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过他的身子吗?”
“从发现他到现在,没动过。”
芣苢在那冰棺前慢慢趴下,认真端详着他的脸,伸手在他耳边摸了摸,没有,没有易容。
她又去探了探他的脉象,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了,他死了。
苏珩死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他将他冰凉的身体紧紧抱住,哭道,“苏珩,我们成亲吧!你不用再等着我了。”
方生慢慢的退下,将那女子独自留在冰窖。
人生最可怕的东西,其实是悔不当初。
许久,她才开始查看他的死因。
没有中毒的现象,没有致命的伤口,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
芣苢暗暗催动自己的灵力,却查探不到他的魂魄,连一丝残魂都没有,他竟是魂飞魄散,再无来生!
芣苢的眼泪再次汹涌的流出,捧着他的脸哭道,“苏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没有来世了,此生一别,便是永别。
她终于在他耳朵半寸处发现了一颗银针。
那是无毒的,根本不足以造成致命伤。
芣苢将它放在手中端详着,却发现上面有些刻纹,那文案,竟和那日她在他房里见的无异!
他竟留了东西给她?
苏珩,我们回梅林吧!我们成亲吧。
芣苢擦干眼角的泪珠,快步走出,对着门口的方生吩咐道,“准备马车,把他带回梅林。”
“门主......”
“他生前服用过腐生丹,尸体不会腐化,我要和他一起回去。你既是他的徒弟,大小事务交给你我也放心。吩咐下去,梅阁一切照旧,谁敢怠慢一点,我必饶不了他!”
方生抬头看了一眼现在的主子,那股狠劲与平时无异,也有些放心。
芣苢让方生把苏珩放在梅林外,“你不用进去了。”
“是。”
芣苢将苏珩慢慢扶起,闭上眼催动灵力,那眉间的彼岸花瞬间绽放出诡异的光芒。
树下凋零的花瓣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围绕着苏珩的遗体,将他送进梅林。
方生看着芣苢慢慢隐入梅林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
芣苢将他放在她门口的藤椅上,自己去寻找他留下的东西。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竟让他面色显得稍许红润些。
芣苢找到了银针上的图案,那是一封留音信。
他提前预知了这一切,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她急忙打开那封信,信中传来他的声音:
清霖,再三衡量之下,我觉得你还是做芣苢吧。做那个心怀天下,聪明机警,永远不会被别人欺负的女子。
原谅我骗了你,我不能娶你。我只剩这最后几天的日子了。所以我故意暴露出我上官璟的身份去引开你,相信你也不会生我的气了,因为.....我已经死了。
芣苢,你还记得你平阳湖坠水吗?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救你的并不是前来天历游玩的淅羌,而是我,你信吗?信与不信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淅羌和我,都不在了。
你幼时贪玩,一时不慎落入湖中。
那时我正从桥上路过,我在宫宴上见过你,本以为你是忱将军之女,水性不会差,你却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我那时本患有寒疾,不宜下水,却没敢多想便跳下去救你。你那时可真笨,居然一个劲的把我踢开,一直到你晕过去,我才把你救出水。
后来淅羌路过,我寒疾也刚好发作,只好托他将你带回。为避免天历王生疑我有拉拢忱将军之心,我只好托他隐瞒此事。心里想着,我总会再见你的。
听到这里,芣苢不禁笑了笑。
世事如此,人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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