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公安,柳浪亭。
曾可前拿着一张《鲁中社谈》急急忙忙跑进湖边凉亭,边跑边说:“中郎,来看看鲁中社的这首诗。”
“鲁中社?那群泰山夫子?”正在钓鱼的袁宏道笑道。
鲁中社作为山东内陆的诗社,创作主张比较落伍,大多数作品都跟着公安派的创作方法亦步亦趋,还学不像。其诗文水平在此时自诩诗坛中心的湖北文人眼里实在排不上号。
“是建阳的词,建阳在辽东写的词,”曾可前感叹道:“正是读之令人寒毛倒竖,其词不在宋人之下。”
袁宏道好诙谐,本来就伸手要接报纸,听说是王文龙写的诗,脸上好奇之色更浓,连忙翻开报纸,“建阳又写诗了?那我可得看看。”
只能说呼仁道和钱世好对于王文龙的词评价还是太低了,他们以为将王文龙的词拿到鲁中诗色去一番分析就能将此诗的内容挖尽,但事实是这就像在二十世纪初把一篇最先锋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交给一个二流的省级文学社分析,根本分析不透啊!
鲁中社的人越讨论越发现这活儿不是他们独自能干的,索性将诗词刊出,以待有为之士。
《鲁中社谈》是鲁中社的地方刊物,之所以寄到湖北,乃因为此时湖北公安乃是此海内诗坛牛耳,全天下的诗文报纸国办会给公安寄来一份,希望和公安派搞好关系,如果哪首诗词受到公安派的点评称赞,那便极有面子。鲁中社看不透的词,自然也要送到公安来。
袁宏道找到相应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