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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2 / 2)

瞧着他们夫妻二人依旧这般恩爱和谐,丝毫没有因为泷歌的出现而起任何隔阂,其他几个心怀叵测的女眷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原本期待的好戏并未上演,只能暗自撇嘴,继续低头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霆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既不听旁人的议论,也不看这略显尴尬的场景,仿若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安静地低头吃饭,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待众人用过饭,方才散去。

世子妃回到房间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贴身丫鬟走上前,给她拆卸头发,心疼地说道:“夫人,世子这般,您就不生气吗?”

世子妃抬手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表情淡然:“生气又有何用?他心中有我便好,这王府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后院都好几个了,世子还带新人回来,往后不知道还带多少个。”

世子妃变了脸色,语气严厉,“住口,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丫鬟吓了一跳,再不敢乱嚼舌根。

终究是小孩子,藏不住心里话,也是为了自己担心,世子妃缓和了语气,“世子想做什么,我们都无权过问,下次莫要胡说了。”

“我知道了夫人。”

世子妃眸光低垂,她虽然装不在乎,看似大度洒脱,实际上心里已经泛酸。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世间王孙公子,那个不是如此,岂能奢求唯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看向铜镜,都说女子怀孕会变胖变丑,身形丑陋,脾气古怪,她变成那样又如何笼络丈夫的心?

世子妃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丰圆的脸,突然觉得碍眼,抬手打翻了镜台,吓得一屋子侍女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说错话的侍女连忙道:“世子妃别生气,多保重身体,世子心里有您,绝不会轻易被别人勾了心去。”

世子妃轻叹了口气,上床就寝,众人服侍她睡下,方才离开。

数日后。

“世子派人来传话,说今日不过来了,还请世子妃勿怪。”

世子妃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问道,“今日不是休假,还有何事要忙,来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小的只负责传话,其他一概不知。”

既然不来,世子妃只好吩咐人撤下饭菜,忍下心中的不快。

“世子妃那么在乎,何不如去一看究竟。”身边的侍女怂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子妃仿佛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恼怒,“成何体统!”

"奴婢这都是为世子妃着想啊!您瞧瞧那泷歌,生得一副狐媚模样,哪个男子见了能把持得住?世子妃您要是还一味端着这贤良的架子,只怕日后追悔都来不及呀。"

世子妃指尖猛地一颤,手中的茶盏在掌心微微晃动起来。贴身丫鬟眼尖,见状立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妨借着送补品的由头过去,这样就算传到外人耳朵里,也挑不出咱们半分错处。"

经不住丫鬟再三撺掇,世子妃终究还是捧着食盒,忐忑地踏进了那处院落。可她万万没想到,雕花门扉之后,竟会撞见如此不堪入目的景象。

屋内,两具身躯仿若藤蔓般紧紧交缠在一起,暧昧的喘息声中还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私语。

一双人影亲密无间地贴合着。

“大兄……”

“叫什么,你明明很喜欢,吃得那么紧。”

“啊……嗯啊……不要了……”

“口是心非,既不要,为什么还要往我怀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子妃瞬间就懵了,满脸都是茫然与震惊,她听到了什么?

曾经在耳边低声呢喃的枕边人——

等回过神来,涌上心头的便是无尽的厌恶和深深的恶心。她甚至来不及遮掩,当场就呕吐不止。

屋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公治云骁披着散乱的衣袍匆匆追出,手中长刀闪烁着森寒的冷光。待看清来人是谁,他的瞳孔猛地骤缩,大手一伸,便将世子妃拽回了内室。

"你别碰我!"世子妃像是见了吃人的恶鬼一般,猛地躲开他,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你、你们......"她颤抖着手指,先是指向角落里的云霆,而后又指向自己的丈夫,"恶心!"

