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否则这些饥渴的妖魔,未必不会连他一起吃了。
“那你要把命留在这里么?”墨画一脸单纯地威胁道。
河神大人的脾气,可一向没那么好。
他总觉得,情况有一点不对。
血鱼游在他们的脑海中,就像游在水里,偶尔吸上一口,这些渔修的身影,就更淡薄一点。
“等等。”墨画突然道。
广场之中,跪满了“人”!
而且这些人,看着十分眼熟,仔细看去,竟是小渔村中家家户户的渔修。
墨画看了奢大师一眼。
墨画胸口一窒,心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杀意。
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而后他便见,被数百凶戾妖魔围住的墨画,目光一冷,身上诡异的神念流转,瞬间幻化出三重墨色黑影,宛若三重道袍,披在身上。
奢大师闻言,吓了一跳,颤声道:“千万别说这种话……”
“怎么回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的信仰,成为了邪神的养料。
墨画目光微凝,心中也大概明白了。
这些妖魔,如临大敌,它们是在……恐惧着什么!
恐惧?
另一边的墨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点带路!”
只是,墨画比他之前所见的,要小了一号。
奢大师不知墨画知道了什么,但他不敢问,只好认命一般,推开了河神庙的大门。
但这些妖魔,却是邪祟!
妈的,看走眼了。
墨画笑而不答。
墨画叹气。
门后面阴沉沉的。
不过数息之间,一座磅礴浩然的山火困杀之阵,已然铸成。
这座梦境中的河神庙,比外面所见,还要宏伟许多。
“这是?!”
而入梦的媒介,或者说是被邪神“污染”的媒介,就是养了血鱼的井水。
奢大师踟躇道:“前面,你最好别去。”
这种痛苦和怨念,会以血肉妖魔为形,重新构生成“邪祟”形态的妖魔。
墨画身如雷霆,冲上去就是一拳。
奢大师心中默默道。
这个奢大师,恐怕还不是一般的信众。
明明在外面,这小鬼修为最低,实力最弱,而且一副嚣张跋扈没脑子的世家子弟模样。
两个黑衣人不在。
人贩子,都只是狗腿子。
他又将入梦的几人,全都看了一遍,这才神色微变,“那個可恶的挨千刀的小鬼呢?”
这拳速度极快,力道极沉。
那只手虽小,但神念的力道却极大。
妖魔闻到血味,躁动不安。
因为他们的神识,已经被奢大师献祭掉用来开门了。
“这一路上,我忍辱負重,等的就是现在。”
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个该死的小鬼,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好,你既然想送死,我不介意给你领路。
一念及此,墨画突然神识一痛。
奢大师抓着这条怪鱼,便想塞进顾安的额头。
它们目光贪婪,但却不敢向前,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门锁一颤,宛如妖兽张目,吸食着刀中的鲜血。
血肉妖魔,可杀修士肉身,污修士经脉灵力气海。
“我是不是……忘了个什么小东西?”
墨画这才松手。
墨画迈步走进了河神庙中,面前是一条白石长道,两侧雕梁画栋,刻着各类鱼妖纹路。
奢大师背影仓皇,只是没走多久,便觉得身后气息有异,转身一看,瞳孔剧震。
“很危险……”
但是,这些渔修的存在状态,让墨画很疑惑。
“一群猪猡!人畜!一路上屡次三番折辱于我,终于遭了我的算计。”
他忍不住捂着肚子,缓缓跪在了墨画身前。
墨画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场景的妖魔,神色漠然。
否则神庙真正的入口,以及“入梦”的阵法,不可能掌控在他的手里……
它要在妖魔吃完墨画之前,赶紧逃离这里。
做完梦后,他便醒悟过来,捏死了识海中的那只鱼妖。
奢大师睁大眼睛,想尽力挣脱,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奢大师后颈差点被墨画给捏断,连忙道:“小祖宗!饶命!我带路!”
这些跪拜的渔修,更像是……
“要想办法,进河神庙看看……”
墨画有些好奇,“你见过河神?”
