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切痕迹都被他带走,仿佛她从未包藏过逃犯,嵇令颐用剩下的热水泡了个澡,熄灯上了床。
被衾间还留有他的气息,尽管淡如水仍害得她不由得神了一会儿,想着赵忱临那张人皮面具不能用了,而真面容又不能示人,现下要如何出毗城……
好在实在是一整日的布施过于劳累,她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便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沉睡。
总归与她无关。
第40章
第二日, 嵇令颐吃早膳时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往那几个亲兵卫身上飘。
这不是各个都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吗?!赵忱临昨夜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无须担心”??
几人快速用完膳后出城施粥,经由昨日一传十十传百的户籍政策宣传,从魏国拖家带口逃难的流民数量几乎翻了一番。
就像压在暗黑深沼中的鼹鼠终于能闻到日光, 谁不想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几人忙的脚不沾地, 嵇令颐将所有人都分去施粥和登记户籍, 她一人挡着求医的队伍。
确实太考验心态了, 尤其是队伍后时不时传出凄厉的痛呼和孩童的啼叫,与时间赛跑的紧迫感让她越发焦躁起来。
止血纱布用完了, 没人有空为她打下手, 嵇令颐匆匆安抚了句“稍等”, 转身想去后边拿,迎头差点撞上一个胸膛。
“孺人要这个?”一大卷纱布举在她面前。
嵇令颐一抬头,发现是昨夜她和赵忱临对出来的那个眼线。
也是赵忱临口口声声说解决了的亲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