“你都看见了。”

“是!”"我看到我的丈夫和他的亲弟弟行这等苟且之事!"她情绪激动,几乎要尖叫出来,"你们怎么敢——"

云骁瞬间开口,语气冰冷:"岳丈下月便要擢升尚书,令弟进太学的荐书可还在我案头放着呢。夫人就算不顾自己的体面,也该为父兄的前程好好思量思量。"

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世子妃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子妃离开后,云霆还回不过神,站在原地犹如木桩。

“她……”云霆慌得语无伦次,“她都看见了,看见了……”

云骁无比冷静,甚至慢条斯理的整理衣带,“她不会将此事外传,你莫要自乱阵脚,去明月山庄呆一段时间吧,过些日子再回来。”

云霆已经无法思考,云骁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当夜便走了。

另一边,赵馥雅回到院中哭得伤心欲绝。

“怀着身子可不能这样哭,夫人,请保重自己。”几个小丫鬟围着劝慰,焦急不已。

“不是去给世子送参汤,回来就这样了,可是世子欺负了您?”奶嬷嬷只能猜到这个缘由。

赵馥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满心都是怨嗔恨嫉。偏她无可奈何,更不可对外人道也,只能泪水更加决堤般汹涌。

“莫哭了,莫哭,好姑娘,天下男子都是这般的,没有一个列外,你得想开些。”奶嬷嬷只当是自己养大的小小姐忍受不了丈夫移情别恋而伤心欲绝。

“嬷嬷,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赵馥雅扑在奶嬷嬷怀里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她看见那一幕,公治云骁没有第一时间向她解释,而是用她父兄的前途来威胁她。

那副冷漠无情的姿态,颠覆了他一直以来儒雅随和的形象。

她才发现自己对公治云骁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

“不要难过,这天底下再大的事也大不过你自己。”奶娘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慰。“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无论以后世子有多少个女人,多少孩子都动摇不了你的位置。”

“你要是自哀自怨,自暴自弃,那才是真的完了。”

赵馥雅听到这话,逐渐止住哭声,摸了摸肚子,脑袋逐渐清明。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家族荣耀和父兄前途,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亦是她的责任。

想到这里,世子妃赵馥雅的眼神已全然不同,曾经对云霆的爱意与期待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与决然。

情爱不过镜花水月,如何能与她的利益相比。如今唯有稳固自己的王妃地位才是生存之道。

好在她暂时不用担心公治云骁会杀了她,毕竟她还怀着孕,重要的事,生下孩子之后,该当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擦干眼泪,“嬷嬷说得对,什么都比不了自己重要。”

……

云霆起初还满心忧虑,担心世子妃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府中传来的消息皆是赵馥雅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的维护也从未间断,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会想起赵馥雅以往对他的关照,满心愧疚。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云霆想。

他已经拿到了路籍文书,只差一个一个机会,原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不曾想机会来得这样快。

公治云骁被御史大夫弹劾了,说他行军期间曾经贪污过朝廷拨下去的一笔军费,不仅如此,他还私养三万亲兵,藏在一处岛上,不论事实如何,这都是君王的大忌,这样绝佳的机会,君王怎会放过,他甚至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将公治云骁当晚下狱,整个王府人心惶惶,南宁王听闻噩耗,竟在这管那时候病倒了。

王府里能做主的两个人,一个在牢狱,一个病倒,偌大的一个家族,没有人撑得起来,瞬间乱套。

云霆受到牵连,也失去了官职。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交给安信候的东西明明只是……!云霆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着手安排,找了个借口把文姨娘从王府里接出来,带上远郊的秦筏柔连夜坐上马车离开了京城。

他有预感,京城要变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霆为了这一天准备得太久,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出城的路上,一路朝南而去,离京城越来越远。

一路艰苦,风餐露宿,翻山过河,文姨娘和秦筏柔两个养尊处优的女子,竟都一声不吭,咬牙忍下来了,云霆中途打听了一下京城那边的事,有消息灵通的人说京城乱起来了,皇帝遭遇刺杀,正在满城抓捕刺客。

云霆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对京城的局势一头雾水。

罢了,京城水深,不是他能参悟的,且已经离开了,纷纷扰扰也跟他没关系。

历时三月,云霆绕了很久的路,几次更换衣物马车,终于来到南方一处小镇。

这里离京城太远太远,那边的事一时半会还传不到这边来,云霆便带着文姨娘和秦筏柔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一身学识,在这里做个教书先生绰绰有余,能养活这三张嘴,文姨娘大字不识,娇生惯养几年,也不习惯做一些劳累的粗活累活,闲着没事做,学着开了个小店,把京城流行的糕点美食带到这边来,误打误撞,生意竟也不错。

秦筏柔原本贱籍的身份被云霆让安信候派人抹去了,她现在是良籍,本就是大家小姐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有不少女孩子来拜师,云霆不好教她们,就让秦筏柔来教,也作了个女先生,专门教导女孩儿们识字算账,将来好谋个好前程,或者好的婚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静安稳,可云霆心里始终有一股隐忧挥之不去。

