连忙暂且打住,与天方大师一起向前看去。

只见天边突然泛起了鱼肚白,黑夜变成深蓝。

深蓝之中,别墅大门打开,两道身影相携而来。

谈飞的事情已经解决,岳轻和谢开颜一起从谈家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解飞星与天方大师。

两人站在不远处俱都冲岳轻微笑,岳轻远远看去,只觉得清晨时分,天色半明半昧,这两人就如同在黑夜里绽开的那朵花一样,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他们想干什么……

鸡皮疙瘩在衣服下蹿起了一茬,岳轻远远看了两人一眼,决定自己就不上前了,只把样东西交给谢开颜,他心中有点感觉,这东西的机缘是落在这个地方。

谢开颜手里接了个东西,还纳闷着,天方大师就上前来请。

两人走到一旁。

谈家别墅的不远处就是一处静湖,湖水如同一颗放大了的豌豆,两人正站在豌豆凹下去的半月上。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又蓝了几分,粼粼的水波反射到岸上,照在天方大师与谢开颜的身上。

天方大师先合十一礼。

谢开颜同样回礼。

天方大师起身说:“请恕老僧唐突,不知谢施主是否曾在寺庙之中待过一段时间?老僧纵观世人,未尝有如谢施主般与佛有缘之人。”

谢开颜说:“我知道大师想说什么,大师不必再劝,我已有自己的信仰。”

天方大师眉头微皱,还想再说。

但谢开颜并不与人纠缠,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天方大师看着谢开颜的身影,连忙换了口中的话,赶在谢开颜要走之前说:“谢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施主且慢,老僧这里还有一物,恐怕是你与岳大师所需之物。”

说罢,他将东西自怀中取出,是一枚小小的金色禅杖。

阳光之下,禅杖金光斑驳,正是与岳轻手中金佛成套的一件东西!

天方大师见谢开颜目光落到自己手上,便解释说:“岳大师将金佛取出的时候,老僧便感觉熟悉,这两天让人在寺中好好翻找一番,终于找出了这杆禅杖。这东西还是在两三年前拿到的,若非当时还感觉得到一两分气场,只怕我也要走宝了。”他说完又笑道,“但这东西单独一件也没有用处,不如完璧归赵,看那金佛有了莲台又有禅杖之后究竟能够如何。且今夜也有赖岳大师,老僧方才能看见这惊世一幕,沐浴了文曲星的智慧光,也算是生受岳大师的恩泽了,区区小物,不成敬意。”

谢开颜扬扬眉,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同样自怀中取出了岳轻刚刚给他的东西。

一对石球出现在谢开颜手掌之上,出现的那一刻,石球应声而动,似阴阳两极般缓缓环绕旋转,正是阴阳元磁球。

阴阳元磁球出来的那一刻,天方大师耳边就听见了地狱之声,他微微有点讶然:“这是……”

谢开颜将元磁球交给天方大师,淡淡道:“是他让我给你的,说这个东西的机缘在大师这里。”

天方大师豁达随性,送出禅杖的时候并未多想,见谢开颜递来元磁球的确实适合佛门中用,便合十道:“如此便谢过两位施主。”

说完之后,看着面前犹如具宿世佛缘之人,他究竟按捺不住,再次提到:“谢施主若有朝一日勘破红尘,不妨来找老僧——”

这一回谢开颜再不停顿,直接转身离去。

太阳的光在这时终于破除云翳降临世界。

道道金光分裂天空,继而银瓶乍破,霎然涌出!

天亮了。

谢开颜越走越远,背影越拉越长。只留下一道声音,似彩虹跃空,从远方遥遥飞来:

“我信神。天上地下只信他是唯一神。大师再会。”

天方大师面露悲悯。

他低下头,低低念了一段《佛说解忧经》:“众生无数,轮回无边,如蚁循环,无有穷尽。众生贪爱,无明障闭,如陷泥中,而不能出……”

苍老的声音似钟磬低音,幽幽来往,徘徊无端。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谢开颜回到岳轻身边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准备好,岳轻正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谢开颜本来放轻了脚步,但这时他手中的禅杖与岳轻怀里的金佛乎生感应,只听“嗡”的一声,禅杖已飞离谢开颜的手掌,被金佛握在掌心了。

