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盏靠在车壁上,额头的伤口钻心的疼,他闭上眼,“只有与宗掌印联手,我才能摆脱皇后与陆家的控制。”
十五年前陆戟与陆太师双双而死,大房没有了子嗣,而陆家在朝中乃百年世家大族,绝不能就此落寞,所以,大房夫人亲手逼死了母亲,让父亲将他过继到自己的膝下养着。
短短的时间里,他从一介庶子变成了陆国公府的嫡子,也成为了皇后与陆家的傀儡。
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掌控陆家,与皇后抗衡,亲手杀了孙缈,为母亲报仇。
马车逐渐驶离东宫的门。
北凉的天比西凉要冷上许多,到了夜里,竟是下起了小雪,没多会儿的功夫,四周万物已经被覆上了一片银色。
卯时初,原本寂静的驿馆被纷沓的脚步声所打破,沈默悠悠转醒,起身下榻,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脚步声,外面汇聚了不少人,脚步声纷沓错乱,好似遇到了什么急事。
她活动了下手腕,忽然间惊觉身上的力气都恢复了,不再向那十日一样,软绵无力。
幼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在屏风外的小榻上翻了个身子,猛地瞧见沈默只穿着白色寝衣,安静的站在门内。
她翻身下榻,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公主,怎么了?”
“快快快——”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催促的声音,幼容吓得睡意去了个大半,小跑到门内,抓住沈默的手臂,“公主,难不成咱们又被追杀了?”
沈默挣开幼容的双手,转身走到圆桌前的软椅上坐下,“不像是遇袭,恐是临安城发生了大事。”
她倒了一杯热茶,莹白如玉的手指端起青瓷雕花茶盏,转头看向雕花窗,天还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