过年除夕,京城传来消息,帝王驾崩,举国大丧,因此这个新年,家家户户不能披红挂彩,放鞭炮,比往年要冷清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位上的君王离平民百姓太遥远,只要不是战乱,对普通人来说无关紧要,况且这个皇帝活着的时候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反而几次加重赋税,引起不少怨声载道,百姓更不会为其悲伤,甚至还有人私下觉得这个皇帝死得太不是时候,大过年的,晦气。

过年总要放几天假,文姨娘闭店闲在家中,看着别家都儿女成群,热热闹闹的,一时生出别的心思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咱们搬来这里也有半年多,也认识了一些人家,你就没有几个看上眼的?”文姨娘磕着瓜子道。

云霆作为王府公子,样貌好看,一身气质和文雅在这个小镇格外显眼,颇为受一些未成家女娘的欢心,有大胆热情的还敢来偷看他,更有些人家来打听他成亲与否。

云霆闲来无事拿着书在看,琢磨着等学生放假回来,怎么给他们讲课,听到文姨娘的话,有些无奈,“缘分未到,娘亲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别人像你这么大年纪早就娶亲生子,孩子都好几个了。”说起来文姨娘其实有些怨怪王府那位世子爷,打散了她儿子一桩婚事,不过要是真的娶亲了,现如今他们也不会安然无恙的来到这个南方小镇,拖家带口的,多有不便。

云霆摇摇头,“我如今一介白衣,家底微薄,谁愿意嫁过来吃苦。”

“胡说!”文姨娘反驳他,“娘开店也积攒不少钱,怎么会让你娶不到媳妇,莫要找借口。”

“我并未有此意,娘亲不要再劝。”

“好,你不为自己着急,总要想想秦姑娘吧,她年岁已大,还和我们住在一起,街坊邻居都不知道怎么编排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关秦姑娘什么事,她如今也攒了一笔钱,过些日子就搬走了。”

“然后呢?她孤身一人,若还与你往来,风流言语更多,让她怎么自处,就算她不与咱们住在一起了,秦姑娘长那么好看,你就不担心她被那些浪荡徒子欺负了去。”文姨娘说,“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要在这个世道生存,总是不容易的。”

云霆沉默。

文姨娘观察云霆的表情,妙计上头,“不如你二人在一起,如此再好不过。”

云霆惊吓一跳,“娘亲,此话莫要胡说,秦姑娘她……她自立自强,性格刚毅,总能照顾好自己。”

文姨娘有些失望,“你不愿意就算了,只我前些日子听到一些男人在背后嚼舌根,那些话简直不堪入目,她再不找个人成家,只怕在这里难以立足。”

一个没有根基和依靠,还长得貌美的女子,在这个小镇,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

云霆并非无动于衷,一开始他的确对秦姑娘没有想法,可是这半年朝夕相处,他不是没有动心,只是一想到自己和亲哥哥发生过那样的关系,他自觉配不上秦姑娘,是以一直有礼相待,不敢唐突,如今听到文姨娘那么说,他又不那么坚定了。

如果她一定要嫁人,为何不能是自己,只要他不说,又有谁知道那段不堪的过去呢?

云霆想了整整三天,最终下了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若是秦姑娘愿意,我便娶她,要是她不愿意,那就恳请娘亲把她收作义女,同我做兄妹,如此,就算她不嫁我,来日也不会无人可依,受人欺辱。”

文姨娘大喜,“好。好,娘亲去给你问个明白,定不会让你失望。”

云霆怀揣着紧张拘谨的心情,当天就得到了回复。

文姨娘喜滋滋道,“她愿意!”

云霆克制不住的欢喜,他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没想到真的得偿所愿。

成亲是一件大事,由于秦筏柔没有双亲父母,云霆和文姨娘对她重之又重的对待,不敢敷衍半分,请了镇上有名望的一户人家作了证婚人,充当秦筏柔的父母,于良辰吉日定了婚期。

因为还在国丧,不能嫁娶,只能先定下婚姻,这样一来,他们二人往来不会再被说闲话,秦筏柔也能避免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