与此同时,集齐了逸散各处的两件法器的金佛突然有如太阳一样发光发热。

睁开了眼睛的岳轻与谢开颜对视一眼,岳轻不无谨慎地招招手,示意飞行员不必这么早将飞机升起来,然后将金佛放置在飞机的小桌板上边,与谢开颜一起观察。

只见那放置在桌子上的金佛此时已于过去大相径庭。

金佛此时正不住微震,一抹金光突然在金佛抚肚的手掌之下滋生,那一缕缕的光自金佛掌心溢出之后,并为向四周逸散,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就在金佛掌下团聚成一枚小小的金球,金光耀眼夺目,如同天空太阳的投影落入了此间。

金光不断汇聚,大约汇聚成了一枚乒乓球那样的大小之后,方才停止增大。

那枚小小的球体就开始在金佛掌下滴溜溜转动,每一转都能牵动周围的一抹生机运行,不过百转,九星峰上下的生机灵气已经隐隐有向这里朝拜的意思了。

岳轻此时再看金佛,突然悚然一惊!

犹记得古墓二层,它被彭泽拿在手上的时候,面色愁苦,低头垂目,身上虽有一点气象,但不过薄薄地缠绕了身周一层,毫无奇异之处。

但等到了现在这一时刻,只见金光中悬,无数阴气犹如飞蛾扑火般从远方游来,似河海汇聚,正是苦海无边;但苦海之中,却又有金光金光点落,一点落下就是一朵莲花,不过须臾,苦海十方不尽,金莲亿万成界,端的是气象万千!

此时那佛掌下的金光突然向前一跃,就跃进了金佛的肚子之中。

岳轻两人眼前的金光消失,金佛却自体内而生出光来,这一束束的光自内而外,将金佛身上的漆黑斑驳切割成片,不过一会,那些漆黑之处就如硬块般纷纷落地,那焕然一新的金佛也趁势在此时变了姿势!

就像是一个被束缚已久的人抻抻胳膊深深腿那样,金佛一反之前的垂目,改而抬头挺胸,一手握禅杖,一手抚肚子。

它的手掌之下,原本瘪下去的肚子就在金光之中慢慢变大,好像气球被吹满了气似的鼓掌起来。

岳轻之前一直觉得这佛像有些古怪的地方,方才将其从彭泽那边拿走带上,但这么多天来,他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古怪的地方究竟在何处,直到此时见了佛像的变化,才突然恍然大悟:

这一手握禅杖,一手抚大肚的造型不是非常典型吗?不就是名山寺庙中泰半会雕刻的弥勒佛神像吗?

一念至此,佛像大肚,苦海已尽,花开荼蘼。

金光突然如同日轮在金佛背后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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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眼前一晃,只见金光四散,空间扭曲,自己突然如同置身一处远古森林之中,森林里光线晦暗,但花木植物的颜色却十分艳丽,他方才左右一看,一只足有半人大小,翅膀如点翠的蝴蝶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它的虫体如玉莹白,只有米粒大小的一点,两翅却异样地长而广,每上下一扇,流光便在蝶翼上轻轻淌过,待到流光散落在空气之中,很快扭曲成一道小小的旋风,只见这旋风突然扑面而来,岳轻被吹得翻了一个跟头,再次回神时,自己又坐在了机舱之内,方才的所有神异都已经消失,面前金佛还是如过去一样,低首垂目,肚子平扁。

刚才那一幕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金佛又有什么功用?

岳轻先谨慎地将椅子滑远一点之后,方才将疑问的目光转向谢开颜。

谢开颜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愣愣过了好半天才注意到岳轻的目光。

谢开颜纳闷:“怎么了?”

岳轻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

谢开颜惊讶:“你不知道?”

岳轻:“……”

岳轻心道我难道什么都该知道吗,学霸也做不到啊!

他咳嗽一声:“你对佛教的事情比较了解,你来说吧。”

谢开颜秒懂,原来是出了题目来考验自己,他开开心心说:“弥勒佛在佛教中又被称为未来佛,掌管未来的一切事宜。”

岳轻这回明白了:“刚才我入了幻境,那个幻境恐怕就是未来的剪影吧?我看见的是一片森林,你看见了什么?”

