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史还没看完呢?”
欧阳戎拎来一张有靠背的小圆凳,拉到床榻旁边坐下,默默等待。
她颈脖间披有一条淡淡白金色的长条狐裘,低头垂眸阅览之时,小脸就像是埋在了淡淡白金色的狐裘之中。
八成要被揪小鸡一样,带回云梦泽处置。
“明府,卑职们还是没有找到那群云梦越女的踪迹,也不知道是否还在城中。”
欧阳戎立马收回目光,正襟危坐答:
“不是,只是想心事走了神,非有意打量,还望女史大人勿怪。”
“是。”
“啊?”
“好。”
说真的,若是没有缘起性空,外加类似大孤山或者陈旧小院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欧阳戎肯定干不过她。
只可惜,这位卫氏女帝亲自派来的曾御前侍奉的女史大人,没有笑过。
回到江州大堂,已经是巳初二刻,正好燕六郎赶来,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容真像是没有听懂他话一样,平静表情,将线报递还给了欧阳戎,有些冷声的问道。
“哦哦。”欧阳戎当即接过,假装刚刚关注的是线报,低头假装浏览了遍。
眼见容真没有再多问,事情揭过了一样,他心中微微松口气。
可下一霎那。
咚——!
耳边响起几道沉闷的小木鱼声。
扣功德了。
线报遮脸的欧阳戎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看了眼容真。
“看完否?”容真目不转睛,平静问道。
“看完了。”欧阳戎肯定点头。
容真语气公事公办,直接下达吩咐:
“这几日城内戒备不要放松,继续外松内紧,关于那日变故,本宫已经上书一封回宫,司天监不日会派人来。”
“还派人,派谁来?”欧阳戎不禁问。
容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有些事不得不防,现在城中就本宫与妙真看护大佛,还是不保险,情况已经呈上去了,看大司命的安排吧。”
“好。”
“怎么,欧阳长史好像不太乐意。”
“没有,只是担心新来的上使,没有女史大人这么好说话。”
“欧阳长史觉得本宫好说话?”
“那是当然。”
听到这肯定的语气,容真围着淡白金狐裘的小脑袋忍不住抬了些。
她瞧了眼床榻前坐在凳子上轻松自若的俊朗青年。
其他人,包括江州刺史王冷然来到这里看望她病情时,都不敢走到床榻边太近,甚至在大厅里嘘寒问暖时,也站立恭敬,不逾矩。
而这欧阳良翰,眼下直接抽了条凳子过来,直接不客气的坐下,腰刚好一些的身子,还不长教训的往后靠在椅子背上,仅用下方凳子的一根凳腿支撑着整个人与凳子重量,微微摇晃,也不怕摔倒。
容真没说什么,挪开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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