年后云霆多收了几个学生,为了多赚一些束修,好给秦筏柔当聘礼,等国丧一过,就可迎娶过门。

他由衷发自内心地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年后。

寒冬腊月,细雪纷飞,一户人家红绸飞扬,在无边无际的白雪中,分外鲜艳夺目。

日暮时分,正是良辰吉时,新郎官上马迎接新娘,接亲队伍跟在身后,一路吹吹打打,在这寒冷的孤寂中添了几分喧嚣。

接亲免不了闹亲,不少人各自出招,左拦右档,云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新娘子送上轿。

回程的途中,他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到达目的地后,他下马来到婚轿前,按照习俗踢了一脚,新娘子伸出手来。

云霆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握住那纤纤玉指,将人带进门。

喜婆拖着长调上前,红烛高照下那声"拜——"字在喜堂内悠悠回荡。

新人交拜时,观礼的学子们挤作一团,平日里最是守礼的读书人此刻也都踮着脚张望。不知谁先起的头,满堂忽然炸开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快掀盖头!"

"让我们瞧瞧师娘是不是天仙下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霆执秤的手竟有些发颤。鎏金喜秤挑起盖头的刹那,满室红烛都晃了晃——新娘子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影,胭脂染就的唇色比案上合卺酒还要醉人。方才还闹腾的喜堂突然静了静,继而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

"云夫子好福气啊!"

"这杯喜酒不喝可说不过去!"

尽管他们知道秦筏柔生得美,还是被她的红妆模样惊艳了,云霆看愣了,有坏心眼的起哄,到让他不好意起来,秦筏柔更是羞红了脸。

“夫子和秦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快快快,出去喝几杯,回来再洞房。”云霆被拉了出去,被人接二连三的灌酒,喝得面红耳赤,连忙讨饶,才堪堪被放过。

热闹过后,众人散去,云霆醉醺醺往婚房走去,途中撞进一个人怀里,满香入怀,逐渐站不稳的身躯往下坠去,被一只手强劲环住。

那一天,对所有参加婚礼的人来说,好像一场梦,热闹过后,只剩下一片虚无。

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的云夫子一家,在成亲的那一天连带着新娘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时间一久,小镇上再没几个人记得那位云夫子,仿佛他从未来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朝摄政王公冶云骁又娶了一房妾室。

按理说,这样的大户人家纳妾,不过一顶小轿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抬进去,连声炮仗都不必放。可这一日,摄政王府却破天荒地披了红绸,廊下的灯笼也换成了双喜字,虽未大宴宾客,却也惊动了不少人的眼。

不知情的,还当是王爷娶了位侧妃,竟值得这般破例,也不怕惹人闲话。

……

"王爷吩咐,请四公子更衣。"

“滚出去!”云霆拒绝=不配合。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仿佛早就接到了命令,立刻上前围住他。云霆倒退着差点撞翻烛台,混乱中有人擒住他手腕反剪到背后,冰凉的绸带勒进皮肉。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侍卫首领抬手示意,立即有人托着黑釉药碗上前。

“这是什么,我不喝!”云霆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怎么也不肯张嘴,但他一人难敌数人,下颌被铁钳般的手掌卡住,苦腥液体灌入喉管,将他呛得咳嗽不止,来不及下咽的药汁从下颚流下,打湿衣襟。

一碗药下去,云霆很快四肢麻木,不能行动,意识却异常清醒——这分明是要他亲历这场荒诞剧的每一个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人立刻上前扒掉他的衣服,手脚利落地给他穿上喜服,省掉了上妆这一步骤,直接披上盖头拖到喜厅去。

一路上他被拖行至此,喜帕遮挡了视线,除了脚底下,看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吉时到——"

云霆被人摆弄着肢体朝着某个方向拜下去,不……不!云霆在心里无声呐喊、嘶吼。咆哮,恳求着有人来阻止这场婚事。

“拜——”

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云霆感到膝盖被人狠狠一踹,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不......住手!他在心底嘶吼,呐喊。咆哮,哀求,求求你们,谁来阻止这场荒唐婚事!