谢开颜:“我、我——”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两人翻滚的场面,顿时磕巴起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看见的,和你看见的不太一样。”

岳轻还挺好奇:“嗯?那你看见了什么?”

谢开颜:“……”

岳轻:“?”

谢开颜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双颊像被火烧了一样红艳。

不管两人究竟看见了什么画面,飞机总算还是起飞了。

洁白的机身在蔚然的天空中划过,刚才升空的太阳普照而下,一缕金光衔其尾翼,惊鸿飞渡东西。

当天晚上,刚刚回到京城的岳轻还没睡个好觉,就接到了解飞星的电话。

电话里,刚才和岳轻分手没有两天的解飞星只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分唏嘘了一番之后才说:

“岳师,今天谈博瞻心急火燎的带着谈飞上山来,说您怎么报酬也没收就直接走人了呢!”

“哦?”岳轻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拿钱。

“老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事人热闹门道一概看。岳师昨天的大手笔都将整个玄学界给惊动了,今天早上醒来,谈博瞻一家人当然知道好歹,一刻不敢耽搁直接上了山,想要岳师您的地址,说要好好过来跪谢一番。不过岳师放心,我已经呵斥对方了,说莲台已给,两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厢清楚,这也是他的机缘所在,他好好珍惜就是。”解飞星在电话里深深感慨,心中有点酸溜溜,觉得谈博瞻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前世修来的福气,“但岳师能够在三天之内改人命运,扶危济困,又岂是一个法器散件可以比拟的?想当年杨筠松号称杨救贫,只怕也没有岳师的高风亮节。”

“不,我只是忘记了……”岳轻实话实说,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高风亮节。

“我知道,我知道,岳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解飞星在电话里连连笑道,事情已经说完,他再贴心说,“时间不早了,岳师旅途劳累,早些休息吧。”

房间之内,岳轻看着挂断的电话,觉得解飞星什么都不懂。

但要为这个理由再打电话回去……算了,随他去吧。

岳轻掀起被子,直接闭眼休息。

世界顿时幽暗下来。

幽暗之中,等房间里的某个呼吸渐渐悠长起来的时候,一道黑影默出现。

它步履轻巧地下了楼梯,穿过客厅,来到房间之前,用身躯轻轻一挤,就把面前的门给推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着这一条缝隙,床铺与床铺上的人的轮廓已经能够一同窥见。

黑影落足无声,如同幽灵一样穿过缝隙,来到床尾,轻轻一纵,就跳到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它智商高绝,小心地避开主人睡觉的地方,踩着蓬松柔软的被子,一路来到枕头的位置。

这是它的位置,它打算在这里做个窝。

窗帘遮了半扇窗户,剩下的半扇透着星月的光。

光来到床沿,将一只懒洋洋探出床沿的手照亮。

正用前足踩着软枕的黑影目光不觉被这只是所吸引,它神思一晃,顿时想到了这只手抚摸着自己身体时候的感觉,不由轻轻抖了一下毛……然后,它本来要踩着枕头上的前爪就踩到了岳轻嘴巴上!

岳轻睁开了眼:“……”

呸,一嘴猫毛!

黑影:“……”

紧张,脖子上的一圈毛都炸起来了!

岳轻这时候还稍微有点混沌,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此身是彼身。

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好像挺可怕的梦境的。

梦境中他身处天上的神宫之中,但问题是本该金碧辉煌的神宫坍塌了大半,什么雕栏玉砌奇花异草,都斑驳凋零,看上去叫人唏嘘。这还不止,在这塌了半天的废墟中,殿中的神座瘸了一只脚,他只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边,之前见着了的文曲星带着三两只小猫坐在他对面,一色的愁眉苦脸。

这些人身上倒也穿着看上去很牛逼的盔甲和很华丽的衣服,就是盔甲缺了冷光,衣服没了色彩……反正一个个看上去比最前头的文曲星还要落魄,落魄得岳轻都不由自主心生同情了。

岳轻镇定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文曲星上前请罪:“日前帝君引我下界,我得了帝君灵感,方才能借帝君入梦的时机将帝君呼唤过来,还请帝君勿要怪罪小仙鲁莽。”

岳轻又问:“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等着岳轻这一句话了!以文曲星为代表的神仙长叹一声,纷纷说:“帝君,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段时日以来,过得真的太苦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岳轻大马金刀地坐着,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他有点不太相信,感觉自己之前身处的仙界不是挺发达和神奇的吗?

