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波的猜想,但她没想到裴照真会回答。
也许是今晚的灯火太暖和,他站在檐下,平静地回答了凌波。
“我真垒过坟包。”他这样告诉凌波,他的眼睛从侧面看有种琉璃般的质地:“不过北疆冬天的土都冻住了,比铁还硬,根本挖不动,一整个江面都是尸体,河滩上都铺满了。留着就是给狼和秃鹫做食物,北戎人称之为鹰葬,不过我们汉人信的是如果死后尸体不全,是投不了胎的,所以我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把他们都扛到了一起,垒在一起,用石头和雪块盖住,干了几天,白天的时候搬尸体,晚上的时候轮流守夜,因为狼群就在离我们三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垒好了我一看,想起书上说的京观。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战争就是这样的,封侯拜相,那是活人的事,如果你死了,输赢就没区别。”
是该敲他一下的,这不是过年该说的事,但凌波不知道为什么,根本说不出来,像喉咙被冻住了,动一动都觉得疼。
裴照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凌波虽然常常扮作老成模样,也把她的小院子当作一支军队来调动,但毕竟是闺阁小姐,没有见过血。
这故事说出来会吓到她。
但他没想到凌波会按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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