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隐约觉得,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他们之间的亲密。
他也好绝望,却在极力用什么办法粉饰太平,掩盖着这种无望。
肉体的靠近是一种本能,是走投无路。刀山火海,惊涛骇浪,而他们只是一粒微尘。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离彼此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共享软肋与铠甲,厮缠着相互取暖,索取到足以对抗严寒的力量。
可他们只是他们而已。人的意志能抵抗得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叶孤舟会去往哪里,能抓住的只有彼此的手。
檐下春雨急骤。
窗内帷帐轻垂,罗衫堆在了腰侧。
他三下五除剥了她的抱腹,她的手也很忙,非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礼尚往来。可那玉带钩扣得是巧劲,她不知道怎么解,愈发手忙脚乱,拨弄不开。
不着寸缕的细长手臂上,只剩一只镯子晃荡着,看得人碍眼。
他去捉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要将这镯子撸下来。
南衣一惊,脱口而出:“不能摘。”
声音又急又软,含了半分喘息。
她紧接着想解释道:“这是……”
他哑着嗓子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昏暗中一双眼眸亮得像野狼:“不许说,不许提他。”
她被凶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又品到了什么,抬手去勾他的脖子,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她忍不住弯起了一个笑,意乱神迷的眼中跃上一丝狡黠:“谢却山,你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