面前这小猫三两只的神仙似乎也看出岳轻的心态,顿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

“帝君,宇宙有三千大世界,九万小世界,亿万碎片空间,您从大宇宙中降临到了我们这个偏远小地方,自然不知道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岳轻:“那你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文曲星长叹一声:“以前神仙受人敬仰,处处香火鼎盛,仙界一派繁荣;现在大家香火寥落,到处冷冷清清,我是文曲星,多少还有人祭拜,所以犹有分`身映射在这一界之中……这也不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毕竟那些没什么人朝拜的神仙,早已在百年之前随大部队前往上三千界,日子自然过得舒服。”

又有一个神仙痛心疾首:“不过百年而已,以前凤凰是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现在也就一天一个苹果,偶尔想换换口味吃串葡萄都要挑着时间来!”

岳轻听明白了,但他心道别人不信你们,我也不能拉着别人信你们啊,大家都有宗教自由权是吧。

他“嗯啊”一阵,正要敷衍过去,突然又听面前神仙话锋一转,说道:

“本来他们不信就不信,大家勒紧腰带还是能够坚持下去的,毕竟没了贡品,我们还是有灵气可以过活。”

“但是!!!”

这一刻在座的所有神仙都愤怒了起来!

岳轻简直能够看见虚化的火焰嗖一下出现在他们后背,熊熊燃烧!

他顿时虎躯一震,不由得细心听来:

“底下那群人真是不要命了!一个个发展科学技术,破坏山川灵性,现在天地之间灵气越来越少,宇宙运行本是浊气下沉,清气上升,清浊乃是一体,故有光方才有暗,但现在浊气层层下降而清气十不存一,天上神宫仙宇没了灵气滋养,一天坍塌一块,也不知再过多久,我们就没有了栖身之所!天庭消亡,我等必然消失,到时候这里的道统就真的断绝得一干二净了,哪怕真法还在,也再不能修习出一星半点的能力来。”

岳轻听到这里,念头又转过来了:这就不是强迫别人信仰宗教,而是必须要想办法保护濒危大熊猫……嗯,濒危神仙了。

文曲星此时对岳轻说:“帝君既然轮转到这一世界,并在这一世界中找到想找之人,沾了因果,想必冥冥中也是这世界的真灵不灭,希图寻求救亡图存之路。”

他又道:

“我等俱是上三千世界仙神之映射分`身,就算在此处消亡也不能算真正消失,但地上众生却没有真灵映射,我等因灵气而消亡之际,地下众生只怕也不得安宁。此次冒昧将帝君请来,实乃万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

话音落下,在此处的三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五仙人一齐说:

“还望帝君德泽苍生,广施援手,千万救世一救!”

岳轻:“……”

梦里的岳轻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见前方几个仙人十分苦情,似乎走投无路,一腔痴心都系在了自己身上,不得不先做安抚,于是清咳一声,开腔说:

“好了,大家也稍安勿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熬过来了,我现在坐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还有点心虚的,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面前的众仙竟热泪盈眶,齐声唱道:

“没错,帝君在此,我等也算熬出了头来!从此就多赖帝君在下界替我等转圜了!”

岳轻:“……”

等等,我是不是话说得太快,答应了什么不应该答应的事情……

他脑袋清醒多了,也不打保票,就“嗯”了一声,道:“你们先说说我要怎么做。”

还是文曲星开始说话:

“天分星宿,我等是天上众星;地列山川,山川是大地脊骨!帝君要唤起清灵气,唯有唤醒山川之灵,当山川之灵能自沉睡中苏醒,山川也跟着苏醒,清气自然节节而生,天庭也就日新月异!”

岳轻听了这好半晌,总算弄清楚了前后因果关系,明白了众仙想让自己干什么。

说白了就是在天下的范围内调理风水,把环境给转换过来,让地上人杰地灵,天上众仙安居。

说实话,岳轻简直没想过这事要轮到自己来做啊!

那不是紫禁城中的人该考虑的问题吗?