他用祭祀刀,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条丑陋的,血腥的怪鱼。
墨画没说什么。
一幕幕残忍的画面,自因果中浮现,走马灯一般,从墨画脑海中掠过……
我怕是也要受到波及,给你陪葬……
这些纹路宛若钥匙,贴着地面流动,流入一座座铁笼,开启了铁笼上的门锁。
神识亡则人亡,他不想待会顾安他们留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
他们应该都只是普通散修,不走神识证道的路子,也不可能有自主的“神念”化身。
河神庙前,一处石砖铺就的圆形空地上。
奢大师有些畏惧,但还是咬着牙,继续放自己的血,凝结更多的纹路。
不过片刻,魔气漫天。
他们身影虚幻,双膝着地,向着河神庙的深处跪拜,与此同时,他们的脑袋里,皆游着一条丑陋的血鱼。
一实一虚。
待进门一看,墨画一怔,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他弱弱道:“我……”
奢大师忍痛支吾道。
“万一真的惹怒河神大人,到时候不光你要死……”
意思就是,这个梦境不单纯是个梦,不是夜晚做梦时才有的那种“梦境”……
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奢大师目光骇然,两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挣扎几下,却根本爬不起来。
待信仰吸噬殆尽,神识枯竭,村民皆如行尸走肉,它便举起了屠刀,以黑衣人为爪牙,屠灭了整个渔村。
奢大师面皮微微抽搐。
当然,墨画其实不怕。
奢大师咬了咬牙,这才掏出身上那把祭祀短刀,扎在手臂上,待短刀吸满了血,再将刀插在门锁中。
他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
“这些村民,可是河神大人的根基,你打他们的主意,一旦触怒河神,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奢大师说完,转身便走。
地面之上,玄奥复杂的阵纹,宛若潮水升涨,藤蔓春生,疯狂向四周蔓延。
刀刃割破手掌,鲜血滴在地上,融成道道血色纹路。
若非如此,识海被污染得再严重些,他或许也会和这些渔民一样,在某天夜晚的“噩梦”中,被拖进这个“集体梦魇”,永远出不去,也永远醒不来,从而彻底沦为邪神豢养的“家畜”。
墨画走了几步,见奢大师站着不动,回头皱眉道:“怎么不走了?”
陷入梦魇之后,自身神识在梦中的“显化”?
但墨画不是特别确定,便问奢大师,“这些渔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渔村的渔修,无时无刻不在做这个梦。
梦中所有修士,神识皆可显化自身。
这个梦魇,是由河神,或者说是大荒邪神亲自构建的一个“集体梦境”。
墨画不由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喝了鱼汤,神识被污染后做的梦魇。
墨画眼眸微凝,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带路吧。”
墨画往四周看了看。
河神庙大门紧闭,但门上无锁。
但尽管如此,众多狰狞的妖魔,却只敢在三尺之外龇牙咧嘴,流着腥臭的口涎,低声嘶吼。
与此同时,奢大师猛然将短刀,插在胸口,大量鲜血爆出,向墨画奔涌而去,并在接近墨画的时候,瞬间凝成一道血色阵法,将墨画束缚在原地,让墨画动弹不得。
这个小鬼才是这群道廷司鹰犬中最棘手的。
那一瞬间,墨画茅塞顿开,想明白了许多东西。
梦中他和自己的小师姐,几番悲欢离合,都不得善终。
墨画撇了撇嘴。
进了广场,墨画不由瞳孔一震。
“打架?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奢大师歪嘴一笑,“我堂堂筑基后期修士,十八纹神识,在这神主编织的梦魇中,对付你这个区区筑基初期小鬼,还不是随便虐杀,你……”
就连老于头,也跪在里面。
奢大师取出一把血色的祭祀短刀,便想割了顾安几人的脖子。
这两个孩子的神魂,估计早就在这座河神庙中了,就是不知有没有被河神“吃”掉……
“为什么?”
奢大师见墨画不太满意,便接着道:
“为了让他们感念恩德,河神大人便构建了这个梦境,让他们所有人,都能在此跪拜祈福,不分昼夜。”
等他再抬头,就发现墨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
“再搞小动作,我就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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