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待等明日宫宴犒赏百官和将士后,城门就要重新开启,到那时,傅徵又会去哪里呢?
“他为什么不来见我?”祁禛之站在门下,喃喃自语道。
而同一时间的太极宫飞霜殿后,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立在停于此处的两具棺椁旁。
穿堂风轻轻一掠,将他苍白瘦削的脸庞映入了昏黄的烛光中。
“将军?”香喜走上前,小声叫道。
傅徵扶着棺沿,正静静地看着躺在其中的那人。
谢裴的死状要比谢悬好上太多——起码敦王殿下留了具全尸,而谢悬剩下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头颅。
但人死如灯灭,就算是有具全尸又如何?躺在这里,将来还是要被黄土所掩埋。
“天不早了,您歇下吧。”香喜说道。
傅徵摇了摇头:“我不累。”
他确实不累,化骨丸的药效还没退去,他现在徒有一口气顶着,好让他这副濒死的皮囊不那么快地像棺中人一样干瘪下去。
“将军,”香喜又叫道,“小奴已把您交代的东西收拾好了。”
“多谢。”傅徵稍稍偏头,向香喜微笑了一下。
这个自进宫开始,就一直跟在傅徵身边的小内侍上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傅徵为谢裴轻轻阖上了棺盖,他说:“我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