岳轻这边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那边文曲星见岳轻没有说话,暗暗有点着急,突然神神秘秘凑过来:

“帝君,其实刚才那些事是我们的事,都不太重要,还有一件不可轻忽的大事,可是有关帝君和您弟子的事情……”

岳轻:“……”

他心道你简直是在作大死!说了半天全是你们自己想求的事情,我的事情就给直接忽略了?

他看着文曲星的眼神开始不善了。

文曲星连忙说:“帝君勿恼,其实您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的事情,天地灵气逸散,也会直接影响到您的身体,毕竟您是以仙——”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岳轻只觉嘴巴突然被人软软地拍了一下,眼前的种种画面突然开始扭曲变淡,背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有着无穷的吸力,将他的灵魂也给吸收进去!

岳轻这时也顾不得装逼了,连忙问道:“以仙什么?”

文曲星同样面露焦急,嘴巴一张一合:“您是以仙——”

但“啪”的一声,前方黑屏,声音与画面在这时候一起消失,岳轻身体一个失重,重新清醒过来,看见一只白猫这一脸“要完,我做了坏事”的模样,战战兢兢立在他的面前。

将方才的整个梦境回忆了个遍,岳轻总算弄清楚了刚才经历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什么,并且错失了什么,他顿时也不知道是埋怨文曲星将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还是埋怨一巴掌把自己给拍醒来的谢开颜。

但那句未尽的话此时正在心中抓心挠肺地痒,以至于岳轻看着面前小白猫的视线都有点不善了。

猫小心翼翼地收回猫爪,直立身躯,往后退了一步。

岳轻目光森森。

猫蹑着脚,再往后退了一步。

岳轻依旧目光森森。

也许对方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还没有睡醒……猫心中想道,微微松了一口气,气流吹得两旁细细地胡须颤了一颤,然后它退了第三步。

在第三步刚刚踩下的时候,岳轻突然抬手,一把抓住猫的身体往怀里一按,恨恨揉了两下软毛,嘟囔说:“全他妈赖你,我废话听了那么多,最关键的一句竟然没有听到!”

谢开颜心中愤怒,深觉躺枪,腹诽说:这也怪我喽,谁让和你说话的人废话那么多,关键时刻老掉链子!

岳轻扬眉:“你在心里骂什么?”

谢开颜连忙软软道:“喵~”

岳轻盯着谢开颜。

谢开颜镇定而乖巧地回视岳轻。

两秒钟后,岳轻满意将乖巧的小猫举到自己脖子处,翻个身继续睡觉。

夜晚重新安静下去。

不一会儿,岳轻脖颈的阴影之处挣扎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脑袋挣扎出来之后,靠在岳轻的肩膀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枕着岳轻的肩膀,一起睡了。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节,野鸳鸯在学校的湖边都成了群。

昨天晚上鬼混了一个晚上的张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学校办公室的门,就见一道身影逆着光站在窗户前,他身材修长,上身斜靠,手里松松地握着一个马克杯,在光与暗的勾勒下,恣意随性的气场夹杂着难以言表的诱惑扑面而来。

张峥顿时有种被帅了一脸的感觉。

他晃晃脑袋,再向前两步,总算从困倦中清醒过来,看清楚了窗台前的人和猫。

他顿时一怔:“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轻转过身来:“昨天才到家,今天就来学校了。”他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这还是他刚才进来时候自己动手泡的。

“这么积极?”张峥问。

“毕设还没动呢。”“不是早就保研了吗?这东西糊弄一下就行了。”张峥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和平的性格,我敢糊弄他他就敢追杀我。”岳轻长叹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差不多就在他坐下的那一时刻,那只原本呆在窗台上的猫转身向后一跳,从窗台上跳到地板上,又往前一跳,从地板上跳到岳轻手旁的茶几上,然后重新蹲坐下来,坐姿看上去特别的……优雅。

“这只猫简直让人难以忘怀。”张峥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你还养着它啊?”

话音落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峥感觉自己被猫冷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幽幽的盯了一下。

岳轻:“……”

他默默垂下手,把手中的杯子推给茶几上的白猫,把张峥身上的仇恨值给打散了。

白猫方才收回看向张峥的目光,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杯中的牛奶。

张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前两天你打电话给我说感情的事情,你看上谁了?”