他的期待没有被人所知,被人扶起来换了个方向。

"夫妻对拜——"

就是现在!云霆突然爆发,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对面的人似乎早有预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他的肩膀。大红盖头在这一番挣扎中终于飘落,像片枯叶般委顿在地。

"这么心急做甚?"云骁说,"这可不合礼数。"

礼数?云霆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讲礼数,罔顾人伦的禽兽吗?!他奋力抬头,却在看清厅内情形的瞬间如坠冰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宁王瘫坐在太师椅上,面色灰败如纸,唯有那双充血的眼睛迸发出骇人的恨意。身侧的南宁王妃神情僵硬,面色难堪——她早已知晓盖头下的秘密。

更令人心惊的是下首位置:曾经的世子妃,现任的摄政王妃赵馥雅也在这荒唐的婚堂上,而她右手边,秦筏柔被粗绳捆缚在椅上,口中塞着布团,泪水早已浸透前襟。周遭的下人如泥塑木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场荒诞的喜宴。

云霆的血液一寸寸凝固,他浑身颤抖着,却因药力而显得格外虚弱。"公治云骁,你这个疯子!"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血沫。

云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连盖头都懒得替他重新戴上。薄唇轻启:"继续。"

喜堂内死寂得可怕。未完成的夫妻对拜之礼得重新补上,云霆咬紧牙关抗拒着下跪的力道。两个家仆钳制着他的臂膀,只需稍加用力就能将他按倒在地,但他们迟疑了,毕竟没有收到命令。

云骁不语,只是一眼,家仆们顿时变了脸色,再不敢留情,铁钳般的手压着云霆单薄的肩膀狠狠往下一按!

云霆被迫弯折脊梁。"你这个罔顾人伦的畜生……"他昂着头,脖颈绷出脆弱的弧线,"强娶弟妻,天地不容!"

云骁突然俯身,带着香气的吐息喷在他耳畔:"大喜的日子,不要说那么扫兴的话,你瞧,父亲都不高兴了。"

南宁王青筋暴突的额角与充血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似乎在咒骂这对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的兄弟,枯枝般的手指正死死抠着木椅扶手,木屑都扎进了指甲缝里。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公治云霆究竟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一关上,没有人攀扶的云霆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他抓着云骁的衣袍下摆,咬牙问道,“你做了什么,我母亲呢?”

云骁居高临下,慢条斯理地说,“她一听说我要娶你,闹着要上吊,好在发现及时救回来了因为窒息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来,,所以没办法参加我们的婚宴。”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不是已经放我走了吗,为什么要……”

从他在书房发现那封信开始,云霆就知道云骁的野心了,私吞军响是真,私养亲兵也是真,随便哪一件事情传出去都能让云骁万劫不复。

当时云霆只想让云骁暂时吃点苦头,并不想招来灭顶之灾,他交给安信侯第一封信的名单,都是假的,只为了骗取可以离开的路引和文书,那封信真假掺半,调查实证需要时间,最好拖延。

拿到东西之后,他又给了安信侯第二封信,那些自然也是假的,安信侯根本不可能斗到公治云骁,却偏偏传来云骁被下狱的消息。

云霆大概猜到云骁已经按耐不住要动手了,为了不受波及,连忙带着母亲和秦筏柔远走高飞。

后来京城大乱,皇帝驾崩,扶持新帝上位,这些传到南方时,云霆都已经有所预料。

他以为云骁已经放过他,毕竟整整一年都没动静,他才想真正的娶妻生子,从此隐姓埋名,却在成亲那一天被虏回京城。

“放过你?”云骁觉得他天真得可笑,“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权宜之计罢了,留你在京只会碍事,倒不如让你在外逍遥些时日,等一切安定下来,你就该回到我身边,不想你如此胆大,竟敢起了别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霆心如死灰,他早该想到的……这一切都在云骁的算计之中。

云骁将他打横抱起,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你看,如今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了。”

他费劲心思扳到皇帝,扶持新帝上位,只为了能够延长家族的荣耀,不再那么岌岌可危,而他的父亲胆小懦弱,斥责他此举无君无父。置家族于死地。

也不想想,一个让君王赏无可赏,赐无可赐的臣子,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些年来的步步退让。可换来君王一丝仁慈?他只会逮着机会将家族覆灭。

他的父亲老了,没有足够的魄力和决断,那就由他来接手,南宁王一病到,云骁就没打算让他好起来,顺理成章掌控了王府。

皇帝、父亲,皇权。父权,没了最大的阻碍,剩下的也就不足以成为威胁。

南宁王妃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公治云骁了,与其对抗,只会自取灭亡,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而为,所以她眼睁睁看着云骁娶了自己的亲弟弟。

世子妃赵馥雅更是清醒无比,她已经有了孩子,只要公治云骁爬得够高,就算只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她和她的家族,她父兄前途,都是百利无一害,对于他娶自己亲弟一事,只要不传出去,于她,并无大碍。

有的人得偿所愿,有的人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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