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县东边,有一座灰扑扑的院子,院子里四栋两层的老旧红砖瓦房。
说是红砖瓦房,但大部分砖头都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坑坑洼洼的。
九月末的太阳挂在天空,万里无云。
几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摇了摇悬在眼前的竹筐,随着房顶上人的用力拉扯,麻绳带着一竹筐的瓦片慢慢往上升去。
后世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居然是h县公安局。
楼顶的瓦片已经被掀开了很大一片,整个房顶但凡还有一丝可能能用的瓦片都被重新清理过后再次盖上。
房顶,穿着一件打着补丁老式背心的老人,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中熟练地用砖刀将手中的瓦片切成自己满意的形状。
没办法,这片由老瓦片重新覆盖的房顶还有几个缺口,而新找来的瓦片与原来的瓦片根本不配套,只能修修改改凑合着用。
老头一边改着手里的瓦片一边含糊不清的和附近的一个在抹灰男人说着话。
“俺听说在昨天的会上,双马公社和兰山公社又差点打起来?”
郭涛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回答局里一把手的提问。
“可不是嘛,要不是老杨书纪发了火,两边还不知该怎么收场。”
老头叫卫支前,是公安局的一把手。
他点点头,对周边几个正在盖房顶的副局长发话。
“大家都加把劲儿,待会儿都别急着下班,咱们再去议议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