喝牛奶的白猫耳朵一动,竖了起来。

岳轻:“……”他道,“瞎说什么,没有的事情。”

张峥玩世不恭地笑道:“谁说没有?”

岳轻:“那有谁?”

张峥:“我啊!”

岳轻:“……”你要完。

张峥真的要完!因为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茶几上的谢开颜勃然大怒,尾巴如同鞭子一样甩过去了!

坐在旁边的张峥只听一阵风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岳轻眼明手快地将桌子上的谢开颜一捞捞在了膝盖上。

谢开颜挥出去的尾巴最后只能松松地缠在岳轻的胳膊上,他被岳轻的大手压了一会,心平气和了,默默挣扎出来,顺着岳轻的手臂往上爬,一路爬到岳轻脖颈的位置,抻抻身体,像一条蓬松柔软的围巾一样围在了岳轻的脖子上。

……说实在的,t恤上围一层毛领这造型一言难尽,奈何面前的人颜值过硬,于是就有了一种又囧又帅的感觉,张峥也是被震撼到了。

当然,最让他的震撼的还是白猫如同圈地盘一样的行为。

他忍不住说:“这猫看起来简直比我还拽啊!”这样真的好吗?

为了张峥的人生安全,岳轻明智地不接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毕设:“我刚才见了刘和平,刘和平说你们要去神农岭那边考个古?”

张峥纳闷:“你不去?”

岳轻一摆手:“我去什么,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张峥更纳闷了:“刘和平竟然肯这么放任你?”

岳轻笑而不语,他才不会告诉张峥,自己答应了刘和平修补他们带回来的各种文物古董呢,只道:“我刚刚回来,就是要准备再走也来不及,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吧?”

张峥打了个哈欠:“这说得也是。”

岳轻道:“行了,你昨天又不知道往哪里鬼混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带我家的猫走了。”

张峥眼皮还真有点睁不开:“别介啊,怎么你养了一只猫以后就再也不跟我住一起了,那别墅那么大,我又不介意再多一只猫和我们一起住,反正大家一起玩玩嘛……”

谢开颜气得差点扑上去把张峥的脖子给咬断!

岳轻连忙按住怀里的猫,脑袋真是一个比两个大,心道张峥也实在厉害,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误会一句!

他本来说张峥两句,但目光扫过张峥的面孔,却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就盯住张峥,久久不语。

张峥和岳轻这么久朋友,感觉岳轻有限的几次这个模样都是要发生什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不好的事情。

他顿时精神了一点,心中有点惴惴,问道:“怎么了?”

岳轻此时也是大惑不解。

在他眼里,张峥的面相就在短短的时间里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一道鼻梁纹隐秘地出现在张峥的鼻子上,额前天中黑气浓郁,分明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但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一晃眼过去,张峥明明面相清朗,没有任何问题啊?

“我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兄弟这么多年,还不能直说吗?”张峥这边又连连追问,一想到自己身上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简直抓心挠肺地难受。

岳轻想了想说:“你最近多注意出行安全吧。”

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张峥一听松了口气,但很快狐疑说:“等等,之前没见你看过相啊,你不是说自己看相不行吗?”

岳轻一噎,顿时带着猫起身:“你继续,我走了!”

张峥:“先把话说完再走!!!”

岳轻哭笑不得:“你要我怎么说啊,我说专业的名词你又听不懂……”

张峥:“别,难得你肯看相,再帮我看看呗,反正也没两句话的功夫。”

岳轻上下看了张峥一眼,最终还是说清楚了:

“我观你鼻梁有纹,主疾厄宫生意外灾难,尤其车祸;额前天中黑气浓郁,又主血光大灾。”

“不过黑气之中犹露出几分红光,这就是否极泰来,福祸相依的征兆,也不用太过担心。”

“哦……”张峥有点半信半疑。

岳轻看着张峥的面相,索性再说两句:“至于你的父母宫,父母宫位于日月角,也就是你双眉之上的位置,你左边日角下凹,主父亲命运不详;右边月角丰隆,主母亲长寿安康……不过月角虽丰隆却形散,颇有丘壑凹凸,主桃花旺盛且时常不止和一个人发生联系……”

张峥:“……”

岳轻:“……”

张峥:“哈哈。”

岳轻:“哈哈。”

张峥突然狐疑:“等等,这些事情你其实大多数都知道啊,你不会是从结果反推过程再来忽悠我吧?我可是知道相师看面相,三分靠看七分靠猜。”

岳轻:“……”

他腹诽道:问的也是你,不相信的也是你,你还能不能好了。

不过说起朋友的长辈确实让人尴尬,岳轻也没和张峥计较,反正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他摆摆手,直接带着猫走了。

一路来到教学楼外,日升云散,几重金光重叠而下。

谢开颜此时还趴在岳轻的脖颈之上,一条软软的毛皮就这样挠着岳轻的脖子,不知蹭一蹭动一动自己,十分柔软。

两人走过蜿蜒的小路,小路旁边是校园里的大湖,湖里头的一对野鸭子正交颈而眠。

谢开颜一眼瞟过,只觉得心头一动,再回头一看,岳轻的嘴巴与脖颈都近在眼前。

他有点紧张,身体冒汗,心如擂鼓,正想悄悄凑上前去,却突然被人抬手按住!

谢开颜:“!?”

岳轻:“你怎么了?”

谢开颜:“没……没什么,你想干什么?”他缓了缓差点崩断的神经,正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岳轻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岳轻把猫抱在手里,摸着毛。

这一身毛软软的,柔柔的,像薰风飞来,吹得一池春水起涟漪。

他笑道:

“我想——”

“带你去看我的世界。”

请收藏:https://m.moxiangge.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城市的上空拢着一层薄薄的灰,从地上往天空看去,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将天空切割得七零八落,只有从些许缝隙之中,还能窥见一二。

当岳轻和谢开颜出现在距离他们所在之处最近的一处商业圈的时候,谢开颜正将自己长长地头发从岳轻的衬衫里撩出来。

他抓着头发,本想自己随便扎一下,但一眼瞟见身旁的岳轻却改了主意,默默地走到对方身边,默默地将头发交给对方。

岳轻转头一看,拿出橡皮筋干脆利落地给谢开颜扎了个马尾,然后看了看谢开颜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的衣服相对他来说宽松了一点,再想想谢开颜变身了这么久,都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没有把孩子养好,于是甩个响指:“我们先去买衣服吧。”

谢开颜毫无异议。

两人沿着电梯往上走去,到了第二层男装的位置,琳琅满目的男装占据了整个第二层。

谢开颜扫了一眼各种款式的衣服,又扫了一眼岳轻,又扫了一眼岳轻,又扫了一眼各种款式的衣服。

岳轻:“?”

他正纳闷谢开颜的行为,就见谢开颜看完了自己,目的明确地朝一个方向走去,伸手拿了衣架子上的一件衣服。

岳轻打眼一看,这不就是自己身上穿的款式与颜色吗!

谢开颜虚心询问:“这件怎么样?”

岳轻诚恳吐槽:“如果你想跟我穿一样的,回头我带你去我平常买衣服的那家店买就好了,也不远,就在隔壁两步。”

刚刚走上来的售货员:“……”

摔,这年头男人都有了男朋友而我竟还是个单身狗!

有了岳轻的话在前头,谢开颜真的将手里拿出的衣服再放回去,和岳轻一起拐到隔壁的店铺,买了几套和岳轻一模一样但稍小一个尺码的衣服。

刷卡付账。两人又往家具店走去。

岳轻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现代的还是欧式的还是古典的?”

说话的同时他也在内心琢磨,虽然他自己住家里的时候喜欢现代风格的,但其实古典风格的其实很衬谢开颜的人型,想想谢开颜身穿古装,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阳光透过同样的雕花窗格射入,牡丹花型的剪影在他足下流光溢彩,竟不知人好花好。

可是换个思路,欧式风格的又特别契合谢开颜的猫型,现在谢开颜还偏小,比较适合铺着红丝绒垫子的猫窝,但等到谢开颜再吞了点灵气,猫型变大,白猫再长长,便可以慵懒地趴在华贵的沙发上,像一张上好的白色毯子铺在红绒之上,让人一看就想要陷入其中。

这样琢磨琢磨,岳轻扫了两眼谢开颜,突然觉得家里的房子果然太小,是时候换一个大一点的别墅住住了,最好再有足够大的后院或者后山,以待日后谢开颜能变回原形那么大的时候撒欢用。

“都可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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